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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心艳爱 作者:孟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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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不试怎么知道!”古妮儿敲他一记脑壳,“像胡大哥那种硬汉子最怕吃软,你对他撒撒娇,多说几句软话,必要时主动亲亲他、他,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有反应!”
“……”代蕊无语,听听,亲亲、,这是在给人出主意吗?
言休尴尬、羞意通通于面展现,涨红脸羞瞪。
“瞪什么瞪,肯定行得通,不信你就试试!”古妮儿大言不惭的拍x脯,似乎一切尽在她的掌握。
雷圣、黑耀好似眼盲般看不见某人的小动作,顾自进食。
夜间,言休按古妮儿所说行事。轻轻爬上床,胡炎睡于床外侧,他于内。
胡炎侧躺闭目,呼吸均匀,看样子像是睡着了。
言休如虫般一点点蠕动,蠕进他怀里。小心翼翼凝望他平静的睡脸,他知道,他没睡。“炎……”软声软气的娇声唤,小手攀上他的脸颊。
胡炎心脏漏跳一拍,天知道他这一声唤是多么的诱人!
“炎……”见他无应,言休索x加上肢体语言在他怀里磨蹭。
胡炎暗自咬牙,坚持让自己不给予回应,任由他磨蹭着自己的身体。
“炎……”言休亲吻他的下巴,怎么还没反应,平时他只要娇声一唤某人就会兽x大发,怎地今儿个这么老实?“炎……”亲吻过下巴亲吻他阳刚x感的颈项,手儿在他身上游走挑拨。
胡炎狠狠咬牙,下身已被挑逗的起了反应。但他绝不就范,chu鲁的将怀中人推开,让他在床上滚一圈后撞墙。
言休没有防备,“砰”撞了头。“唔……”闷哼,好痛!
胡炎锁眉,忽略掉他的疼。翻身,面朝外。
言休捂着头坐起,嘴扁,眼酸,心里特难受。“炎,你理我好不好?”揪着胡炎的中衣,酸涩的恳求。
胡炎强忍住想将他拥进怀的冲动,依旧不发一言。
房间内静的可怕,言休终于忍不住,小声抽泣。“炎,我错了,别不理我,求求你……”
言休哭,胡炎的心就疼,但他的气未消,不能随随便便就被某人的眼泪打败。无应就是无应,坚持到底!
言休对着他的冰冷后背使出浑身解数仍无计于事,最后他放弃了恳求,一头倒下与胡炎背对背默默的流眼泪。终于体会到了被人忽视的滋味,尤其是喜欢之人。
什么破办法,g本就不灵嘛!胡炎简直比石头还硬、比生铁还铁,让人无计事施……
★
夜色正浓,冷魄以比人类快速,却又比非人类慢的速度返回崖底。
崖底长年弥漫薄雾,白天时依希可见一些景物,到了晚上便什么也看不见,白蒙蒙一片。
冷魄于薄雾中穿行自如,不一会儿便来到一处雾较浅之地。脚步停,顺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一道幽白纤瘦背影跪坐,背影前是一座坟。木碑上刻着“亡夫之墓”四个字,没有亡者姓名,也没有立碑者署名。
“夫人,我回来了。”冷魄轻言轻语。
“圣物留下,去休息吧。”纤瘦之影的声音淡漠嘶哑,没有女子该有的圆润、清伶。
“是”冷魄从怀里出两本书籍与几样冷器放在她身旁,静静退去。
映水瑶淡淡的瞥过书籍与冷器,那是“崆峒派”的“七伤拳”“神门拳”拳谱与五种奇特兵器。
拳谱、奇器均为“崆峒派”开山祖师木灵子所创,他惊世骇俗的绝世武功也曾驰骋武林无敌手,与少林几乎平起身坐。只可惜,传人一代不如一代。
映水瑶未碰教派圣物,而是收起视线投回墓碑,嘶哑着嗓音喃喃低语:“相公,‘崆峒派’的圣物冷魄偷来了,还差‘武当’‘少林’,待这些圣物都集齐后我便带着它们去y间找你。”轻抚洁净的墓碑,每日她都会清理,不许任何尘埃脏了亡夫的暂寝x。“你要等我知道吗?不许提前投胎转世。来生,我还要做你的妻……”她今年不过42岁,但容颜却堪比老妪,苍老的令人心痛不舍。
冷魄躺在自己的床上仰望床顶,眼神忧郁、面色悲凉。映水瑶此时一定又在对已死之人倾诉思念衷肠……
多么可怜的女人、多么痴情的女人,多么令人敬佩的女人……
★
一连三天过去了,胡炎始终对言休很冷淡。不论言休用什么方法都不能唤回胡炎对他的热情,为此,他十分痛苦伤神。浸泡在地下湖中,蔫头搭脑,颓萎不振。
古妮儿揪揪雷圣、黑耀的衣服,心疼的乞求道:“帮帮言休吧,他再这样消沉下去会变成傻子的!”
“嗯,该是时候了,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雷圣点点头,说实话,言休不烦不闹不言不语的模样真让人接受不了,就好比母突然间不下蛋了一样。呃,虽然这个比喻不太文雅。但,是那个意思。
“帮他,让他快点与胡大哥和好!”
“看我的!”黑耀如常胜将军般骄傲的扬起头,妩媚的拨开湿发朝发怔之人游去。“小休休~~~”他像个烟花女子般嗲声嗲气,柔若无骨的靠在他身上,伸手挑起他的下巴使其仰面。
言休呆呆的望,好半晌才茫然疑应:“啊?”
黑耀心下暗啧,不用再等,他已成傻子!
“想不想让胡炎像以前那样疼你、爱你?”
“以前那样……”言休呢喃重复,脑中浮现出往日种种。“呵呵~~~”缺心眼傻笑,脸颊上沾染了一抹桃色晕红。以前的胡炎对他好好~~~什么都好~~~
“别傻乐,想不想?”黑耀在他的桃花脸上掐了一下。
“呵呵,想啊,当然想~~~”言休感觉不到疼,满脑子都是胡炎那伟岸阳刚的健躯。
“我有个办法能让你们和好如初,想不想试试?”黑耀说完y笑,等他自投罗。
言休停止傻笑,愣住。十几秒后焕然新生,喜呼:“真的?!”
“真的,耳朵过来。”黑耀勾动手指,水晶眸里散发出皎洁莹光。
言休忙不跌的将耳朵奉上听他耳语。
“黑耀会怎么做?”古妮儿偏头,猜想不出。
“哼,恶魔的作法一向狠毒,他定会用‘一钟见血’的办法搞定胡炎、言休。”雷圣唇边泛起了然之笑,虽然他二人平时总是打架斗嘴,他各自心中所想却能猜得j准,仿佛他们是对孪生子。连他自己有时也觉得怪异,明明是水火不容的两个人。
耳语后言休既喜又忧,不安道:“能行吗?胡炎要是知晓我又骗他,他一定会更加生气。”对,生气后更不会理他!
“你傻呀,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谎话揭穿时你不会自己弥补吗?谎话分两种,一种恶意、一种善意,你属于哪种?”黑耀敲他一记脑壳,死脑筋,一点都不会转弯!
“绝对善意!”言休作出判断。
“这就对了,要用这里,这里不用会越来越笨!”黑耀边说边伸手指着自己的头。
蹙眉思索,良久后言休双掌相击,大喝一声:“就这么办!”霍出去了!!!
37
夜色朦胧,巨湖被白雾笼罩的同时又欲羞欲涩的掩映在朦胧的月光下。夜很静,除了轻轻拨动水的声音之外听不见其它。
古妮儿划水向喜静、位于较远处的商痕游去,商痕如浮木般飘浮,身子随波荡漾。游至跟前,攀住他的手臂防止自己沉水。本想开口,却借着月光发现他睡着了。
商痕睡得很香,平躺。银色发丝浮飘在湖面上微微摆荡,原本湿漉漉的头发更显湿润。惨白的脸洒落月光,月光使他的面有种淡淡的透明之感,那种感觉像琥珀,但透明度不及琥珀。银亮的眼睛闭阂,长而卷翘的睫毛此刻取代了银眸之辉。鼻直挺,鼻梁骨有点高。
第一次见他时只觉得美,却不曾真正瞧过他的长相。现在看来,他静似水、柔似风,真像不识人间烟火的仙人。额上的白色尖角她最喜欢!
古妮儿看着看着痴了,贪恋他的美颜与清新脱俗的气质。左右看看,只有他二人。窍笑,双手偷偷“袭击”他的脸庞。
由于是水鬼的关系,他的皮肤老是湿的,月光洒照,肌肤呈现润泽的迷漓水光,煞是好看。似女子般滑嫩多汁,死时正值年轻,为肤质最佳期。
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美丽,指尖爱怜抚过五官,滑至弧度线形纤美的颈,在锁骨的凹陷处贪婪的多加爱抚。
商痕衣襟微敞,从古妮儿角度可见白嫩嫩的x膛。“哇~~~”低呼,呼味色色的。莫名兴奋,下意识吞口水,轻轻解开他的衣裳。
她发誓,她最开始只想看看他,绝对没有扒衣服非礼的意思!但是,但是现在……呜,她是色女……
内心忏悔,但她的手却没有半点忏悔之意。不仅扒了人家的衣服,还在人家细滑的上半身来去。“嘿嘿,好b~~~真有手感~~~”一边一边大发“后感”,虽然他的身材不比雷圣、黑耀j健结实,但也很有看头。该有肌r的地方有肌r,不该有赘r的地方没有半点多余脂肪。
越越起劲,越越罢不了手。又凉又湿。
睡梦中,商痕只觉x前“小虫”爬,有点痒,又有点骚热。“小虫”爬过的地方有热感,热感逐渐提升。他的体温一直很冷,突如其来的热度令他不安。
张开双眼,他像躺在床上般以手肘撑起些身,落入视线的是一双肆无忌惮游走的小手。还有……他的衣裳为何敞开了?!在几时?!
“嘿嘿~~~”古妮儿得起劲入神,一点也没注意到他醒了。不经意间,手指撩过他的……
“嗯……”商痕眼微眯,湿润的唇瓣开启溢出呻吟。吟毕,意识到自己竟然发出欲求不满的羞人音后忙捂住嘴,红润攀升。
吓?古妮儿抚的动作顿住,惊讶的同时也抬起了头。“呵呵,你刚才叫出来的声音真好听~~~”
此言无疑将商痕逼上脸红的绝路,只见他羞惭难当的以最快速度拉好衣裳,低着头小声斥:“你干嘛解我衣服?!”声音听起来不像训斥,倒像撒娇。她她她,竟趁他睡觉时非礼!!!
“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古妮儿伸出三g手指对天,后道:“但你的感觉特b,既有手感又舒服!我情不自禁的就扒了你的衣服!”
闻言,商痕顿时瞠大双目,难以置信。非礼了他还不算,竟然还说得这么露骨、不负责任?!
“本来就是,你特别好,起来比雷圣、黑耀舒服多了,他们俩硬邦邦的。”
硬邦邦……不晓得某二人听见后会有何反应……
暧昧、大胆的词语令商痕的脸变成猴屁股,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好像非礼全是他自找的!
古妮儿顽皮的抚上他有了温度的脸颊,“知道吗,你脸红的时候很好看,很娇媚。”
听此话商痕差点咬了舌头,他不是女人!!!受不了她火热直视的目光,别开脸,她的手还在抚着他发烫的肌肤。
古妮儿着着发觉他的唇颤,眼睫毛也微抖。抚住他的唇,想让他镇定下来。怎料碰触后的结果竟是电流穿击,彼此都感受到电流窜遍全身,麻麻的。
气氛一时僵住,暧昧因子挥发。相互对望,二人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脸是红的,神情颇醉。
对视不久,商痕首先做逃兵。拨开她的手,如鱼儿般快速游离五米停下,若再不走他的心一定会跳的更加快速。
回神,古妮儿因失去可扶物而下沉,水没至下巴时才想起呼救:“商痕——”
见状,商痕一头扎进水里,于水中揽住她的腰将她带出水面。
“噗哇——咳咳咳……咳咳……咳咳……”古妮儿呛了水,抱住他的脖子闭目猛咳。
商痕暗骂自己笨,这里离岸边很远,水深,他不该突然离开。“好点了没有?”轻轻拍抚她的脊背。
“咳……咳咳……你,你怎么走也不说一声!”古妮儿抚着x口顺气,噘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商痕尴尬、含歉,经过这么一闹,冷静了下来。此时才觉周围没有旁人,不解道:“太子他们呢?”
“去湖底了。”古妮儿拨开贴附在脸上的湿发。
“你没去?”
“本来想去,但是怕你醒了看见身边没人胡思乱想。”
暖流滑过商痕的心,她的回答令他忽然间特别想哭。从来没人在意过他的感受,若她未陪在自己身边,他醒来真的会乱想。
他一幅要哭的样子,古妮儿摇摇头,捧起他的脸,“不许哭,要笑,眼泪这种东西以后要抛下。你不会再孤单,知道吗?”
“嗯……”点头,商痕闭了下眼睛,逼退即将涌出的泪。张目,嗓音微哑,“谢谢你。”
“不用……”说到此古妮儿打住,一抹奸诈之笑浮现嘴角。只见她转转眼珠另续:“你是真心想谢我吗?”
“真心!从来没人对我这么好,我要谢你!”商痕用力点头,毫不知已进入她的圈套。
“那……”古妮儿贼笑,“让我你!”不害臊的吐出惊人之语。
什么?!商痕瞠目结舌,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了严重的幻听。
“我说,让我你!现在!马上!立刻!”古妮儿将唇贴上他的耳垂,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告知。
“为什么?”商痕茫然,脑子没转过弯。
“谢礼呀!让我你就好,别的我不要!我想你,舒服极了~~~”古妮儿说完看着自己的掌心,那种滑软的触感b得没话说!
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商痕不晓得该怎么回答,是该答应还是该拒绝?
古妮儿见他神色不对,当下眯细双眼,“你干嘛,想反悔?”
“不,没有,只是……”只是这个条件太那个了吧?商痕后半句想说这个,但又说不出口。
“既然不反悔就让我嘛,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别像只小乌g缩头缩尾。”古妮儿说话的同时手也悄悄的扯开他的衣服,时刻准备着。
一句话将商痕噎得没有对句,x子温和安静的他就这样被调皮猫咪镇住了。
“那,你不说话我就代表你默认了。”古妮儿手停在离他肌肤只有一毫米的地方,“我要喽?”
“……”商痕木然、干瞪眼,无应。
呵呵,既然美男不反对她就不要再客气了!~~~好b好b!
色女已动手动脚,可怜了商痕的俊脸诱色可餐,两朵灿烂云霞高居不下。x前挺、头微仰、眼半阂,在古妮儿随意的爱抚下呼吸渐渐的不再平稳。没有血色的唇瓣似沾抹了胭脂般娇艳欲滴……
38
黑暗充满视野,雷圣两指相搓点燃蓝火。一只水泡将蓝火包入其中飘飘忽忽来到四人身下,四人均于透明水泡内平稳下沉。
蓝火照亮脚下,将周围五米范围内照得清晰易见。
“还需多久才能抵至湖底?”黑耀敲敲黑帝的大脑壳,此时,它已化回原形。
“快了。”黑帝低沉chu哑的声音听起来落寂伤感,或许是因越来越接近湖底的缘故。
“黑帝,湖里从来都没有生物存活吗?”静夜皱眉,从沉入水那刻起就未感觉活物存在,所见物除水植便是珊瑚、石头。
“没有,自先祖将我安置在此我便没见过会动的东西。”黑帝点头,金色的眼睛望向蓝火所照不到的黑暗。
“那你靠什么活下来?水下不能呼吸,也没有食物。”言休不解,它庞大的身躯想必食量惊人。
“先祖将我封在容器内让我沉睡,不需要空气和食物。虽睡,但我有意识,对于周遭发生的都知晓,直至感受到黑耀的波动才得以醒来。”说罢,黑帝将目光从黑暗处收回,投放到黑耀身上。
黑耀没有言语,与它两两相望。
啧——静夜、言休顿觉寒毛倒立,一股恶寒自脚底增升。
一直没说话的雷圣抬起两只手对准黑耀、黑帝的后脑勺拍下,并斥:“你们俩少恶心!别用含情脉脉的眼神!!!”恶心!想吐!又不是情侣!
“唔啊——”
“呜嗷——”
一声人嘶,一声兽嘶,黑耀、黑帝同时捂住脑瓜瞪视,怒吼:“烂太子,疯了吧你!很痛耶!”
吓?!静夜、言休咋舌,他们像好兄弟般作出同样反应。
“哼,果然一模一样!两只禽兽~~~”雷圣邪恶的勾起嘴角,坏心嘲讽。
“二皮脸,你欠揍!”说着,黑耀怒气冲冲的抡起拳头朝他挥去。
“不——”言休手疾眼快抱住他扬起的臂,“别打!”开什么玩笑,水下本就y森可怖,他们要再打起来就没办法容身了!
“黑耀你快看,到湖底了——”静夜在言休话音落,黑耀又未来得及言语的工夫c进关键一句。时机把握的可畏相当好!
闻言,黑耀放弃教训某人向脚下看去。果真,已见地面。
落脚,黑帝金瞳闪了几闪,“随我来。”
四人跟上。
时间很短,约五分种左右黑帝停下。
映入四人眼帘的是一块光裸的湖底地面,裸地上泛着点点五彩光芒,似有千千万万水晶嵌在上面一般。
黑耀一步一步走上前,那五彩地面上躺着一具雪白雪白的骸骨。骸骨旁是封睡黑帝的容器,圆形,破了一个洞。
“先祖就在我面前死去,然后一点点腐烂化为乌有。”黑帝闭上了双眼,满心伤痛似乎又回到了先祖气绝那一刻。
雷圣、言休,静夜拧眉,暗自叹气,静静的望着骸骨。族群先祖在自己眼前死去,而自己又无能为力,此伤痛任何一种痛苦都比不了。
“先祖……”黑耀“扑嗵”一声跪在地上,掩藏起的悲伤涌现,泪滴,颤抖着修长的手指抚上骸骨“面庞”。“先祖,我是你所创造出来的黑耀……我来晚了,对不起……”
黑帝蹲坐在地,流不出眼泪,泪水早已枯竭。
静夜吸了下鼻子,拭去掉出的泪珠。言休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最终落下。
黑耀的内心是悲凉的,对于他来说,恶魔先祖不仅仅是先祖那么简单。同样还是赋予他生命的人,就好比父母一般,“生”他、养他。
言休以朦胧的目光扫视骸骨,骸骨保存完好,从头到脚的骨头一块不差,且很干净。湖这么深,水中又无活动物,腐蚀、损坏的可能降到了最低。
当他的视线与骸骨空洞洞的双眼碰触在一起时,一股奇妙的电流窜至全身,使他浑身一震。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是何感觉,过电感尤为清晰。
摇摇头,不想让自己受空洞双眼牵引。但,办不到,他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甚至还望进了空洞的深处。毛骨悚然,手心冒汗,说不出的诡异。明明已死去近两百年,为何还这般使人心神不宁?!
“先祖,我带你离开这块漆黑地。”拭去泪,黑耀无比珍惜、轻轻的将骸骨抱起。随他走动,骸骨左手小拇指前端的关节与手指脱离。看似松动,却又似预谋。
言休离落地的小指最近,在潜意识的驱使下弯腰捡起。就在手指与骨头相触这一刻,身形明显强震。紧接着,从嘴里发出一声闷哼。脑海中毫无预警的窜入一组画面,窜跃的速度太快,什么也没捕到。
“言休,你怎么了?!”雷圣握住他的双肩,将他从地上提起。
面画闪过,极度晕眩令言休急喘气,痛苦的翻翻白眼晕死在他怀里。
“言休!”雷圣大惊,右臂揽着他的腰,左手快速搭脉。
怎么回事?!另三人一兽惊,互相对望。
号脉毕,雷圣松了口气。一一扫过等待答案的几人,道:“没事,晕了而已。”
“为什么会晕?”黑帝狐疑,人类未免太脆弱,没缘没由的就晕?
雷圣掰开言休紧握的手,从他手里取出骨头,似能确定似不能确定晕因的道:“可能是你们先祖的记忆还停留在骸骨上,言休怕是碰触到了才会晕倒。毕竟,那些记忆一般人无法承受。”
解释似乎合情合理,几人也没在多问,晕者无事就好。
返回湖面,水中二人已上岸。
古妮儿小腿在水里踢荡,见他们回来,欢喜唤:“你们回来啦!”
静夜、黑帝首先上岸,黑耀抱着骸骨、雷圣抱着言休随后。
见状,古妮儿左右双顾问道:“雷圣,言休怎么了?黑耀,他就是先祖?”
“没事,睡会儿就醒。”
“嗯,先祖。”
雷圣、黑耀分别回答,答罢将抱着的人平稳放下。
仔细打量,古妮儿断定恶魔先祖生前一定是位高大威猛的男人,看他的骨架便知,骨骼宽大chu壮。
黑耀一扫伤感,弹了弹言休的脑门儿,低笑:“我本想让这小子溺水骗取胡炎的爱心促使他们和好,但现在不用了,他自己晕了更好。”
“还不够,他脸色正常,一点也不像溺水人该有。”雷圣摇晃手指,啧声。
二人的目光首先相对,而后同时调向摆弄湿发的静夜,“夜夜,上言休的身,把你的脸色映在他脸上。惨白惨白的才像嘛~~~”俩坏厮,说罢自己先笑。
“好啊好啊!我最爱干坏事儿了~~~”静夜露出一抹整人态,搓搓双手便坐上言休的身,躺下。
“……”古妮儿额滚汗,原来所谓的办法就是这种既俗又损又百试百灵的破招儿!
商痕静静观看,唇角微微上扬,尽显出娇人的柔媚。
静夜覆上言休的身不出三秒便出状况,惨绝人缳的尖叫令人心脏连连漏跳,叫声似闪电般劈进脑海使人大打机灵。
没等几人回神,静夜以疾速冲出言休的身体。表情可怖至极,仿佛身后有数以百计的恶魔追赶。“啊啊啊啊啊啊————”一头扑进古妮儿怀里,发疯般嘶叫。
古妮儿骇然,他的双眼晃跃失神,眼泪如开关坏了的水龙头般狂流,脸上的冷汗更是冒得迅速。“夜夜,你怎么了?!冷静点!”扣住他的肩膀急吼,摇晃。
“啊啊啊啊啊啊————”静夜没有回应,叫喊。
此举吓坏几人,纷纷或拍打脸颊或在耳边呼喊,试图唤醒j神涣散的他。
“夜夜——夜夜——静夜——冷静点——醒醒!!!”
好半晌,静夜的眼珠子连闪惧光,一边摇头一边声泪俱下的语无伦次哭道:“血!全都是血!好多血——”
“夜夜,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血呀?!”古妮儿完全不懂。
雷圣似明了了什么,将手覆盖上言休的额头。下一秒,像受了极大冲击般倒退三大步,面色大变,汗水倾刻间便布满了俊脸。
“雷圣?!”古妮儿慌了,怎么连他也这样?!
39
黑耀表情严肃,事情太怪,在言休的体内肯定隐藏着什么!手覆……但却没有静夜、雷圣那般惊慌。
见状,雷圣抹了抹脸上的冷汗,问道:“你看见了什么?”
“空白一片,你们在怕什么?”黑耀不解,他二人先前的表情就是惧怕,自己明明何物都未见。
“不可能!”雷圣喊了一声,重新覆上言休。,真怪,的确全无!为什么?!
黑帝最后覆,与黑耀所见相同,空白。
“夜夜,雷圣,你们到底看见了什么?!”古妮儿急得跳脚,为何两组人的反应截然不同?!
“血!像大海一样翻涌的鲜血!还有无边无际的哀创与绝望!”雷圣紧绷着声音,抹去的冷汗不由自由的随脑中血景浮现而再次涌出。
此言令渗薄汗的古妮儿汗如水冒,焦急求果的小脸惨白无比。老天,血……怎么会……
“商痕,你躺进去看看。”黑耀拉过安静的商痕,指着“自然入睡”的言休。
抿唇,商痕心脏“砰、砰”跳,他究竟能否看见太子所说?带着不安的心情,将几人一一看过。深吸一口气,用与静夜相同的方法覆上言休的身。
静夜直勾勾的盯着言休,身子抖不停,过多的血与悲凉对他来说太过残忍,他还小。
五双眼睛紧紧盯视,两组人心中各自猜想。一秒钟、两秒钟……五秒钟……十秒钟……
五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静夜、雷圣惊于商痕没有惊骇冲出;黑耀、黑帝则觉得事情蹊跷不对头。
半分钟过去了,商痕慢慢的从言休的身体坐起。坐起的他脸庞上挂着清泪,泪水模糊他的视线,晶莹他的双眸,满面悲伤。
心一缩,古妮儿抚上他的泪颜,揪心道:“你怎么又哭了?”
“言休的心很苦、很伤……”商痕蠕动嘴唇,哽咽。
“为什么?”
“我不知道,躺进他的身体我只感觉到伤心难过,既未见血也未见空白。”商痕诚实告知。
两组人百思不解,为何又出现了第三种?
“言休究竟是怎么晕的?”古妮儿觉得关健的问题就在于晕因。
黑耀抬起骸骨的手,指着自己将之接好的小指对她道:“言休是因为碰到了先祖的小指才会突然晕撅。”
闻言,古妮儿伸手握住。她没有感觉到任何异状,甚至连一丁点的不舒服也没有,仿佛小指只是块普通的石头般平凡无奇。
“啧——”几人的啧声很大,均目视重点人物锁住眉头。
言休的晕因真的是看见了先祖的记忆吗?悲伤是来自记忆还是来自胡炎的冷淡?
一时间,无人再语,全部陷入沉默。
★
雾气弥漫的树林,代蕊背靠着树瑟瑟发抖,她于林中行走近两个时辰始终无法走出。后悔死,早知如此就算打死她,她也不会踏进此处半步!
“啊……”不甘哀嚎,顺树滑坐在地。抹一抹鼻尖上冒出的急汗,伸舌舔唇,咽下一口唾y。
周围白蒙蒙什么也看不清,令她害怕的不是这些,而是林中时不时的传出鸟类怪叫与未知物摩擦地面之声。不晓得林中有没有猛禽、野兽……
越想越怕,人最忌讳自己吓自己。就算无物可怕,自己一吓也会觉得可怖。冷汗顺着她美丽的脸庞滑落,竖着耳朵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
忽然,眸瞠大,只因闻见阵阵快慢不一、轻重不一的击打声,那声音似利器碰撞所发出。
莫非有人在此武斗?!
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一想起冰森的兵器便让她寒意增生。
缓缓站起,她不晓得自己是不是有病,明明怕得要死却还向声源蹑手蹑脚走去。
双剑相击,剑身散发冰冷的凛冽白光,两抹身影翻飞跃动,一老一少。
代蕊秉住呼吸,差点兴奋尖叫。原来对剑的不是别人,正是狄辕、展浪!
乖乖,太b了!她收回之前心中所想,不后悔来这片树林,一点也不后悔!
剑招柔中带刚、刚中带柔,刚柔并进。莫非这就是传说中张三丰所创的“太极剑法”?!
“太极剑法”乃武当独有的一种武功,以手中剑为武器,剑可脱手,远近收缩自如,汇集y阳两极之气,无论剑之轻重,也可远近收缩自如。
代蕊虽不懂武,却也听进入“沁香雅阁”的客人们谈论江湖。“太极剑法”何等奥妙高深,虚虚实实、似进似退。
躲在树后偷偷观看,幻影的剑招令她眼瞭乱,以普通人的视线无法跟上快节奏的剑速。看了一段时间后她不得不停下来揉揉眼睛再继续。
剑停,收势。狄辕将剑背到身后捋着胡须满意的点头大笑,拍拍展浪的肩道:“不错,你学的很快。”
“谢师傅夸奖。”展浪显得很激动,握住剑柄的手微微发抖,心脏快跳。师傅竟将“太极剑法”传授于他,他想都不敢想!
“为师再打套‘太极拳’给你看,好好学。”说罢,狄辕将剑c进地面。
喝!代蕊暗惊,看似随手,但剑身却有一半没入。这么坚硬的地……功力深厚!
没给展浪反应的机会,狄辕径自打起拳来。
“太极拳”起源于中国,其动作刚柔相济,既可技击防身,也可增强体质、防治疾病。“太极拳”的来源分三个方面,第一,综合吸收明代名家拳法;第二,结合古代导引、吐纳之术;第三,运用古代的y阳学说与中医经络学说。
展浪一边用心看拳一边着实不解,师傅今儿个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将“太极剑法”与“太极拳”全教于他?
拳打毕,狄辕脸不红、气不喘,一派悠然自得。
“师傅!”展浪语气迫切。
狄辕示意他先不要说话,展浪收声。
“浪儿,会了吗?”狄辕笑咪咪询问。
“回师傅,弟子会了。“
会了?!代蕊差点咬了舌,她明明什么都没看懂,拳法幻影居多,她g本就未分清哪是虚、哪是实!
“哈哈哈哈,浪儿,为师没看走眼,你果然天姿聪慧、天赐极高!”狄辕朗声笑,浑厚的笑声震动空气于林内回荡。
“师傅,你为何要将剑法、拳法授于我?!”展浪不能理解,只有掌门人才有资格练就此两样武学。
“你呀……”狄辕宠溺的敲敲他的头,“日后‘武当’便交由你掌管了。”
什么?!展浪脸色大变,吓得不轻。慌忙拒绝:“万万不可——”
武当掌门?!代蕊险些太过震惊腿软坐地,先是继承武林盟主,后又继任掌门?!
“有何不可?为师已将两门绝学教了给你。”狄辕不以为然。
“这怎么行!”
“浪儿,不必推辞。为师早有意将掌门之位传于你,这是迟早的事。为师年纪大了,世俗之事已不想再过问。你正值年轻力壮,况且武艺技冠群雄,为师很放心将武当交给你。”
“师傅!我……”展浪急了。
“听为师把话说完。”狄辕摇摇头,继续:“为师与贺盟主准备云游四海过一过不c心的晚年,这是我们一直以来的心愿。”
展浪大骇,从不晓得他有此打算。他们是几时商量好的?!
“不需太过惊奇,‘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云游的心为师已定,你不需多说,也不再推托掌门之位,为师的心意不会改变。”他丝毫不给展浪说话的机会,手指一弹,弹处正是代蕊藏身所在。
大惊,内力笔直的打在树干上,代蕊吓得倒退好几步,脸色随之一变。糟糕,被发现了!
“树后的丫头,出来吧,你看得够久了。”
展浪迅速看向大树,懊恼,看来他的功夫还练得不到家,竟未发觉!
代蕊磨磨蹭蹭从树后现身,头微垂,心打鼓。人家传授独门绝技她却偷看,狄辕会不会把她先打成内伤而后慢慢解决?“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代姑娘?!”展浪惊讶。
捋胡须,狄辕笑咪咪道:“无妨,相必你这丫头走进树林却走不出去。”
咦?抬头,他不介意她偷看?“让老前辈见笑了。”代蕊脸一红,纤指轻绞衣角,装淑女。
狄辕向她走去,见状,代蕊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打了个突。他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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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她面前,狄辕慈祥如疼爱子女般轻声说道:“浪儿迟钝,对待他要有耐心。”
心儿漏跳,代蕊美眸闪动了一下。他难道晓得她喜欢展浪?!
“你的心思全写在脸上。”狄辕手指她的鼻尖,她面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喜欢”二字,只有“木头”才会不晓。
闻言,代蕊下意识手抚面,脸上的温度有点高。
展浪莫名其妙,二人声音很小,听不清。
“丫头,作好心理准备,祝你好运。”说完,狄辕回首看了眼茫然的爱徒,续:“浪儿,送她回去。”
“等等师傅,你去哪里?!”展浪丢掉茫然,急切的向前迈步。
狄辕未答,背身而行,举高手臂摇晃,消失于白雾中。
“师傅——”展浪越过代蕊,于雾中追出一段距离。没了踪影,只得返回。
代蕊放下手朝他走去,美颜还有些红。“展大哥。”
“我送你回去。”展浪有种被打败的感觉,狄辕永远都是这样雷厉风行,说一不二。
“嗯”代蕊乖巧的点头,装淑女装上瘾,越装越像。
“你为何会来这片树林?”
“睡不着,出来走走,没想到林子起了雾……”打死代蕊,她也不会说是想出来偶遇他。偶遇不成,无聊瞎逛才会错进此地。紧走,他的步子大,追起来有些吃力。
身后脚步忙乱,展浪缓速,关心的道:“日后天晚就别出来了,若遇见危险就糟了。”
他细心缓待令代蕊心中掠过一丝甜蜜,唇边泛起娇态。“嗯,谢谢展大哥!”心底乐开花,噢噢,展浪关心她耶~~~
“不知与你同行的那位小姑娘可在?”
好心情没了,娇态不见,全因他这句话。“妮儿他们出去玩儿了。”口气听起来酸酸的,她不喜欢他与自己在一起时提别的女人,就算是古妮儿也不行!
“哦,这样啊……我想向她道谢,若不是她及时拆穿‘崆峒派’的y谋,恐怕我早已中毒身亡。”展浪握紧手中剑,直视前方雾气,诚心感激。
身后的脚步停了,不解回望,只见代蕊立在几步之远揪衣角、噘小嘴,眼神幽怨。微愣,愣后的他似是明了什么,快步走回,“你是不是又发病了?”
他会错意,代蕊干脆将错就错。弱不示风一手抚额、一手捂x口、娇躯摇晃,口中吐出难过低吟:“啊……我的心……好疼……”
“代姑娘!”展浪心一凛,手疾眼快的将她要倒的身子揽进怀,“我帮你运功止痛!”
听言,代蕊吓得赶紧将脸埋进他怀里,小声央求:“不要运功,我不适应……”开什么玩笑,若再运功她定会提早归西!他的内功好生了得,不是她这个正常人能承受的了的!
“但是你很疼!”展浪揽紧她的腰。
对对对,就是这样,再揽得紧一些~~~代蕊撒娇般扭动身体,被他搂着的感觉好极了!“你送我回去就好,不碍事……不要运功……”
“可是……”
“展大哥,求求你……”
“……那好吧。”她如此坚持,展浪也不好再说什么,将她打横抱起大迈步朝林子出口方向走去。
代蕊窝在他怀里,藕臂勾着他的颈,额头抵着他的颈窝,一脸欢喜、满意。他身上的味道好阳刚,真好闻~~~
香甜味沁入鼻腔,展浪俯下头,禁不住在她的发顶多闻了几下。
男人香、女人香纠缠环绕,健躯、娇体于迷雾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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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炎那张y郁的脸孔长年不变,他坐在桌前喝着早已冷了的茶,饮不知味。望望窗外天色,很晚了,心中挂念某人。
饮去最后一口,眉锁深,这么晚了为何出游之人还不回来?正担心思索,蓝光于面前闪现,光去。
“啪”一声,胡炎端在手里的茶杯脱手掉地摔碎。脸色骤变,豁然站起,只因心中担心的人儿此刻正被雷圣打横抱着,双目阂。“言休怎么了?!”急言。
“溺水!”丢下这颗炸弹,雷圣表情严肃的将言休放躺在床。
溺水?!胡炎只在瞬间腥红双目,暴怒chu吼:“他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吗,为何会溺水?!”
“都是因为你——”古妮儿挥起拳头就往他身上捶,边捶边哭:“都是你冷落言休,才会令他想不开!你知不知道他有多痛苦?!你冷落他,他生不如死!!!”
轰隆隆——胡炎脑中劈开惊天巨雷,身形巨震,瞳孔紧缩,一脸骇然。因为他?!
“言休一头扎进水里不想活,要不是发现的早他已经死了——”古妮儿悲痛,声泪俱下。
墙g下、窗户外,黑耀、黑帝、静夜半蹲偷听。“啧,丫头是不是演得有点过了?”黑耀按按太阳x,某人的演技真是b得没话说,不去做演员太糟蹋。
“呃,我也觉得……姐姐太投入……”静夜吞吞口水。
“愚蠢的人类。”黑帝冷嗤,胡炎也太好骗了。
房内,古妮儿将浑身僵硬的胡炎用力推到床前,指着言休对他哭喊:“胡大哥你看清楚仔细了,言休这条命是捡回来的!你差点害死了他!!!”
胡炎受了强大震撼,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脑袋像搏浪鼓般摇晃。不,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言休的命是保住了,但他会晕睡多久却不知,你好好看着他吧。”雷圣叹口气,伤感的拍拍他的肩膀。
胡炎听不见他说什么,满脑子、满心皆是脸色惨白的言休。
雷圣将古妮儿拉出房,阂门,阂后迅速向另二人一兽所在地闪去。
“扑嗵”沉闷一响,胡炎跪在床前,颤抖着伸出手抚上言休毫无生息的脸庞。
商痕覆体,言休的脸色与无生息之气皆由他所致。
“那个,我是不是做得太过了?”古妮儿觉得不好受,胡炎对言休的感情那么深。
“你也知道过了啊?”雷圣没好气的在她腰迹捏了一下,拭去她的泪。“明明全是言休的错,你倒好,把责任都推到了胡炎身上。”
古妮儿皱皱鼻,“不这么说胡大哥哪会关心言休嘛,谁叫他冷落言休让他难过来来。”噘嘴。
听听,说到底还是胡炎的错。
胡炎双目布血丝,一滴泪珠滑下他的脸颊。“休,为何要寻死……”嗓音chu嘎,声音中饱含差一点失去心爱之人的恐惧。
胡炎有生以来第一次落泪,心如刀割,原来竟是自己的赌气差点害死爱人!第二滴泪落,他抢圆了巴掌连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声音清脆于房内回荡。他是畜生!他不是人!亏得他还自认多爱言休,现竟将他逼上绝路!
换窗外四人一兽骇然,胡炎竟抽自己嘴巴?!他竟然哭了?!老天,这个玩笑真的开大了——同咽口水,他此般模样让人无法看下去,怀着愧疚的超级罪恶感,四人一兽蹑手蹑脚悄悄的心虚离开。
“休——”胡炎失声,双手将言休冰凉的手包裹紧握,双目紧闭,额头抵着自己的拳头。
言休在极度的晕眩中安静沉睡,错过了他的泪与痛。
覆在言休体内的商痕早已泪流满面,胡炎的爱好深、好浓烈,言休能拥有他的爱太幸福了!只可惜,生在福中不知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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