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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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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罪 作者:阿笙

    第 11 章

    既然他没性致,她乐见其成。原本不安的心慢慢平复下来,不过半刻钟便熟睡了过去。只是睡得极不舒服,恶梦连连,身体如山撞压,窒息难受。她挣扎着醒来,一睁开眼就看到蔺沈五官微微扭曲,额前青筋鼓胀,怨毒的眼神像那种冰冷的爬行动物。双手不偏不移正掐着她的颈脖子。

    他要杀她?!

    宁浅浅惊恐地睁大眼,空气却越来越虚薄,眼前的影象开始影像重重,连喉管深处发出的类似哮喘都扩大了数倍,变得十分清晰可怖。思绪开始抽离,眼白翻动,一串泪从眼眶划了出来。

    那泪滴到蔺沈手背上,他原本死寂冷直的眼神微微波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浮上来,又慢慢地沉下去……越沉越低……

    他终于下意识松开手,眼神如荒凉无边的寂地,一丝茫然在眼中滋长。他忽然迫切的亲吻她,将她难受的咳嗽呜咽全部吞进嘴里。他像在织茧,一丝一缕将她缠住,包裹住……直到看不见明天,也不必等未来……

    那夜蔺沈索求无度,像一只在无望里绝望挣扎的病态孤兽。宁浅浅认识他那么久,从来没有见他这么失控过。这样的他让她前往未有的惊惧。

    第二日见到他,依旧如从前的楚楚模样,如果不是全身散了架似的痛与遍布的淤青,她当真会以为前夜的经历不过是一场春梦。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全力应对着蔺沈隔三差五的传唤,努力消化那些复杂难懂的设计建筑理念,画枯燥无味的稿图。偶尔与江楠到[水上漂]喝茶,天南地北的聊些闲话。

    最近因为前些日子接的几个编程都圆满完成,手头上宽裕了不少,于是约了一帮要好的朋友一同去吃饭唱K。而地点恰好选在新宿。

    宁浅浅自然知道新宿是谁的场子。当初新宿开业时,关枚还给她送过贵宾卡,据说有了这张卡在新宿的一切消费都可以折掉五成。但这张卡最终没有到她手里。记得当时蔺沈不惊不怒地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应该很清楚。我是一个有洁癖的人你是知道的。”

    他这话让她难堪至极。新宿鱼龙混杂是个什么性质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但他有必要把每个人都想得那么龌龊不堪么?

    新宿如今由关枚在打理。蔺沈手下有几个心腹,关枚就是其中之一。关枚人长得周正,真不像一个在道上混的人。蔺沈身边宁浅浅唯一熟点的人,就数关枚了。

    宁浅浅一进大堂就看见西装革履的关枚,他很明显他也看到了她,微怔之后作势要迎过来。宁浅浅不想生出什么端疑惹人猜疑。忙将头瞥向另一边。关枚跟在蔺沈身上浸染久了,本事没有学到十成十,也学了个三五成,很聪明的装作跟她不熟。

    关枚虽顿了步子,可心里又纠结起来:大哥最见不得宁小姐来这种场合,待会要撞见了,肯定又是一场大灾难。他惟有祈祷宁小姐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别惹恼大哥才好。

    一行人有十来个,通通都是携家带口的,很热闹。夏木与申秋腻腻歪歪,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大家见到了也见怪不怪了。卫小阳也带家属,是个高瘦的男生,笑起来露出两粒小小的虎牙,特别喜感。宋昭然与宁浅浅两人做伴坐在一块,宋昭然依旧是一身素俭,黑发直顺,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一餐饭吃下来相谈甚欢相处融洽,不过多半都是奉承江楠的。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点人情世故大伙还是懂的。

    夏木虽成不了麦霸,但霸麦却是实质名归的。众人在她的魔音之下显得有些不能淡定,纠结着摇色子喝酒。

    宋昭然唱功却很了得,一首《棋子》赢得满堂喝彩:

    想走出你控制的领域

    却走近你安排的战局

    我没有坚强的防备

    也没有后路可以退

    想逃离你布下的陷阱

    却陷入了另一个困境

    我没有决定输赢的勇气

    也没有逃脱的幸运

    我像是一颗棋

    进退任你决定

    我不是你眼中唯一将领

    却是不起眼的小兵

    我像是一颗棋

    来去全不由自己

    举手无回你从不曾犹豫

    我却受控在你手里

    ……

    唱完回到座位,宁浅浅分明看到她的眼眶是红的,却竭力装作无所谓。她悄然递上面纸,然后若无其事的盯着电子屏。昭然是一个性格独立的女子,定然不想被人看到她脆弱的样子。

    江楠被灌了很多酒,小白脸胀得通红。不知是他们趁机作怪还是巧合,竟把他与她推作一堆。江楠不胜酒力,几乎是半个身子压在她身上,让她不堪负累又有些尴尬。这种撮合人的方式做得真不地道,也不看看人家当事人乐意不乐意。

    一团混乱中还是宋昭然出手帮了她一把,然后两人躲进了洗手间。新宿的洗手间装潢的富丽堂皇,连地砖都可以当镜子使,比一般的宾馆还要干净。于是宁浅浅与宋昭然更是堂而皇之在这里窝着,不想出去应付那一房子的乌烟嶂气。

    檀香能使人精神放松。宋昭然从包子掏出一包精致的女士香烟。细长的烟卷儿,滤嘴处印了一枚很有质感桃色红心。

    宁浅浅有些惊讶:“你抽烟?”

    “偶尔。”宋昭然淡淡应着,点上一支深深的吸了一口,背靠着白瓷砖上,脸色有些苍白,“我和姓宜的分手了。”

    宁浅浅眉角一跳,“怎么会……”她与宜智深嗑嗑拌拌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怎么说分说分了?

    宋昭然笑得自嘲:“他在外面有了别人。没想到千算万算人心难算,我以为所有人都可能对不起我至少宜智深待我是真心的,看来,是我太抬举他了。”

    宋昭然有多爱宜智深宁浅浅是知道的,但往往越爱就越经不起伤害与背叛。那种揪心噬骨的痛她曾经也经历过。当年林嘉南与钟了珍也是这样亲手将她推入地狱。如果不是他们,她也不会自暴自弃放纵自己在蔺沈身上寻找慰藉,更不会有如今这样的局面。

    上卷  第17章 合作

    脓疤被掀开,泥泞的血肉模糊。宁浅浅情绪迭入低谷,十来年感情如同水流花落,再灿烂的颜色最后也不过是护邻花的养料,为别人作嫁衣裳罢了。她仰头在脸上抹了把:“这天下男人都TM爱犯贱!”

    宋昭然把烟和打火机丢给她,“犯贱有犯贱的乐趣,所以背着墓志铭的傻瓜们活该遭罪。男人为什么爱尼古丁?无非就是因为尼古丁可以让他们享受到飘飘欲仙似神仙的快感。男人这东西,往往都是感官动物。”

    烟雾在口舌卷了一圈,然后顺向喉管入肺,有些呛,舌尖微微发麻,淡淡的薄荷香如妙曼的女儿香弥漫开来。女士香烟终究比不过男士香烟那般浓烈霸道。女人与身俱来便有种细水长流的柔情与缠绵浪漫;而男子多数霸道理智,追求的永远是那种在顶端的优越感与征服欲。男人与女人不同,香烟亦如此。

    两人在洗手间吸完了一整包香烟,烟蒂上的桃色心被火舌舔得面目全非。宋昭然说:“看到这么多破碎的心,我圆满了。他伤我一颗,我伤无数颗,总归不是太吃亏。”

    宁浅浅微笑:“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痛也是一种被伤害过的证据。长存心间,不弃不忘。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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