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童养媳 第1部分阅读
名医童养媳 作者:肉书屋
名医童养媳 第1部分阅读
《名医童养媳》全集
作者:沐榕雪潇
名医童养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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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清凉的风吹拂细密的雨丝,簌簌作响,空气里弥散着料峭春寒。
仲春二月,迎春吐艳,柳绦萌绿,细雨洋洋飘洒,天地万物洗涤一新。
沈妍身穿一件粉白渐变色的风衣,映衬清丽的容貌欲加姣美,她撑着一把蓝花伞,走在春雨里,宛如一朵初绽的玉兰花,清新淡雅,隽秀留香。
一个中年妇女追上来,“沈妍,你等一下。”
沈妍回头,看清来人,笑了笑,问:“张老师,有事吗?”
“两件事。”张老师来到沈妍跟前,“我想给你介绍男朋友,你妈妈跟你说了吗?男方的父亲在市政府工作,他和他母亲开了一家公司,条件不错,人也不错。”
年方二八(28)的沈妍已步入低龄剩女的行列,男朋友对于她来说还只是做为概念存在,结婚生子更是遥不可及。日子就好象握在手中的沙,越想抓紧,就会越快滑出,青春把腰杆都撞断了,仍华年如水,蹉跎了光阴。
大学第一年,沈妍就谈了一个男朋友,爱情罗曼史维系了八年,结婚提到了日程上,婚纱照都拍好了,结果被小三撬了行,她成了狗血怨妇。
男友离开后,她独自疗伤,整整两年,才走出失恋的阴影。现在,有人给她介绍男朋友,她积极接受,预备主动出击,不再象以前那么漠然了。
“多谢张老师。”
张老师把男方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问:“要不这两天见个面?”
“您安排吧!”沈妍对男方的条件很满意,没机会一见钟情,务实也不错。
“好,要不明天吧!我联系好给你打电话。”张老师停顿片刻,又说:“还有一件事,我表妹要考助理营养师,有时间请你给她指导一下。”
“没问题,到时候你带她来找我就行。”
沈妍出身中医世家,她在大学读的是中医药学专业,毕业后就在父亲的【文、】诊所里帮忙。她对把脉【人、】诊断并不精通,对药材研究【书、】得也不深刻,毕业后就迷上【屋、】了中医养生理疗,对通过疏通经络、刺激|岤位治病疗养及五行养生的热衷度极高。
去年,她又考取了高级营养师资格证书,把中医理疗与营养食疗相结合,配合临床实践,也攻破了一些疑难杂症,现在,她的疗法已上升到研究高度了。
走出社区的大门,沈妍叫了辆出租车,载她去了诊所。她毕业之后,就帮父亲经营打理诊所,颇有成绩。两年前,诊所注册了一个名字,叫济真堂。现在的济真堂已经发展成了一家集医疗、药房、理疗等项目为一体的诊疗机构。
“你们这也叫大夫?真让我跌破下巴了,把你们最好的大夫叫来,别弄些不三不四的人忽悠我,听说有一位姓沈的女大夫不错,让她来给我看病。”
沈妍刚来到济真堂门口,就听到一个阴阳怪气的男音正在阴损其他大夫,令她心理很不舒服。沈妍的父亲医术精良,一天只看三十个病人,找他看病要提前排号。排不上号的人就由实习大夫诊治,好多病人都对实习大夫的行医水平持怀疑态度。不过,象发威的男子这样在济真堂闹腾的人还绝无仅有。
“怎么回事?”沈妍扫了发威的男子一眼,故意问实习大夫和护士。
男子三十岁左右,穿了一身名牌,相貌身材都不错,只是言行举止透出轻佻。
“你就是沈妍沈大夫?”男子上下打量沈妍,目光越来越亮。
“是我,你有什么事?”
没等男子回答,实习大夫和护士就说明了情况,沈妍对来“砸场子”的人非常不满。男子面露欣喜,打了几个手势,示意沈妍近一步说话。
沈妍暗哼一声,把男子带进诊室,问:“你有什么病?说说状况。”
“不瞒沈大夫,我……”男子坐在沈妍对面,注视着她,欲言又止。
“怎么?你阳萎(同音)?”沈妍高声打断男子的话,面色沉如清水,摆出大夫行医救世的态度,提到男人的隐症,她不羞怯、不矫情。
“你……”
沈妍眼底闪过狡黠,语重心长说:“医者父母心,在医生面前,得什么病都别觉得可耻。你是先天就不行?还是后天纵欲过度才有症状?跟我仔细说说。”
“你、你这女人怎么不积口德呀?你……”男子气呼呼站起来,眼珠转了几圈,又坐下了,“我要真是那个阳……你想怎么给我治呀?”
“治疗的方法很多,我最擅长的方法就是――”沈妍眼底闪烁寒光,她拿出一把又长又粗的银针,举到男子眼前,晃了晃,狠呆呆地说:“针灸。”
平时,沈妍采指血、测血糖,都舍不得扎自己的手指头,总让别人代劳,她还不敢看。可她针灸的技术不错,扎别人她可敢下手,而且又快又狠又准。
因为沈妍长得漂亮,自她到诊所帮忙,有事没事就来诊所装病的男人她见得太多了。看到她这把银针,不借故逃跑的人很少,勉强留下来也会胆怯。
男子的身体往后仰,脸上的笑容很不自然,“沈、沈妍,其实我……”
“你看过《风声》吗?”沈妍又一次打断男子的话,目露凶光,说:“我的技术不比六爷的技术差,他给人上刑淬的是疼痛药,我给你淬辣椒水,效果更好。”
“沈妍,我、我根本不是阳那个,我是……”
“是什么?”沈妍一手夹着十几根银针,一手拿着辣椒水,冲男子走过来。
“我、我是张老师介绍的人,我决不阳那个,我、我雄风万丈,你可以试试。”
沈妍猜到这人是谁了,张老师要给她介绍男朋友,这男子就是,两人还没见面,男方就来济真堂探她的实底了,而且还不惜委屈装病,亲自上阵。
“试你个头呀?出去,我还有事。”沈妍对此男不感冒,沉着脸斥呵。
她认为言行轻浮的男人出轨率百分之百,可她原来谈了八年的男友是很稳重念旧的人,不也在小三遍地野花开的年代赶了一次时髦吗?
男子咧了咧嘴,还想解释,沈妍的手机响了,患者打来的。她给患者用埋针疗法治疗哮喘病,疗程已到,她要上门服务,把针取出来。
沈妍背着药包往外走,男子跟在她身后,边走边解释误会。沈妍到门口要打出租车,被男子拦住,非要开车送她去。这块狗皮膏药粘度足够,令沈妍烦不胜烦,难以摆脱。沈妍让他去取车,趁他倒车的时候,她脱身溜走了。
刚走出几十米,男子就开着车追上来了,打开车窗喊她的名字,引来诸多路人侧目。沈妍见男子开着车在人行道逆行,心里更加腻烦,却担心他出车祸。
路的拐角处有一座刚建几年的桥,桥下是市区的环城水系。沈妍向桥上走去,站在桥边台阶上,示意男子停车。她想跟他表明态度,劝他不要勉强,没意思。
男子开着车冲上桥边的台阶,透过车窗向沈妍打手势。沈妍见那辆车向她冲来,很害怕,忙后退几步,脚下一滑,身体向桥栏撞去。
沈妍的撞击力并不大,可钢筋、水泥筑成的桥栏却被她撞断了,真是典型的豆腐渣工程。桥栏断了,她的身体以优美的弧度向桥下摔去,吓呆了男子和路人。
建豆腐渣工程的龟儿子们,姐诅咒你们断子绝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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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苏醒
冰冷的雨水滴落,溅在沈妍脸上,清凉凉的。沈妍睁开眼睛,扫了一眼,又紧紧闭上,哀声长叹。还是这座四面透风、顶部漏雨的破庙,和她三天前醒来时一样。这几天,她总是刻意闭眼,祈祷再睁开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只是梦中情景。
然而,她失败了,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前世的她已经死去,又死而复生,穿越了。她不想接收这个事实,可老天似乎就是在玩她,跟她拗上了。她又一次睁眼闭眼,悲从心起,大滴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进枯黄散碎的头发里。
认命吧!在无路可走、也无路可退的时候选择认命总比无从选择强。前世的她短命,或许老天就想补偿她,才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退一步海阔天空,选择认命又何尝不是以退为进呢?她现在的身体只有七八岁,生命里多了二十年的时间,赚大了。做人要懂得感恩,才能真正体会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意境。
这样一想,她就平衡了,心里衍生出几分感激,几分感动。她轻叹一声,透过破庙房顶漏水的窟窿冲乌青的天很狗腿地抛出一张笑脸,又闭上眼睛装死。
“姐姐、姐姐,你醒了?”
稚嫩的声音轻轻呼唤,一双小手搭在她的胳膊上,暖意渐渐曼延全身。沈妍鼻子一酸,泪水又一次涌进眼底,她抽着鼻子,使劲闭眼,截住要流出的眼泪。
从她第一次睁开眼到现在已经三天了,这三天,她昏昏醒醒,接收了这身体鲜少的记忆,也大概了解到自身的处境。身体的细胞记忆中,除了长途跋涉、吃不饱穿不暖、悲苦交加的日子,还有对弟弟和亲娘的记忆及对亲情温暖的感受。
沈妍睁开眼,笑了笑,“弟弟,姐姐忘记你叫什么名字了。”
“我叫蕴儿,姐姐记住了吗?”小男孩在地上写好自己的名字,又摸着沈妍的头,说:“姐姐,你撞破头了,娘说会头疼发昏,还疼吗?我给你揉揉。”
从身体的细胞记忆中,沈妍得知身体的名字也叫沈妍,与前世的她同名,真有缘。小孩子说自己叫蕴儿,沈蕴的名字浮出脑海,一定就是弟弟的全名了。
他们母子三人是来京城寻亲的,寻什么亲,身体的细胞记忆没有显示。大概是没有找到他们的亲人,无处可去,他们才在破庙栖身,艰苦度日。
沈蕴身体瘦弱,一脸菜色,显然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因为脸太瘦,他的眼睛显得格外大,却明亮有神。他身上穿着瘦小破烂的短袄,言行举止却不象小乞丐,反而象家教良好的孩子,最令沈妍吃惊的是他识字。沈蕴写在地上的字是沈妍前世的繁体,写得端正有力,他才五六岁,很明显从很小就开始练字了。
沈妍摸了摸沈蕴的脸,说:“就是因为姐姐头疼发昏,才不起你的名字。”
“揉揉就不疼了,我给姐姐揉。”沈蕴扶沈妍坐起来,小手伸向她的后脑。
一阵剧痛传来,沈妍尖叫几声,手也伸向自己的后脑。她的后脑上有一个鸡蛋大的肿块,顶部正流着脓血,包了一层破布,从伤口的情况来看,是硬性撞伤。
这几天,她的灵魂进入这个身体,还没有完全融合,根本没感觉到疼。沈蕴和她的手触到肿块,她才知道疼痛的滋味,忍不住呲牙咧嘴。
她活动了一下双手,去按揉头部的几处|岤位,才慢慢舒缓了头痛。外伤是这么大的肿块,还有创面,不知颅脑内会不会有淤血,她要给自己治疗。这身体长期营养不良,早已羸弱不堪,她还要全面调养,以防因身体原故过早吹灯。
“蕴儿,娘呢?”
“娘去做工了,干完活就有吃食了。”沈蕴咽了口唾液,肚子咕咕直响。
听沈蕴说吃食,沈妍的五脏六腑顿时如翻江倒海一般,腹鸣如鼓,胃里空荡荡的,饿得一抽一抽直疼,显然这身体已经很长时间没吃东西了。
沈妍双手紧紧搂着肚子,饥饿的目光四处搜寻,看到门外长着几棵鲜嫩的野菜,她忙来到门口,掐了野菜的茎叶,用雨水冲了一下,就往嘴里塞。吃了一把野菜,她感觉肚子舒服了一些,又掐了一把野菜,攥在手里,用力揉搓。
这种野菜是艾蒿,很常见的一种野生药材,却浑身是宝。艾蒿是艾灸的唯一原料,也是拨火罐治风湿最好的燃料,可以内敷外用,能清炎解毒,治疗多种疾病。另外,艾蒿的叶子和嫩芽还能当蔬菜食用,做成很清口的菜肴。
看到门外的空地上长满艾蒿,沈妍很高兴,她把揉搓烂的艾蒿敷到后脑的伤口上,包扎好。又掐了一大把艾蒿,吃进嘴里,既当药材,又当食物。
沈蕴拉住沈妍的手,哽咽说:“姐姐,不吃这个,我去找吃食,你等着。”
“哎,蕴儿,不……”沈妍没拦住沈蕴,看他跑出去,她一声长叹,紧咬嘴唇,还是流出了眼泪,心里被暖流浸润,很舒服,身体也有力气。
暮春三月,正下小雨,不时有清凉的风吹来,空气中弥散着雨润泥土的腥香。
沈妍怕伤口沾水感染,就站在门口,伸长胳膊摘艾蒿,没有食物,野菜也能暂时裹腹。她相信艰苦只是暂时的,因为她的到来,日子会慢慢好起来。
前世,她经常看穿越小说,如今轮到她穿越了,也有经验可取。她没有金手指,没有随身空间,老天虽说让她活了,却并没有厚待她,没送她异能,一点都没有。但她笃信前途光明、道路坎坷,就看她脚下的路坎坷系数有多大了。
来到这个世界,她虽说有母亲、有弟弟,一家人却悲苦贫贱,她重生的起点很低。机遇会照顾有准备的人,她接受了现实,想重新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妍儿,你怎么起来了?头还疼吗?”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妇快步走过来,看到沈妍在吃野菜,一把抱住她,失声痛哭,“只要你爹能认下你和蕴儿,给你们一个安身之所,让你们吃饱穿暖,能读书,娘就是死也安心了,呜呜……”
听到这番话,沈妍一怔,隐约猜到他们母子三人是来京城寻夫寻父的。她皱紧眉头,使劲搜寻脑海里关于爹的记忆,却一无所获。
沈妍本以为她的穿越大戏还没正式开机,她那便宜爹就领饭盒了。现在看来,这爹还有戏,少妇只希望他们的爹能认下她和沈蕴,为什么父子不相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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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身世
“娘,我们是进京来找爹吗?”
少妇微微一怔,看向沈妍的目光透出些许迷惑,沈妍帮她擦泪,她才点头。
沈妍感知到事情不简单,忙抓住少妇的手,平复自己悸动的心,装出小孩子的口吻,说:“娘,我头疼,好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连弟弟的名字都忘了。”
“妍儿乖,娘知道你头疼,你什么也别想,很快就不疼了。”少妇摸着沈妍的头,高声饮泣,“要是你爹能收留你们,就是让娘死,娘也甘心了。”
“娘,爹为什么不认我们?你跟妍儿说说,妍儿都忘了。”
少妇边哭边说,沈妍连听带猜,明白了这母子三人寻亲的因由经过,也知道了身体的身世。她连声长叹,心里好象塞了一团湿透的棉花,堵得透不过气来。
本尊的母亲姓汪名仪凤,出身贵族之家,汪家曾封定国公爵,也是京城的名门旺族。汪氏的父亲是两榜进士,曾任太学院授业大夫,汪氏一族满门清贵。
汪家因在皇子夺嫡中站错了队,被当今皇上秋后算帐。十几年前,为一起贪污案,定国公府被削爵抄家,定国公及其嫡长子被判斩监候,嫡系子侄全部流放边塞。汪仪凤一家是汪氏旁支,也受到牵连,被抄家后,强谴原籍了。
汪仪凤的父亲汪孝贤带家眷回到原籍永州,以教学谋生,门下弟子很多。汪仪凤兄弟姐妹六人,只有她和兄长汪耀宗是原配正妻所出,她是正而八经的嫡出小姐,又颇有才气,很得父母宠爱,即使家族没落,上门给她提亲的人也不少。
沈妍姐弟的父亲沈承荣出身寒门,却志向高远,十年寒窗,刻苦攻读,只想一朝金榜题名。沈承荣听说汪孝贤曾任太学院大夫,不远千里到永州求学,拜在汪孝贤门下。他拜师时日不久,就跟汪仪凤两情相悦,私定了终身。
原来是一场真人版《西厢记》,沈妍面露悲色,心里却有些哭笑不得。她那便宜爹即使真心喜欢汪家小姐,私定终身也有污品行,结局往往不妙。
后来,汪孝贤得知此事,怒不可遏,事关家丑,不便张扬,在沈承荣和汪仪凤苦苦哀求之下,才答应了他们的婚事。两人在汪家草草成亲,没过多久,汪孝贤就找了借口,让汪仪凤同沈承荣回乡。沈承荣的家乡在彬州,距离永州千里之遥,汪仪凤和沈承荣夫妻恩爱,即使回乡吃尽苦头,汪仪凤毫无怨言。
七年前,沈承荣考中举人,要赴京赶考,就把汪仪凤留在了彬州。当时沈妍刚一岁多,沈承荣进京之后,汪仪凤才发现自己怀上了沈蕴。这些年,沈承荣杳无音信,汪仪凤独自一人赡养老人、抚养子女,替沈承荣尽为子为父的责任。
去年,沈承荣的父母接连辞逝,由汪仪凤打点安葬。沈家人传言沈承荣已死,就霸占了他们仅有的田产,把汪仪凤和两孩子赶出沈家。汪仪凤走投无路,只好带沈妍和沈蕴回了娘家,而娘家的情况也令她忧心愧疚。
汪仪凤的母亲因思女心切而死,汪孝贤痛恨女儿不争气,连生母的死讯都没告诉她,这令汪仪凤悲愧不已。娘家的家境大不如前,家中庶母掌权,同母兄长远在任所,父亲根本不理会她,任由汪仪凤母子三人受尽白眼欺凌。
听到京城做买卖的同乡说沈承荣进京第二年就金榜题名,做了大官,汪仪凤觉察事情蹊跷,经汪家人撺掇,就带两孩子进京寻亲。永州距离京城几千里,汪家给的盘缠寥寥无几,母子三人一路乞讨,走了几个月,才到了京城。
他们到了京城,才知道沈承荣不只高中状元,还被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大公主招为驸马,早已把他的爱妻和儿女抛之脑后。汪仪凤带孩子上门认亲,第一次被门人赶了出来,第二次就被打了一顿,沈妍后脑的伤就是第二次认亲被打的。
正因为认亲被打,以至真的沈妍香魂永逝,异时空的沈妍穿越而来。一个萝卜一个坑,沈妍被豆腐渣桥栏害得丢了小命,正逢真正的沈妍被打致死,由她顶了坑,本来重生很幸运,可此时她却恨得银牙咬碎。
太狗血了,太气人了,太、太、太刺激了。
《西厢记》演变成《铡美案》,沈承荣中状元、娶公主、抛妻弃子就是陈世美的原形,而带子女上京寻夫的汪仪凤不就是可怜可敬的秦香莲吗?
不过,也有一点不一样,同为被贪恋荣华富贵的父亲抛弃的女儿,秦香莲的女儿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女孩,而沈妍却是小瓶装老酒,一个有前世的灵魂。
“娘,你见到爹了吗?是他不认我们吗?”沈妍认为是驸马府的门人仆从见汪仪凤母子贫困潦倒,以为是来打秋风的,又没孝敬钱,才不让他们进。
“见到了,他说不认识我,可我一眼就认出了他,名字都一样。”
沈妍问出那句话,就感觉到自己虑事不周,听汪仪凤这么说,她确信认爹事件的严重性已超出她的预料。沈承荣能娶到公主,除了他高中状元,还要无妻无子,家世清白,皇帝的女儿怎么可能与人做妾呢?
如今,汪仪凤带儿女找上门,一旦事发,沈承荣就是欺君之罪,不只会丢掉荣华富贵,还有可能丢了命。《铡美案》里,陈世美对秦香莲母子狠下杀手,不就是怕事情败露,他要获罪吗?沈承荣的处境又何尝不是如此?
汪仪凤母子找上门认亲,沈承荣为了保命,很可能会杀掉他们。他们母子是来京寻亲的草民,而沈承荣现在是皇家贵婿,身份悬殊。沈承荣想杀他们易如反掌,不是每一个“秦香莲”都能碰到无私的包青天和仗义的杀手。
沈妍想到这个问题,心里怦怦直跳,手掌也冒出冷汗。她是多活一世的穿越女,却不是无所不能,何况她初来乍到,门路不摸,想跟权贵较量不是做梦吗?
“不管用什么办法,娘都会让你爹认下你和蕴儿,不让你们再跟着娘受苦。”
“他不是我和蕴儿的爹,娘别再提他了。”沈妍越想越气,暗自咬牙。
姐掀桌,姐暴怒,沈承荣,你这狼心狗肺的陈世美,犯到姐手里,算你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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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馒头
男人变心,理由千千万,古今中外屡见不鲜,早已数不胜数。若一个男人能从一而终,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背叛的筹码不够,第二则是尊重良知、责任和道义。至于那海枯石烂的忠贞之爱,也有很多,不过是在文学作品里。
这是沈妍的经验之谈,出于和她谈了八年恋爱的男人弃她而去的心得总结。前世,她的男友相貌能力都很优秀,身边美女围绕,但他很沉稳,直到一个杀伤力极大的小三出现,他才被攻陷,原因很简单,此小三是他公司老板的爱女。
由此可见,沈承荣隐瞒婚史、抛妻弃子并不是罕见的大事。公主下嫁,寒门子弟入皇族,从此位列公卿、金尊玉贵,这么强悍的背叛筹码是人都无从拒绝。
君为臣纲的社会形态,天下臣民的大boss――皇帝老同志不比任何一个公司老板牛掰千万倍吗?所以说,沈承荣背叛妻儿是意料之中的事。
做为女儿,沈妍对沈承荣此举恨到咬牙切齿,谩骂谴责甚至诅咒,做为旁观者,她能理解。人类讲究从善如流,此时,背叛也成了从“善”的结果。
“娘,爹娶了公主,肯定不能再要我们了,还不如……”沈妍听到汪仪凤失声痛哭,又见她一脸哀惨,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只化作一声叹息。
沈妍想说象沈承荣那样的渣爹不要也罢,但不能便宜他,与其等他收留,还不如跟他要一笔钱,从此一拍两散、不相往来,母子三人过安生日子呢。
但这样的想法她也仅限于想想而已,初来乍到,她没见过沈承荣,不知道事件的具体情况。可她却知道这是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在已贵为驸马的沈承荣面前,他们母子充其量是命贱如草芥的p民,虎口拨牙哪那么容易?
前世,小三来找沈妍谈判,开出五万的“高价”换她男友的自由身。沈妍痛快答应,只是把五万提到五十万,男人的心都走了,留人有p用,还不如换成钱实在。三人几经会晤,达成共识,她以二十万的价钱卖掉了变心的男友。
沈妍并不认为这是侮辱,反而觉得这笔买卖一本万利,很合算。她是卖家,当然占据主动,虽说现在是市场经济,但在感情中,从来不是买方市场。
“妍儿,快坐下,让娘看看你的伤。”
“娘放心,妍儿往伤口上涂了些野菜,不疼了。”
艾叶清火解毒、消肿止痛的效果不错,涂到伤口上凉丝丝的,现在,她的伤处也不象刚才那到痛了,伤口愈合、肿块消失还需要一段日子。
前世的她虽说是个半吊子大夫,治疗自身这点小伤还难不倒她。现在,令她为难的是怎么解决衣食住的问题,吃不饱、穿不暖,谈什么都是扯蛋。
汪仪凤搂着女儿,哽咽饮泣,“是娘没用,让你们姐弟受苦了。”
“娘,别这么说。”沈妍想起前世的父母,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此时正沉浸在丧女之痛中,时空相隔,她无法慰藉他们的悲伤,不禁热泪滚落。
沈蕴快步跑进来,臂弯里紧紧搂着两个馒头,菜黄|色的小脸上透出红晕。看到馒头,沈妍的胃一阵阵抽痛,恨不得一下子把馒头吞进嘴里,抚平她的肠胃。
“姐姐,你吃。”
沈妍接过沈蕴递来的馒头,大口吞咬,用力咀嚼,连话都顾不上说了,咽住就掬一把雨水来喝。前世的她是营养师,吃东西注重营养,擅长食疗养生。可现在她什么也顾不上了,只想吃饱,饿着肚子哪有精气神讲营养。
两个馒头下肚,沈妍摸着肚子长舒一口气,肚子舒服了,她心里也衍生出满足感。幸福永远是个比较级,吃饱了之后,再回想饥饿时,真是幸福无限。
看到沈蕴那可怜巴巴的掺杂着委屈的小眼神,沈妍心里一颤。她光顾自己吃得幸福,却忘记馒头是沈蕴弄来的,且沈蕴和她一样,也饿着肚子呢。
前世的她是独生女,家庭条件不错,父母把她捧在手心上疼爱,好东西全归她。习惯成自然,她没想过要分享,也已忘记这一世的沈妍上有老、下有小。她心里涌起哀戚和愧疚,肩膀倍感沉重,她是有前世的人,虽说没有空间、没有金手指,但她不甘心、不服气,绝不让她的亲人饿肚子,这是她最简单的想法。
“蕴儿,娘给你们买了菜团子,很香甜。”汪仪凤拉着沈蕴坐下,从怀里掏出三个又冷又硬的黑面菜团子,掰成小块泡进水里,让沈蕴吃。
沈蕴噘着小嘴看了沈妍一眼,依旧很委屈,坐到汪仪凤怀里,他的小脸上又泛起笑容,边吃边跟汪仪凤说话,憧憬着找到父亲、吃饱穿暖的快乐。
沈妍心中哀痛、鼻腔酸涩,她紧咬嘴唇,快步走到门外,躲在偏僻的地方,伏到墙上,压抑痛哭。面临困境,她知道哭无济于事,但大哭一场,她心里痛快了许多。她双手狠狠抠挖泥草垒成的墙壁,好象墙壁是沈承荣的脑袋一样。
微风轻拂,浓云渐薄,雨丝飘洒,润物无声。
半晌,沈妍一声长叹,仰望云空,静静梳理思绪。阳光挤出云层,温柔的金芒宁静泼洒,洋溢着清新的暖意。太阳出来了,乌云蔽日的日子很快就会结束。
沈妍决定亲自去见沈承荣,晓之于理,动之于情,先要一笔银子,解决他们母子三人的基本生活。沈承荣只要给他们银子,就等于承认了他们的身份,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就是沈承荣不认他们,怎么让他承认?还需大费一番心思。
脚步声和吵闹声传来,沈妍望向破庙门口,看到几个小乞丐跑进来,后面跟着一顶两人抬青布小轿,两个随轿的小丫头每人提着一篮子馒头。
领头的小乞丐喊道:“就是这里住的小叫花子偷了你们的馒头,我叫人打他。”
青布小轿停下来,轿子里的人制止了气势汹汹的小乞丐,让小丫头给了他们两把铜钱,又赏了些果子,把他们打发走,轿帘才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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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善缘
汪仪凤领着沈蕴过来,看到来人,面露疑惑。沈蕴躲在汪仪凤身后,紧紧抓住她的手,怯怯地偷眼张望,消瘦青黄的小脸上堆满恐惧。
沈妍快步走过来,揽住沈蕴的的肩,把他挡在身后。听领头的小乞丐说沈蕴弄来的两个馒头是偷的,为两个馒头找上门,这些人也太小题大做了。
看到轿帘打开,两个小丫头忙放下装满馒头的篮子,从轿子里拿出一副折叠的拐杖打开,她们一人扶着轿子里的人下来,一人递上拐杖。
轿子里出来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妇女,她皮肤细白,看上去保养不错,身上的衣裙都是绫罗绸缎所制,做工精细,头发梳得很整齐,头上斜插两根金簪。她上下打量汪仪凤母子,眉头微皱,面色平和,目光却隐含犀利。
沈妍低头抬眼,扫视中年妇女,猜测来人的身份,虽说这些人是为两个馒头而来,在不明事态之前,也需小心应对。这中年妇衣饰光鲜,很有气势,不象小门小户里普通妇女,但看她的神情姿态,又不是养尊处优的贵人。
“这位是林嬷嬷,你们偷了我们拜神的馒头,耽误了大事,还不过来见礼赔罪?真是乡下人,没规矩。”小丫头怒视汪仪凤母子三人,高声斥呵。
“桃红,不得无礼。”林嬷嬷拄着拐杖走了几步,重重叹了一口气,“看你们可怜见的,我也不忍心责骂你们了。拜神需要七七四十九个馒头,被这小孩子拿走两个,就是对神的大不敬,也该我这两条腿要瘫,这都是命,唉!”
看林嬷嬷呼奴唤婢,倒象是大有来头的人,不知她是什么身份。拜神只需要四十九个馒头,就能保林嬷嬷的腿不瘫?这位神也太好打发了。
汪仪凤忙拉沈妍和沈蕴跪下,赔礼道:“林嬷嬷,实在对不起,小孩子不懂事,耽误了您拜神,他们也确实饿极了,求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孩子计较。”
“起来吧!耽误了拜神的吉时,怪你们又有什么用?只怨我跟神的缘份浅。”
“嬷嬷,就这么饶了他们?”那个叫桃红的丫头狠狠瞪眼,满脸不愤。
另一个小丫头走上前,说:“仙师说要与人为善,结善缘,嬷嬷的腿才能好。”
“杏红说得对,看他们都饿坏了,把馒头拿给他们吃,轿子里还有点心,也给他们。”林嬷嬷坐下来歇了口气,开始询问汪仪凤母子的家世来历。
桃红从轿子里拿出一包点心,摔到沈蕴手里,又拿出几个馒头塞给沈妍。沈蕴见来了这么多人,又见桃红一脸怒色,皱巴着小脸,不敢吃东西。沈妍瞪了桃红一眼,放下馒头,接过沈蕴手里的点心,掰成小块,喂进他嘴里。
汪仪凤跟林嬷嬷说她丈夫早逝,家乡又遭了灾,实在无法过活,就带两个孩子到京城投亲。没想到亲戚搬了家,他们走投无路,才在破庙里暂时栖身。
沈妍知道汪仪凤是谨慎的人,跟陌生人说话留了心眼,也看得出林嬷嬷对汪仪凤的话半信半疑。好在林嬷嬷遵从仙师授意,要与人为善,才对他们笑脸相待。
“嬷嬷的腿得了什么病?”沈妍注视林嬷嬷的腿,轻声问。
无论林嬷嬷是尊重仙师,还是本来人品不错,才对他们母子心存善意,沈妍都觉得应该感谢她。嘴甜一些,人乖巧些,能把两篮子馒头留下,他们就不用饿肚子了。看得出林嬷嬷大有来历,若能治好她的病,他们母子也能结下善缘。
“唉!六七年的老毛病了,也没什么。”林嬷嬷显然不愿意说。
沈妍陪笑说:“这座庙里也有几尊神佛像,嬷嬷不如去拜一拜,也许……”
“你胡说什么?”桃红高声斥问沈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家吗?知道嬷嬷是什么身份吗?这座破庙一点灵气都没有,还敢让嬷嬷拜?”
“桃红姐姐慧眼,能看出这庙没灵气,我是蠢笨的,看不出嬷嬷和姐姐的贵人身份。”沈妍见林嬷嬷脸色如常,又说:“还请姐姐直说,让我们长长见识。”
林嬷嬷拍着汪仪凤的手,说:“你女儿很伶俐,是个有福气的,她识字?”
汪仪凤扫视沈妍,眼底闪过惊疑,笑着说:“小孩子不懂事,冲撞您老人家了,我孩子的父亲在世时读过几年书,教他们认过几个字。”
“看着是个懂事的。”林嬷嬷拉住沈妍,夸赞了几句。
桃红撇了撇嘴,眼角眉梢挑起得意,高声说:“我们是武烈侯府的人,先皇后和太子妃都是武烈侯府的小姐,你们乡下来的人,哪里知道这些?我们嬷嬷可伺候过先皇后,嬷嬷家里有好多东西是宫里赏的,那可不是一般的体面。”
看林嬷嬷很有气场,不象是普通人家出身,也不是很尊贵的人,原来是名门旺族的管事奴才,伺候过先皇后,身份比不得脸的主子要尊贵得多。
林嬷嬷拍着腿,笑叹说:“我娘是先皇后的奶娘,我六岁入府伺候先皇后,整整十年。若不是先皇后出嫁那年我娘没了,我就跟着嫁到王府了。先皇后薨逝六年了,我得腿疾也六年,想必先皇后嫌那边的奴才们伺候不好,想让我跟到那边伺候呢。能伺候先皇后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就是死我也知足了。”
沈妍暗自摇头,林嬷嬷可真是精明人,会说话,不愧在名门旺族的深宅大院浸滛了几十年。明明她是在感叹,字里行间却透出浓浓的炫耀的意味。
“知道我得了腿疾,老太太就赏了房子、赏了土地,放我出来了。我的小女儿去伺候太子妃了,另外几个小子丫头也都成了家,在府里当差。吃苦受累几十年,本来要享清福了,偏偏我这腿就捣乱,真是受苦的命呀!唉!”
治好林嬷嬷的腿,攀上这棵大树,不求永远遮风挡雨,只希望能暂时乘凉,至少眼下能让他们吃饱穿暖。要想把沈承荣拉下马,第一步是解决生存问题。今天真是结了善缘,是林嬷嬷,也是她,这就是互惠互利,人类多如此。
“林嬷嬷,这庙里的神佛很灵,今早神佛就提点说我们要遇贵人,谁想因两个馒头,我们就跟您老人家结缘了,您进去拜一拜,说不定您的腿就好了。”
林嬷嬷别有意味看了沈妍一眼,说:“好,那我就去拜一拜,希望能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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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治病
沈妍不知林嬷嬷的腿疾具体是什么病,但见她气色不错,想必不是伤及根本的内症。若不是内科重病,一些外科的腿部疾病也好医治。
“你们在外面守着,我进去拜一拜,希望神佛垂怜,治好我的腿。”林嬷嬷给桃红和杏红使了眼色,抬起胳膊,示意沈妍扶她进到破庙的正殿。
这座破庙其它的殿堂都坍塌破损,断壁死垣上野草丛生,唯独正殿完好。正殿有几尊漆泥脱落的神佛像,沈妍一家一直住在正殿,日夜与神佛像相伴。
林嬷嬷在沈妍的搀扶下,冲神佛像恭恭敬敬行了大礼,又极尽虔诚祈祷许愿。
沈妍听林嬷嬷嘴里念念有词,心里好笑,表面却很恭谨。等级分明的社会形态下,嫡庶有别的深宅大院中,象林嬷嬷这么体面而受主子重用的奴才,手能干净吗?得了病,到处求神拜佛,恰恰说明她心中不安愧疚,怕遭报应。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我叫沈妍,八岁。”
林嬷嬷坐到石阶上,又问:“你叫我进来拜神,是不是另外有事求我?”
“我没事求嬷嬷,只是想看看嬷嬷的腿。”
“你、你懂医术?”林嬷嬷问话的声音很轻,显然也怀疑自己这句问话。
沈妍摇头一笑,低声说:“我要说是神佛想看看您的腿,您信吗?”
林嬷嬷敬畏神佛,对沈妍的话半信半疑,却不敢有丝毫怠慢,忙掀裙脱鞋,让沈妍看她的腿。沈妍看到林嬷嬷的病症,不以为然,但为表明自己还只是个八岁的乡下孩子,不得不惊叫一声,从而制造紧张气氛,增加林嬷嬷的恐惧感。
“我是不是没救了?”林嬷嬷抓住沈妍的手,吓得牙齿都打哆嗦了。
“我……”沈妍慌忙摇头,表现得很害怕,心里却对林嬷嬷不屑鄙夷,不是想去那边伺候先皇后吗?为什么还这么怕死?这老婆子真是心口不一。
其实林嬷嬷的腿就是沈妍前世所说的静脉曲张,四大外科疾病之一,却不是疑难重症。只不过林嬷嬷的病时间长了,也很严重,她两条小腿的血管突出皮肤表面,弯弯曲曲、疙疙瘩瘩,腿踝肿胀,肤色泛黑,有的地方都溃烂了。
前世,沈妍的父亲出身中医世家,沈家世代行医,许多疑难杂症都有治愈的先例,静脉曲张便是其中之一。沈妍虽说没得父亲真传,却也是中医药学专业的高材生。在诊所帮忙这几年,耳濡目染,对一些疾病照葫芦画瓢,也能手到病除。
沈妍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懂医术,毕竟她现在的身体还太小。既然林嬷嬷笃信神佛,沈妍就想卖给神佛一重薄面,就把治愈林嬷嬷腿疾的功劳让给这满殿的神佛像。希望神佛顾念她的好处,显显灵,保佑她这辈子心想事成。
林嬷嬷摸着自己的腿,呵呵咧咧哭起来,“我就知道我腿上的毒虫癣是绝症,治不好,这都是命、是报应,先皇后,奴婢这就去伺候你,呜呜……”
原来这个时空的静脉曲张叫毒虫癣,名字还挺形象。沈妍不知道这时空的医疗水平如何,但这时空形同古代,感冒发烧闹肚子都会死人,把静脉曲张当成绝症并不新鲜。看来,凭她这半吊子医术,想在这时空扎根糊口混日子还不难。
“嬷嬷,这毒虫癣是绝症吗?”
“怎么不是?你看这腿上,多象盘着的毒蛇、蜈蚣,还象蝎子,这皮就跟癞蛤蟆一样。听说快要死的时候,会满身都是,吓都能把人吓死。我家老太太很仁慈,顾念我伺候过先皇后,请太医给我治,都没治好,他们都说是绝症。”
这些太医都是什么水平呀?不过也好,正因为他们水平低,她才有出路呢。
“嬷嬷是善心人,神灵护佑,绝症也能治好。”沈妍的语气听上去很幼稚。
林嬷嬷拉住沈妍的手,说:“好孩子,你是沉稳人,有福气,
名医童养媳 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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