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两年,物是人非
医然如希,律师先生药别停 作者:唐钰小念
两年,物是人非
时间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它可以让伤痛消散。却也让记忆永留。
办公室门口,周曼看着里面埋头工作的陆辰希。微微叹息。两年的时间,让陆辰希更加沉默。更加懂得麻痹自己。更加冷漠的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游走。
孔涛从身后拍了一下周曼的肩膀。周曼吓了一跳。回头看到孔涛,才轻抚胸口。
“你吓死我了。”
“你不进去,在这偷看什么呢。”孔涛笑着。“你不会是对老板有什么企图吧。”
周曼拿起手中的文件就敲向他的脑袋。
“你瞎说什么呢?我要是有企图会等到现在?”
他们都心知肚明,自从太太走了之后。老板就变得不正常了。其实也是正常的,他一样的微笑,一样的凌冽。一样的处理事务所大大小小的事情。只是,不正常的是,他从来都没有找过太太。
一点消息都没有打听过。
这是让周曼和孔涛十分诧异的。
而孔涛也私底下偷偷调查过,只是知道太太去了德国柏林。但是,再没有查到任何去向。这个方向太大了。根本不可能查得更细。
他将这个消息告诉过陆辰希,陆辰希听过之后。只是长久的沉默。
随后却告诉孔涛,以后都不允许再查关于太太的任何事情。
他以为,老板是真得放下了太太。
但显然他是太天真了,因为本来想慢慢放手的工作。重新被他拿起来。变得比以前更加果断凛然。但是,他的笑容却渐渐少了。
那种真心的笑容。
孔涛在一次加班的时候,无意间看到陆辰希站在办公室的窗前,外面是璀璨的灯光。但是,他的背影那样落寞。手中摩着一个戒指。
孔涛就知道,他不是放下了太太。也不是对太太没了感情。而是将思念化成了等待。在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拿出来念念。然后太阳升起,继续压抑。
这两年来,陆辰希已经习惯了用完美伪装自己。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悲喜无人诉说。更加无人温暖。
周曼将手中的文件抱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着孔涛说道:“以后别老在老板面前提起太太。昨天的事我还没说你呢。”
孔涛一听,声音变得有些小:“我又不是故意的。”
昨天在和陆辰希谈论工作的时候,陆辰希的胃病犯了。这两年就知道工作。没日没夜的,尤其是在太太刚走的那段时间。所以把胃都弄坏了。
昨天,他着急的随口说了一句。要是太太在就好了。结果,换来陆辰希苍白着脸。沉默了一个下午。
“行了。下次记得。”周曼说完,就敲响了门。得到同意后,她推门走了进去。孔涛也撇着嘴跟了进去。
陆辰希坐在大班椅上,简单衬衣下的颀长身影和椅子融为一体。怎么看都透着一股上流社会的奢华气。但是,那张看似严苛的英挺脸颊线条却透着柔和。手指骨节修长干净。握着签字笔在纸上刷刷写着。
这个男人刚刚过完了三十一岁的生日。成熟的气息越来越重。但是漠然的气场也越来越盛。
“老板,这是自杀案的资料。我们调查了死者的身体检查报告。也询问了她的丈夫已经亲属。她却是患有忧郁症。”
周曼将手中的文件递给陆辰希。
陆辰希微微抬头,接过文件,翻开看起来。墨色的眼眸深邃如海。陆辰希比较厉害的是刑事辩护。只是,他现在从来不亲自做辩护。仅仅是帮助事务所的律师。
“这个案子你来。”陆辰希对着孔涛说道。
“我?”孔涛有些惊讶。
“搞不定?”他疑问。却带着凌厉。
孔涛咽了下口水:“不是,我接。”
不是他搞不定,而是他以为这个案子,陆辰希会自己上。因为案子都这么久了。陆辰希都没有说交给事务所的律师。让他以为老板会自己上。没想到是给他留着的。
周曼瞥了一眼孔涛。那样子有鄙视他的意味在里面。孔涛气恼的回望她。
陆辰希放下文件。抬眼问周曼:“机票订好了么?”
“订好了,明天早上十点十分飞英国。”
陆辰希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孔涛想了一下,问道:“老板,今年的春节还是在英国过么?”
“恩。我会在初七回来。”陆辰希答道。
孔涛点头,其实他想问的是,老板,你要不要去德国走一圈啊。但是,他没那个胆子。他怕老板揍他。更怕的是老板的沉默。
周曼和孔涛事情交代完,就从办公室里出来了。
陆辰希的手机这时候响了。他拿起接通。温宜的声音从那边传了出来。
“辰希,什么时候的飞机?”
“明天早上十点多的。”陆辰希说着,手下的工作没停。“算上时差到英国就下午了。”
“好,我会让陶叔去接你。”温宜在那头又交代了许多才挂了电话。
陆辰希将手机放在一旁之后,就抬手揉了揉眉间。闭了眼睛。将自己埋在大班椅里。有些疲倦了。
英国伦敦已经是深夜了。温宜挂了电话。坐在沙上叹息。
次日,陆辰希正在锦华别墅里吃早餐。孟姨将收拾好的行李拿了下来。
“少爷,行李已经收拾好了。”
陆辰希抬头望了一眼。笑了一下:“孟姨,坐下来吃早餐吧。一会儿还要赶飞机。”
“我已经吃过了。”孟姨慈爱的笑着。“又一年的春节了。说实在的,还是在中国过春节有味道啊。在英国这么多年了,虽说也会过春节。但是,总觉得少点什么。”
孟姨的声音有些遗憾。也有些怅然。
陆辰希听着,脸上的笑容不变。只是,吃饭的动作慢了下来。
孟姨是温宜走得时候非得坚持留下来的。说是可以好好照顾陆辰希。他有些好笑,他都这么大的人了,还需要照顾么。不过,老人的愿望还是顺着点好。
陆辰希慢条斯理的吃着,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接起。
“陆总,这个季度的报表我已经到你的邮箱。还有今年我们即将展开的一些项目也给你过去让您过目。”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查看的。”陆辰希听着,眼睛却望着窗外。没有那电话的手指在桌上轻敲着。今年冬天很暖,到现在了竟然都没有下一场雪。现在的冬天真是越来越暖和了。;
那头的人还在说着:“陆总,今年的国际酒展放在了德国柏林。行业协会的人来了邀请。”
陆辰希听到德国柏林的时候,眼神突然聚焦。敲着桌子的手一下子顿住。神思不知道跑去了那里。仿佛被那四个字紧紧的吸附了。
直到那边的呼唤才让他回过神来。
他回道:“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回伦敦,细节问题等我回去再说。”
扣了电话,陆辰希心头久久不能平静。他觉得有些可笑。实际上他确实笑了。
只是听到她可能所在的国家或者城市。他竟然这么激动了。
真是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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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德国南部的阿尔卑斯山北麓的伊萨尔河畔的城市——慕尼黑。
慕尼黑在德国人的心目中也有着不愉快的记忆,但是凉云茉却在这个城市的郊外小镇中生活的很开心。
她正在给小镇里的孩子做检查。虽然拿不了手术刀了。但是,她的知识还在。只要不上手术台。她还是有用武之地的。
这不,她就在这个小镇的诊所里当一名门诊医生。
“mo!”一个德国小伙远远抬起手。对着凉云茉不停的挥动。
凉云茉抬头望去,看到小伙,微微一笑。却如一朵绽放的梨花般。清新淡雅。一头乌黑的长扎了马尾。在抬头晃动间飘动。身着简单的休闲装。模样看起来仿佛才十八岁的少女。
“werner,怎么了?”凉云茉站起身对着跑来的德国小伙子问道。
werner好像还没从她的微笑中回过神,傻笑着:“mo,你笑起来总是那么好看。”
外国人一向开放,对待自己喜欢的或者欣赏的,可以每次大方的表达。而凉云茉从第一次的害羞。到现在只是微笑回应。
这是他们的性格使然,她已经学会适应和尊重了。再说,别人的夸赞,为什么不接受呢?
werner是凉云茉的邻居,今年28岁。也是这个小镇里唯一的外科大夫。所以两个人也算是有缘,在工作上和生活上都互相帮助很多。
werner夸奖完,还不忘了正事:“刚才有人打电话给你。我看你在给孩子们做检查,所以让她等会打来。不过,她每次脾气不太好。”
听到这里,凉云茉大概也能猜到是谁打来的了。肯定是林雪,她来到这里根本就没有办手机。只是用着她租的小屋子和诊所的电话。林雪找她只能打这两个。但是每次werner接到电话,两个人就能吵一架。
凉云茉都不知道是为什么。问过林雪,结果她的回答是,想吃天鹅肉的臭男人。听到这个,她有些哭笑不得。
“我一会打给她吧。”凉云茉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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