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六章 烟花场
平凡的明穿日子 作者:宁小钗
第七百一十六章 烟花场
金家,消失日的土豪再次现身,金家人还以为他嫌家里的女人不够好,跑去秦淮河上流连忘返了呢。
徐灏专门点了过气的姐儿陪着,其实近日翠云对刘智严防死守,刘智自从上次走了后,直无暇过来,他不过是出来散散心,来此坐坐。
金婆子见刘智也不来,笑嘻嘻的说道:“我家姑娘这几日有空,是不是叫来陪坐下?”
“免了!”徐灏听着姐儿的小曲,“她很不错。”
金婆子心说怪事,怕不是这位就喜欢年纪大的吧?各种嗜好的男人见了,反正你得消费,是以嘱咐几句退了下去。
磬儿和鼓儿不时借故在门外走来走去,就见平日向来瞧不起的金妍儿抖擞精神的唱曲,嫉妒的连连冷笑。
金妍儿也以为撞了大运,她汉话说得不好,时常夹杂着朝鲜本地方言,徐灏听不懂。
“你zhè gè 人怎么这样的,人家同你讲话,总是假痴假呆。”唱完曲的金妍儿gù yì 试探。
徐灏茫然道:“你说的什么?听不明白。”
金妍儿抿嘴笑,见连金钟儿也悄悄的走来观望,gù yì 字顿的说道:“奴手上这只包银戒指,样式老旧了,能否替奴家重新打打?问你答应不肯答应,可听清楚了没有?”
徐灏失笑道:“当什么事儿呢,你好生服侍,何妨送你只新的。”
金妍儿惊喜的道:“这话可是当数的?“
“自然。”徐灏点点头。
忽然听到yī zhèn 皮鞭打人的声音传来,夹杂着哭泣声、讨饶声、喝骂声、杂音并作,声声的打隔壁院子发出来。
徐灏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姐儿时答不出,正在思量着语句,金钟儿已经风样的掀起帘子闯了进来,说道:“那是隔壁的老鸨打人了,随她们去jiù shì 了。”
“为何要打?”徐灏又问道。
金钟儿看都不看已经气的脸色发白的金妍儿,解释道:“自然为了不会接客人。生意好也不会打她了。”说着说着很自然的坐在徐灏身边,“隔壁的老鸨二婶子其实是个心肠软的,下面人不会做生意,也不过是剥光了衣裳,捆绑住了手脚,用皮鞭抽顿罢了,至伤点皮肤,筋骨是无碍的。”
徐灏奇道:“皮鞭打人还算是软心肠?那怎么才算是硬心肠呢?”
“讲到硬心肠的手段,那可是言难尽了。”金钟儿欲擒故纵的幽幽叹。
徐灏闻弦歌而知雅意,说道:“没想到生意不好会遭受这般苦楚。我这人也向来心软,说不得没客人的姐姐妹妹都请来,咱们起吃酒行令。”
金钟儿白了他眼,轻笑道:“本以为是个老实人,谁知竟是这般胡闹,先说好了,我可不会与她人起陪寝,恶心吧嗒的,谁乐意谁陪好了。”
徐灏笑了笑。说道:“无非大家起坐坐,今晚我还有事。”
“哦。”金钟儿大感yì ;,同时少有些失望,若这位俊俏公子点明要她和磬儿谁谁的起陪睡。说说好话温存温存,兴许时心软也就答应了,连房事都屡次被人偷看,有什么大不了。
失望之余。她趁着人还未来的时候,说道:“公子不知类似我等乐户家,有的是心狠手辣的老鸨。汉人有句古话说是最毒妇人心,真是点不假。心肠最硬的折磨人的手段了,把铁签子或是铜钱用生旺了的炭风炉,铁钳钳着烧得红红的,在死活不愿接客的女人腋下,大腿根,有的甚至在屁股上,胸上乱烙,还有的拿着熨斗没命的熨,有的用棉花浸透了火油,扎绑在十根指头上,用火点着烧,你想痛不痛?苦不苦?”
徐灏眯了眯眼,问道:“如果叫喊惊动了邻居,难道没人肯来解救或去报官么?”
金钟儿说道:“这带都是娼户家,同做门生意谁情愿来做冤家?自家打人打的手酸了,说不定还得请邻家过来帮忙呢。”
徐灏皱眉道:“街上的巡捕不少,听不见?”
“哎呦我的公子。”金钟儿见磬儿鼓儿等欢天喜地的进了来,忙不迭的撒了娇,手肘垫在男人的膝盖上,只手勾着自己的下颚,媚眼如星星,“往死折磨的人家,事先拿手巾塞住了嘴才会动手,谁听得见?隔壁是不怕差人盘问,jiāo xùn 自家的女儿又不犯王法,再说闲人只管闲人事,无端端的谁肯事?”
“万死了人呢,不是场人命官司?”徐灏端起酒杯,金钟儿抢先收回手臂,给他斟满了酒,越发气得金妍儿咬牙切齿。
金钟儿说道:“真要出了人命官司,各随运气,就看能否打点好了。”
徐灏皱眉道:“就算官府无动于衷,不是亲生的,jiù shì 自小花钱买来的,活活弄死了,岂不是折本了么?”
“闹出人命的还是少数,老鸨何尝是真的要她性命?无非管教管教怎么做生意,会做生意了,自己也能攒些体己,大家都好的事儿。”
随着金钟儿说完,磬儿接话道:“赚不到钱老鸨也苦恼不过,尤其是借了印子钱买人,印子钱的利息大的吓死人,自然都要在女儿身上赚回来,还指望赚几个钱,加上房钱吃用,各种开销,女儿不会做生意,老鸨有个不着急?聪明点的都晓得老鸨的心思,做生意得好生巴结客人,老鸨见她懂得巴结,自然也不会打她了,哪怕生意不好。”
徐灏问道:“怎么才算巴结?”
磬儿说道:“无非用心二字。像我们家总算是不上不下,比不得秦淮河的青楼画舫,来往的都是达官贵人,钱赚得tòng kuài 。可也比城外带的窑子馆强了,那里即使野鸡堂子,走的算是体面人,关关房门总要两半两的,遇到阔气点的客人。二两的也有,天里只要关上四五回房门,已经可以了。
而那些最破烂的窑子,弄回到手不过百八十文的钞,天就算接了二十个贩夫走卒,不过三四吊钱,肯花两银子的客人年等闲也遇不到三两个,再看看秦淮河,人是样的人,身子是样的身子。人比人,比比气煞人。”
徐灏gù yì 装作不懂这些,事实上最黑暗的地方他也确实孤陋寡闻,惊呼道:“天要接二十个客人,身子可还是肉做的?”
金钟儿说道:“谁的身子是铁铸,皆是父母生养,您问出xiào huà 来了。”
“不是我问出xiào huà 。”徐灏轻轻叹,“我是可怜她们,怎么吃的消呢。”
时间。几位姐儿心有所感,不约而同的仰头把杯中酒饮而尽,磬儿说道:“谁能吃的消,可又有什么法子。既然做了下贱的娼妇,性命二字,早已置之度外,早死早超生。”
徐灏说道:“果然烟花场是活地狱。”
金妍儿幽幽的道:“恐怕地狱里的鬼。也比我们快活些。”
金钟儿见气氛沉闷的不像话,忙说道:“行有行的定规,那些无法无天的私娼馆暂且不论。城内可是有金陵徐三爷改了规矩的,无论任何人做满五年即可去教司坊,用五成身价银赎回自己,没有利滚利。
像我们这些人,只是找不到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大抵也是做习惯了,不然靠什么为生?虽然没赎身可也算是自己的身子,碰到中意的gāo xìng做做,不gāo xìng就不做,妈妈顶训斥几句,倒是不会动手了。”
鼓儿说道:“这是在中原。我至今还记得,那年暑天在故乡吃得苦,真是自出娘胎第遭。那日,天气闷热的了不得,静坐着扇扇子汗水直往下淌,我的房子朝着西面,屋里热的下火样。从码头上接二连三的来了几个苦工,满脸的横肉,身的臭汗,都是蛮横下贱的粗人,吓得我个半死,关紧房门窗户祈求老天。
倒霉的是恰恰看中了我,原来在码头上散步时被他们看到了,结果冲进来就把我给强了,弄得我死去活来,现在想想还犯恶心。
我对妈妈说下面都流血了,身上像散了架般,妈妈说不要紧擦擦药,休息休息下就好了,让娘姨帮我清洗了下,抹了药膏,还没等睡到半个时辰,竟又来喊我去接客。
气得我说身子吃不消,今天不想接客了,只见妈妈冷笑了两声,上前把我按倒在地,骑跨在我的身上,噼噼啪啪的jiù shì 顿好打,打得身上片片乌青,还拿着引线针在我腿上戮了三四十针方才住手,我那时可只有十四岁啊!在故乡天接几十个客人常有的事,也不知是命好还是命不好,认识的姐妹死了好几个,我却活到了今日。
如今你们俩是她的亲闺女,她年纪也大了,来了中原吃穿不愁了,看着派温柔慈祥,实则当年比隔壁的二婶子还要心黑手辣了。”
就这么边吃边聊打发时间,徐灏时而侧耳倾听,时而漫不经心,想着别的事情,他最关注的自然是湖州徐涥,已经奏明朱高炽请求派锦衣卫下去抓人,不管是不是徐族子弟,为了徐家的名声,此人是死定了。
今日无意听到城外的窑子,徐灏不dǎ suàn 自己动手,严打由热衷扫黄的太子朱瞻基出面最好。
不知不觉时间流逝,金钟儿和磬儿得了老鸨的暗示,先后huí qù 换了身最漂亮的衣裳,脸上抹了最白的浓粉,嘴上点了极艳的胭脂,头上戴了最好的首饰回来。
不时将脚从桌子下伸了过去,在徐灏的腿上轻轻踢了两下,或是来回摩擦,奈何徐灏经历过太了类似阵仗,根本无动于衷。
不等天色暗下来,徐灏起身说了句有事在身,径自走了,闹得二女暗暗咬牙,好在徐灏先预付了二百两,不算白忙活天。
这边徐灏回了家,把事情jiāo dài 下去,进了内宅。到了稻香居被涟漪给逮到了,非要舅舅陪着她念书不可,大小便坐在厅上,你句我句的摇头晃脑,惹人发嚎。
沐凝雪料理完琐事,带着人回来,不敢打扰涟漪读书,与朱巧巧王玄清也在厅里轻声说话。
老太君打发了丫头来,吩咐道:“明儿是亲家太太的生日,老太太说让太太和奶奶们去,就说她身子不大好,本来要亲自去的。”
沐凝雪三人起答应了,等丫头走后,沐凝雪笑道:“哪是我妈妈的生日,老太太给记错了,到底是上了岁数。”
王玄清说道:“老太太哪会记错,往年你娘生日,就算人不到礼物也会送到,没有次记错过。半是那丫头说错了,我仿佛记得是萧姨妈的生日,就在这两天,咱们回头上去问问太太。”
朱巧巧说道:“这些丫头中,口齿伶俐的真不,我记得有个叫小月的异常伶俐,不管长的话,听遍就能记得清清楚楚,个字也不带错的,现在人哪去了?”
王玄清说道:“我们也很喜欢她,可是手脚不太干净,前年打发出去了,听说她爹妈给她择配,也是个好人家,谁知她看不上那男的,整天家里吵吵闹闹,到底跟了邻居家的个坏小子私奔了,后来被卖到了戏班子里。”
沐凝雪诧异的道:“竟有此事?人找回来没有?”
“找到了。”王玄清看了眼正和涟漪笑闹团的某人,“咱家放出话去,还有个找不到人的?办此事的是焱儿,小月就把焱儿视为jiù mìng 恩人,死活要嫁给他。家里除了苦笑jiù shì 苦笑了,破了身子又进了班子,做小妾还得看焱儿家愿不愿意收呢,岂能做正妻?”
朱巧巧无语的道:“真是聪明伶俐过了头,偏又犯了桃花命,都怨被灏儿手骄纵出来的。这些年,家里类似令人啼笑皆非的事还少吗?个个心比天高,说到底不过还是个丫鬟。”
长辈太,萧姨妈又生性低调,过生日从不张扬,沐凝雪也记得就在这两天,但拿不准,边让晴雯查查,边吩咐秀春去萧氏房里问明了。
老太君说身子不大好,徐灏随着起去千寿堂,已经请了御医来,说不妨事。
在隔壁吃晚饭,席间徐灏把今日所见所闻讲了遍,王玄清叹道:“几时才能彻底没了这万恶的行业呢。”
徐灏眨眨眼,貌似新中国的前期还真是禁止了,倒是随着改革开放春风吹,夜之间桃花遍地开了,比起历朝历代似乎犹有过之。怎么说呢,如此古老的行业永远有它生存的土壤,除非把全国的男人都给集体阉割,或再出来个太祖,在笑贫不笑娼的时代,能说什么?
没有女人愿意取悦陌生的男人,尤其是上了年纪的,想想都令人恶心。
那些所谓的失足女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总归各有各的原因,为了赚钱也好,为了苦衷也罢,或仅仅是好逸恶劳,或被人骗了逼迫,如果没有男人捧场,这门职业想做也做不了,貌似又是鸡生蛋、蛋生鸡了。
总归这事谁也别怨,谁让男同志还是动物呢,时时刻刻都会发情。(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六章 烟花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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