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5 章
错位 作者:訾敛
第 5 章
沈佳琪靠在椅子上,淡然的开口:“离婚协议书严景良已经签字了。后天我就去民政局把这事儿给彻底办了。还有律师费我已经打在了你的账户上,你记得去查看。总而言之,阿研谢谢你阵子的帮忙。”沈佳琪冷静的开口,像是在述说着一件极为普通不过的事。
她听后显然十分震惊,却没有多说,“那就好,我以为这次咱们逼急了他也许不会轻易签字。接下来的路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现在只觉得非常的轻松,我想带着孩子离开这里,现在看到他就恶心,呵……”说到这里沈佳琪自顾的轻笑了声,缓了缓又伸手喝口红酒接着说:“这年头有情有义太高端,结婚后有了孩子就全然转化为亲情了,哪还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爱情,余下几十年那就是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真不求他有多么体贴顾家,只要别太花就行,你看他外面找了多少个女人我都忍了,但是我忍到现在已经够了,既然挽回不了,那趁我还年轻就早点散伙吧。我不想逼他的,这全是他自找的!”
看着沈佳琪咬牙切齿的说着,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和严厉行,其实她比起沈佳琪还算好的,至少她和严厉行离婚的根源并不是因为第三者,在这方面严厉行的行为还算颇为检点,严厉行也没有像严景良那样忙着转移财产,而是把房产都留给了她,甚至还为她开户存了一笔巨款,可他这么大方的目的却也只是为了离婚而已,而严景良呢,宁愿砸钱在三儿身上也不愿分给自己的妻儿,现在想想她还真不得不佩服这对兄弟。
两人寒暄完后,一起并肩下楼,刚出了餐厅门,门口一堆记者瞬间将她们俩围堵,此时叶研站在台阶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身旁的沈佳琪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不已,周围的闪光灯闪烁不止,弄得她头晕目眩,与此同时她却更加攥紧了沈佳琪的手腕。
这时一个记者拿着话筒上前对准沈佳琪问道:“严太太您好,请问您作为严先生的妻子对此事怎么办。听说你们为了此事要闹离婚?请问是真是假?”
沈佳琪双肩颤抖并没有回答,只是快速伸手遮脸,眼神却不敢面对镜头,四处的闪光灯却咔嚓得响个不停。
对方见她不回话便继续不依不饶的问道:“难道您作为严先生的妻子,对严先生和苏小姐的事情就没什么看法么?请您说几句吧。”对方又把话筒递了上来。
叶研见状急忙将前方的话筒推开,徒手拿包挡住了众人的视线将沈佳琪扶下楼梯,仰头冲着镜头大声说:“各位!不好意思,我是沈女士的律师,我们不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抱歉,请让一下。”说完她推了推身旁的人,护着沈佳琪挤出人群,打算去前面的拐弯路口乘计程车。
身后的人又立刻蜂拥而至四面夹击,弄得她们脸喘气的机会都没有,这时嘟嘟的一声响,一辆熟悉的黑色大奔停在路口,车门迅速打开,沈佳琪瞬间被拖了上去,叶研见状急忙跟上车。
来接她们得人正是严厉行。
车门倏地紧闭,记者们束手无策的围在车窗外。
“先送佳琪回去。”车内严厉行语气沉稳的冲着前面开车的明宁吩咐道。
“谢谢你,大哥。”沈佳琪虚弱的开口,很显然她还未从方才的惊吓中恢复情绪。一路上车中几人都是闭口不言,严厉行只是眯着眼睛靠在惬意的靠在座位上。
将沈佳琪送回住所后,严厉行才睁眼看了看身旁的叶研,他的眉梢稍稍挑起,口气十分温和的问:“叶律师是打算要回事务所么?”
此时车中的气氛变得极为异常,她没有看他,只是木讷的点了点头,其实只要和他独处时她就会变得很不自在。
见叶研没有理会自己,严厉行抿了抿唇继续说:“今天恐怕不行,你们律师大楼下已经遭记者围堵,连保安人员都没办法,还是先送你回家。”说完后他冲着前面开车的明宁又吩咐了一番,也不管她同意与否,永远都像一个独//裁者一样替她安排一切。
她听后这才诧异的抬头和他对视,时光没有在他脸上留上过多的痕迹,清睿的面容,五官深刻,在他们分开的这段日子里,他好像过得很不错,她记得他以前是不愿去管理公司的,如今摇身一变成了严氏的管理人。
此时严厉行正以一副讳莫如深的目光注视着她。
感觉到浑身上下有些不自在,她急忙收回目光后,又扭头望向窗外。
又是陷入一阵缄默中…此刻他们离得极近。
“你心里有没有舒服点?”看她不说话了,严厉行又继续问话,声音却颇有些低沉。
她明白严厉行暗指什么,他在问她严家颜面扫地你心里有没有舒服些,却不是用一副恼怒的态度来谴责她,这口气反而更像是种无奈和妥协。
叶研脸色一滞,手也不自然的撑着座位,再将头瞥向窗外不敢看他:“严厉行,我觉得你想多了,祸不及兄弟亲人,我并不是针对严景良,只是这是我的本职,干我们这一行的输得是自己的饭碗,换做任何一个人只要是有证据,我都会这么做,不过说实话,如果对方是你的话,我只会下手比这更狠。”她不卑不亢的说完后,换来的却是一道似笑非笑的目光。
在她眼里小三和出轨的渣男都该死。是的,除了她,严厉行恐怕这辈子都休想和别的女人有染,即便如今他们离婚了不行。
严厉行偏头眸光震惊的看了她半晌后,随之而然的是微微一笑,棱角分明的脸孔却看不出一丝表情。他点了点头,口气温和的顺着她的语意,竟不恼也不怒的回答:“那我真是荣幸之至。”
作者有话要说:穿插点回忆神马的,很快就会回忆完的。都出来冒泡吧,不要霸王我。呜呜呜O__O… :窝真的要哭了。。。
☆、发疯
回到家后,叶研关上门发了疯的把严厉行以前的画像翻出来全部撕毁,桌上的东西乒乒乓乓全部推倒在地。她偶尔情绪变化不断,都是因为严厉行,只要关于严厉行的事就跟疯子一样的摔东西来自我宣泄。
冉信站在门外使劲儿的敲着房门,听到里面清脆的响声就知道叶研又将自己关在屋里乱摔东西,每次叶研这样子他都要为她捏把汗。
待叶研发泄完毕后才打开房门,冉信推门而入,将身子靠在墙上,看到屋内满室狼藉,凌乱不堪,地上的玻璃碎片在暖光等的照射下,散发出刺目的星光,桌上的果盘被打落一地,严厉行的画像全部被撕毁,遍地都是纸屑,他一言不发的站直身子靠着墙壁,等她情绪恢复后再小心翼翼的走上来替她整理。
“冉信你先回去吧,我自己等下会收拾好的。”她发泄完后,整个人如瘫痪般倒在沙发上,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细汗,手抚着胸口微微喘气,语气显得有些不稳。
桌上的杯子早已被她砸碎,冉信看她这副憔悴的模样吓得急忙跑去到前方的橱柜旁替她拿杯子倒水,她接过冉信递来的水一口喝完后,再放回桌上目光幽幽的看着地面。
“抽完风了吧?我说你这种间接性抽风症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说实话我现在真的挺同情严厉行的和你相处这么久,他怎么受得了你这样的神经病!”冉信黑着脸冲着她没好气的说,边说着还弯腰替她收拾好桌子。
她脸色铁青的咬了咬唇,听着冉信的指责仍旧闭口不言。
其实冉信发怒的前兆就是以言语伤人,不说还好,一出口便是死命往她痛处擢。
“还有,林珂已经帮你安排好了,鑫源公司请你做他们公司常驻的法律顾问,记得周二带上合同一起过去。”这是冉信走之前对她说得话。
待冉信关门后,她才将地面的东西慢慢拾起,把房间又重新打扫了一番,每次都是这样,心情不好的时候她都会乱发脾气或者找东西发泄,冉信说得对,还真是难为严厉行受得了她这样阴晴不定的性格,只是她以前并不是这样的。
严厉行就是她的一切,那时严厉行遭遇困境,严母又突然住院,为了他,叶研甚至毅然休学在家担任家庭主妇,每日往医院跑替他照顾母亲。
两人之间的摩擦在生活细节中逐渐突出,直到她缺乏安全感时无理取闹的争吵至最后签字离婚,她都不知道这次婚姻的失败的根源到底是什么。那种深入骨髓的感情,那种不顾一切的付出,往往比身体的折磨来得更惨。
叶研还记得严厉行第一次带她去见他的朋友。那时候正是高一寒假——————
因为是严厉行和国内几个名家还有他的一些朋友一起办的画展,因为主办方的来头很大,这天来参观展览的人数也比较多。
前方有禁戒线,里面放着一个硕大的艺术木雕,她站在木雕前,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就看到严厉行站在走廊的一副油画前与身旁的人说话。叶研站在原地看着他,在她眼里严厉行总是那么彬彬有礼,与人谈话也是极为尊重对方,有时会稍微弯腰侧耳倾听,也许就是他这种谈吐之间的儒雅之风更加吸引叶研,以至于在她的眼中根本就容不下旁人了。
察觉到了叶研的目光,严厉行与人交谈完后,步履健稳的来到叶研身边冲着她温和的笑了笑:“来了。”
她抿嘴浅浅一笑,然后歪头冲着他戏谑说:“不是说要带我参观讲解的么。”
“行,我带你看看。”他二话没说先带着她来到国画展览处一一观看。
叶研听说他要朋友联合办画展,便立即甩开了弟弟叶凯文那个烦人精迫不及待的赶来看他。严厉行带着她看了画廊中的每一副作品,还在一旁替她详细讲解,这次的画展里倒是有许多名家名作。其中一副令映像深刻的是罗中立的《父亲》,她当时愣就在原地看了半晌,看着这种超写实的画法将一个朴实的老农画得栩栩如生,她没有挪动半步,只是专注的站在画像前痴痴的看着。
竟不知不觉的走上前隔着玻璃摸了上去,她以前只在画册上见过,如今见到了真画就在眼前,自然是有些激动。保安人员见状想上前提醒她,却被严厉行出面挡住。
叶研目光痴迷的看着那些油画,两人相互讨论画中的意境,发表自己的看法,艺术上她和严厉行的想法可谓是如出一辙心意相通。严厉行极为细心的打点着一切,甚至连一边走路一边聊天的时候他都是小心翼翼的将她护在身旁,避免与来往的人群发生碰撞。
带叶研将所有的作品参观完后,严厉行目光温和的看着她问道:“渴不渴?”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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