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茶言观色 第27部分阅读
穿越之茶言观色 作者:肉书屋
穿越之茶言观色 第27部分阅读
,不正是李植么?大概这巷子太暗,李植从光亮中进来,眼睛没能适应,正摸摸索索地举步维艰。
“李兄,你怎么进来了?”刘青迎上去轻声道。
“啊!刘兄,你没事吧?我担心你,进来看看。怕打扰你做事,又安兄我没让他进来。”
“没事,我们出去吧。”刘青心想,要是我有事,你一文弱书生,进来有什么用啊?不过李植这一举动,让她心里暖暖的。
到了巷口,见到陆宝成也站立不安、神色焦急地不停地在那里打转,刘青心里又是一暖,当下三言两语把情况跟他们说了,道:“情况紧急,这女孩儿进了这种地方。时间久了我怕出事。你们先回去,我去把她救出来。”
“你……”李植一把拉住刘青,“不行,这很危险,你不能去。咱们去报官!”陆宝成也直点头。
“有些事,官府也不好管。放心吧,你们忘了我会武功了?这种地方的人我还不放在眼里。”刘青给他们吃几颗定心丸。
“那你带这两人去。”李植又指着他们带出来的两个护院道。
“他们那功夫,还是算了吧。我一个人更方便。放心吧,没事的!”刘青不以为意地瞄了那两人一眼,拍拍李植和陆宝成肩膀,一闪眼消失在他们面前。
李植和陆宝成看到眼前忽的没了人,顿时大骇——原来只知道刘青身上有武功,而且居说不弱,如今看到她这一手,才知道所传非虚——这功夫哪里是不弱,简直是很高!
正发呆,眼前一花,刘青又站到了他们面前:“对了,差点忘了。你们不要呆在这里,赶紧回去。我救了人,自会带她回茶居。你们在这里呆着,久了有人发现,明儿这青楼一查就知道是我们干的,麻烦大了。听话啊,不要因为担心我坏了事。”一闪又没影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救人
陆宝成和李植看着静悄悄、黑漆漆的巷子。愣了好一会儿神,直到护院劝说,让他们放心,说刘青这样的武功,救个人、斗几个护院小贼是小菜一碟,两人这才从来时的那条路回去。
话说刘青跳上墙头,进得院来,看到这院子屋子很多,转了几转,各屋到处都是偎红倚翠,笑骂喘气,却没看到那林月荷。刘青不禁直皱眉头,暗暗后悔没有当即跟进来。
转到后面僻静的小院,忽见两汉子从里面走出来,一人嘴里笑道:“嘿嘿,今天这货色,真是鲜嫩,可惜秦妈妈竟没叫我俩帮忙,真是……”
另一人道:“得了吧你,你还想这个?你不知道张爷好的就是这口?凭你也想在张爷嘴里抢肉吃,活腻歪了吧你!”
两人说着。越走越远。
是这里了!刘青大喜,忙进了院子,悄悄走到那间有灯光的屋子里,捅漏窗纸往里瞧。
只见那月荷仍被反绑着双手、塞着嘴,身上衣服被扯得东一缕西一缕,挣扎着正对着要轻薄她的一个年轻男子怒目而视,像要吃了他。
“小乖乖,不要这样瞪着爷,爷会害怕的。”那年轻男子色眯眯地轻挑笑着,手上又把林月荷身上的衣服扯开,林月荷胸前的光遮也遮不住,眼里露出绝望来。
刘青早已用黑布巾遮住脸孔。看到此处,也不待多想了,一手把窗子拍破,跃进去就对着那男子“噼噼啪啪”扇了十几个耳光,那男子脸上顿时成了猪头。
刘青转过身来,把自己的外衣披在林月荷的身上,轻声道:“别怕,我也是女人。我会救你出去的,不过我把你嘴里的布扯开,你可别叫,否则谁也走不了。”救了人就行,她可不想惹麻烦,谁知道这青楼是哪位官老爷暗地里开的?她倒没关系,却怕给归园茶居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林月荷点点头,刘青把她嘴里的布扯开,又一使劲把绑着的绳子捻断。然后一把搂住林月荷。便想从窗子跃出去。
“等一等。”林月荷叫道。
刘青皱眉:“怎么?”
“这人,我要他死!”林月荷瞪着那昏过去的男子,咬牙切齿。
刘青顿了顿,觉得自己也确实心慈手软了,这样的畜生,留着终是祸害。但多年的现代法制教育,实在让她下不了手要人性命。她想了一想,看了看屋里实在无物可用,终用力劈碎板凳,找到块趁手的木片,往那人的下身用力一削。她自己的力度她知道,这人,以后除了作太监,没其他出路了。
林月荷嘴里叫得凶,但见那人被削了一物下来,血流了满地,吓得面无血色,再不敢作声。刘青看了她一眼,强忍着心头的恶心,掏出一把止血药放在那人裆前,搂着月荷从窗子跃出。这小院甚是僻静。刘青二人轻松地跃出,避开几拔人,终于安全出了这肮脏之地。
回到茶居,刘青并未从正门进去,而是绕开围墙,找准角度,直接跃进了自己的小院。
进了院子,把月荷带到一间空屋里,从芥子里拿出一套女装扔给她:“换上。”
刚说完这句话,刘青实在忍不住了,急急跃到院外,找了个草丛,吐了个稀里哗啦。说真的,前世她连鸡都不敢杀,好不容易杀条鱼,她还要在心里给鱼念几遍往生咒。前一阵救朱权,也只打伤了一人手臂,而且当时事情紧张,实在没让她有时间想太多。可今天这个……哇,她又吐开了……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回到透月轩,林月荷已把衣服换好了,正呆呆地坐在床沿上不知想什么。
“你没事吧?走吧,我带你去前厅。”
“不,不,我哪儿都不去!”月荷这才如梦初醒,抱着床围架,死活不走。
刘青又好气又好笑:“我一直是女扮男装,你跟我单独呆在这院子里。对你的声誉有影响。咱们到前院去,我叫人给你另安排一个住处,再让两个丫环去伺候你。”
“不不,我哪儿都不去。”月荷还是呆呆地重复着那句话,死活不放手。
刘青看她情绪不对,也不敢再让她走——要是半夜里她想不开,那些丫环可拦不住。她只好出去,叫煮诗通知陆、李两人她带了个人回来了,又让煮碗粥、再烧两桶热水来。
一会儿外面有几个脚步声朝这边走来,刘青忙开了院门,一看李植和陆宝成都来了,还穿着原来的衣服,显然还没休息。刘青并没让他们进去,“嘘”的一声,指挥小厮将水抬进院里,然后看着他们出来离开,才道:“她没出大事,但现在情绪很是激动,死活不去前院住。我怕她寻短见,也不敢再劝,今晚就让她住我这儿吧,我也比较警觉。让她吃点东西洗个澡,我再劝劝她。你们回去休息吧。”
李植道:“你平安回来就好。那你也好好休息。”两人这才回前院去。
刘青回到院里,月荷还是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刘青叹了口气,把一桶水拎进房里,对她道:“奔忙了一天了,洗个热水澡吧,再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就当做了一个恶梦。”见她还是坐在那里不动,摇摇头出去,拎着另一桶水回了自己房间。好好地洗了个澡。
正穿衣服呢,刘青忽觉对面房里动静不对,忙披上衣服闪了出去,把那关着的门踢开,只见月荷把她刚送过来的衣服和原来换下的被撕破的衣服打结连起来,正费力地往房梁上挂,似是要悬梁自尽。
“我的姑奶奶!”刘青哀叹,赶紧跑进去,一把抢过衣服,一巴掌扇在月荷脸上,怒道:“这巴掌,是替你父母打的。你母亲十月怀胎,冒着生命危险生下了你,又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带大,怕你冷着,怕你饿着,好不容易扶养成|人,你却要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有你这么不孝的女儿么?发生了这样一点事,也没辱及清白,只要我不说,谁也不知道,你用得着轻生么?你死了,谁会高兴?害你的坏人会高兴;谁最伤心?爱你的父母最伤心。这样仇者快亲者痛的傻事你也做得出来。”
月荷被这一巴掌似打醒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像是遇上了什么绝望的事,直哭得肝肠寸断。
刘青叹了口气,把她抱在怀里,柔声安慰道:“哭吧,痛痛快快的哭一场,把一切不快都哭掉。然后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过了好一会儿,发现渐渐没了声息,低头一看,月荷脸上还挂着泪,却睡着了。
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放在前世。还在念中学吧?现在遇上这样的事,倒也难为她了。刘青把她轻轻放到床上,盖上被子。想想不放心,又从自己房里搬了张睡榻,在她旁边和衣躺下。
第二天刘青按时起床,在院子里练了两趟拳,进到林月荷房,发现她已醒了,正躺在床上望着床顶发呆。
“好些了吗?”刘青柔声问。
月荷见刘青进来,恍惚着从床上爬起来,“咚”的跪下:“谢谢姐姐昨日救命之恩。”
刘青忙扶她起来,道:“我叫人抬热水来,你好好泡个澡,然后咱们一起吃早饭。”
月荷点点头。
两人吃饭时,刘青道:“我见过你,你是叫月荷吧?”
月荷一怔,点点头,不解地望着刘青。
“昨天早上,我在富阳城门处见到你,当时还有一个叫秦浩南的男子。”刘青解释,看看月荷黯然的神色,小心地问:“你不是来杭州找一个文潜的人么?怎么会被人抓到青楼去?”
月荷放下筷子,摇摇头,眼泪一滴滴掉到碗里。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没找到?要不,我陪你去找一找?”
“不用,不用找了。”月荷低泣道:“我找到他家附近时,正好看到他娶亲?”
“什么?”刘青愕然。
“很巧,对吧?”月荷凄然一笑,“我也不相信,于是混进了宾客里,挤到他前面,当面向他道贺,他竟然一脸的坦然。”月荷抹抹泪,“我、他、秦浩南三人从小一块儿长大,我们家是开镖局的,规矩没那么多,我从小就喜欢跟在他后面跑。他很细心,总是很照顾我,我一直以为他是喜欢我的。去年他家搬到杭州,我一直等他给我写信,竟再无音讯。前天我知道父母答应了秦浩南家的提亲,急了,便想来问问他到底怎么想的。没想到……”月荷的泪又开始下来了。
月荷接下来的遭遇,不用说刘青也能猜到。既是喜欢的人娶亲,月荷自不会留下来喝喜酒,一个女孩子恍惚走在街上,自是被人敲了闷棍。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你一个人出来,家里人一定很担心吧?”
月荷点点头:“我父母就我一个独女,我虽留了信,但他们一定会担心的。姐姐能否帮我派人给他们送个信?”
刘青诧异道:“你还不想回家吗?”
月荷低下头,轻声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姐姐能否留月荷在此住几日?”
刘青想到前段时间的自己,心中一黯。闻言笑道:“这倒没问题。只是世人并不知我是女子身份,你在我这院子住着,怕影响你清誉。”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月荷倒是坦然。
刘青哑然——怎么这位比自己还像穿越女?
第一百二十九章 少等一千年
吃过饭,刘青叫伺候茶艺姑娘的两个丫环过来听林月荷使唤。这才到前院去。
陆宝成和李植早已坐在那里等她了。见她进来,陆宝成笑道:“怎么样?美人在侧,昨晚刘兄睡得还安稳吧?”
“睡得很不安稳,”刘青看他笑得暧昧,叹息着摇摇头, “一直在想,陆兄的算盘打得越来越响,我哪天不会被他卖了吧?”
“这个问题为兄倒要好好想想,要卖就得卖个好价钱。”陆宝成上下打量刘青,一付待价而沽、煞有介事的表情。
李植在旁见他两人相互打趣,不禁莞尔。看看刘青面色,他关切地问:“刘兄,那女子怎么样?”
“嗯,见到情郎另娶他人,甚是心伤。她想在此住上几日,平复一下情绪。李兄你派个人去我那儿,帮她送封信回富阳。”
李植点点头,起身去安排。
“这是几个茶居的账本,这是三才杯的账本,这是红茶和太平猴魁的账本,子衿你看一看。”陆宝成拿出几个账本。扔给刘青。
刘青不禁失笑:“也就岳阳和南昌的茶居和三才杯有进项吧?其他还没开始赚钱呢,你拿来给我看什么?”
“看看为兄我砸了多少钱进去啊,半天没能营业,为兄我是心急如焚啊!”
“还不是你要待价而沽吗?”刘青白他一眼,拿起账本道:“这账本我慢慢看,你让那茶艺姑娘去迎风楼,我要开始教授茶艺了。”
“她们已等候在那里了。”李植正好回转,在外应声答道。
刘青喝完杯中茶水,才施施然起身,到迎风楼开始重温她的教师旧梦。
功夫茶具陆宝成早已大量制作完毕,与红茶一道都运到了各地的销售据点,只等杭州归园茶居一开业,就在各地同步推出。所以杭州的茶具和茶叶都是现成的,再加上八位茶艺姑娘都有沏泡绿茶茶艺的底子,刘青的教学甚是轻松。
心里惦记月荷,刘青中午便叫把自己的饭摆到透月轩里,自又惹来陆宝成“重色轻友”的打趣。
“信送去了吧?”刘青很久没有女性朋友了,这月荷性格爽朗,敢爱敢恨,倒也合她味口。
“送去了,多谢姐姐。”林月荷点点头。
“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刘青给月荷挟了一筷子菜,心头恍惚一下——她什么时候有给人挟菜的习惯了?
“我……我不知道。”林月荷怔了一下,摇摇头。
“秦浩南不好吗?”
“也没不好,只是,我从小心思都在文潜身上……”月荷咬咬嘴唇,眼光迷茫。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刘青看着眼前的女孩儿。很希望她能在这尘世间获得幸福。放下碗筷,她望着窗外绿柳,缓缓开口:
从前,有个年轻美丽的女孩,出身豪门,家产丰厚,又多才多艺,日子过得很好。媒婆也快把她家的门槛给踩烂了,但她一直不想成亲,因为她觉得还没见到她真正想要嫁的那个男孩。
直到有一天,她去一个庙会散心,于万千拥挤的人群中,看见了一个年轻的男人,不用多说什么,反正女孩觉得那个男人就是她苦苦等待的结果了。可惜,庙会太挤了,她无法走到那个男人的身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消失在人群中。
后来的两年里,女孩四处去寻找那个男人,但这人就像蒸发了一样,无影无踪。
女孩每天都向佛祖祈祷。希望能再见到那个男人。她的诚心打动了佛祖,佛祖显灵了。
佛祖说:“你想再看到那个男人吗?”
女孩说:“是的!我只想再看他一眼!”
佛祖道:”你要放弃你现在的一切,包括爱你的家人和幸福的生活。”
女孩很坚定:“我能放弃!”
佛祖又道:“你还必须修炼五百年道行,才能见他一面。你不后悔么?”
女孩摇摇头:“我不后悔!”
女孩变成了一块大石头,躺在荒郊野外,四百多年的风吹日晒,苦不堪言,但女孩都觉得没什么,难受的是这四百多年都没看到一个人,看不见一点点希望,这让她都快崩溃了。
最后一年,一个采石队来了,看中了她的巨大,把她凿成一块巨大的条石,运进了城里,他们正在建一座石桥,于是,女孩变成了石桥的护栏。
就在石桥建成的第一天,女孩就看见了,那个她等了五百年的男人!他行色匆匆,像有什么急事,很快地从石桥的正中走过去了,当然,他不会发觉有一块石头正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男人又一次消失了,再次出现的是佛祖。
佛祖问:“你满意了吗?”
女孩摇摇头:“不!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桥的护栏?如果我被铺在桥的正中,我就能碰到他了,我就能摸他一下!”
佛祖叹口气,道:“你想摸他一下?那你还得修炼五百年!”
女孩道:“我愿意!”
佛祖又说:“你吃了这么多苦,不后悔?”
女孩摇摇头:“不后悔!”
女孩变成了一棵大树。立在一条人来人往的官道上,这里每天都有很多人经过,女孩每天都在近处观望,但这更难受,因为无数次满怀希望的看见一个人走来,又无数次希望破灭。如果不是有前五百年的修炼,相信女孩早就崩溃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女孩的心逐渐平静了。她知道,不到最后一天,他是不会出现的。又是一个五百年啊!最后一天,女孩知道他会来了,但她的心中竟然不再激动。
来了!他来了!他还是穿着他最喜欢的白色长衫,脸还是那么俊美,女孩痴痴地望着他。
这一次,他没有急匆匆的走过,因为,天太热了。他注意到路边有一棵大树,那浓密的树荫很诱人。休息一下吧,他这样想。
他走到大树脚下,靠着树根,微微的闭上了双眼,他睡着了。
女孩摸到他了!他就靠在她的身边!但是,她无法告诉他。这千年的相思。她只有尽力把树荫聚集起来,为他挡住毒辣的阳光。
千年的柔情啊!
男人只是小睡了一刻,因为他还有事要办,他站起身来,拍拍长衫上的灰尘,在动身的前一刻,他抬头看了看这棵大树,又微微地了一下树干,大概是为了感谢大树为他带来清凉吧。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就在他消失在她的视线的那一刻,佛祖又出现了。
佛祖道:“你是不是还想做他的妻子?那你还得修炼……”
女孩平静地打断了佛祖的话:“我是很想。但是不必了。”
佛祖疑惑道:“为什么?”
女孩笑道:“这样已经很好了,爱他,并不一定要做他的妻子。”
佛祖颔首:“哦!”
女孩抬头问道:“他现在的妻子也像我这样受过苦吗?”
佛祖微微地点点头。
女孩微微一笑:“我也能做到的,但是不必了。”
就在这一刻,女孩发现佛祖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或者是说,佛祖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女孩有几分诧异:“佛祖也有心事么?”
佛祖的脸上绽开了一个笑容:“因为这样很好,有个男孩可以少等一千年了,他为了能够看你一眼,已经修炼了两千年。”
故事讲完了,刘青把碗里剩下那口冷饭拔进嘴里,看了陷入沉思的月荷一眼,起身向迎风楼走去。
月荷坐在桌前,久久不动。
这天晚上,刘青练完了功,正要休息,忽隐隐听到离透月轩十几丈外有人打斗的声音。“莫非有贼?”她拉开门,朝声音方向飞掠而去。远远看到两个护院正与一人打得难分难舍。她也不及细看,掠过去一个推手,把那人打倒在地。两个护院见刘公子一出手,小贼便毫无还手之力,顿时大喜。
其中一个护院是昨晚跟他们到宁远居的,比较机灵,见势趁机把那人按在地上,让他动弹不得。
那被抓之人忙叫道:“我不是贼,我是来找人的。”
刘青听声音,心里一动,命护院:“抬起他的头来。”
待那人的脸被转过来,刘青不禁叫道:“秦浩南?”前天刚见过,还比较有印象。
“啊?你知道我?”刘青出手只是志在把对方打翻在地,所以秦浩南并没受伤,闻声抬起头来惊异的问道。
“刘公子,这人你认识?”两个护院也大吃一惊,又转过头质问秦浩南,“既如此,这位公子你为什么不叫人在门外通传,而要三更半夜到这里来翻墙?”
“这……我……”秦浩南吞吞吐吐。
反正昨晚的事这护院也知道。刘青遂帮他解释:“他怕是来找昨晚救出的那位姑娘的。”
“月荷真在你这儿?”秦浩南闻言大喜,抬头打量刘青几眼,又表情复杂的道:“你……你没把她……她还好吧?”
“她挺好。”刘青看到他表情,心里好笑,不禁玩心大起:“你要不要见见她?”
“她……”秦浩南本想摇头,可不知为何又转了念头,点头道:“好。”
“请跟我来。”刘青示意护院放开他,带着他到了透月轩。似没看到秦浩南的四处打量,直接敲响月荷的门:“月荷,月荷,睡了吗?出来一下,有事找你。”
“有什么事吗?”月荷明显已睡下,闻言起身,窸窸窣窣地穿衣。一会儿“呀”的一声开了门。
“哪,本公子已将你带到,有什么话就说吧。”本公子三个字刘青咬得挺重,又朝月荷挤挤眼,施施然回了房。但愿月荷明白她的意思。
第一百三十章 打广告
“月荷?”刘青听身后秦浩南惊喜的声音传来。这方圆十丈内说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自然要装着回避以便让人自由发挥。
“三更半夜的,你怎么来了?”月荷疑惑的声音。
“昨天你走后,我坐立不安,随后也来了杭州,到张府一打听,才知文潜成亲,你露了一面就不知去向。我当时就急了,找了一天没找到你。以为你回富阳了,又连夜赶回去,你父母知道了急得不得了。今天一大早就一起往这儿赶,幸好这归园茶居的护院机灵,路上遇上我们知道打听,我们才拿到你的信。你父母看了信怕你想静静心,不愿见我们,就在附近找了家客栈住下,我……我放心不下,睡不着,就……”秦浩南开始说得挺溜,说到后来就开始磕磕巴巴。
“嗯,我挺好。你回去让我父母放心。”月荷顿了顿,又道:“既如此,我明日便随你们回去吧!”
“真的?月荷,太好了。你……你没事就好。”
“我,我需要一些时间。给我一段时间……”月荷说着,声音低了下去。
“没关系,别说一段时间,十年、二十年我都等得。”秦浩南的声音充满着惊喜。
“那你先回去吧。”月荷声音里似有感动。
“好,我明儿一早就跟伯父伯母来接你。”
“嗯。”
刘青听到这儿,脸上不禁露出满意的微笑。
要知道明朝时对女子在礼教的束缚上,那是相当的苛刻,先不说月荷被青楼抓去的事她在信上说了没有,单凭这秦浩南明明知道她刘青翩翩佳公子一枚,跟月荷孤男寡女共住一院,却对这事连提都不提,可见对月荷极为信任和包容。
第二天一早正吃早饭,煮诗便通传,林府有人来接月荷姑娘。
刘青和月荷赶到前厅,月荷与家人相见,自是眼泪涟涟。当着众人的面,林母也不好说什么,只表情复杂地用眼睛上下打量刘青,只把刘青看得毛骨耸然,害怕她会当众提出换女婿。赶紧让李植腾出一间房,让她母女俩去那边叙话。
林母出来后,表情轻松,笑吟吟地叫人捧了一口小箱子上来。对刘青道:“多谢刘公子救了小女,大恩难报,这只是些许微礼,以表心意。”
刘青自是推辞不要,可这林母好似当家作主惯了,说话丝毫不由人分说,硬要将箱子留下,然后带着女儿扬长而去。刘青也无可奈何。
送完林家人,刘青跟陆、李两人一起回到前厅,打开箱子,三人顿时傻了眼。只见箱子里整整齐齐摆着几排白花花的银子,足有千两之多!
“还是当大侠‘钱’途光明啊!”陆宝成在一旁抚手长叹,又一挥手:“陆意,将刘公子的红利奉上。”
待陆意奉上银子来,陆宝成对刘青道:“哪,这是岳阳、南昌茶居以及三才杯的分红,本来想让你看完账本再给你的,现在一并给你吧,好让你有发财的感觉。一共纹银两千三百两,收好了。”
刘青看一屋子白花花的雪花银,心里不高兴。那是不可能的!当下一挥手:“今夜宁远居,我请客。”
陆宝成摸摸下巴:“不知还有没有美女要救!”
刘青接下来去给茶艺姑娘上了一个时辰课,然后回到前厅,拿出太平猴魁,沏了三杯茶,然后道:“她们还需要练上六七天即可,八天后就可以开业了。”
陆宝成高兴地把茶一口干了:“太好了。”
刘青抬眼看了看他俩:“二位打算如何轰轰烈烈地开业?”
陆宝成道:“我已准备好了,那天请舞狮队来舞一舞,好好热闹一下。”
李植点头,补充道:“然后其他一如岳阳一样,发请柬给当地名人雅士,再在士子们中进行宣传和联对,前十名成为会员。”
两人说完,都看着刘青。刘青却没说话,拿起盖碗,轻轻泼了一下茶叶,啜了一口茶。
“子衿,你倒是说话啊。我们可等着你来出好主意的,你别忘了,你说你出‘创意’的。”陆宝成看刘青不紧不慢的样子,忍不住着急起来。
“这次可不光是茶居开业,还要把红茶推销出去。”刘青不再卖关子了:“所以,我们得让别人都知道这个茶。而整个社会风雅之事的影响者,还是文人雅士,只要他们说好,那大家都会说好。所以你们原来用的方法,是不错的,但我觉得,宣传度不够大。”
“刘兄有什么好办法?”李植两眼放光。
“咱们还是得利用对联。”刘青道。
古代过年前门前挂的“桃符”是对联的雏形;但直到唐代。由于律诗的兴起,诗里的颌联(第三、四句)和颈联(第五、六句)讲究对仗,这对桃符的衍变产生了积极影响。到了唐末五代,有些桃符不再写上神名或符咒而是写上对仗的两句吉祥话,我国最初的对联才应运而生;到了宋代开始流行,简便的红纸也代替了桃木板,对联有了一些讲究;而对联的兴盛,则是明朝,与明太祖朱元璋有关。
朱元璋对对联格外喜好,写了不少对子送给满朝文武。他定都金陵(今天的南京),除夕之前他传下旨意,过年时全城家家户户都要贴春联。除夕之夜,他化装出宫巡视,看到京城大街小巷到处是大红春联,一派升平景象,心里舒服极了。后来,他传悠到一家门前,一看没贴对联,就上前打听。原来,这是一家管阉猪带卖肉的屠户,家中没人识字。朱元璋说:“我替你写一副如何”?屠户喜出望外,连忙找来了纸墨。朱元璋提笔写道:
双手劈开生死路;
一刀割断是非根。
接着,又写了个横批:
祖传技艺。
他写得十分贴切又挺风趣。被传为美谈。
“楚王好细腰,全国皆饿死”,说的就是“上有所好,下有所效”。朱元璋对对联偏爱,文人学士们也便跟着纷纷效法,这么一来,作对联一时倒成为明初的时尚之举。
如今她刘青穿越到这个时代,满肚子的古今绝对,要不利用这一时尚,哪能对得起让她穿越的老天呢?
“如何做?”李植和陆宝成四眼发光。
刘青走到桌前,拿起笔就龙飞凤舞。
陆李两个赶紧围过去。刘青一面写,他们一面念道:“茶字草木人人茶茶人。”念完便一脸沉思,似在思考下联。
刘青道:“对出此联者,可获赠红茶二两。”
说完又提笔写道:“山石岩上古木枯,此木为柴。”陆宝成和李植忙回过神来,看刘青写完这联,还没停息,继续写道:“塔内点灯,层层孔明诸葛(格)亮。”
刘青道:“咱们是茶居,所以我写的上联都跟咱茶居有关。茶用柴来煮水,而《三国演义》,正是咱归园茶居的绝招。这两联对出者,均可获赠功夫茶具一套。”
“会不会太难了?”陆宝成挠挠头:“咱这茶想送出去都不容易啊。”
“如果容易,你有兴趣对么?”刘青对他的话一脸鄙夷。
“是啊,越是难对、绝对,越能引起学者的兴趣,在全国名人雅士中的影响也就越大,而且也越能显出咱归园茶居的品味高、学识好。”李植不愧是被刘青灌输过现代广告学的人,对刘青钓大鱼的想法终于品出味来了。
“对啦!”刘青一付孺子可教也的赞许神情,“大鱼都围过来了,小鱼还会远吗?”
“还有两联,敬请欣赏。”刘青继续写道;“游西湖,提锡壶,锡壶落西湖,惜乎锡壶。”
“绝对!绝对是绝对。”陆宝成看完,拍手叫好,“咱们杭州的归园茶居正处在西湖旁边,子衿这对联里也不忘广而告之啊!”
刘青又写:“两舟并进,橹速(鲁肃)不如帆快(樊哙)。”
“嘿,还是点《三国演义》。”李植点头赞叹,“刘兄,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这样的绝对你也想得出?”看着刘青的两眼直冒星星。
“麻烦李兄不要这么看俺,俺会很不好意思滴。”刘青开玩笑道。
李植的脸慢慢涨得通红,眼睛不敢看刘青。
陆宝成在一旁看得有趣,大叫:“喂,又安兄,你不会真对子衿有啥想法吧?”话刚落声便被刘青踢了一脚。佯装“哇哇”直叫。
看着他那样子,连在一旁伺候的小厮都忍不住笑起来。
“对出其中一联者,获赠功夫茶具一套,红茶二两。”刘青言归正传,说完又补充道:“当然,对出我们这对联中任一联前十名者,可获会员卡一张。”
“咱们这些对联一出,必在全国引起轰动,刘兄,你就等着名扬天下吧。”李植道。
刘青摇摇头:“就说是咱们三人一起想出来的对子,这样才对茶居的发展有利。大家好才是真的好!”说得顺嘴起来,免费在明代给某洗发水作了广告。
陆宝成挠挠后脑勺:“俺们会不好意思滴。”
“是啊刘兄,如果这样做,我和又安兄跟小偷何异?”李植哪儿都好,就是太过迂腐。
“读书人的事,能说偷么?”刘青引用了一句孔乙已名言,“此事就这么办,要是二位不同意,那这对子咱也不出了。”对付迂腐小老头儿,刘青有的是办法。
“别啊,就按子衿说的做了。五个对联取前十名,就是五十个会员啊!”陆宝成一听大急,这么一个金点子不用,那得损失多少银子呀!
“刘兄……”李植还想再说。
刘青止住他,一揖到底:“李兄,拜托了。”看李植无可奈何,她不禁抿嘴而笑:“不过如此一来,开业时间至少得一个月之后。”
“一个月就一个月。”陆宝成颇有壮士断腕的气概。
第一百三十一章 影响
当杭州的对联宣传进行得如火如荼时。丽正书院的王文宣正自豪地站在书院门口。
绍兴丽正书院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名书院,从唐朝中叶起,绍兴丽正书院作为当时全唐十七座书院之一,成了浙江最有名的书院。跨越宋、元两朝,到这明朝时丽正书院仍然办得红红火火,为浙江培养了无数人才。
所以能得恩师一代大儒张昱的青眼,在他四个月前去京城办事时托以重任,成为丽正书院的学正,王文宣深感荣幸,立志一定不负恩师重望。
因此这四个月来,王文宣兢兢业业,并且严谨治学。他提出的教育理念是,读书要专心致志,学习要心无旁骛。因此,他在这段时间内对书院进行了彻查,学子们与四书五经无关的东西,统统不许出现在丽正书院里。
然而,这几日王文宣却发现,学生们上课有些不专心,课堂上常常神游天外,被提问时一脸茫然。便是平素学习最是认真的几个学生也如此时。王文宣知道,情况不对了。
他缓步走到教舍,想通过教授们了解一下学子们不思学习的原因,推门进去,却看见教舍里的几个同仁,一个个也跟学生一样,或皱眉沉思,或闭目凝神,或念念有词,或唉声叹气……
“你们这是怎么了?”王文宣不禁问道。
“见过王学正。”几位教授这才如梦初醒,站起来对王文宣行礼。
“我看你们神情不对,还有,学子们也都不思学业。哪位来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文宣见大家都肃穆而立,默不作声,点名道:“张教授,你来说说。”
“这……我们一定好好教导学生。”张彻拱身答道。
“嗯?”王文宣威严地用眼光一扫,“莫不是诸位看山长不在绍兴,而某资格尚浅,管不动诸位?”
此话甚重,各位教授不禁冒了冷汗。他们虽有一身清高傲气,但是人都得吃饭养家,他们又家无恒产,背无靠山,身为举人却出仕无望,探得这丽正书院的山长张昱曾为朝庭高官,门生甚多,京中人脉甚广。因年事已高才到绍兴赋闲养老,所以他们都到书院求了教授之职,希望能得山长青睐写信为其举荐。这王文宣是山长学生,山长走前对他委以重任,可见山长对他的信任。几月相处下来,他们倒也看得出王学正品行高洁,于书院的管理认真负责,能力颇强。只是,他对学子们的学习内容太过拘束一事,让几位教授稍不苟同。
张彻赶紧从他的书案上拿出一张纸来,恭敬地递给王文宣。
“茶字草木人人茶茶人……两舟并进,橹速(鲁肃)不如帆快(樊哙)。”王文宣念罢,皱眉沉思道,“这是……”
“这是三日前书院一学生从杭州带回来的五个上联,说是杭州新开业的归园茶居所撰,一月内在全国征求下联。”张彻回道。
“王学正,这五个上联,非当世大儒不能拟之,必会在全国学界引起轰动。如果我们书院能对出下联来,与大儒齐高,这对我书院的名声大有好处啊!”书院的周夫子连忙劝说。希望王文宣能看到此事的好处,免得大家被责罚。
他们都是书院的先生,名声不是太响,很希望就此成为这茶居的会员,以便能有机会跟当世大儒们攀上交情。所以拿到这些上联后,一个个都在绞尽脑汁想下联。大概学子们也一样的想法,所以大家在学业上就有些不专心。
“科举取士才是正道!商人逐利之举耳,却能乱尔等心志,如此怎能教书育人?”王文宣却怒道,“夫子尚且如此,难怪学子们都不安于室,如两日内尔等不能整治学风,每人罚俸半月。此事等山长回来吾自会上禀山长。”说完,王文宣拂袖而去。
教授们你看我、我看你,末了个个摇头。周夫子叹息道:“王学正为人正直,治学严谨,就是太过……唉!”他看了看其他同仁,没再说下去。
第二天早上王文宣正想去看看学子们的情况,仆役来传话,说山长有请。
王文宣大喜,嫌轿子太慢,骑了马急奔张昱府邸。到那里经仆人引领进了院子,王文宣见已年愈古稀的张昱正坐在院中饮茶,红光满面,精神矍铄,欣喜地施礼道:“见过山长。山长一走四月,学生甚是挂念。”
张昱抬头抚须笑道:“子建来了?来,坐,尝尝我从杭州带回来的好茶。”
王文宣在张昱对面端正地坐下。看张昱要亲自给他斟茶,忙站起来,连称“不敢”。王文宣从心底里敬重自己这位老师,平素执礼甚恭。
王文宣见老师从壶斟出的茶汤色泽红艳明亮,扑鼻一股香味,似果香,又似兰花香味,还带有一丝蜜香,甚是好闻,不禁奇道:“山长,此为何茶?”
“这是归园茶居所制红茶,因邀我为他们所征下联作评点,特送了一斤予我,听说有养胃及延缓衰老之功效,尤其适合老人喝。如子建喜欢,呆会儿带几两回去。”
“归园茶居?好像在哪儿听过这……哦,想起来了!山长,就是这茶馆,征什么下联,搞得书院里的学子和教授们都不能专心学业。您怎么……”余下的话王文宣没敢说,他很奇怪山长
穿越之茶言观色 第2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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