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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仙府种田纪事 第12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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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仙府种田纪事 作者:肉书屋

    木仙府种田纪事 第128部分阅读

    ,我和你们爹爹也要去拜祭一下,正巧这里海滩浅,也停不得大船,咱们就往北走走,找处好地方建个小码头,方便出海。回去准备一下,后日咱们就上路。”

    大禹离开家逃难时,已经十岁了,记得事情比幸儿要清楚许多,这么多年虽然随在妈妈身边,过得很好,但是时时还是会想起儿时,特别是父母当日为救他们兄妹,被大水冲走,尸体都无处可寻,他们为了活命随着灾民北下,也没有给父母建座衣冠冢,心里一直愧疚。此时听说,妈妈和爹爹要带着全家陪他们回乡祭拜,心中感激万分,就红了眼眶,低头行礼。

    日头落了山,一家几口回了山谷,各自安睡,第二日就收拾了行李,送了稻米和水果给渔民们做别礼,然后轻装上路。

    虽然木艾让人拦了魏志贤上门,但是栓栓还是隐约知道一些,对于迁去更远之地,很是赞同,一路向北,脸上的喜色都没退下过。

    高谷本就在泽城与白露城中间,再向北行了不过两日,正午之时就到了临近白露城不到八十里的小镇子,百里铺。

    陆云快马去了白露城给总管铺子的木六和夏至送信,众人则一路穿过镇子,又行了十几里,远远望见了那座四五十户人家的小村子。

    村庄背靠着一座小山头,山上没有高大茂密的树林,只有低矮的灌木丛零星散落,村庄前面则是一条大河,丰沛的河水汹涌而过,撞击得河中那座小石桥,摇摇欲坠,好似随时要倒塌一般,想来,当年就是这条河水泛滥,才掠去了大禹幸儿父母的性命。

    木艾看看天色,已经未时末,就吩咐孔喜,找个隐蔽安静之处扎营。孔喜应了,四下打量,最后赶着马车下了小路,隐在一片茂密的杉木林之后。

    正文 第四百八十八章 归乡

    第四百八十八章 归乡

    木艾移了别墅和木屋出来,众人中午忙着赶路,只吃了些点心垫肚子,小安几个忙碌着熬了粥,烙了馅饼,炒了清淡的小菜,分了一小份儿,叫巧云巧月伺候着略显疲惫的栓栓吃了。

    木艾一家团团围坐,孔喜等与丫鬟们一桌儿,也都吃了起来。

    大禹惦记着家乡就在眼前,归心似箭,只喝了半碗粥就吃不下了,幸儿倒是吃了两个馅饼,笑嘻嘻的问道,“妈妈,我和哥哥晚上回来睡啊?”

    木艾爱怜的为她理理头发,笑道,“一会儿你和哥哥换身粗布衣裳再走,到了那里,行事说话都听哥哥的,你只负责用眼睛看,用耳朵听,少说话。懂吗?”

    幸儿摇摇头,疑惑的问道,“妈妈,为什么要换粗布衣衫?”

    “因为,你在富贵的时候,身边有很多人关心你,但是不容易区分谁是真心,谁是为了谋利?可是,你穷困潦倒的时候,伸手帮助你的,却一定是真朋友,明白吗?”

    幸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大禹眼里却明显有些了悟。

    辛巴和诚儿放下饭碗,笑道,“妈妈,我们也要跟哥哥妹妹去。”

    木艾抬手赏了他们每人一个爆栗子,笑道,“别跟着瞎掺和,今日先让哥哥妹妹去,你们明日同妈妈一起进村。”

    两个小子吐吐舌头,不甘不愿应了。

    大禹和幸儿上楼换了套半旧的粗布衣衫下来,头上也去了金银发冠,换了简单的布巾丝带,如果不细看里面中衣的质地,以及脖颈、手脚的细嫩皮肤,倒也有几分贫困之家子弟的样子。

    木艾拉着他们笑吟吟看了看,又吩咐小安在他们的背包里,各装了一套锦缎衣衫、配饰以及几块顶饿的点心和几十两碎银,这才亲手给他们背上背包,送了他们出门。

    两兄妹行了礼,就大步绕出树林,直奔小村而去。

    木艾倚在欧阳身上,轻叹一口气,“虽说想要孩子们体会人情冷暖,但还是希望这一村人能对得起他们一片惦记之心。”

    欧阳握了她的手,劝慰道,“放心,不管如何,他们不是还有你这母亲在。”

    木艾扑哧一笑,嗔怪道,“怎么,只有我这母亲,你就不是他们爹爹了?”

    “当然是。”欧阳应着,揽了她回屋。

    大禹带着幸儿两人,转出树林,上了石桥,一路疾走,很快就到了村头儿。十月正是稻米收好,第二茬嫩稻秧栽完的农闲时候,十几个农人坐在村头的大槐树下闲谈,河边的百十亩稻田上,蒙蒙一片新绿,恍然间仿佛让人看到了过几月就会有金黄稻穗随风翻涌一般,人人脸上都带着笑意,对于不时跑到跟前打闹的孩子也不呵斥,反倒揽到身边拍拍头,难得亲昵而宠爱。

    偶有一老汉抬头看向村外,惊奇说道,“咦,村里来客了。”

    众人闻声看去,果然,稻田中间那条小路上,行来两个少年少女,少年十五六岁的年纪,青色粗布衣衫,方巾缠发,温和而稳重。少女十岁左右,草绿色的粗布衣裙,两根丝带帮了双丫鬓,俏皮而娇美,两人且行且走,脸上略带悲伤,不时指着路边的田地或者垂柳说着什么。

    很快两人到了近前,那少年当先给众人行礼,说道,“众位乡亲,小子欧阳禹给大伙见礼了。”

    农人们虽然见他穿着普通,但却也是读书人打扮,连忙起身回礼,其中年纪最大的老汉,开口问道,“小哥儿不必多礼,你们这是来我们南平村探亲的?”

    “南平村?”大禹一愣,四下望了望,确实与记忆中的家乡一样,并不曾走错,于是问道,“这位老丈,这里不是云家村吗?”

    那老丈听了这话,脸色一黯,半晌没有答话,还是旁边一个中年人,笑道,“小哥儿有所不知,原本这里确实叫云家村,但是五年前发了水灾,这村子里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我们都是后搬来的,大伙都盼着平安度日,就把村名改成南平村了。”

    幸儿忍不住扑哧一笑,这些农人盼着平安的心愿是好的,可这名字取的却不好,南平?谐音“难平”,岂不是难有平安之时?

    大禹回身瞪了妹妹一眼,又问道,“那众位乡亲可知,这村里还有哪户人家是原来的住户,小子有些旧事想要探问一二。”

    这时,那老汉开口说话了,“小哥儿有事就问我吧,一场大水,这村里乡亲没了大半,只剩不多几家,你要找谁家就说吧。”

    大禹面上露了喜色,连忙问道,“老丈,您可知道原本住在村东的欧阳先生家,不知他们家里可还有人在?”

    “欧阳先生?”老汉想起他刚才自报名字为欧阳禹,立刻眼睛睁得老大,惊喜问道,“你可是禹娃?”

    大禹乍一听得儿时的||乳|名,鼻子一酸,差点掉下眼泪来,连声答道,“我是禹娃,不知老丈是…”

    “禹娃,我是村南烧炭的老郑大叔啊,我们家狗剩子还跟你打过架,你不认识大叔了?”老汉激动的胡子都抖了起来。

    大禹恍然大悟,仔细分辨了半晌,在老汉脸上终于找到了一些旧日的回忆,于是同样激动的上前抓了老汉的手,惊喜喊道,“真是郑大叔大叔,几年不见,你怎么见老许多,狗剩子呢,还好吗?”

    老郑大叔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珠子,叹气道,“你这傻娃,大水一过,这村里只活了几个人,狗剩子和他娘也都去了。”

    大禹急声问道,“大叔,我爹娘呢,可有消息?”

    老郑大叔手下一紧,张了张嘴,心下不忍,但还是说了实话,“你爹娘都没了,不过你二叔倒是还活着。他给你爹娘在东山立了衣冠冢,你家那十亩水田,他也种着呢。”

    大禹哪里关心那水田之事,听得父母确实去世了,再没有半点侥幸,那眼泪就忍不住了,噼里啪啦得掉了下来,幸儿虽然当年太过年幼,但是孩子对于血脉亲情,总有些莫名的眷恋遗留在心底深处,此时听得亲身父母不在了,心头疼痛,抱着哥哥的胳膊也哭了起来。

    众农人跟着唏嘘出声,前几年大水过后,常有原本村人的亲朋找上门来痛哭,这一两年就少了,没想到今日又撞见一次。

    老郑大叔拍着两个孩子的背,觉得那衣衫布料很是粗粝,想着当年欧阳家有水田十亩,吃穿不愁,欧阳先生教授学童很是尽心,极得村人尊敬,两个孩子也是宝贝疙瘩一般,没想到一场大水,流落他乡,只看这衣衫,也知他们这几年一定过得极困苦,心疼之下,连连劝慰道,“别哭了,禹娃,幸丫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们爹爹还有十亩水田在你们二叔那儿,等你们接过来,不出几年,日子就好过了,娶亲生子,把你们欧阳家的香火续起来。”

    大禹好不容易止了眼泪,道谢,“谢谢大叔相劝,我和妹妹想去看看二叔一家,大叔给我们指指路吧,待明日,我和妹妹再上门拜访大叔。”

    老郑大叔点头,说道,“好,好,先去你们二叔家。”说完,他想起那欧阳老2的脾性,还有他那婆娘的声名,沉吟片刻,又说道,“还是大叔带你们去吧,你二叔家有些远。”说完,他又对一众农人喊道,“大伙无事就一起去凑凑热闹啊。”

    众人互相对视一眼,就齐声说好,连同那些玩耍的小童,浩浩荡荡直奔村东唯一一栋瓦房而去。

    大禹看着越来越近的院子,强忍着眼泪,扭头去看老郑大叔,疑惑他为何要说二叔家难找,明明二叔现在住的院子,就是他家原来的住处。

    老郑大叔拍拍他的肩,低声说道,“放心,大叔是为了你们兄妹好。”

    说着话,众人就进了院子,一个用棉布帕子包了头的中年妇人,正拎了木桶往东南角走,一见这么多人进来,就是一惊,待一细看,都是村人,就撇嘴问道,“呦,今日是吹了什么风,怎么乡亲们都上了门?”

    老郑大叔皱眉,刚要答话,屋中就有人边呵斥着边走出门来,“这是说的什么话,败家婆娘,乡亲们上门是咱们家人缘好,还不快去喂猪,然后泡茶进来。”

    大禹抬眼望去,黑脸膛、尖下巴、秃眉、两只黑豆眼,不是自家那常惹父亲生气的二叔,还能有谁?

    他几步奔上前去,一把抱住二叔就哭了起来,“二叔,我是禹娃啊,二叔,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我爹娘,他们…”

    欧阳老2猛然被人抱住喊他二叔,一时反应不过来,愣愣的看向众乡邻,老郑大叔跟着抹了眼泪,说道,“二老爷,这是欧阳先生家的禹娃和幸丫头,在外流落几年,终于找回来了。”

    “禹娃?幸丫头?”欧阳老2哆嗦着嘴唇念出这两个名字,脑中轰轰作响,如同凭空有炸雷落下一般,满满全是这院子和那十亩水田,原本以为大哥一家都死光了,这怎么突然冒出两个孩子,难道他要把田产都让出去,这般想着,他那脸上就怎么也挤不出一丝笑意来。

    正文 第四百八十九章

    第四百八十九章

    老郑心里一沉,就知自己猜得不错,这出了名抠搜的欧阳老2,一定不会欢迎侄子侄女回来,他连忙拿话点拨道,“二老爷这是欢喜傻了,禹娃和幸丫头大难不死,找回故里,这都是欧阳先生在天之灵保佑。以后接了田产,好好过日子,欧阳先生这一脉香火就算续下来了。”

    欧阳老2一听这话,那脸色就更白了,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勉强笑道,“那是,如果我那两个侄儿侄女真是活着,大哥大嫂一定很是欢喜。不过,也许两个孩子在外多年,过的甚好,还看不上咱们家里这几亩薄田和破瓦房呢。”

    大禹正打量着旧日一家人生活的院子,见那两棵父亲最爱的合欢花树下,居然盖了间猪圈,两只黑猪哼唧着晒着太阳,西南角原本是花圃的地方,也建了茅厕,他心里堵得越发厉害,心中千言万语都堵在胸口,难出一句。

    欧阳二叔却以为他是默认了要接手田产一事,脸色就更难看,眼珠儿一转,给自己婆娘打了个眼色,那婆娘听得有人回来抢田产院子,早就想要跳脚大骂了,这下得了自家丈夫的示意,哪还能消停,立刻撕了头上的布巾,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打滚叫骂,“好你个作死的二混子,你娶我的时候明明说,有院子有田产,现在这是什么事,从哪里冒出个咋种,要抢田产,你要是敢让,老娘就去县衙告你,你这是骗婚,要下大狱”

    她这些话明面上是骂欧阳二叔,实际把大禹一家都捎带上了,大禹脸色就有些不好,记忆里二叔从来都是在白露城厮混,只要回来就是冲父母要银子,父母常为这事拌嘴,本以为经过一场大难,爹娘没了,还有个至亲在世,心里很是庆幸,没想到二叔却还是这般样子,娶了个妇人反倒变本加厉的自私。

    为何?不过就是一处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的院子,和十亩水田,真是好大一笔家产啊。

    幸儿被那妇人满地撒泼的架势有些吓到了,伸手扯了哥哥袖子,小声道,“哥哥,他们要什么给他们就是。”

    大禹未等说话,老郑大叔却急了,还以为小姑娘不懂事,连忙劝道,“你这傻丫头,怎么能说这话,你们不要田产,以后要怎么生活,你要出嫁置办嫁妆,你哥哥也要娶亲啊。再说这是你们爹娘留下,你们接着是应该的,打官司告状到哪里也输不了。”

    欧阳二叔一听这话,就瞪了眼睛,骂道,“老郑头儿,这是我们欧阳家的事,你一个外人插什么嘴,难道是你招了骗子回来,想来分杯羹不成?”

    那妇人也爬起来冲着老郑大叔厮打过来,“你个死鳏夫,你们全家遭报应死绝了,你还想搅得我们家也不得好吗,你个恶毒心肠的老光棍,我挠死你,我咒你们家断子绝孙”

    老郑大叔一听她辱骂去世的妻儿,也急了,一把扯下那妇人,怒道,“你们夫妻不能没有良心,当年欧阳先生是如何待你们的,现在人家孩子回来了,你们已经享受了几年,还要霸着不放,你们也不怕天打雷劈”

    “天打雷劈劈你还差不多,多管闲事的老光棍你随便领两个人来,就说是我大哥的孩子,你明摆着就是打算谋夺我家田产”欧阳老2一听他说起以前兄长待他的好,也觉心虚,忍不住也跟着婆娘咒骂,上前就要厮打。

    “住手”大禹铁青着脸,大喊了一句,震得撒泼的欧阳夫妻,连同一众议论的村人都静了下来。

    大禹长叹一口气,拉了老郑大叔退后两步,抬眼沉痛望向欧阳老2,问道,“二叔,你可是不认我和幸儿这侄子侄女?”

    欧阳老2眼珠子咕噜噜转了半晌,干笑道,“也不是不认,只是时隔这么多年,你们上门就说是我兄长的子女,要夺我田产房院,我怎么也要谨慎一些。”

    “好,欧阳老爷的意思,小子明白了。原来一座院子,十亩水田,就可以让你昧了良心,枉我爹娘当年为你那般费心操持。”

    欧阳老2脸上有些挂不住,心虚辩解道,“这位小哥儿,话不能这么说,我就是为了对得起兄长,才要好好看着他这份田产,不能轻易让外人夺了去。”

    大禹冷笑,“那好,欧阳老爷,你今日不认我们这侄女侄儿,你可不要后悔。”

    不等欧阳老2说话,那妇人已经跳了起来,大声骂道,“有什么好后悔,不过就是两个穷光蛋,如果你们有银子,还跑这里来抢这几亩薄地”

    欧阳老2也深以为然的撇撇嘴,没有吭声。

    大禹眼里的冷意慢慢散去,再看向他们之时,那神色已经如同陌生人一般,欧阳老2心里突然就咯噔一下,觉得好似错过了什么重要东西,他仔细打量了大禹和幸儿两人的粗布衣衫,半旧布鞋,奇形怪状的背包,立刻重新坚定了想法,不再怀疑。

    大禹翻手解下背上的背包,摸出一块半两左右的银子来,递到老郑大叔手里,说道,“大叔,这银子你拿去,借你家的地方,帮我们兄妹置办一桌酒席,然后请里正和村里的长辈们来赴宴。”

    老郑大叔还以为大禹是要找里正等人为他们做主,连忙把银子塞回来,说道,“大叔家虽然穷,但还有几只(又鸟),张罗一桌酒菜不难,你就别破费了。先跟乡亲去我家,大叔自给你办得妥当。当年欧阳先生可没少为我们家狗剩子费心,我郑大石可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说完,他轻蔑的瞟了欧阳老2夫妻一眼,扭头就要走。

    欧阳老2夫妻气得又跳了脚,正要大骂,大禹却说道,“大叔,你误会了,我们兄妹请里正和长辈们来,是为了请他们作证,我们兄妹把这院子和十亩水田送与这欧阳老爷一家,从此与他们再无瓜葛。”

    “什么?禹娃,你可不能犯傻,你妹子还小,以后花银子的事情多着呢,你没了田产要怎么过日子?”老郑大叔也急了,恨不得搬着大禹的耳朵吼上两声。

    大禹心里感激,但还是坚持把银子塞到他手里,说道,“大叔放心,我自有主意。”

    老郑大叔见他面色坚毅,虽然一身粗布衣衫,也难掩其不凡气度,忍不住心里就是一颤,不知怎么就应了下来。

    回身喊了一个年轻后生,“全哥儿,帮大叔领禹娃兄妹回我家,再请隔壁李婶子来帮厨。”说完就匆匆跑走了。

    那后生应了一声,上前笑道,“兄弟,妹子,跟我走吧,我们家和郑大叔家不远。”

    大禹道谢,扭头深深看了一眼撒泼夫妻,冷笑一声,牵着幸儿就出了院门,众位乡邻一见没有热闹可看,也就都散了。

    留下欧阳老2夫妻站在院子里,都有些惊疑不定,那妇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土,问道,“这小子是不是傻子啊?你大哥不是教书的吗?老娘还以为要闹上几日,怎么他这么容易就不要这房子和地了?”

    欧阳老2两只小眼睛转了半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忍不住烦躁的一巴掌打在婆娘的肩膀上,呵斥道,“不要还不好,难道你想让出去啊,快去喂猪,然后做饭”

    那夫人嘟囔两句,也不敢反驳,继续去喂猪不提。

    老郑大叔在村里跑了小半个时辰,又请邻人帮忙整治了一桌酒宴,菜是小(又鸟)炖的蘑菇,炒了个豆腐,煮了一碗咸肉,又拌了几盘青菜,凑了六数,从地窖里搬出半坛子包谷酒,就算齐活了。

    待村里的长辈和里正们上门,就开了席。

    大禹先敬了酒,把今日之事一说,言明,十亩水田和院子他都不要了,只要乡亲们作证,以后他只奉父亲欧阳廉的遗命,将来无论富贵贫穷,他们兄妹都与欧阳老2一家毫无瓜葛。

    里正等人一听不是因为财产纠纷,只是作证这样的小事,就都应了下来。借着酒劲,派人去唤了欧阳老2来,当着院中赶来看热闹的乡邻的面儿,说道,“这外乡归来的兄妹,原是村中学堂欧阳先生的子女,今日自愿放弃其宅院和十亩水田,赠予族叔。从此后,两家无论贫穷富贵再无瓜葛。”

    欧阳老2一听,果然是要送他田产,怎有不同意?

    里正立刻要了纸墨,挥笔写了两份断亲文书,分别让两方按了手印,签了名字,各拿了一份,正式算作分了族。

    村人怜悯大禹兄妹,又对吝啬的欧阳老2一家早有怨言,难免就互相嘀咕指点着。欧阳老2自觉脊背被戳得发亮,干笑两声就灰溜溜回了自家。

    大禹又敬了酒,问了几句村中情形,等几位长辈和里正喝得半醉,就散了酒席,送了他们出门,回身又帮着老郑大叔收拾了碗筷。

    老郑大叔点了油灯,从柜子里翻了一床新被褥,换下木床上的旧被子,笑道,“这是去年新做的铺盖,本想着再娶个婆娘,可惜看了几个都没成,人家都嫌你大叔家穷。正好,你们来了,先盖着吧,在大叔这里也别见外,多住几日,也好好打算一下。”

    正文 第四百九十章 进村

    第四百九十章 进村

    (真是忙昏头了,我忘记点发布了,才发现,太抱歉了,以后一定多加注意实在太不好意思了,让朋友们多等了)大禹上前拦了他忙碌,笑道,“大叔,让幸儿铺就是了,咱们说会儿话。”

    幸儿连忙解了背包,应道,“是啊,大叔,我来就好,你和哥哥坐会儿。”

    老郑大叔叹了口气,拉了大禹到桌边,“禹娃啊,你跟大叔说说以后要做些什么营生?可要租上几亩水田种?”

    大禹从背包里翻出油纸包打开,露出里面的点心,递给老郑大叔,笑道,“大叔,你晚饭只顾帮忙张罗了,都没吃饱吧,这是我们从家里带的点心,大叔先尝尝。”

    老郑大叔一愣,“禹娃,你成亲了?”

    “没有,大叔,我们兄妹当年流落在外,被现在的养父母收养,衣食无忧长大,最近因为游历到此,回来看看,总还是抱着个侥幸,想着我爹娘也许还活着。”大禹垂了眼眸,拨弄手里的蝴蝶酥,他们兄妹离开家乡多年,回来证实了父母双亡,尚在伤心,叔叔又如此吵闹夺了田产,就算以他今日的身家,怎么会差那份田产,只是忍不住觉得心寒,难免郁结与胸。

    老郑大叔心疼的看着那金黄|色的点心落了两片碎末到地上,连忙伸手接了过来,送进嘴里咬了一口,立刻赞道,“这点心真好吃,你们这养父母想来对你们也是极疼爱,这般的点心都让你们带出来吃。”

    大禹想起家里众人,就转了笑脸,这样自私的叔叔不要也罢,他们兄妹还有疼他们入骨的妈妈、爹爹,还有友爱的弟弟。如果亲生爹娘在天有灵,一定也会很是欢喜安心。

    “大叔,我们的养父母是天下最好的人,明日他们就要赶过来陪我们兄妹一起去祭拜爹娘,到时候还要麻烦大叔,引着我们上山。说起来,都是我们兄妹不孝,连爹娘的坟头都找不到。”

    “这说的什么傻话,你们能在那样大难里活下来就已经不易了,你们爹娘欢喜还不及呢,怎么会怪你们。不说了,你们兄妹凑合着睡一晚吧,大叔去厢房了。晚上有事,就喊大叔。”

    老郑大叔吃了最后半块点心,抹抹嘴巴,就抱了旧棉被出了门。

    大禹幸儿一起送了他,回身坐在桌边儿,幸儿小脸儿趴在胳膊上,眨巴着大眼睛,说道,“哥哥,叔叔婶婶好凶,我们若是像往常一样,穿金戴银,他们是不是就不会这样待我们了?”

    大禹摸摸她的头,苦笑说道,“这就是人情冷暖,咱们以前在妈妈身边,什么事有妈妈张罗,只觉这天下都是好人,岂不知原来血脉亲人也会这般…”他虽然深恨二叔不念亲情,但是到底不好说长辈的恶言,“以后,咱们要好好孝顺妈妈,如果不是妈妈收留咱们,恐怕咱们都饿死好几年了。”

    “嗯,还有爹爹,爹爹也很疼幸儿啊。”

    “是,还有爹爹,还有辛巴。”大禹笑着应道,“睡吧,明日还要上山。”

    虽然老郑大叔给换了新被褥,但是光棍男子的家能干净到哪里去,那床铺怎么嗅都有股子油腻味,兄妹俩到底不习惯,合衣躺下,翻转半晚才勉强睡去。

    早晨起来,两人都顶了个黑眼圈儿,倒让老郑大叔以为他们是为了那黑心肠的二叔心伤,暗暗在心里把欧阳老2骂了无数遍。

    木艾一早晨起来,亲手做了早饭,送到栓栓房里,配她一起吃了,就把大禹兄妹的事情说与她听,末了说道,“我带着孩子们要在这里住上几日,怎么也要给他们夫妻修修坟,你怀着身子,不要沾了阴气,先去城里别院住上几日,夏至和木六你都是熟悉的,有什么事就吩咐他们去做,我随后就到。”

    栓栓低头握了姐姐的手,语带哽咽说道,“都是我拖累姐姐了。”

    “说什么傻话呢,我早就打算在海边住上一两年的,可不是为了等你生产才停下的。你就好好养胎吧,争取给姐姐再生个小外甥女出来。兴许到时候,姐姐还能带你们母子几人出海去玩几月。”

    “出海?我听人说过,白露城外的码头,有像房子那般大的海船。”栓栓虽然嫁人生子,但是满打满算也不过就是十八岁的年纪,在前世里还是孩子一般,听得要坐船出海,难免就欢喜起来。

    木艾陪她说笑两句,就让丫鬟们收拾了行李,赶了大马车,由崔猛等人护着她们母子先行赶去白露城。

    然后又嘱咐众人准备好所用之物,就收了别墅和木屋,上了小马车,一家人向着南平村慢慢行去。

    大禹和幸儿站在村口眺望,老郑大叔坐在槐树下同一众好奇的乡亲说着话,听得别人问起大禹兄妹的经历,就说道,“这两孩子当年流落在外,被好心人收养了,他们养父母今日也要来拜祭欧阳先生夫妇。”

    众人听后点头赞道,“这可是万幸,看样子这养父母对这两孩子也很看重。”

    “那是,禹娃和幸丫头看着就是个好的,咱们这农家的皮猴子可比不得他们。”

    有那家里有孩子的,张口想反驳,但是看着阳光下,双双身形挺立的大禹兄妹,不知怎么就把那话咽了下去,暗自嘀咕,这两个孩子恐怕也有些来头,若不然那粗布衣衫,怎么他们穿在身上就是觉得与别人不一般。

    幸儿远远看着车队行来,欢喜的挥手喊道,“妈妈,爹爹,二哥,我们在这儿啊。”

    辛巴也望见了他们,同诚儿一起打马就跑了过来,跳下马来抱着大哥胳膊不放,那亲近样子,就好像兄弟们分开不是一晚,而是一年一样,大禹心里暖得好似有春日艳阳高照,什么无良二叔,什么撒泼妇人都扔到了脑后,只有弟弟和渐行渐近的家人。

    孔喜稳稳的停了马车,欧阳跳下马,亲自开门扶下木艾,一家聚在一起,大禹和幸儿给妈妈和爹爹见礼,木艾仔细打量儿子女儿的脸色不好,猜到这一晚定然过得不好,就笑道,“怎么,外面的床榻睡不惯吧?早饭可吃了?”

    大禹连忙答道,“我和妹妹在家养的娇气了,突然睡硬床有些不适,但也睡了半晚。早饭也吃了,招待我们的乡亲,是原来旧邻郑大叔,很是热情。”

    “哦?那给我和你们爹爹引荐一下吧,人家照料了你们兄妹,我们做父母的怎么也要感谢两句。”木艾拍拍儿子的肩膀,笑着看向树下那些农人。

    树下的农人们早停了闲话,蹲在原地发愣,特别是老郑大叔,他昨晚听得两个孩子说他们的养父母是富贵之人,还微微有些犹疑,此时是彻底的相信了。

    木艾和欧阳连同涛儿辛巴诚儿,因为要去拜祭大禹和幸儿的亲生父母,所以,衣着颜色都很素淡,身上的一应饰物也没有花俏的,但是,以他们一家对衣食追求舒适的脾气,以及几年里从宫里和肖家卫家孙家,甚至杨家等处,得来的衣料布匹,哪有普通的,随便拿匹棉布出来,也比普通绸缎贵三分。

    今日又是拜祭,本着尊重死者的想法,又要郑重几分,那衣衫虽是素色,料子却都是上好锦缎,特意熨得齐整,更显不同。

    就连站在一旁伺候的小安几人,也是上好的月色棉布衣裙,头上也插了雕花精致的银簪,那气韵比之一般小富之家的小姐都要闲雅。

    老郑大叔的脸上就再也掩不住喜色,昨晚他为两个孩子没了田产,以后没有傍身财物,担忧的半宿未睡,此时见到他们的养父母这般疼爱他们,又是富贵人家。以后定然不必为衣食操劳,那心就算彻底落了地。

    大禹上前笑道,“大叔,我爹娘请您过去叙话。”

    “哎,哎。”老郑大叔醒过神儿,连忙站了起来,一边走一边拉过大禹,低声欢喜说道,“禹娃啊,你这养父母看着不错,你以后可要孝顺人家,给你和妹妹也谋个好前程啊。”

    大禹听得想笑,心里又着实感激,只得回道,“知道了,大叔。”

    说话间两人就到了木艾和欧阳面前,老郑大叔恭敬行礼,木艾和欧阳也不托大,回了礼,笑道,“郑家大哥,这两个孩子昨夜叨扰你了。”

    老郑大叔连忙挥手,“不叨扰,不叨扰。当初欧阳先生在世时,没少对我家照料,如今我回报一二也是…”他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不好在孩子的养父母面前夸赞亲生父母,于是立刻生硬的转了话头儿,“嗯,老爷夫人仁心仁德,收留两个孩子,把他们养大成|人,天神必定会降福与老爷夫人。”

    木艾猜到他的心思,微微一笑,“郑家大哥,不必多心,两个孩子在我膝下承欢几年,懂事知礼,我们夫妻很是感激他们的生身父母,所以,今日特意来此拜祭一番。还要劳烦郑家大哥给带个路。”

    老郑大叔见她笑容温婉亲和,说话又客气,这心里更是松快了,连忙说道,“不劳烦,不劳烦,能碰到老爷夫人这样的好人,真是两个孩子的福气。”

    正文 第四百九十一章 祭拜

    第四百九十一章 祭拜

    木艾淡淡一笑,回身嘱咐大禹和幸儿,“上车去把衣衫换了咱们就出发,记得好好整理一下,让你们爹娘看了,也好放心。”

    “是,妈妈。”两个孩子应了,上车去换衣衫,不到片刻就跳了下来。

    大禹换了一套青白长衫,系了银色宽腰带,一只羊脂白玉的海天雕纹玉佩悬在身侧,同样玉质的发冠束了一头黑发,屏气抬头间,近年盘账巡视店铺渐渐累下的几分上位者的威严贵气,也挂在了眼角眉梢,端得是丰神俊朗,仪表不凡。

    幸儿则是象牙色的对襟衫配了月白的百褶裙,一只巴掌大的通透玉环压在裙角,头上梳了双丫,别了两只银翅蝴蝶,中间连着的银链上垂了一只拇指大的镂空正好挡在额间,好似特意点的花妆一般,衬着白嫩的瓜子脸,细眉杏眼,翘鼻红唇,倒隐隐超越了孩童的稚嫩,透出一股少女的娇俏柔美。

    老郑大叔看着大变摸样的兄妹俩,忍不住张大了嘴巴,末了狠狠点头,怪不得他看着两个孩子穿的粗布衣衫扎眼,原来他们合该就是适合穿得这般贵气的。

    木艾笑着替儿子女儿抻抻衣角,心里也感慨,当初在破庙领回他们时,两个孩子那般瘦小可怜,岁月如梭,转眼就五年过去了,都长成大小伙子和大姑娘了。

    欧阳好似感受到了她的心思,轻轻拉过她的手臂,和声说道,“走吧。”

    “好。”一家人弃了车马,徒步跟随老郑大叔穿过村子,登上了东山的小路。

    孔喜安排了人手照料马车,就走在了老郑大叔的身旁,不时用长刀砍去山路边的藤蔓,以便主子们无碍通过,小安惜福几个则拎了祭品和纸钱也紧紧随在后面。

    众人行了不过两刻钟就到了半山腰一处向阳避风的缓坡,阳光下,一座座坟头儿,挨挨挤挤,大略数数也有百十座。

    间或有几从野花正在某人的安息之处肆意开放着,在山间调皮的暖风吹拂之下,欢喜的招摇着美丽,倒让整个坟地去了三分阴气,多了几分生机。

    老郑大叔带着众人穿过大小坟茔,最后来到最顶端的一座稍大的土包前面,叹气说道,“这就是欧阳先生夫妻的衣冠冢了,当日遭逢大难,骸骨无处可寻,只好这么葬了。”

    大禹听得这话眼泪就下来了,上前两步扑倒跪下,泣道,“爹娘,不孝儿领着妹妹看你们来了。”幸儿随后也跪倒磕头,同哥哥抱在一起痛哭。

    老郑大叔跟在一旁,一边拔着野草,一边垂泪低喃,“欧阳先生,禹娃回来了,幸丫头也回来了,你看,他们都长这么大了,这下你们该放心了吧。”

    低低的啜泣呜咽声,在幽静的山间越显凄凉,木艾看着两个孩子如此,鼻子发酸,忍不住猜测,当年要多凄惨,两个孩子才会流落他乡,而这父母的爱要多深厚,才能以性命相搏,换得儿女活命?

    欧阳也想起自己从小流利的日子,以及那从未谋面的父母,少有的黯了眸色。

    小安几个麻利的在坟前摆上四色鲜果,四色点心, 四色凉盘,四色炸食,香烛铜盆等物,直把一张红木小几堆叠得满满当当,末了铺了一张油毡在草地上。

    这才上前低声劝慰大禹和幸儿两人,“大少爷,小姐,夫人和老爷还等着祭拜呢,先节哀烧些银钱过去吧。”

    大禹和幸儿哭了这半晌,自觉心里好过了许多,回身见爹爹妈妈等人脸上皆有悲意,连忙起身,重新跪到铜盆旁。

    大禹向着那坟头儿,哽咽着说道,“爹娘,孩儿和妹妹当年流落到花王城,幸得爹娘在天之灵庇佑,得遇现在的爹爹和妈妈,才有衣食无忧、读书明礼的日子可过,安然长大成|人。今日,爹爹和妈妈也随孩儿来看您二老了。”

    木艾和欧阳上前,郑重行了礼,“欧阳大哥,欧阳嫂子,都是小妹思虑不周,时隔五年才送两个孩子回来祭拜你们,还望兄嫂莫要怪罪。两个孩子很是懂事守礼,在我身边几年,非但没让我多费心,反倒为我分担许多忧愁,能收养他们为儿女,是小妹的幸事。小妹以后必然会待他们如亲生子女,照料着他们成亲生子,嫁人成家,还请兄嫂放心,也保佑两个孩子身子康健。”

    说完她又行了礼,蹲身在铜盆前,当先燃起了一把纸钱。欧阳沉默半晌,终究还是改不了不善言辞的性子,简单说了一句,“放心,我也必定待他们如亲子。”然后,就陪在妻子身边,一起烧了纸钱。

    涛儿和诚儿、辛巴对视一眼,上前几步,没有躬身,反倒双膝跪了下来,恭敬叩了三个头,行了为人子拜见长辈的大礼。

    大禹心下一热,低头抹去眼角瞬间涌出的泪水。

    虽说他们兄妹几人,连同涛儿诚儿,平日吃住一起,比亲兄弟还亲,但是各人的身份放在那呢,诚儿和涛儿将来都是伯侯,甚至还有可能位极人臣,辛巴更是皇子之身,天下比他们尊贵的人绝对超不过一巴掌,可是此时他们居然跪下给自己的爹娘磕头,他知道,他们是想要他知道,他们是拿他和幸儿当亲兄妹看待的。这怎么能不让他感动,恐怕爹娘在天之灵看到,也定然会替他和幸儿欢喜不尽。

    一家人大大小小围在一起烧光了纸钱,孔喜小安等人也上前磕了头,拜祭就算结束了。

    大禹和幸儿盯着红肿的眼睛,围着简陋的坟茔走了一圈儿,依依不舍的低声与父母道别。

    木艾叹气,开口说道,“咱们也没有急事赶路,不如停上几日,大禹去采买些砖瓦,刻块石碑,把这墓地好好修修吧。”

    “可以吗?妈妈!”大禹眼睛一亮,惊喜的问出声。

    木艾嗔怪的拍了他一巴掌,“有什么不可以的,这是你父母的安息之地,当然要整理的好一些,别告诉妈妈你不舍得掏私房银子?”

    “舍得,当然舍得”大禹连忙答道,拉了幸儿给欧阳木艾又行了礼,“谢妈妈成全。”

    “傻小子,有什么好谢的,这是你和幸儿的孝心先下山,下午进城去采买,明就开始带人来修吧。”

    大禹和幸儿点头,涛儿、诚儿、辛巴也说道,“我们也要来帮忙。”

    “行,你们不要嫌累就好。”木艾痛快答应了,就示意小安等人收了祭品,准备下山。倒不是她舍不得这些吃食,而是怕这香味引来了山中野兽,搅扰得坟茔不得安宁。

    老郑大叔照旧带路走在前面,脚步明显比来时轻快许多,木艾觉出他是真心为大禹幸儿欢喜,就盘算着何时问问他的情况,以便回报一二。

    来时耗时两刻,下山不过一刻就到了山脚路口,老郑大叔有心请众人去他那院子,又怕木艾等人嫌弃破旧,正犹疑着,不远处赶来一群人,仔细一看,是村中的里

    木仙府种田纪事 第12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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