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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包子之侯门纨绔 作者:宁小哥
两个人那还不是如胶似漆,压根就没想着回家么?
作者有话要说:傅仲跟傅仁这一对正文里就不写得太详细了,番外里再写吧,大家挑喜欢的买,不喜欢的就不用管啦(o)/~
第89章
许三郎虽然有些性子,但也是投着齐老爷的脾性来耍,可不敢过头了,因此见齐老爷这般讨好于他便也就顺着台阶儿下了,只是在心里越发将齐慕安给恨毒了,总想着早晚要给他个好看,叫他知道他当初就不该瞧不起他许三郎。
齐慕安如今连齐老爷都懒怠搭理了,哪里还能想到他啊,回到魏国公府的第一个晚上,先是亲自哄睡了宝贝女儿,跟着便揣着他老婆给他的最后一封信躺在床上数绵羊。
也不知是因为舟车劳顿实在累了,还是知道简云琛还活着心里放松了,这回京后的第一夜竟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难捱,起码他还是睡着了的。
因一切调查的事儿全由林霄在暗地里操作,齐慕安的日子看起来就过得平淡颓丧得很。
每天吃吃睡睡陪陪女儿,别的什么也不理。
待简云琛的丧事办完,皇家一批又一批的抚恤下来,已经又有半个多月过去,而傅修也回京了。
博得龙颜大悦赏赐无数的三皇子又亲自上门来瞧过齐慕安好几回,可他就跟对付傅仲派上门来试探的人一样,都挂上了一张痴痴傻傻生无可恋的便秘脸。
因此很快京城里便传开了,魏国公府的小侯爷痛失爱妻,整个人都不大好了。
小侯爷一不管事儿,他京里、包括附近几个省里的生意也顿时就不好做了,一家连一家的倒闭,听有心人说,也不知往里头赔送了多少。
再说说春风得意的傅修吧,皇帝如今想捧他,便大手一挥一下子给了他好几位绝色美人,而且人家不是宫女舞女,都是有名有姓、清清白白的官家女子。
这些女孩儿一入了三皇子的府邸,自然是不能当做歌姬舞姬或是宫女来对待的,全都得殷勤小心地供奉起来啊!
这还不把刚刚才当上王妃的颂娴给气得够呛。
想想自己也真够倒霉的,刚刚洞过房三爷就出征去了,如今好不容易把他给盼回来了,正想着新婚燕尔好好亲近亲近将他笼络在自己一个人身边呢,竟一下子又来了这么多jian货来跟她抢男人。
偏生傅修也是,不知是为了给他皇帝老爹面子,还是新人着实燕瘦环肥惹人怜爱,自打她们进了府,他竟真的雨露均沾地睡了个遍,然后开始睡第二遍、第三遍,竟像是把颂娴这个正牌儿新王妃给忘了似的。
这叫颂娴如何忍得了?
于是没过几天,魏国公府里又出了个新闻,二姑奶奶回娘家来了!
齐慕安一边喂女儿吃蛋黄泥,一边听着嘉和郡主派过来的人大吐苦水。
“郡主让大爷速速过去呢,说是二姑奶奶实在闹得忒不像样了,在家住个三五天端端架子也就罢了,可人家王府里派了三次车来接她她都不去,如今那边不来人了,眼看着又要半个月过去了也没个信儿来了,她倒着急上火了在家里不是打骂丫鬟就是埋汰长辈,天长日久的如何是好?还是得劳烦大爷走一趟,把她送回王府去吧。”
齐慕安斜了斜眼,“她自己撂挑子要走的,这会儿自己回去,那不是自己没脸吗?”
那丫鬟为难地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可郡主说了,这么长久在娘家住着,更加没脸。再说王府里莺莺燕燕那么多,还有两位侧妃,要叫她们中的任何一位先生下三爷的长子,吃亏的还是我们二姑奶奶。”
嘉和郡主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宗室女,再怎么厌恶颂娴,最后还是会站在家族大利益的立场上去想问题,总还是盼着颂娴能在傅修那儿讨着好的呗。
可齐慕安则不然,他简直讨厌死颂娴了,才不想为她操半分心。
更何况这门婚事是她自己厚着脸皮网罗来的,那就应该让她自己去面对才是。
因此便对那丫鬟打了个哈欠道:“你看,姐儿昨晚闹了一夜,我到这会儿还没合过眼呢,要不明儿再说吧,啊。”
那丫鬟听他如此一说,自然联想到他一个大老粗又当爹又当妈的带着个奶娃子,自然同情得很,或许因着颂娴的人缘实在太差,她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回去将齐慕安的话转达给了嘉和和颂娴知道。
嘉和听了也唯有叹气,心说这大儿子不知何时才能从丧妻之痛里走出来了。
颂娴听了却急坏了,当即也顾不得还有丫鬟在面前了,拉着她继母的手就哭了出来。
“大哥哥不肯出面,叫可我怎么回去呢?他一向针对女儿,母亲也是知道的,如今恐怕是有心为之,就是不让女儿顺意!”
说罢又啼哭不止,嘉和被她吵得头晕,只有不耐道:“你也是,堂堂一个王妃,竟然亲自动手掌掴一个小妾,还跟三爷吵吵。就算你不尊重你自己的身份,那小妾可是皇上赏的,你难道还能不尊重他老人家?再怎么样也不能动手啊!三爷有肚量还来接你,你就该回去,如今真把他惹出气来不接你了,你又如何?要我说你大哥不愿送你回去,也是怕送上门去叫人家打脸,要不我派几个有年纪的妈妈陪陪你,你就自己回去吧!”
那怎么行,一个给她撑腰的娘家人都没有,就让她一个人灰溜溜地回去,叫她以后怎么在那两个侧妃面前抬起头来?
要知道她们两个的娘家也都是四品大官,人家那可是每旬都有娘家人进去问安送东西的!
只有自己家,爹是色中饿鬼,娘是后来的陌路人,大哥还是个只管三妹的仇人!
颂娴越想越气,辞了嘉和郡主之后便自顾自直奔齐慕安住的院子。
这时候奶娘正好抱着甜甜在院子里晒太阳,见了她忙站起来客客气气地叫了声二姑奶奶,这可不叫她拿住错处了!
“没长眼的下作东西,你叫本王妃什么?!什么姑奶奶姑奶奶的,你还有没有尊卑教养了?我母亲怎么回事,糊里糊涂地竟找了这么个混账东西来带姐儿,将来姐儿长大了也跟着你这么乱七八糟地浑说浑叫那还了得?可不把咱们魏国公府的脸给丢光了!”
拿住奶妈子和甜甜一顿排揎,颂娴自觉就跟奚落了齐慕安本人一样,心里顿时就舒坦了。
谁知齐慕安只不过回屋里给女儿拿好玩儿的去了,并非真的睡下了,这会儿正好出来,听见她这么夹枪带棒地欺负他女儿,虽然奶娃子听不懂,可他这个当老爸的能不跟她撕吗?!
立马抄起手边浇花的瓜瓢子在缸里挖满了水,快步走到她跟前兜头就是一脸的冷水浇了下去。
“嚎什么嚎,这会子醒了没?这是你娘家,家里的人叫你一声姑奶奶是亲切,你要是非要端那王妃的架子,就请你回你的王府里端去,有本事大可以从此跟我们这些没教养没尊卑的混账不来往,我倒要看看你一个光杆儿蠢材王妃能得意到几时。”
所谓打蛇打七寸,这句话算是恶狠狠地打在了颂娴的七寸上了。
毕竟古时的嫁娶虽然也挑姑娘家的人品样貌,可大多还是挑的娘家门第,尤其是皇孙贵族之间的婚姻。
女人出嫁之后要想有地位,有三分靠自己的本事,还有七分都要靠娘家的支撑,要不怎么谁都知道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呢?
因此一听齐慕安说出这些话来,顿时就蔫了下来,毕竟他可是齐家未来的接班人,再过个十年八年的,他就是自己的娘家依靠了。
齐慕安见她闷了,也没了从前痛打落水狗的兴致,算算林霄该是时候过来了,便不耐烦地打发她走。
“早先我已经把三爷给得罪了,在顺阳把他骂得不轻,你要真想回就找老爷说去,我可管不了你。”
颂娴一听也对,这呆霸王连三爷都敢甩脸子,到时候别给自己拖后腿才好呢!
因此只好不甘心地瞪了他一眼甩帕子走人了,齐慕安哪里理她,从奶妈子手里抱过女儿亲了又亲方道:“我带姐儿歇会儿,林先生来了你叫他进来,不必等我。”
奶妈应声退了出去,果然不多时林霄便来了,并带来了一个相当震动的消息。
傅修这趟到顺阳去,果然见了个不寻常的人物。
郭瑞?
齐慕安不由把眉头一皱,这算什么,都扯到邻国皇子身上了,傅修跟他暗地里勾搭是想干吗呢?
通敌卖国?不应该啊,如今这可是他傅家的天下,他为什么要反自己?
转念一想又觉得哪儿不对。
傅仲作为太子本来已经稳赢了,可经过了遥州一役,太子一派的洪筹将军败了,同去的三皇子傅修不但平安归来,而且他的民望和在朝中的呼声就越来越高涨起来,在皇帝那儿也十分讨好,简直是太子败傅修荣,这又是什么道理?
这些不会都是巧合。
该不会是他跟郭瑞达成了什么协议吧?由他来做我军中的内应,拱手给对方几座城池,换来自己垂涎已久的储位。
如果太子再办坏那么一两件差使,而他这个皇弟又一直这么贤能,那太子之位换个人来做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嘛!
这么思来想去倒可以说通,可云琛呢?他们把云琛弄到哪儿去了,又意欲何为?
林霄看着齐慕安抓头发的样子也很着急,忽然想起一件事,忙提醒他道:“当初祁国的大皇子就是被少君所杀,莫非郭瑞是寻仇来的?”
齐慕安并不认同,“要是寻仇直接烧死他不是正好?为什么还要弄个掉包计出来?”
一句话又把刚刚有了点眉目的猜想给打入了死胡同,主仆两个不由都有些丧气。
不过齐慕安始终觉得郭瑞是个最最可疑的线索,便命林霄一定要接着查他,掘地三尺也要挖出他、傅修两个人跟云琛之间任何有可能的关联来。
另一方面,他外面的商铺、会馆甚至农庄,还在一家接一家的倒闭和被变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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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看似风平浪静地又过了四五个月。
秋风乍起,祁国都城梁都,郊外,太子郭瑞名下的一所温泉别墅内。
窗下,面容绝艳的男子侧卧而眠,身形高挑而清瘦,可肚腹间却高高隆起,如墨的发丝越发衬得他面色苍白,唇色清淡,却又别有一番摄人心魄的韵味在内。
床前有一名眉清目秀的内侍陪着,忽听门帘一动,有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快步入来,那内侍忙起身相迎。
“太子万福。”
郭瑞点点头,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那内侍会意,早已悄无声息的退下。
这屋里小憩的主子是太子半年前出征从遥州带回来的,听说是tian朝逃荒的百姓,却生得这样一张祸水一样的脸,得了他们太子的垂青。
一领回来便大摇大摆封了侧君,没想到他肚子也争气,才入府一个多月就查出来喜脉,算算恐怕是在遥州的时候就怀上的。
如今太子几乎专宠他一人,府里那许多姬妾小君都派人悄悄跟他打听,想知道这狐媚子到底使了什么妖术这般会迷惑人,可他却说不上来啊!
因为这侧君着实古怪,平日里病病歪歪走路都没气力,太子来了从不给他一个好脸儿,更别说伺候引诱他了。
每次太子过来与他说不过几句话他就乏了,太子也不敢劳动他,自己到西厢去睡一夜冷床冷被子,第二晚接着来。
几乎夜夜如此,他入宫当内侍七八年了,还是头一回见着这样的。
“既然醒了何不起来坐坐?总躺着恐怕你腰痛。”
郭瑞微笑着在床边坐下,方才还睡着的人果然应声而醒,并挣扎着朝床的里侧挪了挪,似乎很不愿意让郭瑞挨着自己。
“你还是这样,明知我不会强迫你,何必为难自己。”
郭瑞对他的抵触似乎司空见惯,压根就不生气,反而小心翼翼地扶他坐起身来,并体贴地为他在腰后塞了个柔软的绣墩垫着。
简云琛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几番使力方能开口道:“你这般天天逼我吃药,弄得我形同废人,也叫不会强迫?亏你也是读过圣贤书的。”
郭瑞脸上难掩挫败,但还是好声好气地哄他,“我与你说过许多次,让你吃药并非想禁锢住你,只是你这一身的好武艺若不稍作压制,我这太子府的禁卫军哪里留得住你?半年了,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的一片痴心?”
简云琛原本就比纸还白的脸色愈发透明,干脆扭过头去不再看他,双手下意识地护住腹部。
郭瑞见他这副保护的动作心里就有气,这么久了,怎么就忘不了那个没出息的二世祖?他到底有什么我没有的好处?
因此不免沉下了声道:“我费了那么多周章才能将你留在身边,为了给你清静的日子把太子妃也得罪了,还答应让你生下这个孽障,试问天底下有几个男人能为你做到这一步?你摸摸你的良心,怎么就这么捂不热?”
简云琛不动声色地揉抚着酸软无力地后腰,说出来的话却硬得像冰。
“我的丈夫叫齐慕安,我叫简云琛,你给我编的名字编的出身来历全是假的。试问一个全靠谎言权位来谋取私欲的人,有什么资格要取别人的真心?”
几句话说下来已经气喘吁吁出了一声的冷汗,郭瑞为了怕他逃走从来不肯放松每天对他的用药,堂堂大将军变成如今这般废物模样,若不是腹中有了这讨债的小家伙,他宁可自尽也不要每日面对这厮的羞辱。
第 90 章
郭瑞的脸色愈发难看,沉默片刻后忽然嘿嘿笑了。
“有件事儿我本来并不愿告诉你,既然你这么痴心,那我也少不得将原委和盘托出,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
简云琛见他笑容诡谲,心下微微一沉,直觉他将要说出来的不会是什么好话。
郭瑞看他紧张的样子,心下倒着实痛快了一些,“我刚得了从北边传来的消息,说贵国的都城里发生了一件天大的趣事儿。魏国公府的小侯爷跟个戏子私定了终身两个人跑啦!整个魏国公府都乱成了一锅粥。”
戏子?齐慕安找戏子?
呵呵。
简云琛并不知这是哪里来的自信,但他就是笃定那蛮子不会干这样的事情。
郭瑞见他听完了这则新闻脸上反而放松了,便认准了他逞强装,为叫他死心更再加把劲道:“你们tian朝的人死了老婆不是要守孝吗?你才走了半年,他不仅找了新欢,还好得蜜里调油为了他连祖宗家业都不要了!也对,他要是不跑,你爹跟你的皇后姨母又怎么能容他如此?还不撕了那小妖精!”
言下之意你看看你口中的丈夫有多疼那个小戏子,老早把你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简云琛留心的重点却不是小戏子,而是私奔。
顺阳重聚的时候齐慕安曾经跟他商量,傅家父子没一个靠得住,山西起义的那一位,还有海南等着打回来的那一位,都不是说毫无胜算。因此他有意慢慢将资产套出来,带着女儿他们一家三口躲得远远的,过太平日子去。
他从小就被教育如何效忠朝廷,如何保家卫国,若一年前齐慕安说这话他早翻脸了,可如今经历了这许多,见识了傅仲的冷酷、傅仁的自私,还有傅修的阴险,这傅家的弟兄几个确实没有一个值得他抛头颅洒热血的人物。
总不能投奔反贼吧?忠臣不事二主,简家也没有这样的人。
因此倒不如真如齐慕安所说,避走桃花源,一家人过安生的日子。
老父年迈,为傅家王朝尽了一辈子忠,料想他也不愿意亲眼看着大好江山就断送在那各怀鬼胎的兄弟几个手上。
如今齐慕安竟然“私奔”了,是他的脱身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了,还是……他发现了傅修与郭瑞的勾当,他寻他来了!
想到这里,简云琛的一颗心不由突突直跳,就连腹中胎儿似乎也感受到了父亲激动的情绪,跟着骚动不安起来。
有力的小拳脚令他不得不揉动腹部安抚,激动而忍痛的表情看在郭瑞眼里却成了他果真是动气了。
越动气越好,最好堕了这孽种,只要他愿意,将来他们俩想要多少孩子不行?还怕没孩子给他生吗?
横竖就算是生下来,他也会处理掉的,到时候只要告诉他孩子生下来就死了就行了。
嘴里却假惺惺地关切道:“看我,怎么说起这些混账话了,你快别急,看你脸色都不同了,小心别动了胎气。叫个大夫来瞧瞧你可好?”
简云琛对他毫不理会,却露出了一抹讥讽的冷笑。
这种歪心思被人看穿的尴尬令郭瑞这个新任太子十分难堪,因此他随口找了个借口匆匆走了,内侍小河重新入来,问简云琛要不要用点点心。
简云琛摇摇头,却招招手让他到自己身边去。
“最近城里可有什么新鲜事儿?我在这里闷得久了,觉得很没意思。”
小河对这位冰山主子少有的热情感到受宠若惊,忙挖空心思找寻各条有趣的八卦来取悦他,诸如哪位大员家里儿子争家产啦,哪位贵人家里妻妾打架啦,还有谁谁谁家的小老婆肚子争气生了好几个儿子,家里的老爷有意将她扶正云云。
总之拣他认为侧君们都爱听的话来说。
谁知这些消息一样也没能引起他家主子的兴趣,反而越听越意兴阑珊的样子。
这可把小河给急坏了,拼命绞尽脑汁地想啊想,忽然被对方给打断了。
“你方才说什么?有个傻子在城楼上白送钱?”
小河一听他感兴趣,忙兴致勃勃地往下说,“可不是嘛!那个人在城楼上疯了大约有大半个月了,每天只问人一句话:“甜甜是什么?”要人家也用一句话回答他。但不论别人答什么,他又都说不是。这还不算最疯的,最疯的是只要过去与他说话的人,他都给人家一两谢银,还说回头介绍亲戚朋友来答题的,另外还单给介绍人一两。有人一天去个好几回,他也认,照样给钱,因此每天都有人排着队上城楼去,咱们闲着没事儿替他算算,少说已经送出去四五千两了!这不是傻子是什么?”
简云琛听完他的话也跟着哈哈笑出了声,“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等疯子,说得我都想去作弄作弄他找点儿乐子了!可惜太子不许我出门,要不你替我去吧,银子归你,回来你把那疯子的傻样儿说给我听,我还有赏给你。”
小河一听可不乐意么?忙拍胸脯答应道:“主子身子金贵,哪儿能去跟那些粗人挤去,奴婢愿意代劳,不知主子想与他对什么话?”
简云琛眉头微蹙,似乎正在用心思虑这个问题,过了好一会儿方一字一顿道:“你就跟他说,甜甜是米其林。”
米其林?
米其林是什么?
小河一脸茫然地张大了嘴,简云琛可懒得跟他解释,当初顺阳重逢,那呆子知道他想女儿,带了数十幅女儿日常起居的画像过来。
有小家伙躺在小摇篮里睡得正香的,有小家伙趴在他怀里玩口水的,有小家伙对着窗花哈哈大笑的……
憨态可掬,栩栩如生。
其中他最喜欢的就是小家伙穿着肚兜在床上打滚撒欢的那张,肉嘟嘟的小胳膊小肚子上一圈儿叠一圈儿,齐慕安告诉他,那就叫“米其林”。
这三个字他也算闻所未闻,但那呆子却洋洋自得地搂住他傻笑,说“这是只有我们俩知道的秘密,等女儿长大了我们就拿出来笑话她。”
短短一夜的相聚,那人说了太多废话,在这大半年里却被他反复咀嚼回想,字字刻骨,句句入心。
因此对小河笑道:“你还真管它是什么?横竖是个疯子,咱们作弄他,自然也说的疯话。”
小河一听倒真信了,心说他主子也是可怜见的,入了太子府被太子宠上了天,惹得其他主子没一个待见他,平常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恐怕真的快闷死了,要不怎么这么有兴趣去作弄一个疯子呢?
自己要把这差事给他办了,回来没准还真有好赏呢,想想自他入府以后太子爷那是天天往他屋里送宝贝啊,金银珠宝字画古玩,应有尽有,要是把他哄高兴了,随手扔个什么给自己,那也能好几年吃用不尽!
因此第二天天一亮他就兴冲冲地出去了,门房上的人问起来,他只按照简云琛的吩咐,说上街给侧君买零嘴吃,众人都知道侧君身怀六甲,有身子的人想吃什么千奇百怪的没有?因此也没有人真的当回事儿去盘问。
都说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前几天这城门楼上已经够热闹了,今儿一去人又更多了好些,远远看过去,那乌压压的一片人头攒动啊!
小河在王府里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心里也很不情愿去跟那些市井泥腿挤到一处去,可碍于简云琛的吩咐,也只好硬起头皮来往里头冲,足足排了两个多时辰的队,早已过了午时,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直叫了!
可算轮到我了!
面对大大咧咧坐在台阶上看着天上的白云发呆的“疯子”,小河恶狠狠地喘了几口气。
“喂!我家主子说了,甜甜是米其林!快快快,给钱!小爷还要赶回去吃饭呢!”
“疯子”空洞的眼里似乎有了那么一瞬间的意识,但没有谁会去在意,所有围观的人都知道,“疯子”就是在发疯,他自己也不知道甜甜是什么。
果然,他笑嘻嘻地走到小河面前,“你――不对~”
说完便塞给了他一锭银子,蹦蹦跳跳地回到了台阶上坐下,“下一个下一个!”
谁也没有注意到他跟人群中的某个人已经交换过了眼神,因此小河也并不知道自己回家的路上一直被人跟踪着。
回到家一五一十把见“疯子”的经过向简云琛说了,果然得了不少打赏。
天黑之后门楼上看热闹赚快钱的人潮渐渐退去,直到再无一人时,那“疯子”方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甩着袖子下了楼,拖着吊儿郎当的步子一瘸一拐地消失在夜色中。
一间毫不起眼的民居大门被人无声地推开,“疯子”回到家,顿时走路的姿势就正常了,挖了一瓢水到盆里,双手把脸一擦,原本面色蜡黄三角眼八字眉的丑样顿时也没了。
果然不是魏国公府的小侯爷齐慕安又是谁?
他这里刚刚卸完妆,房门再次被人推开,同样做了乔装打扮的林霄闪了进来。
“怎么样!”
林霄一向少年老成的脸上也难掩喜色,“全让你猜中了,郭瑞新娶的侧君就是简将军!郭瑞把他看得很紧,就是太子府里头的人,轻易也见他不着,简将军的武艺恐怕已经受制于他。而且……”
而且什么?
齐慕安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林霄这个说话说一半留一半的。
“而且简将军正怀着身孕,营救的时候恐怕也多有不便。”
林霄刻意把话说得含混不清,心里也暗暗懊恼为什么搜集了那么久的情报,什么都打探出来了,可就是没听说简云琛已经怀孕了。
可孩子是谁的呢?
万一是郭瑞的怎么办呢,那不就复杂了吗?
万一他不是受制于人,而是真的已经变心,还肯跟郭瑞生儿育女,那齐慕安这么贸贸然去救他,不就成了羊入虎口?
当然他很不相信简将军是那种人,可这人一旦跟别人有了骨肉,那心思就很难说了啊!
齐慕安的反应却远远出乎他的意料,似乎对他老婆在外头怀孕了的消息一点儿纠结也没,只是喜不自禁地来回搓手踱步道:“好了好了,现在云琛已经知道是我来了,只要我们找准机会,他一定会配合的!”
“快快快,快去安排救人!”
“诶!你还愣着干吗啊,快去啊!”
第 91 章
齐慕安这里心急如焚,身在郭瑞别苑的简云琛又何尝不是归心似箭呢?
没想到那呆子真的找了来,他倒好用个私奔的说法就金蝉脱壳了,不知与他爹通过气了没,也不知女儿如今如何了,身在何处?那呆子有没有将她带在身边?
小河这一去他就能知道自己在哪儿了,可此地虽非郭瑞的太子府,但郭瑞将他看得极紧,在这里布下的守卫也并不亚于城中。
齐慕安远道而来身边能带多少人,要冲进来强行将他带走肯定是不成的,要想找个机会浑水摸鱼,那也得有个机会不是?
简云琛心里磋磨着,忽听外头一阵吵闹,有个尖锐的声音响得直扎耳朵。
“我说小河,你也别太拿着鸡毛当令箭了!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拦着我?”
小河惯来懦弱得很,声儿都不敢拔高,“哎呦小侯爷,奴婢是什么,哪里敢拦着您?实在是我家侧君身子弱,太子爷吩咐过谁也不许进去打扰他休息,要不他老人家可是拿咱们这些下人问罪啊!”
“你放屁!莫非都中的消息还没过来不成?我们小侯爷是皇后娘娘亲自指给太子爷的新侧君,下个月就要过门的!如今过来看看你们主子,不过想着将来都是太子爷的人,和和气气的罢了,你还有脸拦着?要论尊卑,本该是你们主子先来给我们小侯爷请安呢!”
原来来人是个小侯爷,又是未来的太子侧君,难怪骂起太子府的人一点儿也不客气,看来小河是挡不住他,这个人他想见也得见,不想见也得见了。
这都是他娘的什么事儿!让他去跟那小娘炮争宠?
我x!(此处省略不利于胎教的脏字一枚……)
果然伴着小河那颤巍巍的“小侯爷请留步……小侯爷您不能进去呀……啊啊啊……”云云,房门已经被人客气地踹开了。
想看看他?那就让你看呗,他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要藏着掖着躲着人的那是郭瑞。
简云琛淡定地放下手中的棋子,大大方方地看向来人。
项芹来之前便知道这位被郭瑞金屋藏娇的李侧君生得很美,这点很是嗤之以鼻。
一来他自己也极为俊俏,二来做太子的内眷,长相本就其次,主要比的还是出身家世和本人的才学品德。
这穷乡僻壤里逃难出来的,恐怕斗大的字都识不了一箩筐,能有什么风雅意趣?太子如今对他新鲜,不过就因为他长得美罢了,看个几个月还能不看厌不成?
就算他怀了孕,那又如何?他根本没有娘家,那孩子也就没有外祖,将来在宫里还不是任人踩的货嘛,根本构不成威胁。
这些都是他来之前就想好的,因此他这一趟来不过就是想来端端架子,先给这没见过世面的狐媚子一个下马威,将来等自己过了门,他要是识趣那不妨分他口剩饭吃,他要是作死,那就直接料理了他。
可一见了简云琛的真人,任他怎么在都中横着走了十八年,见识过多少美人,这会儿功夫也只有先愣上一愣了。
人家那不光是生的特别美,就那点儿在他这个小侯爷面前也能气定神闲的气度,就根本不是什么山野小民能做到的吧?
项芹呆住了,早先想好的讥讽之词一下子不知道怎么用了,简云琛看了一眼追着进来一脸惊惶的小河,对他摇了摇头。
“你去泡杯茶来。”
小河这才跟得了特赦令班跑了,当然不止是跑去泡茶,还有叫人给太子爷送信啊!
这项家的小侯爷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孙,从小就被惯坏了,他倾慕太子爷多年,这是都中谁都知道的啊!
当年太子还是四皇子的时候,皇帝出于皇嗣的考虑才给他定了个女人做王妃,要不是这般,如今的太子妃早就是他了!
这会儿他入府为侧,说句不好听的,恐怕就连太子妃也要让他三分,将来太子爷当了皇帝,那谁当皇后还说不定呢!这样一个人,他家主子拿什么跟他比啊?太子爷不在面前,还不是跟个面团儿似的随他揉捏?
小河跟简云琛相处的时间也只有几个月,见他大部分时间都沉默寡言,加上又生得比女人都还俊美,因此便有种性子软弱好欺的错觉。
项芹这里把架子端得足足的,跟带来的两个内侍一唱一和说得口沫横飞洋洋得意,奈何简云琛却一点儿也不上钩,脸上也一直都是淡淡的不卑不亢的,根本不接他们抛出的任何话题。
项芹自己耍威风耍够了,又有种对牛谈情的无趣感,心说方才还觉着此人气度非凡想必是看错了,恐怕他压根目不识丁,自己跟他讲了那么多有话搞不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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