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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掌 作者:如水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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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八章
焚心蚀骨,字字诛心。
晓鹿眸色微沉,只感觉x口一阵闷痛,脑海中闪现巨大的空白和潋滟的血红,第一次被所爱的人抛弃的感觉原来这样刻骨铭心。
偏偏陆赛男若无其视地拍他肩膀作鼓励:“谢谢你的照顾,保重。”
晓鹿漫不经心的挑眉一笑,那笑容像白灿灿的雪,熠熠生辉,却没有任何温度。
抬眸时视线所及是两人结伴离开的背影,灰暗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显得脸部线条晦暗不明,晓鹿心里只觉苦闷,到最后他竟成了他们感情的一块试金石,无关紧要。
身旁的捷克人拍了他肩膀,笑说:“到别人地盘来抢女朋友,你是不是疯了?”
晓鹿爽朗地笑:【呆子,为爱疯狂,你永远不懂。】边说边回头张望,他多希望能看到那张娇柔的面容,哪怕一眼也好,他就能够安心入眠。
欧扬的公事很快处理完毕,当晚订了机票返程,急匆匆的,好像传说中美丽神秘的布拉格于他来说完全是个难堪梦魇。
陆赛男没想到欧扬会偶然中得知实情,她只隐隐约约感到欧扬最近有些变化,在返程航班旁敲侧击了数十遍,起初欧扬躲躲闪闪避重就轻地随意应几声,被她紧迫的逼问方式搅烦了只好摆着一张黑脸,不说话。
直达航班到目的地——上海,霓虹璀璨,路灯婉转绵延如龙,车流在夜色下如月光涌潮,一波一波,永无停息,如小夜曲一样静静地流淌。
欧扬终于肯出声,望着她说:“亲爱的,最近我感到很不安,你明明在我身边,但我完全意识不到你。”
陆赛男的表情瞬间僵硬,不知该说什么不好。
换成任何男人的女友身体出轨,大概都不会像欧扬这么宽容淡定,最后还邀请她说:“要不你暂时搬到我那儿一起住,也好有个照应,再说七夕快到了,到了年底方便和我见见家人,把婚事敲定了也好。“
陆赛男并不敢大声质问欧扬,凭什么怀疑她?到底在怀疑她什么?这样和善且并不苛责的欧扬给她留了很多台阶下,这让她心怀愧疚并于心不忍。
欧扬俯身吻了下她双唇:“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准备下行李,明天一早再去接你?”
陆赛男只好点头应允。
到了公寓,付静之因熬夜肿胀着一双熊猫眼给她开门,黑暗中的人影把她吓一跳,拍x口,心有余悸道:“人吓人吓死人的,你为什么不开灯?”
付静之满脸疲惫,冲她诉苦:“我在熬夜赶策划还有两篇校对稿子,自从你走后,死变态越来越不靠谱,天气那么热竟不给开空调,时而拔线,更丧尽天良的是把我们当牛使唤一个人干双份甚至三分工作,”打开客厅吊灯,客厅瞬间亮如白昼,付静之迷瞪着双眼,j神萎靡地看着她:“还有三小时就九点半,我再交不了工,就该流浪街头了。”
陆赛男皱了皱眉,丢下行李箱,见付静之又拖着疲惫的身子趴到电脑屏幕前继续做任务,便出声问她:“吃饭了没?”
付静之摇头:“任务连一半都没做到,哪有心思吃饭?”
陆赛男哀叹一声,将细碎的中长发用皮筋绑好,盘在头顶,到双开门冰箱扒了几只猕猴桃,现榨了新鲜果汁递给付静之,冲她点头笑说:“给你,饿坏了身体可不好。”动作熟练的在她身旁坐定,问她需要校对的稿件后就复制到移动硬盘,取出自己的笔记本和她赶任务。
付静之头也不抬地问:“陆赛男,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你辞职信被杜慕清半路拦下,并未受理,所以你现在还是我的同事,”做出一个捂心口哀痛的表情:“人间悲剧,我为你默哀。”
陆赛男甩一记白眼,懒得再说话,只是敲击键盘的动作愈发快速了。
到了早晨八点多时,两人哈气连天却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任务终于完成了,窗外却淅淅沥沥的下起连绵细雨,雨幕在天际低垂,早起的人潮撑着雨伞活动着。
付静之换了雨鞋,冲她一笑:“我到楼下买早餐,你等一会儿。”
陆赛男应了一声后就回到自己房间准备休息,没多会儿付静之拎着早餐敲门,放下早餐嘱咐她一定要吃就匆匆忙忙赶地铁去上班。
睡意昏沉中手机铃声吵得恼人,陆赛男接通电话,陆鹿的声音饱含怒意:“姐!那个杂碎是不是杜慕清?老子现在就杀了他,然后再自杀!”
陆赛男一愣,连忙反应过来:“等等,陆鹿,你不要冲动,你听我说!”
“听你说个p!姐,你混得越来越差劲,如果那些照片被我妈看到一定活活被你气吐血!”
“什么照片?”
“什么照片,难道你不清楚?我告诉你,姐!今天老子替天行道!”继而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和玻璃窗被敲碎的嘈杂声。
陆赛男被吓得困意全消,怒气冲冲地吼他:“告诉我,你在哪里?”
回答她的只有挂断的忙音。
陆赛男太了解自家小弟,陆鹿是个能一口气脸不红气不喘唱完“草泥马之歌”后强烈要求女友高度赞扬的莽撞且chu话连篇的血气少年,眼高于顶,只怕他未经世事,斗不过杜慕清,急得她手足无措,在衣橱随意翻了件衬衫换掉满是汗渍的旧衣,正换鞋出门就听到敲门声此起彼伏没有章法好像门外的人分外暴躁。
拉开门,欧扬一声不吭地越过她进门,一脸怒容地站到她对面,将手中照片全部甩到她身上,笑的样子比哭更难看,一双眼瞪圆了,出声质问她:“陆赛男,你t把我当什么?!”
陆赛男看到照片后愣在原地,不明白这一切怎么会暴露,画面清晰、逼着,百分之九十是抓拍,不知道的人会误以为是杜慕清恶趣味拍摄。
“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会和我说一声,你和朋友倾诉,但绝对不会向我坦白,难道我连你朋友都比不上?”
“……不是,欧扬,情况紧急,你能不能先听我解释?”
“你要解释哪件事?杜慕清?还是晓鹿?”欧扬冷笑。
陆赛男惊愕的表情变得死气沉沉,无颜面对,更无力反驳,低下头,半晌儿说:“对不起,欧扬,我配不上你,你主动和我提出分手,我不会有任何反对意见。”
欧扬气得踹向一旁鞋柜,将鞋柜踢得歪到一旁,鞋子顺着滚落一地,欧扬指着她鼻尖,怒问:“别用装纯这一招来示弱!你除了向我提出分手,你还会做什么?你为什么要分手?是我做错了?我对不起你,到外面偷人了?还是我酒后意乱情迷了?”
“随便你怎么说,我做错了,所以为了不给你带来困扰,我要求分手。”
欧扬气得磨牙:“你就那么着急和我脱离关系另攀高枝?我告诉你,陆赛男,分手?”咧嘴冷笑后,大吼:“别做梦了!你这辈子休想甩掉我!”
陆赛男看着他那副张牙舞爪的模样只觉得头痛,想起陆鹿的事更加不能耽搁,面无表情道:“欧扬,我现在还有事……”
“你有什么事?忙着私会旧情人?还是结识新伴侣?”欧扬不等她说完,直接c话问。
“不可理喻。”陆赛男懒得理他,直接带上包准备走人。
“今天你要是敢踏出家门一步,我会让你后悔!”欧扬气极了,到客厅看到什么举起就冲地面摔,先是马克杯和花瓶,后来连壁橱里的笔记本和墙上的y晶屏电视都未得到幸免。
陆赛男冷冷横他一眼,“随便你。”甩下暴怒中的欧扬直奔下楼,心里只觉得可笑,最近真是衰神附体,怕什么来什么!这是上天在惩罚她不忠?
步行到地铁站要十分钟,陆赛男等不及只能在公交站台拦出租,一辆黑色奥迪a6停到她面前,车后窗落下,看到秦桥那张斯文俊秀的脸:“陆小姐,好巧。”
陆赛男嘴边扯了个僵硬的笑:“呵呵,真巧。”
“要是太赶的话,不妨捎您一程。”秦桥温文有礼笑说。
陆赛男着急陆鹿会做出不可收拾的事,懒得和秦桥再客套,打开车门,弯腰进车厢。
一路上秦桥始终保持着彬彬有礼的笑,见她满头大汗就吩咐司机控温,见她咬唇就会亲自递来冷饮,细心得让陆赛男很是受宠若惊,只能连连道谢:“谢谢,不用麻烦。”
“陆小姐,如果有什么麻烦的话,告诉我,我可以帮您解决。”
“家丑不好外扬,只是私事,还是不麻烦您了。”
秦桥温文儒雅地一笑,倒没有追问,把她送到寰宇大厦前看她跳跃的身影急匆匆冲进旋转门。
前面的司机回头问他:“秦总,走么?”
秦桥保持绅士般微笑,笑得依旧温文有礼,略微摇头:“不走,等她出来,他们需要我。”
陆赛男从未想过会再次踏入寰宇,现在还记得接到寰宇电话通知录取时那份雀跃的心情以及不足两月升迁至创意总监时的狂喜,如今看来,每一步就像冥冥之中注定,暗中有人c控一样,但极有可能线索的另一头c控者就是杜慕清。
她始终不能理解杜慕清那种扭曲至极的爱。
电梯跳跃的数字停在三十五楼,陆赛男恍身熟门熟路快速进广告部,却被封锁线外的安保拦下来:“不好意思,这边发生紧急事件,我们正在处理,麻烦您两小时后再来。”很公式化的口吻。
陆赛男顾不得安保人员的劝阻,蛮横地强行突破警戒线,冲进总经理室,看到陆鹿一手掐着付静之脖子一手拎着狼牙b指着沙发的杜慕清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推门而入,付静之见到陆赛男好像看到福星一样,一脸“我好倒霉啊!我躺着也能中枪啊!快救救我!”的无奈表情。
倒是杜慕清看到她出现,不但处变不惊,反而很高兴似的轻笑出声。
陆赛男皱着眉头责怪陆鹿:“晓鹿,快把她放了,你怎么又在欺负女生?”
“姐,我告诉你,这女人是他小蜜!”说着满面怒意的指着杜慕清,杜慕清一副事不关己的无辜模样气得陆鹿直骂娘。
“她是我朋友,你先放人。”
杜慕清慢悠悠道:“我敬佩你这个弟弟,他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敲碎玻璃,打伤我员工,即使我不追究刑事责任,他也没能力走出寰宇大门。”
“我靠!你这个贱人!你t连老子姐姐也敢动!老子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敲碎你脑门!你为了躲我,连女朋友都推给我,你这鸟人!”陆鹿破口大骂。
陆赛男晕,付静之露出那副“你看吧,我确实躺着也能中枪,快让你宝贝弟弟放了我啊!”的恳求表情。
“陆鹿,你放了她。”陆赛男好商量的口吻说。
“我放了她,你怎么办?”陆鹿不可思议地睁圆眼说。
陆赛男转身冲沙发上坐着的杜慕清说:“杜总,我向你道歉,请你放过陆鹿。”
杜慕清缓缓目的得逞后的笑意,一双黑眸灼灼的目光落到她脸上:“我可以当做从未发生这事,你知道付出必然对应回报,你要回到我身边。”
不等陆赛男做出反应,陆鹿甩开付静之,拎着狼牙b冲杜慕清砸去,杜慕清并不躲闪,半空中平白多出一只手擒住满是突起铜铁的狼牙b,手掌被拉出一道道血痕,平时隐在暗处毫无存在感的私人保镖冲出来,一个挡下狼牙b,另一个拦下陆鹿,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陆鹿摔倒,继而一声哀嚎,听到清晰的骨头被折断的声响。
陆赛男脸色变得苍白,望着杜慕清,声音嗫嚅:“你……不要欺人太甚……”
“苗苗,你心肠真坏,让我为你提心吊胆,我找了你那么久,你不给我一个音讯,相反和欧扬私奔。”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有资格来强迫我?”
杜慕清冲她温和一笑:“理由很简单,我比欧扬更早认识你,欧扬配不上你。”
“你个死变态,死人渣,更不配!”
“随你怎么说,我喜欢你,你必须留在我身边。”
“不要脸!”
“是,”杜慕清望了被按在地面动弹不动的陆鹿一眼,满眼怜悯的模样,继而冲陆赛男扯了个笑:“我送你回欧扬身边就是让你知道我对你的好,假如欧扬知道你和我发生的事,你以为他还会要你么?”
“他不要,有人要!告诉你,杜慕清,我想和谁上床就和谁上床!不瞒你,睡你一个也是睡,欧扬也是睡,在国外时我还睡了别的男人,你有兴趣知道?”陆赛男冷静下来倒是不再害怕,无惧无畏地和他对峙。
杜慕清瞳仁一缩,双手攥紧她衣领,将她甩到一旁沙发上,陆鹿急得直叫唤,只恨自己无能被制服住没任何力气动弹。
这时杜慕清的助理紧张兮兮地推门而入,汇报说:“不好了,杜总,有一群记者正涌入广告部集体要求采访。”
“拦住他们!”
“可……可是,他们带着摄影机和摄像机强行突破封锁线……”话未说完,门被踹开,摄相机镁光灯对着满是狼藉的室内一阵抓拍,甚至连杜慕清压在陆赛男身上和保镖动用私刑的镜头都被抓拍下来,还有记者做现场采访报道。
杜慕清一怔,完全没预料到这种状况发生,看到幕后c作者秦桥站在镜头后好整以暇的笑才彻底明白过来。
倒是急坏了寰宇的公关部门,试图采取一切方法制止媒体采访,慌乱中秦桥扶起摔倒在沙发上的陆赛男,温柔自制地笑:“陆小姐,我在下面等您那么久总不见您下来,只好擅作主张……”
陆赛男面对这个场面头脑完全一片空白,呆了半晌儿,扯了个苍白的笑:
48、第四十八章
“没事,没事……”
陆鹿挣脱了制伏,逮住杜慕清拎拳就要砸,被秦桥轻易拦下:“不要冲动,他会付出代价。”
最后连陆赛男都不知道是如何收场的,陆鹿和她一同被送进了医院,到了下午付静之打电话来哭诉家里被洗劫一空。
陆赛男唉声叹气,知道这事除了欧扬其他人做不出来,只能劝付静之到鸿雁那儿暂时住两天。
鸿雁在住院部病房出现,抱着双臂,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微笑说:“几天不见能耐渐长啊陆赛男,你知道现在外面为你闹翻天了么?”
陆赛男回她一个“你去死”的表情。
鸿雁讲述得越发流畅越发兴致勃勃,生怕她听不见一样,故意放大了声:“唉,我和你说,杜慕清真是悲剧,现在连他堂哥高仰止都在极力和他撇清关系,还有啊陆赛男,欧扬本事大了,状告杜慕清正在筹建中的度假村楼盘设计涉嫌抄袭国外名师,害得杜慕清辛苦筹措十几年的心血不得不被迫宣布暂停,欧扬还特地找到那个意大利设计师出席作证,你魅力真大啊陆赛男,秦桥通过鸿途物流给那些记者行贿,让他们利用现场抓拍的照片随意杜撰杜慕清新闻,负面新闻上了头版后害得寰宇股价一夜之间就跌到谷底,现在杜慕清还要面对x骚扰女职员的指控,纵使他有天大本事恐怕难逃三方挟制,再说啊,这次明摆着有人成心教训杜慕清。”继而眯眼冲她笑:“你开不开心?”
“开心个p!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坏?!”
“我以为你会开心嘛,陆赛男,因为你的关系,现在寰宇传媒、鸿途物流和摩高国际正在恶斗,你该开心是吧?”
陆赛男痛苦状抱头打滚:“愁死了!”
“别担心,欧扬不会抛弃你,你看他为你连诬陷这种事都做了,他多爱你啊!”
“爱你个大头鬼啦!”
陆鹿捧着打着石膏的胳膊走进来,见到鸿雁面色不善:“你来干什么?没看到我姐为这事愁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你捣乱是吧?没看到我姐瘦了一圈?!”
鸿雁呵呵一笑:“你姐就是脸小,看起来很瘦,其实身上r很多,光是腰部的r就足够作游泳圈。”
陆鹿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目光不自觉地挪到陆赛男身上。
陆赛男在病床上扯了被子裹紧了身体,生怕他们偷窥似的:“滚!”
“姐,我饿了……”陆鹿委屈地看着她。
“你饿了找饭吃,找我有什么用?”陆赛男不甩他。
陆鹿捧着胳膊,语气无限可怜:“我右手骨折不能拿筷子,你喂我啊……”
鸿雁低头作哀思状,直摇头:“孽缘啊孽缘。”
陆赛男气得那枕头甩她:“你再胡说,我马上拔光你牙齿!”
“泼妇!”鸿雁抗议。
“你再骂我姐,我现场非礼你!”陆鹿摆出欠揍的痞子笑容。
“禽兽啊!”鸿雁抱头鼠窜。
……
鸿雁刚走,秦桥衣冠楚楚进门,见他们姐弟腻在一处亲密状交头接耳不禁皱了皱眉,迅速压制住内心的不快,客气礼貌地敲门。
陆赛男见到他一愣,想到他那时施与援手心存感激,端茶倒水主动招呼他。
秦桥将手中的洗眼y递给她,温文有礼地笑:“听值班的护士说你最近在熬夜做兼职满眼都是血丝,这个可以治疗眼底红血丝。”
“谢谢,太麻烦您了。”陆赛男讪讪的笑。
“陆小姐,要是急着找工作的话,不妨到我那儿试试,我们广告部正缺少您这样特例独行集思广益的人才。”秦桥抛出橄榄枝。
陆赛男被他的客套礼貌奉承得受不住,倒是陆鹿明显的不高兴,黑着一张脸,c话说:“不劳你c心,我姐的事交给我就成。”
秦桥对陆鹿无礼的态度视若无睹,冲陆赛男温和地笑说:“要是您想好了随时联系我。”
陆鹿不耐烦地挑眉:“有完没完?快滚!”
陆赛男拍他头,责斥他:“臭小子,放尊重!”
陆鹿等秦桥走远了,才憋红了眼圈,冲她委屈道:“我一看那个秦桥就是衣冠禽兽!不是什么好人!还有你干嘛打我头?我妈都舍不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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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九章
陆赛男看到他那副憋屈样唯有冷汗加无语。
陆鹿看了她一眼,嘿嘿坏笑,指了指窗外:“姐,看,美男!”陆赛男被吸引了注意力,陆鹿趁机夺走她手中的眼药水,拿到手里垫着玩儿,嗤之以鼻地笑:“切,用于眼部疲劳、治疗眼结膜充血?”随手一甩,把眼药水扔进垃圾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陆赛男气呼呼地拿眼瞪着他。
陆鹿无比纯良地耸肩,冲她语气诚恳地说:“大不了我重新给你买嘛,”笑嘻嘻拉着板凳在她一旁坐下,看着她邪气地笑说:“姐,现在你肩不能扛手不能挑天天熬夜兼职赚的还不够水电费,要不你老老实实和我回家看老妈,要不你规规矩矩待在公寓让我暂时当宠物养。”
陆赛男斜睨他一眼,皱眉问:“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陆鹿耍赖,抱着她肩膀不住地晃悠:“姐,我们姐弟感情坚固,你怎么忍心怀疑善良无辜的我?”捧着受伤的胳膊冲她委屈飙泪:“你看,我为你受伤,你不奖励我就算了,怎么能浪费我偶尔发发慈悲的善心?”
陆赛男并不理会他连珠p似的轰炸,板着脸,严肃地问:“想让我用什么方式鼓励你这种做事不经大脑的废渣行为?”
“俺不管!俺不管!”陆鹿一着急就赖在她身旁,不住拽着她胳膊晃悠:“俺要你陪俺医药费!陪俺j神损失费!”
“要钱没有,要命更没有,你到一边打滚去。”
“嘿嘿,那你只好以身相许了……”陆鹿着下巴,仿佛施舍似的一笑:“要不你主动抱我一下抵销医药费和j神损失费?”
他的话让陆赛男哭笑不得,可一想到他们小时候吵架和好就是这么一招也不好与他置气。
再说,现在的陆鹿并不是过去只要告知他‘使用假钞会被警察叔叔抓去喝茶’就吓得忙不迭扔掉百元大钞的“少g筋小子”了,也不是连吃饭睡觉上学甚至上厕所都要和她同进同出、天生毛发稀疏气质y柔的“陆妹”了,更加不是那个看到她‘来例假’就很费解睁大眼问老妈‘为什么你可以用卫生巾,我不行啊?’的白痴小子了。
总之陆赛男觉得以前玩得再好,如今长大各自拥有伴侣实在不好过于亲密,非常有必要保持距离。
陆鹿嫌弃地瞥她一眼,皱着眉头,非常不高兴的样子,语气不善:“我靠!我不嫌弃你,你竟然嫌弃我!”
“……”和陆鹿这种人讲道理完全是多余的,陆赛男选择明智的转移话题,掀开被子下床,漫不经心地说:“不是饿了吗?要不要一起吃饭?”
陆鹿的面容立即多云专晴,跟着她,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姐,我和你说,那个杜慕清死有余辜你绝对不能发善心做圣母玛利亚轻饶他,还有那个秦桥表面上衣冠楚楚文质彬彬本质上也不是什么好货,只有欧扬可以将就一下下,还有啊,姐,你现在才二十三这么年轻,不要着急嫁人嘛。”说完偷偷窥探她脸色。
陆赛男心想:杜慕清那么强势凶狠的人没那么容易倒下;至于秦桥不过是几次匆匆相逢,自知长相不出众更没什么深厚的家庭背景,以后这些帮助极有可能要双倍偿还回去;欧扬知道了她所经历的一切可能会将她视之如草芥,两人就此分手也不一定。
他们姐弟到医院对面的馄饨店喝煲粥,餐前必加砂糖的那种白粥,扬州人最爱吃的甜粥。
陆鹿想除了运河啊荷花池啊文昌苑,最让他难忘的就是这种甜粥了,大米煮得细细碎碎却不失稻米的清香加了白糖更加味美,其实更让他感觉与众不同的是对面坐着的人是谁。
陆鹿就这么时不时抬眉偷窥她几眼,烟雾缭绕中的年轻面庞显得极为动人。
“姐,等你安定了我再回家。”陆鹿故作漫不经心的说。
“啊?”陆赛男惊愕,不由地提高了声:“那你住哪儿啊?你不要成心添乱!”说完意识到是公共场合不好吵红脸,赶紧讪讪低头扒饭。
陆鹿嬉皮笑脸凑上去,压低了声:“我本来就是投奔你嘛,你不会把我赶去睡公园吧?”
这话噎得陆赛男无话可说,半晌儿才咕哝出声,拿眼瞪着他,尝试和他讨价还价:“你不要把这事告诉咱妈!”心里只觉又多了个大麻烦,说完后不解气地用汤匙一个劲搅拌米粥。
“老妈要是知道了非得气死,”陆鹿无所畏惧地迎着她目光睁圆眼瞪回去:“姐,老妈就不提了,有些事我理解你说不出口,可我是你亲弟弟,你连我都不信任,太不靠谱了!”
“嗯……对不起。”陆赛男别扭地道歉。
陆鹿愕然:“唉?”这么轻易道歉倒叫他不知所措,以前无论什么事她说对就对,哪怕明明是错也是对,逼她认错比r眼看到狮子座流星雨更艰难!
现在乖乖认错,其实心里更多的是心疼她,g本没想追究太多责任,只是杜慕清这人他绝不会轻易放过。
“我妈说,如果你想吃葡萄干就打电话告诉她一声,舅舅家多的是。”陆鹿连忙汇报老妈嘱托。
“哦。”陆赛男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其实葡萄干她并不大喜欢,倒是付静之没事时总爱慢慢嚼着玩。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回到住院部病房,隔着病房好一段距离她就闻到花香,定是客人拜访,推门而入时看到欧扬那张阳光俊秀的脸,看到她时眸光一亮,像是巨大的惊喜降临似的。
晓鹿并不认生,倒是难得不针对欧扬,亲切殷勤地喊了声欧扬:“姐夫。”
“我来接你们回家,总住医院也不好。”欧扬看了眼面前的一对姐弟,前不久还活蹦乱跳一起捉弄他,现在陆鹿折断一支胳膊,她也瘦了许多,他不忍心苛责他们。
陆赛男原本想问他:家被你洗劫了,能回哪个家?
陆鹿抢了话,冲欧扬喜笑颜开道:“姐夫,医院食堂的饭特难吃,幸亏您救我们脱离苦海。”
“……没事。”欧扬无所谓地一笑,上前一步捉住她衣角,双眸低垂,扇子似的睫眉低颤两下:“和我回家。”
“哈哈,姐,看姐夫低眉顺目的样子多可怜。”陆鹿故意取笑。
欧扬把话说到这份上,最后回不回去完全不由她做主,好像她不回去就愧对他这个贤夫似的,连陆鹿都破天荒支持他。
两人随意收拾回到浦东公寓,公寓早已被欧扬打扫得焕然一新,家电和家具也是全新的,付静之从鸿雁那儿搬了回来,见到她不再埋怨,相反很高兴:“其实打了就打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装饰壁纸和地板颜色温润看着也舒服。”
陆赛男艰难地开口说陆鹿要住在这一阵子,欧扬c话说只要老婆回家和他住就行。
陆鹿口气甚是委屈:“你们这对狗男女忍心抛弃家庭携手私奔么?”
付静之也是反对陆赛男:“姐姐,我和他住很不安全啊!”
欧扬问:“有什么不安全?”
付静之说:“我倒是不担心他禽兽,可我是女流氓啊,如果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比如你弟弟被不明男士暴菊,我可保证不了他安全。”
陆赛男囧。
最终经过一番和商,这间单身公寓多了欧扬和陆鹿,陆鹿住的是鸿雁过去的房间,欧扬住付静之的卧室,付静之和她一起睡。
晚上几人聚在一起玩牌,不知是欧扬和陆鹿有意退让还是最近手气太好,陆赛男总体上是赢多输少,自然j神倍儿爽心情高兴,可没多久手机来电显示杜慕清办公室座机号码时心情一下子跌进谷底。只能放下手中的牌,劝各自洗澡早睡。
再到阳台准备打电话给鸿雁,看到阳台栏杆摆满各样品种的仙人掌,甚至开着红蕊和白蕊,花瓣坚硬,花香馥郁,让人j神没来由的一凛,几乎下意识想到这是欧扬所为,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苦辣酸甜各番滋味都有。
花蕊靓丽,花瓣饱满,花刺坚硬,让人直观地看到了坚定。
鸿雁在电话那头心不在焉地说:“杜慕清的寰宇传媒生平第一次卷入丑闻,现在被欧扬和秦桥拿捏着硬伤恶意炒作导致股价下跌他自然会找你这个惹事人教训教训,你放心好了你绝对不会有事,欧扬我不敢保证,秦桥这人心机可没那么简单,不是还有高仰止么?他可是第一个跳出来和杜慕清中止合作关系的。”
“可我老觉得别扭,本来就是我有问题现在倒让欧扬上门道歉还亦步亦趋跟着,这么尊贵的待遇我从来没想过。”
“其实大男人的想法很简单:他上了你,他就有责任保全你。”
“这话真不中听。”
“那我说个动听的好了,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陆赛男?我都替你着急。”鸿雁声音略微一顿,又不自觉地得瑟起来:“自从你和杜慕清的事曝光和各自有背景的官二代富二代们c手后,这就有了电视谈话类节目《np有约》和玄幻电影《np空间》,大制作高手联盟的搞笑电影《让np飞》,经典灰姑娘三十八集励志剧《np是怎样炼成的》,无敌惊悚片《陆赛男和np频道不得不说的故事》,还有无敌青春偶像剧系列《一起去看np》,我们还可以在未来期待续集《一起又看np》。”
“鬼扯什么!”陆赛男气呼呼挂断电话,转头看到阳台上站立许久面色y沉的欧扬。
欧扬上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生怕她逃走似的勒紧她,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声音低柔:“亲爱的,我不怪你,真的,我不怪你,我们就当过去的事从未发生过,重新开始好么?”看着她明亮的眼眸,也不等她回答,焦急地说:“可你别阻止我教训猪狗不如的杜慕清,好不好?”
“就是说嘛,姐夫,你可算长大了。”陆鹿倚着门框笑道。
见到陆鹿,抱在一起的两人立即分开,陆鹿坏笑:“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姐夫有的东西我全有,你有的我小时候也全看过,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陆鹿!你再敢胡说我就诅咒你流鼻血!”陆赛男咬牙道。
“啊,惊悚了,流鼻血啦——姐,你好奸诈!”陆鹿仰着头,捏着鼻子冲向洗手间。
陆赛男愕然:“呃……我,没有……”欧扬呵呵一笑,手指点了点她俏鼻:“我相信你。”
之后相处下来,欧扬对她好得简直没话说,因为她喜欢晚上散步会特地陪她一起外出压马路喂蚊子,因为她喜欢看马拉松会特地报名参加甚至雇佣私家车作弊将他送到目的地假装获得第一名来讨好她。
那天刚下过雨,欧扬带她去打高尔夫,球场杂草和露水比较多,陆赛男不想打湿新买的球鞋就到贵宾室等他,有专门的服务人员提供免费糕点和饮料。
提拉米苏味道不够纯正,有些偏涩尝过后味口很腻,n茶比大学城饮料店那种卖给学生们五块钱一杯的味道稍微好一些,随意尝尝倒没什么胃口了,等了半个钟头估着欧扬玩得差不多了就准备要走,但休息室不远处是个巨型的跑马场,经风一吹那股马身上膳腥味全部送进鼻腔深处,让她刚塞了食物的胃袋里掀起一阵恶心的翻滚,怪不得欧扬说这个贵宾休息室只是个摆设很少有人光顾。
出门是林荫道,两旁松针树茂盛,正午的阳光透过细细密密的松针林都在洁白的遮阳帽上,陆赛男感觉无聊时会习惯x地将五指挫得喀嚓喀嚓脆响。
身后传来一声骏马的嘶鸣,陆赛男以为是附近在马道赛马的菜鸟技术太烂导致半血马脱离赛道便主动退到道旁,以防伤到自己。
半血马跃过栏杆,遒劲的身躯在半空划出优美流畅的弧形,高仰止拍马而来,一身英挺好看的赛马装趁得整个人英俊不凡,墨色的眉斜飞入鬓,鼻梁笔直挺拔,双唇薄如刀削,稳稳停到她面前,黑曜石般的明眸含笑:“陆小姐,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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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五十章
陆赛男抿唇而笑:“你好。”
高仰止细长漂亮的桃花目望着她:“去找欧扬么?我捎你一程。”
陆赛男愣住了,眼睛盯着他,一会儿才望着他坐下的唯一一只马鞍笑起来:“开玩笑吧?”
高仰止的眼神一直锁定在她白皙清秀的脸上,眼里笑意更浓,向她伸出一只手邀请道:“要是您不介意的话,不妨一试。”
双人骑乘啊,这她从来没尝试过,突然间玩心大起,故意垂下双眸,视线再往慢慢移到他脸上,看到他面露焦急就慧黠一笑,出声说:“我才不呢!”
高仰止勾了勾唇角,温和地笑了笑,不动声色地收回手优雅地解开了紧束的衣领,再回头盯着她瞧,双臂一伸捉住她手腕往坐上一甩——这么高难度的动作在一瞬间完成,陆赛男甚至来不及反应,只闻到一股浓郁的古龙香水味道就坐到他怀中。
后面的r墙非常灼热坚硬,高仰止的双臂从她肋下穿过驾驭着缰绳,驾马制造出的颠动让她只能倚靠着高仰止,半血马信步而行,不疾不徐,但坐下垫动的频率是统一的,两人都可以切身感受到,这么亲密的第一次接触并不是第一次,说起来在饭桌上的接吻虽然意外可是也没现在维持得长久,这让她感到非常不舒服。
“陆小姐,和男人对立是最大的挑战,你不能征服的话就只能暂且顺从,要不然损兵折将兵败如山的只会是你。”高仰止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温软的双唇有意无意间蜻蜓点水似的触碰到她颈上光滑的肌肤,转移她注意力,让她不能集中思考。
良久,陆赛男领悟似的点头。
“对了,我们摩高工作室的平面创意在找合作伙伴,陆小姐不妨去尝试尝试,”高仰止的视线直盯着前方,专心驾马,漫不经心地说:“不过竞争压力大,淘汰几率更大,到时您可能与三百多位竞争对手同台竞标。”
陆赛男的心因他一句话提到了嗓子眼,摩高国际以前在寰宇做创意总监时多少接触过,每个月至少有几十万的资金投入平面流动广告,如果拿下这么一件case的话足够买下浦东的一间九十平黄金商铺了。
但她不能以个人身份参加竞标,因为参与竞标者皆是广告界数一数二的媒介传播公司。陆赛男咬着双唇思考着:看来唯一可行且成本最低的方法就是暂时成立个人工作室了。
半血马跃过一束栅栏,向前面颓塌腐朽的树桩撞去,看得她j神一凛,紧张得闭眼,马蹄稳稳落下,高仰止望着缩成一团躲在怀里的人满意地笑出声,低哑醇厚的声音,问:“考虑得怎样了?”
“……呃……”陆赛男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处境尴尬,抬眸讪笑:“谢谢你给我机会,我一定参加。”
一想到她就这么大咧咧和另一个男人出现在欧扬面前多半会让欧扬误解造成不必要的隔膜,所以快到欧扬那儿就吩咐高仰止把她放下来。
高仰止仿佛很理解她似的,宽容一笑:“陆小姐,我等您,期待和您合作。”
陆赛男笑盈盈的说:“高总太客气了,以后叫我小陆就成,只要心情高兴,随意你喊名字。”
高仰止点头笑了笑,调转马头,拍马而去,背影依旧优雅挺拔。
天幕低垂,遍布绿荫的山头种满了绿色植物,白色的雾气在铺满草皮的高尔夫球场上空升腾,如梦似幻,看不真切。就像现在焕然一新的高仰止,成为众多女孩心目中趋之若鹜的目标,可在她看来仍是存在不小的隔膜。
那时参加舞会,她和高仰止配对,鸿雁是这么介绍他的:“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
那时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在上海梅雨季的某个雨天因为馈赠一把雨伞给其貌不扬的胖子会被明恋、暗恋纠结了整整四年。
毕业时,胖子问她:“我到底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你不选我?”
“你什么都好,但不适合我。”
言犹在耳,此时再隔三年时间万水千山相聚首竟没认出对方,更没想到曾经真实存在的过去,自然不会预料到他会飞黄腾达和依旧风度翩翩再次出现。
一辆象牙色的电动高尔夫车远远驶入视线,起先只是一个轮廓,衣着时下年轻人最的长袖条纹印花t,个子挺拔高挑,近了看,面目清秀俊逸,笑容带着一股青草的气息,冲她展开怀抱:“honey,怎么不打电话?我亲自去接你。”
“欧扬,玩得高兴么?”陆赛男笑盈盈的明眸瞅着他。
“亲爱的,你应该看看我完美的一杆进洞,比球王老虎伍兹帅多了!”欧扬语气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是的,历经磨练的金子总会大放光彩,我等着你一球成名取代伍兹。”陆赛男踮起脚尖吻了下他双唇,笑嘻嘻地分开后又皱眉嫌弃地指了指他额头:“满身臭汗跟小破孩一样,多丢人,快擦干净。”
欧扬听话地取了手纸轻拭额头,敏感的鼻腔却敏锐捕捉到不属于她身体的馥郁古龙香水味,不由地皱眉,眸色暗了暗,眯着眼看她,和善亲昵的语气急转直下:“陆赛男同志,坦白从严抗拒更从严,老实交代刚刚你背着你男人投入过谁的怀抱?”
陆赛男讶然,完全没想到他那么敏感地捕捉到凤毛麟角再直接发难她,只能缩着脖子,语气低迷地认错:“我错了,我千不该万不该妄想成立工作室竞标摩高国际平面广告。”
“真的?”事实摆在面前欧阳却半信半疑,如果只是想工作那倒是小事,可她是前科累累的彪悍豪放女。
“你以为呢?”陆赛男拿眼瞪他,恢复彪悍女本色:“你连我都怀疑?信不信今晚我就找个男人让你得偿所愿?!”
“老婆,我错了!”欧扬明知道她在开玩笑但就是吃软不吃硬,喜欢她这招百炼钢化绕指柔,到底是自己的心上人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天下无双。
两人有说有笑回到公寓时,陆鹿已经不声不响将饭菜布上桌等着他们。
欧扬惊诧道:“没想到你弟弟居然会做饭!”
“姐夫,吃饭时不要说话,不准把你嘴里的涂抹喷到我碗里,”不屑地白他一眼:“我不是我姐,我不屑与你分享唾y。”
欧扬气得磨牙,这家伙前一阵见面还遵礼懂事循规蹈矩怎么今天没吃药就被放出来胡乱咬人?
陆赛男没有c话,因为一般陆鹿主动做饭必然有要事拿不定主意需要和她商量。
三人吃饭时气氛异常沉默,陆鹿放下筷子让欧扬刷碗,又唤陆赛男:“姐,待会儿到我房间来一下。”
欧扬看不惯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冷哼一声发泄心中愤懑:“这算什么?!看他那股高傲样一点儿不懂得尊敬长辈!”
“他是小辈,你当然要宽容他。”陆赛男好脾气地调解。
欧扬像是想到了什么坏主意,嘿嘿坏笑,推着她到客厅沙发坐好:“你等着,我刷完碗再来教训你!”
陆赛男回他一个疑惑纯良的眼神,见他到厨房得瑟就不和计较去陆鹿那儿问事。
“姐,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我不过是买几个老虎机放店里头赚点零花钱用得着这么吹胡子瞪眼吗?”陆鹿将书桌前的椅子拉给她让座,自己坐到床上。心里纳闷,早知道就不和她坦白先下手最后再汇报成果,让她心服口服无话可说才是明智行为,都怪他一时脑抽非要实话实说才闹这么一出悲剧。
“难不成你不知道公共场合安置赌博机是违法行为?”
“那是老虎机啊老虎机,就是一种大型游戏机嘛,”斜她一眼后,扬起下巴,自作主张说:“反正我不管,我想做的事一定要做到,你赞成也行,反对更没用,在我这里只会通知你一声,以后我要独裁统治!”
陆赛男握紧拳头咬牙示意:“你低调些!”
“嘿嘿,姐,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陆鹿高兴得抱了她一下,翻出床头简式衣柜里的挎包往身上一挂,笑嘻嘻道:“姐,我出去办事啦!”
陆赛男望着他身上的挎包一阵无语:那个挎包是军需用品,当年她参加军训时留下来的,之后被陆鹿当宝贝似的收着很少拿来用。
“出去约会的话换个新包包,”陆赛男忍不住问:“陆鹿,老实说,你是不是最近缺钱?”
“你懂什么?”陆鹿白她一眼,很自傲地拍了拍藏青色的挎包:“这是我吉祥物,只要我出师时拿着它保证无往不利!”
“迷信!”
陆鹿飞快地在她腮边啵了一下:“我迷信我骄傲,你管不着,”仰头挑眉痞笑:“姐,我不在家时你可要防着凤二哥变身,活塞运动过量提前搞出第二代到时我可没钱给你陪嫁啊!”
“滚!”陆赛男反应过来被吻立即捣他一拳。
“俺走啦~”
“滚出我视线!”
“不要想我~”
欧扬不耐烦:“有完没完啊!还不快滚!”
陆鹿蹿到客厅,冲他笑眯眯道:“姐夫,你是纯爷儿们!天天夜里遗j想着怎么办了我姐,我告诉你一句大实话啊,科学研究表明夜里捐j的男人下半生注定阳痿,我为你默哀。”
“我擦!”
陆鹿走后,欧扬露出邪恶本面目,扑到她身上:“别动,我要检查!”
“你检查个猫啊!我累死了!”陆赛男总觉得在自家弟弟屋里ooxx有心理障碍。
陆鹿眼睛盯着她,手不动声色地揽高她长裙,游弋到私密处轻微按了两下,一个劲坏笑:“我要检查你的身体是否需要我,”片刻后,指尖捻起一丝透明暧昧的y体,伸到她面前:“事实证明,你很饥渴,急需要我来填补裆下空白,你强烈的眼神好像在向我呐喊,快点c入吧人家早就湿啦!快进入吧!”欧扬绘声绘色表演。
“呸!”欧扬这道貌岸然的混蛋必须时时防着他!
“我愿意捐j给你,你不谢主隆恩居然伙同流氓弟弟意图谋反,是不是活腻了?”
该死的欧扬怎么说这种话?陆赛男咬了下双唇,思量着要不要使出浑身解数讨好他视线躲过消耗体能的活塞运动。
可欧扬抚她腿g的手引起她本能的一阵战栗,按摩x前的双手试图抚平她的焦躁不安,抬头只看到欧扬一脸的春意荡漾:“苗苗,我就说嘛,任何人都没我懂得你的身体。”
她甚至来不及阻止就听到内裤阵亡的声音。
欧扬脱光了衣服,俯身在她身上,动情地吻着她双唇,攻向她双唇,见她眼露迷茫,表情挣扎地摆动着身体,压低声量说:“别用这种眼神看我。”用长袖覆盖住她双眼,结结实实地在脑后打了个死结。
陆赛男郁闷,她又不是希腊神话传说中满头蛇怪的女妖,看一眼就会变石头。听到他喘息越来越浓重,声音嗫嚅说:“欧扬,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
欧扬并不应允,在她神思昏沉时手指像游蛇一样伸进她衣服里,手指过处像是就逢雨泽的荒地般引起一阵阵舒服清亮,食指在x前红果处按摩大圈,心不在焉地望着那团雪白的软雪,说:“……我怎么可能忘了?”
“啊?”陆赛男摇头。
欧扬看着她眼睛,喃喃自语说:“我无时无刻不想到你在身下哭泣求饶的表情,你不过是一句话就可以让我摆脱噩梦,可你不信我。”眼神专注而冷静,完全不像是沉溺于欲望之中。
继而掰开她双腿,缓缓的进入,继而步步紧逼,霸道、强悍地戳刺,一边舔着她脖子一边柔声问她:“舒服么?”
节奏紧快得像疾风骤雨,陆赛男忍得很辛苦,只能直摇头,却不敢出声说他,只能被他任意支配着身体,变成跪趴的姿势,从身后一下子狠狠地进入,强迫她含住他的肿胀,看着她在身下艰难挣扎,整具白皙柔滑的身体随着他动作上下不停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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