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 有希望了
殷权乘车到了泰国有名的娱乐场所,泰国的建筑多半都是金碧辉煌的,这里自然也是,金光笼罩着的建筑更显富丽堂皇,门口可见到身着华服的男男女女们出入,还有一些大街上不常见到的豪车,在这里随处可见!
殷权下了车,守在大门口的服务生迅速扫了一眼殷权的西装,态度恭敬极了,先说了句泰语,然后又说了句英语,意思就是:“尊贵的先生,欢迎光临!”
殷权的衣服是专门空运过来的手工订制西装,袖扣是精致珍贵的蓝宝石,包裹它的则是铂金,经验丰富的服务生,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个不一般的男人。殷权如此做自然也是为了见干哈,要知道见一个地位非比寻常的人,行头还是必不可少的。
殷权带着Lee进了夜总会,大厅里演着舞蹈,是十分香艳的舞,虽然并没有露点,但是穿得真是少之又少了。
殷权的目光并没有往台上扫一眼,面无表情地与Lee转到了VIP区域。
这里相对于外面,安静了许多,不过包房里的景象就不同了,但是外面一点都听不到。
干哈的包房在最里面,这里相较之别处,进出人员管理显然森严多了,殷权与Lee自然被人拦了下来。
Lee赶紧开口说明来意,并且是预约好的。
对方核实了身份,将两人引领到旁边的屋子等着。
结果这一等,一个小时过去了,殷权坐在那里神色未变,但是Lee却有些坐不住了。说实话,Lee自从跟了殷少之后,看到的都是别人对殷少如何尊敬,像这样频受轻视还是第一次见到。殷权倒没有什么,他用这种办法,自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是Lee却有心理落差,他一直觉得殷少为了太太受这样的气,没必要!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Lee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殷权低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坐回来!”
Lee看向殷权说:“殷少,我还是去问一下吧!”
“坐回来!”殷权并未多说,又重复了这三个字。
Lee又重新坐了回来,但是脸上的表情,明显不太服气!他的表现,殷权自然都看在眼里。说实话这次的事情,他对Lee非常不满意,果真不遇到事儿,看不出一个人能力如何,以前没什么重要的事,Lee看起来工作能力不错。
然而这次……
如果不是他需要一个泰语极好的人,而他没有泰国业务,这样的人才并没有储备,否则的话,他早就将Lee开掉了!还能这样的容忍他?
他审视的目光在Lee身上扫了一圈,Lee不由紧张起来,坐姿都端正了许多。
“这次应该不会顺利,你记住不要冲动!”殷权淡淡地嘱咐。
Lee已经想到了,一来就给个如此待遇,不是故意刁难是什么?他心里有数,这里是什么地方,自然不敢造次,于是他没多想便应道:“殷少,我明白!”
又是两个小时过去了,殷权如老僧坐定一般,敛着眸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他气凝如山,岿然不动!
这里真是太安静了,Lee觉得这个地方根本就不像是夜总会,简直与那种吵闹的感觉完全不符,就好像与世隔绝一般,不过见殷少坐得如此踏实,他的心思也比之前安定许多。
来得挺早,可是这么一折腾,就到了午夜,殷权足足等了五个小时。终于有人进来了,说句泰语,Lee立刻站起身,对殷权说道:“殷少,可以进去了!”
殷权站起身,一直敛着的眸子终于抬了起来,眸内沉寂,敛去了他平时的锋芒。
两人走出房间,走进走廊里最里面的房间内,两扇厚重的大门被两个人推开,屋内糜烂的景象立刻呈现开来。首先与外面十分不符的就是里面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其次就是屋里的情况,几个男人也不管里面有别人在,将女人按在沙发上当场就行起那事。
还有的男女倒在沙发上吞云吐雾,神智不清,表情享受,明眼人自然知道这是在做什么。
殷权迅速滤过那些无干人等,目光精准地锁定在沙发上清醒且端坐的男人身上,男人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像个干瘦的老头,果真应了“干”这个字。而这个老头儿,同样用审视而打量的严厉目光看着殷权,他的一只腿下面不知踩着什么,由茶几挡着,看不真切!
他没说话,仅仅是抬起手,那震耳欲聋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只不过这样,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传毫无遮掩的传了出来。
Lee的目光都不敢斜视,生怕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干哈并没有要求人搜殷权与Lee的身,他一向都是在刀尖上舔血的人,并不怕死。他伸出手,向身边人指了一下桌上的东西,这个人看起来是干哈的手下,三十岁左右正值壮年,精壮的身子捧着桌上的东西就大步走了过来,他将手一推,把手里的东西,捧到了殷权的面前。
殷权垂眸扫了一眼,泛着银光的纸中,是白色的东西,明显的,干哈的意思就是,想要跟他谈事情,得先服从他的规矩!
殷权的神情依旧很淡定,他侧头对Lee说道:“告诉他,我不碰这东西!”
Lee的表情有些紧张,他反问了一句,“殷少?”他的意思是说,通常拒绝这种人,下场可能会很惨。
“告诉他!”殷权坚持。
Lee只好如实地向干哈转述了殷权的话,只不过Lee的语气,可没有殷权那般淡定,平静中见不凡的气势。
干哈厉声喊了一句,Lee神色巨变,还没来及说话,捧着东西的那个男人,已经突然动起手来,迅速收拢的拳雷霆般地击向殷权的要害部位,殷权从进来后别看面色无波,但是他心里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Lee惊呼出声,殷权反应极快地接住那人的拳,固定到了半空。
男人不肯服气,要继续向前攻,可殷权看起来脸上依旧是那个表情,手上的力气却不容撼动一般,让他无法往前再动分毫,他想收回重新进攻,却收也收不回去,他脸上露出微讶的表情。
殷权看向干哈说道:“泰国往中国出口的黄金生意,我可以保证你提高10,的点!”
这就是明着给干哈送钱的!
Lee的心里已经紧张极了,他原本被这紧张局势搞得呆愣着,此刻听到殷权说话,他迅速反应过来,将殷权的话翻译了过去。
干哈大笑道:“小子,我可不缺钱!”
Lee翻译的很精准,连那“小子”也给翻译清楚了。
殷权表情仍旧未变,看向干哈说:“可我听说,有人争着想要这分额!”
你可以不想多赚钱,但是你应该不想凭白的少赚钱吧!
果真Lee翻译出这句话后,干哈的脸终于变色了,他先是阴郁地看着殷权,而后突然大声地笑了起来,说道:“果真是后生可畏啊,这你都能查出,不错不错!”
Lee听到此话后,明显地松了口气,迅速地给殷权翻译出来。
殷权查到这件事,的确是费了一番力气,钱也没少花。泰国黄金业也是非常发达的,干哈的对手刚和对方谈好一笔业务,而这笔业务,同样会削弱干哈在黄金业的市场份额,干哈为此非常的恼火。
干哈说了句泰文,Lee翻译过来说:“他请您过去坐!”
殷权听到此话,将手松开了,对方也将手伸回去,退后一步,恭恭敬敬地冲殷权鞠了个躬。要跟干哈老大谈生意的人,哪能是他得罪起的,刚才他只是听命行事,现在自然要给对方个面子。
殷权领着Lee向前走去。
Lee这才注意到,原来干哈脚下踩着的,居然是一个女人,还是个光着身子的女人。女人蜷缩地窝在地上,头发凌乱地挡在头前,看不清模样,凭身子,可以看出是个年轻的女人,干哈的黑色布鞋就踩在女人的背上,女人弯着身子,看不到关键部位。不过那身上倒是可以看到触目的伤痕,青青紫紫的,还有鞭痕,显然刚才这个女人被折腾得半死不活。
Lee不由觉得浑身毛骨悚然,他下意识地看了殷少一眼,发现殷少似乎没注意到这一幕,目光直视着干哈。
Lee赶紧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乱看。殷权坐到干哈对面,他则站在一旁。
干哈将手一抬,刚才看似都云里雾里的人们,全都悄声无息地退个干净,一点都看不出哪个不清醒,不过一分钟的功夫,房间里只剩下干哈和几个站着的手下。
那个被他踩着的女人,仍旧一动不动,好似不是真人一般。
干哈点了支烟,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帮我夺回那10,?”
殷权眸色平静,眉梢带铎,透露他桀骜不驯的性子,他扔出一个更大的诱惑,“与他签合同的人,我认识,另外,我还可以给您开辟另一条捷径,您可以不损失那10,,再赚10,!”
里外里,这就是20,!要知道干哈这生意,10,也有千万了,他如何会不放在眼中?他眼前一亮,立刻说道:“就这样说定了!”
殷权虽然脸上没有什么波动,但是眸底闪过一丝喜悦的光芒,暴露了他的心情。
干哈嘬着烟说:“虽然我觉得为一个女人费这么大劲很不值得,但是保护不好自己女人的男人不是真男人。你有胆量、有原则,坦白说我很欣赏!”
Lee此刻的心情也好极了,简直就是柳暗花明,他快速地将干哈的话翻译给殷权听。
殷权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那还请您帮我查一下我妻子的下落!”
干哈看向他说道:“这件事也不需要查,掳走你妻子的,叫塞!”
果真!殷权抬了下眉,追问道:“不知道他现在藏在哪里?”
“这个……”干哈吸着烟,说道:“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都是居无定所的,这个还需要查证一番,这样吧,明天我给你消息!”
尽管今天不能得到消息,但是这样的结果,已经是意外的了,殷权还以为他仍旧要继续找下去,他即刻站起身说:“那我提前谢谢您了!”
干哈的态度也比刚开始好了很多,他站起身客气地说:“年轻人,刚才得罪了!”说着将手伸到了殷权的面前。
殷权立刻回握过去,两只手握在了一起!
Lee简直对殷少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么惊险的情况也让殷少给平安度过了,还得到对方敬重!
殷权离开夜总会之后,脸上的神情总算是比来之前舒缓了一些,只不过尽管舒缓下来,可那表情中却增添了一分落寞,让Lee认为,还不如之前的面无表情。
殷权坐着车回到酒店,他拿出手机,看到上面有殷宅的来电。刚才去见干哈,他将手机铃声调成静音了。他并没打算回电,将手机调城铃音状态,半靠在床上,一只手枕在了脑后,静静地沉思。
手机刺耳地响了起来,殷权侧过头,看到还是殷宅的来电,这么锲而不舍的,难道有事?他把手机拿起来,按通接听键,沉声道:“喂,爷爷!”
“殷权啊,一笙的电话为什么打不通?我找她有事呢,你们玩到哪里了?”殷宗正中气十足的声音透过听筒大声地传了出来。
殷权沉默着,他在想该如何回答。
“怎么不说话?对了,你的手机为什么也打了这么多遍才接的?”殷宗正又跟着问。
殷权还是没有说话。
殷宗正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他跟着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殷权你解决不了的,或许爷爷有办法!”
就是最后一句话,让殷权下决心说出实话,他艰涩地说:“爷爷,一笙被劫走了!”
“什么?”殷宗正惊讶地叫,叫完他赶紧问:“怎么回事?知不知道是谁干的?”
“是当地一个叫塞的人做的,如果没错,此事应该是莫习凛背后主使,目的是为了报复我!”殷权说道。
“你等等,我先打个电话,马上就给你打过去!”殷宗正说罢,不等殷权说话,就给挂了。
殷权以为,爷爷是找莫家算账去了,他闭上眼,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他不知道莫习凛对她如何了,会不会把以前的不愉快都算到她身上?只是可恶,莫习凛的电话根本就打不通。
大概三分钟后,殷宗正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殷权木然地拿起手机接听,根本就没抱一点希望。
然而爷爷的话却让他精神一下子振奋起来,有一种喜出望外的感觉。
“殷权,我打给了过去的一个老友,他说明天会带着你一起找塞去要人!”
殷宗正说此话的时候,语调很平缓,体现出大家族族长才有的淡定与气度。
“爷爷,真的?”恐怕这是殷权自那件事后,与殷宗正说话最积极的一次。
“真的,我现在飞过去,明早一起去!”殷宗正沉声说道。
“谢谢、谢谢爷爷!”殷权忍不住站了起来,声音中都夹杂着喜悦!
殷宗正在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下,说道:“你不要高兴得太早,刚才我听说,塞为人手段狠辣,所以你要有一定的心理准备!”
殷权心里咯噔一声,即刻说道:“莫习凛还不至于对她下毒手!”
这话听起来多少有点自我安慰的意思。
反正话已经说到了,殷宗正听他这样说,也没打算再说什么,只是说道:“反正你知道就好了,先这样吧!”说着,他先挂了电话。
而这个夜,成了殷权自一笙被掳后,最难熬的夜晚。就好像近乡情怯的感觉,害怕听到不想听的结果。殷权从来不敢想,她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一想便是痛,便会疯!
如果她真的出事,他会让所有与这件事有关的人,付出代价!
他的脑中正刮着风暴,电话又突然响了起来,他转过头看向手机,是个陌生的号码,他担心是有关程一笙的消息,所以毫不犹豫地接了。
方凝的声音传了出来,“喂,是殷总吗?不知道一笙在没在啊?我找她有事儿!”
方凝联系不到程一笙,迫不得已只好打给殷权,她担心殷权会不耐烦,所以一口气把话先说完了。
“有什么事?”殷权淡声问。
他的声音,充满着死寂,这四个字,让方凝莫名充满了惧意,她不敢问一笙为什么不接电话,只好直接说道:“明天就要上班了,我今天看到计划,后天她的访谈节目安排录制,我想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如果她不能来录制节目,很可能会被安初语抢到机会!”
原来是这件事!殷权现在哪里有心情管录不录节目,只不过他还是要管的,一笙回来一定会工作,她似乎最忌讳那个安初语。于是他说道:“不能让安初语上节目,你来想办法,谁上都可以,不能是她!”
他下意识地认为,她不会出任何事情。
殷权说完,就掐断了电话。方凝“喂”的声音,他也没有听到。
方凝听见电话里嘟嘟响着的声音,有点发傻,不是,怎么着?这怎么成她的事儿了?她就是想提醒一下程一笙的,她没说要管这事儿啊,再说她也没能力管呀,谁上节目,那是她说了算的事儿吗?
她是觉得吧,薛岐渊这么安排分明就是不安好心,肯定想办法让安初语上节目呢,她提醒程一笙一声,没想到不但没找到程一笙,倒让殷权给冻了!
不对啊……
方凝觉得不对劲,她打电话,殷权怎么也得让一笙接吧!两人吵架了?可是就算吵架,一笙的手机,总不至于关机啊!要是吵架了,殷权还让她帮一笙挡事儿?
总之方凝觉得,这事儿有蹊跷,她是没胆子再问的,只能全力帮助一笙了。她自然懂得一笙的心意,所以知道该怎么帮。
程一笙这晚过得也很“充实”,两个男人争着与她共进晚餐,最后三个人一起吃的,期间唇枪舌战不说,底下小动作不断,吃半截两人还把桌子给掀了,弄得程一笙又得去洗澡换衣,折腾得不亦乐乎。
吃过了晚饭,程一笙坐在湖边赏风景,这里其实挺无聊的,除了风景好,完全的与世隔绝。电视都没有,别提电脑了。其实有电视她也看不懂,全是泰语。所以只能无聊的看风景了,身边的两个男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地斗不停歇,像是两只苍蝇在嗡嗡,程一笙不能轰走,只能无视了。
两人说了半天,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塞突然叫程一笙,“一笙,你说呢?”
他的称呼,已经亲昵到“一笙”了,他是完全学着莫习凛叫的。
程一笙回过神,有点茫然地问:“什么?”她一点都没听两人在争论什么。
莫习凛也不打算放过她,说道:“你说你更喜欢听谁说话?”
程一笙哪里敢单独和他们任何一个人呆在一起?那不是自找倒霉是什么?于是她说道:“一起吧,一起聊天热闹!”
可是两人对她的这个回答非常的不满意,塞直接冷下脸,质问她:“你在敷衍我?”
他的目光,丝毫不掩饰其劣性,让程一笙想到她差点被掐死的那一刻,她的肩下意识地缩了一下,示弱道:“那我要怎么说啊?你们两个,我谁都惹不起!”最后又以很小声说了一句,“都差点弄死我!”
这下,两个人都沉默了。
程一笙趁机站起身,低着头说:“我先去睡觉了!”
这次两个男人都没拦着她,由她回了屋子,她长长地松了口气,看来示弱扮可怜,还是很管用的!
两个男人此时都回过神,莫习凛向前一步想去找她,塞及时拦住他说:“她要休息了,你不要去打扰她!”
莫习凛毫不示弱地转过头看向他说:“那你也不要去!”
塞本来是想去的,但现在他也不能去了,只好挺了挺胸说:“那当然!”心里却暗暗想着一会儿偷着去找她,反正这里都是他的人,莫习凛也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