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六十三章 大结局
重生换夫记 作者:玲珑秀
第二百六十三章 大结局
‘苠’四年初雪的这天深夜,崔家祖屋外燃起几堆火焰,崔家全族的人不分男女老幼半围着坐在火堆旁,眼光全盯向崔家祭祀的正房门。黑衣劲装的护卫们,在人群周边严密的防守着。夜色深深,雪花一阵又一阵飘散下来,飘落在静坐的崔家人身上。
东桐从火堆旁,悄悄地站起来离开,独自进入崔家祭祀一间偏房。房内烛火不分日月摇曳着,远去的亲人却不能再返回。黑色的大桌上,只有为数不多早逝的崔家子孙牌位。东桐走近祭坛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放在最边上崔惜的牌,嘴里轻轻说:“惜,今夜过后,你们可以回到亲人身边。”当年东桐常常奇怪,崔惜的父亲为何不能伴在亲人身边。崔惜走后从崔珍口中得知,这些早逝的崔家人,他们的牌位一放置在祖祀堂中时,都会摇晃不已,分明是心中有未了之情,崔惜同样是如此的不甘心。
慎思和慎惜姐妹两人在房门口,她们瞧见自已娘亲脸上的深深思念。姐妹俩互看一眼,慎思轻轻推推小惜,她走着进房内站定对着先人们行礼后,才靠近东桐身边说:“娘亲,我们出去吧。你让爹爹安息吧。”东桐放开抚摸崔惜牌子的手,点点头跟着小惜要出门前,她不舍得再回头望一眼,只见崔惜的牌位那儿,崔惜站在那儿同她轻轻摇手,嘴边还挂着慵懒的笑意,然后他转身离开。东桐站定下来,对小惜说:“小惜,你爹爹他刚刚在这儿陪着我。”小惜听她的话赶紧回头,只见到房中烛火依旧闪耀,房中却空无一人。慎思听到东桐的话,扯扯小惜的手,小惜拉动东桐的衣袖说:“娘亲,我们走吧。”
东桐母女悄悄回到火堆旁,夜更深沉,大家都沉默不语的坐在火堆旁,天空持续飘下来的雪花,落满肩头分外是离人的细语。东桐望着火堆怔忡着,崔珍走到她身边轻声说:“四嫂,你去休息吧,你这有身子的人,不能久熬。”东桐轻轻摇头说:“我要守在这里,我想亲眼见到惜回到祖宗身边。”崔珍轻叹息后,轻轻帮她拍去肩上的雪花。
零时过了许久之后,那房门总算在等待煎熬中打开,崔家族长一脸喜色站在门边,东苠一脸疲惫神色出房间,崔家所有的人慢慢地站起来。傅冬跟在东苠的身后,他同样是一脸的疲乏,他的眼光静静的扫向东桐一眼,对着东桐微微点头。诺言先生扶着一个老太太跟在后面,最后走出来是一个年纪稍大的青衣女子,她手里抱着一对两岁孩童,人群边有两对父母冲上前去,从那女子手里接过孩子,那女子声音暗哑的对那两对父母道谢。
崔家族长出来后,在这几人面前跪下来,所有崔家人跟着跪下来。崔家族长大声音说:“多谢,多谢,恩人,你们是崔家的恩人。”族长说到后面,竟然放声大哭起来,顿时一片哭声响起。东苠过去弯腰扶起他后,摆手示意跪着的众人起来,等到哭声渐渐平缓下来,他才开口说:“崔家人积善多年,这是崔家人的福报。”而那个年纪稍大的青衣女子,这时对崔家人弯腰行礼说:“我为祖上犯下的孽缘向崔家早逝的人道歉,向崔家人道歉。我们这一族,从我这一代开始已永绝修习咒语之心,希望我们的努力换来家人的平安长寿。”她说完之后,眼圈红起来快步离开。
东桐在以后的日子,对那夜记得最清楚的是,大雪纷飞下崔家所有人带泪的笑脸。那个清晨,东桐坐上马车后,看着坐在自已身边的傅冬和东苠,便放心的晕睡过去。东桐再次醒来是在傅家睡房里面,傅冬坐在床边看着手里的书,东桐的手刚刚抬起时,他已过来轻轻按着她的手说:“别揉搓眼睛。”东桐听他的话,醒来后怔怔地望着他说:“冬,我梦见你和小苠两人昨夜在崔家祖屋。我还见到惜笑着转身离去。”
傅冬轻叹着半扶起东桐后说:“崔家的咒语今天清晨已解。以后小惜的孩子不用担心受那咒语所害。”东桐听傅冬的话,久久后只是淡淡的‘哦’一声,自那以后东桐不再提起那事。第二年的春未,东桐生下一个儿子,取名为傅慎真。
傅家人送来厚礼一份,傅冬对父母弟弟不再同从前那般不问缘由一味付出,而傅夏在岁月磨砺中,培养出傅心月的那种精明能干,他知晓傅冬和东桐的心结,对下一代的来往顺其自然。东桐的四个子女中,只有慎真同傅家有来往,慎真的个性天生比兄姐来得霸道,人聪颖精明嘴甜,他对着傅夏的孩子,从来是说一不二。想来恶人终需要恶人磨,从傅心月开始,傅家个个对他疼爱至极。傅夏的孩子,包括家中一霸傅亦婷在内都对他言听计从,这点常让东桐赞叹不已。
有傅慎真之后,东桐才同傅家有所来往,毕竟那个家与傅冬是有牵扯不清的亲缘。阮柔这些年大多时候是沉默不语,当日那种温柔善解人意,换成现在的为人呆板,时常可以见到她眼光飘忽不定,失去当年的那份算计之心。东桐偶尔见到她时,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感叹。傅夏已有三房夫人,他的脸上多了商人的精明,他身上那种俊逸气质已让岁月打磨掉。他的孩子又添了二个,他是三个孩子的父亲,傅亦婷依旧是他的心头宝。
‘苠’七年宫里的蓝生下女儿,朝中再无人对今上提起立妃子之事。慎行这时从边城回到西城探亲,他性情稳重大方,脸上依旧是笑容满面,世人称他为笑脸将军。小小慎真顽劣的常让傅冬和东桐两人头痛不止,只有慎行用眼轻轻一瞅,慎真马上就会乖乖地听话。东苠笑语东桐:“姐姐,不如你把慎真交给慎行管教,慎真的性子不似你们两人,他这种性子不会随便服人。傅冬性情太过公正,由他管束孩子,只怕是会失掉这孩子的本性。而你性情太随意,由你管教,我怕将来无人能约束他。现下瞧来只有慎行能让他服帖。”慎行听后笑着望一眼幼小弟弟说:“舅舅,他现在太小,我带他去无法好好照顾他,不如舅舅你有空帮着娘亲管教,我也是你管得服服帖帖的。”东桐听后大笑起来,今时今日西朝也只有东桐母子敢这样对东苠说话。
‘苠’八年慎行成亲,所娶的女子是叶信将军的小女儿,该女子性情温婉大方,他们两人成亲后夫妻恩爱。同年慎思成亲,成亲的人是其师伯的长子,那男子性情开朗活跃,两人青梅竹马长大后,彼此之间浓情蜜意,是一段良缘。而慎思的师傅诺言先生,一直未曾婚嫁,慎思对东桐悄语:“师傅从前喜欢过小师姑,可是小师姑太会招惹男人,渐渐师傅绝了那份男女情爱之心。”
‘苠’十五年慎惜成亲后,傅冬从统领之位退下,东苠号令东慎行接任统领之位,这是西朝历史上很少有的父子前后同一个官职,而且是同样年纪轻轻担当大任。傅冬和东桐两人离开西城时,留下慎真跟在哥哥慎行的身边。傅冬带着东桐在西朝各地慢慢游历,夫妻两人经过许多事情后,反而到这时已能放下曾经,笑看当年的一切是是非非。
傅冬人到中年依旧神情冷峻俊雅,不过他私下面对东桐时,骨子里的透露出另一种风情,常让东桐笑着说:“还好这世上的女人不知夫婿有这一面,要不我会让别人的眼光杀死无数次。”傅冬轻笑着轻扣她额头说:“世上男人也不知娘子有这一面,要不我不知有多少情敌。”东桐清淡的性情在岁月流逝中渐渐温婉起来,两人在流遍西朝的山山水水后,选择留在西京城里。花开花落中,傅冬在以后的日子,笑语对东桐说:“我多谢今上当年提点我。”
当年年轻的君王既位三年后,招见傅冬私下相谈中,淡淡地开口说:“傅大人,你对我姐姐和崔惜的事,能不能从心里放下?”傅冬想想后说:“我能放下。”君王脸上有着浅浅的笑意说:“哪怕在我姐姐的心里,你永远无法占据第一?傅大人,你一生当中别的事情上面,从无败局,你以后会不会恨我姐姐让你初尝失败?”傅冬当日是非常慎重考虑后答道:“我从来没有败给别人,我败给的是自已,我不悔今日所求来只会是第二,但总比我这一生与她失之交臂好,至少在未来的日子,是我陪着她走下去。”
年轻的君王有着温暖如春的笑容,他笑着说:“好,我成全你,不过我成全的是你的心意,你们成亲吧。姐姐那人你守着只是感动她,你日日伴着她,才有打动她心的机会。”傅冬明白成亲前,东桐对自已更加多的是感动,成亲后随着日子渐增后,当她一天天在自已面前放松,偶尔会趴在自已背上轻语,直到现在她已习惯在自已怀里轻笑,傅冬明白从那以后每个日子对他都是春暖花开的好日子。
番外 聪明
崔惜记事之后,渐渐知晓在崔家最忌讳的是说男孩子聪明。他小小年纪跟随大伯娘出外,获人夸一句‘聪明’后,大伯母从此之后不再管教他,反而对家人说:“不能让惜聪明灵巧下去,我们要他笨拙。”当日他非常的气愤,误以为伯母是欺他无爹娘,可是偏偏大伯母在别的方面更加注意照顾他,比照顾亲生孩子还要尽心尽力,慢慢的崔惜在怀疑中释然。
崔惜年纪稍长后,对年少的崔珍反而亲近许多,家中也只有她对自已放松,而且是时时有所相求。别的兄弟姐妹们与自已亲近却不敢接近,按他们原话说‘惜,要在家里横着走,长辈们都会夸应该是这样走的,而我们不行。’崔惜渐渐喜欢在家外去流荡,只为家人们背对着他有一个说不出口的秘密。
崔惜年纪稍稍增长,不想继续混世魔王般的过下去,他瞧上倌倌的营生,便对家人们说想要自立。他的话音一落,家中的伯母和婶子们竟然掉泪不止,而伯父和叔叔们瞧着他的神情,一个个眼里竟然有着痛惜。后来还是大伯摇头后,重重叹息说:“如果这就是命中已注定无法改变的现实,我们这般躲闪由着他性子来,都无法改变这般的命。那么我们只有告诉惜听,由他决定自已的未来。”
崔惜听到那秘密后,才感受家人对自已的疼惜之心。自那以后,便放下那份放荡不羁的行为,也放下对男女之情那种向往。他选择好好打理自已开的倌倌馆,有时也会用自已的好眼光,为崔家的绣店,出些好的花样,渐渐的崔家有事时,便会找上他讨论。
东桐出现那天,崔惜和平常一样歪歪斜斜的靠在座位上,静看馆内众生百态。当东桐的眼光淡淡地扫过他,再望向馆里别的倌倌时,那眼光平静如水的掠过,只有望向别人台面上的赠品点心时,她的眼里才闪过一道光芒。当侍者让她点人时,崔惜明显瞧到她眼里的惊愕,见到她望向随从后,手指淡淡的指向自已。崔惜未曾想过自已会因为东桐眼里的随意与顺便,冲动示意侍者答应下来,这是崔惜开馆以来,第一次点头应承要陪一个女子,而且是个生肓过的女子。
倌倌们自然一个比一个眼睛利,崔惜虽然未曾经人事,不过他历来精明,自然瞧清楚手下人眼中的诧异。他心里暗恨东桐让他失去常态,决定冷若冰霜的对待这个女子,请她上楼进到自已房中外厅处,坐定后冷眼瞪着她不放,没有想到这女子却依旧是眼神平平瞧着自已,同样不说话,直到崔惜送她下楼,她脸上的神情依旧是平静无波。
崔惜一天比一天不服气,暗恨这女子明明对自己有心,可是表现得如此无心一样。当有一天这女子点另一个倌倌时,那人拒绝之后,她只是静静地坐在大厅里,眼光一个个细瞧倌倌们的面容,就是不去瞧自已。一天两天之后,崔惜暗怒之下,第一次失态的扯着她上楼,问她说:“你不是为我来这里的吗?”而这女子只是微笑着说:“对不起,我这两天才知你是馆主,我先前那样实在对不起,希望你能大人大量,不知者不为罪。”
倌倌馆原本就是打听消息的好地方,崔惜当日是怔怔的放走东桐,但心里却不服气,总想着不能在东桐面前输掉这一局,所有的算计都是从不服气开始。等到东桐确切的身世传来时,崔惜才明白,原来东桐的背景如此浑厚,崔惜慢慢地想法子接近东桐,偶尔嘴里会提起傅大人,见到东桐眼里同样无风乍起时,心里才同样舒服下来。
崔惜一天比一天用心在东桐身上,直到崔珍叫他回家时,他坐在家中吃着饭,听着家人笑语,心里惦记着要来馆内的东桐,吃完饭后,他找个借口回到馆内,见到东桐浅笑着坐在大厅里,瞧见他后淡淡地点头说:“崔馆主,我今天来同你告辞的,以后我不会再来这里,多谢你们的照顾。”崔惜心慌得拖着她上楼说:“东姑娘,可是我这里有让你不满意的地方?”
东桐轻笑起来,对着崔惜说:“崔馆主,明人面前不说瞎话。我知我每次在你这里的消费,你已许我优惠。只是近期我要做赴宴一家大小的衣裳,没有时间过来,所以想着日日来你这里,一旦有一日不来,反而会伤你这份朋友的心,才过来告别。”崔惜听后笑起来说:“你说那事情,如果你当我是朋友,以后大家朋友往来,不用计较银两之事,你那些衣裳交给我做,我一定让你们大方稳妥出场。”崔家人自小在针线上面有天分,不分男女对衣裳这些事情,天生敏感个个做得相当精致。东桐自然是笑着点头。
崔惜那日是借着赶做衣裳,留下东桐一夜,那一夜他在外间房,听到东桐在内里并没有安睡,第二日早晨起来后,她看到做好的衣裳,眼里有着感动的神情。崔惜知自已这一步走得危险,可是东桐的性子冷清得过分,分明对男女之情绝了想法,在她心里最重要的是弟弟和孩子,如今自已这么试探下去,如果五小主子不许,以东桐的性子怕是以后不会再来。结果东桐依旧笑着过来时,崔惜的心定下来。
外面流言纷至沓来,崔家一听到消息,赶紧先让崔珍打听过,大伯母随后亲自对崔惜说:“惜,如果你喜欢东姑娘,喜欢到非她不可的程度,那么我们崔家上下支持你。”她言下之意由着崔惜用尽法子,只要能夺得东桐的心,别的事情有崔家在后面撑着。
崔惜的性子从来不听人,不过对崔家上上下下的亲人,还是要近几分,现在听亲人这么一说,想着大伯母历来有主张,而且是真心疼爱自已。便赶紧扯着她悄语说:“伯母,你知我这人,我瞧不准东姑娘的心意,她虽然在馆内出入,她的言行举止非常尊重倌倌们,她对我并没有心,最多当我是一个朋友。”
崔惜说完后脸红红的望着大伯母,她疼爱的摸着他的头说:“笨小子,平日的聪明用去哪里,这追女人要用手腕,你越是这般越会让她距离远,你先把她当珍儿看待亲近,对她的所有用心要摆在明面上来,不要在背后使给她看,她看不到的。还有你的心意要说出来,你不说她同样听不到。”
大伯母笑着瞧一脸脸红的崔惜,笑着说:“惜,你知为啥崔家上下的长辈们都疼爱你,就是因为你小时嘴甜会哄人,而且伯母最喜欢你赖皮在我怀里,让我从心里觉得惜是真心爱伯母,同伯母才会亲近,你这些招数可以同样用到东姑娘身上。最重要的是你要关心五主子和她的两个孩子,真心把他们当家人看待,东姑娘就是石头打造的心,也经不起这么打磨。别的事情,我和你婶子她们,早帮你想好了,我们一家人大大小小都对她好,待她的家人朋友好,我不信东姑娘最后不会选我们惜。”
崔惜同东桐成亲前,已瞧明白傅冬眼里隐匿的情思,同样瞧明白的还有那个五主子。只是傅家的事情太烦杂,五主子是绝对不会让东桐去趟这浑水。崔惜明白自已胜在,崔家所有的人接受了东桐,不但是接受东桐,对她身边的人也能爱护有加。当五主子笑着说:“崔哥,以后跟着姐姐叫我小苠吧,一家人不用两种叫法。”崔惜的心定下来,笑着说:“小苠,我会自始至终对他们母子好,尽最大努力让他们生活好。”东苠笑着点头说:“我相信崔家人说的话。”
崔惜同东桐成亲后,才明白别人说成亲后的好处,自已多了可以说心事的人,有人会盼着自已回家。东桐性子随和有主见,对崔家上下的人以礼相待,从来不会仗着五主子的势,反而低调的做人,跟随在崔惜身边,有崔家做了多代随从的后人,他们后来有机会回到崔家祖屋时,都真心夸耀说:“原本想惜主子这般人才,怎会选择夫人那样条件的人。现在明白,惜主子的眼光好,夫人的性情宜家宜室。”
崔惜在小惜半岁后,已觉察到自已的不对劲,晚间竟然会梦到早逝的爹,瞧到他一脸的着急样子时,崔惜醒来后心里沉闷起来,望着笑语的东桐和小惜,心里第一次惊惧崔家的秘密,怕将来会应咒在自已身上。他背着东桐找到族长,而年老的族长听到崔惜开口说:“族长,我想知道解咒的法子。”族长听后,沉思默想许久后对他说:“惜,法子有,只是时机没有到,不过现在正是找人时候,你先来帮着找人吧。”崔惜看明白族长眼里的痛意,笑语说:“族长,你放心,我不是聪明人,我没事的。”崔惜走后,自然没有瞧到族长对着他的背影落泪的情景。
第二百六十三章 大结局
言情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