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大唐军舞
文臣和武将是国家的两条腿,缺一不可。眼下武将全部走光了,只剩下文臣,唐朝已经处于半残状态,不要说击破大食,能不能生乱都成问题。
可以预见得到,没有了武将的制约,驻守各地的大军一定会生乱,那么,唐朝就会动荡,这后果谁也承担不起。
这都是杨国忠父子惹出的祸端,李隆基眼中厉芒爆射,在杨国忠父子身上扫视,如同利剑一般,杨国忠父子一颗头颅垂得更低了。
这已经够让杨国忠父子惊惧的了,还有让他们更加惊惧的,只见一个文臣出列,把身上的朝服一脱,道:“陛下,臣裴绍告辞。”
“裴绍,你这是何故?”李隆基有些想不明白了。
李靖、苏定方、程知节三人是唐军的三面旗帜,辱及这三人,让军方不满,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为何连文臣都要插一脚?
“草民祖上受卫国公、邢国公大恩,不敢相忘。”裴绍转身就走。
李隆基恍然,这个裴绍是裴行俭的后人,与李靖和苏定方有着莫大的关系。
裴行俭是隋末大将裴仁基的遗腹子,唐太宗曾亲自关心过他的事。后来,裴行俭被苏定方授予李靖兵法,成为唐朝一员大将,黑山之战大破后突厥数十万之众,更是率军入西域,准备为波斯复国,虽然这一谋划失败了,他在西域时曾打得大食闻风丧胆。
裴行俭之所以能成为唐朝一等一的大将,建立那么大的功勋,都是得益于苏定方传授一身所学。而苏定方一身所学又来自李靖,裴氏一族自此以后,与李靖和苏定方有着莫大的关系,辱及李靖和苏定方,裴绍岂能无动于衷?
“臣告辞。”又有数十年文臣出列,把朝服一脱,转身就走。
不用想也知道,他们曾经是李靖、苏定方、程知节门生故吏的后人,他们与这三人有着莫大的干系。
不仅武将走光了,连文臣也走了这么多,此事若不阻止,唐朝的天就会塌了,李隆基会成为光杆司令,此事得当机立断,李隆基大喝一声道:“站住!”
李昌国他们充耳不闻,走得更快了。
“李昌国,给朕站住!”李隆基这次点名了,道:“容朕处置,定当让你们满意。”
李昌国这才停下来,他一停,李毅他们自然也就停下来了。所有人盯着李隆基,静等李隆基处置,没有说人说话,整个麟德殿静悄悄的,针落可闻。
虽然寂静,却是有着如同泰山般的压力,杨国忠父子几欲晕去。事情到了眼下这种地步,谁也救不了他们,就是杨贵妃来了也没用。
李隆基是很宠爱杨贵妃,然而,杨贵妃能与军心,能与满朝文武比吗?
肯定不能比!
要不然的话,也就不会有“马嵬事件”了。在马嵬坡,李隆基之所以把杨贵妃她们处死,就是为了换得军心。由此可见,军心与杨贵妃比起来,还是军心重要。
“来人,把杨晰推斩首。”李隆基右手一挥,大声下旨。
“陛下……”杨国忠大叫一声,就要求情,却见几个龙武军风一般冲过来,手起刀落,杨晰的人头就滚落了。
这小子太不是东西,辱及李靖、苏定方和程知节,将士们早就对他恨之入骨,只等李降基的旨意了。
杨晰脸色惨白,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人头就搬了家,只见他的嘴唇不住翕动,却是再也没有了声音。
杨国忠脸色煞白,大叫一声“晰儿……”。
摇摇晃晃,再也站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自从他们杨氏满门富贵以来,就未曾有一人被治罪,更不要说直接斩杀了,杨国忠只觉天旋地转,世界变了。
将士们仍是无动于衷,打量着李隆基,等待他接下来的处置。
杨国忠当众辱及李靖三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若不治杨国忠的罪,谁也不会罢休。
“杨钊教子无方,言出不逊,辱及李靖、苏定方、程知节,废为庶人,杖责三十。”李隆基深吸一口气,大声下旨。
杨国忠很会拍马屁,深得他的欢心,李隆基很不想治他之罪,可是,眼下不得不治罪了。
这种处置,已经很重了,李隆基已经冒着失去“姓福”的风险,将士们的神情一松。
“李昌国,陈玄礼,你们看可好?”李隆基以商量的口吻问道。
李昌国、陈玄礼他们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李毅、苏威、程皓三人。
杨国忠父子辱及三人祖辈,当然要他们首肯才成。
李毅和苏威、程皓三人打个眼色,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等处置。
他们深知杨国忠在李隆基心目中的地位,李隆基能把杨国忠废为庶人,已经难能可贵了。
“陛下,还要杨钊去卫国公、邢国公、卢国公坟上请罪。”李昌国为李毅他们再争取一点权益。
“准。”李隆基也没有想就准了,心里还暗赞李昌国精明,这才是最好的处置之道。
仅仅是治杨国忠的罪和治罪之后要杨国忠去李靖三人坟上请罪比起来,肯定是后者更好,更能挽回军心。
不过,这对杨国忠来说,无异于杀头了。
依杨氏一门的势力,就是唐朝历史上的开国公臣兼后族长孙氏也是远远不及,要他向李靖三个死人请罪,比砍他头还要难受。然而,事已至此,他不接受也不成。
“谢陛下。”李昌国他们谢恩。
李隆基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这风波看来是过去了。
“陛下,臣等三人要亲手杖责杨钊。”李毅和苏威、程皓三人一打眼色,上前请旨。
辱及他们的祖辈,唯有如此,他们才能舒畅。这对挽回军心有利,然而,对于杨国忠来说,却是恶梦,李毅三人下手,肯定不会有丝毫留情,即使不死,也要脱层皮。
杖责是很有技巧的,李隆基原本想叫别人行刑,没想到李毅三人请旨,处此之情,又不得不准,只得道:“准。”
“谢陛下!”李毅、苏威、程皓三人喜滋滋的谢恩,从龙武军手里接过刑杖,快步走到杨国忠面前,冷森森的道:“杨钊,你这恶贼,看你还敢不敢口出不逊,辱及他人祖辈。”
看着三人这副兴奋样儿,群臣为杨国忠担心,有他好受的了。
“陛下……”
杨国忠知道不妙,想要说话,却是没用,李隆基当作没听见处置。
李毅三人不由分说,就把杨国忠掀翻在地上,三人五大三粗,武艺高强,尽管杨国忠拼命挣扎,却是没有一点用处。
苏威死死按住杨国忠的脑袋,程皓按住他的双脚,李毅甩甩手,活动一番筋骨,高高举起刑杖,狠狠砸下来。瞧他那样儿,如同面对吐蕃似的。
“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响起,地皮都在颤抖,可见李毅这次用力有多猛。
“啊!”杨国忠的惨叫声比被屠杀的猪叫还要响亮,响亮得多。
这惨叫声太过凄厉了,群臣听所未听,闻所未闻,不少大臣忍不住一个激灵,更有不少人紧咬牙关,瞧他们那样儿,好象这一棒是砸在他们身上似的。
杨国忠好象打摆子似的,不住颤抖,前后失禁,一股臭气传来,人们捂住鼻子,一脸的不屑。
有了这事,杨国忠以后别想抬起头了。
李毅不管那些,手中刑杖上下起落,每一下都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狠狠砸下。只砸了三棍,杨国忠再也禁受不住了,晕了过去。
李毅跟打鸣的公鸡般兴奋:“你这歼贼,看你还敢不敢作歼犯科,我打死你,打死你。”
打了十杖,李毅心情舒畅,浑身毛细孔都在喷发着喜悦劲头,把刑杖朝苏威一抛,和苏威换个位置,死死按着杨国忠的头颅。
杨国忠早就晕过去了,即使不按头颅也没事,不过,李毅不会放过侮辱杨国忠的机会,一双手不住拍在杨国忠头上,大声喝骂,瞧他这狠劲,不把杨国忠拍成脑震荡不会罢休。
苏威和李毅一般无二,使出吃奶的力气狠砸,打得杨国忠皮开肉绽。
尽管杨国忠晕过去了,然而,在剧疼的刺激下,很快就醒过来。醒过来之后,又受不了,只得又晕过去,就这般,杨国忠醒醒晕晕,不知道多少回,苏威方才打完。
苏威打完,把刑杖递给程皓。
此时的刑杖上鲜血淋淋,仿佛在鲜血里浸泡过似的。程皓接在手里,很是兴奋的甩着胳膊,用出吃奶的力气狠砸。
等到他砸完,杨国忠跟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瞧这模样,离死也不远了。
象杨国忠这样的人,正常责打的话,三十杖还承受得住。偏偏动手的是李毅三人,他们力气不小,心中仇恨难泄,狠命的责打,每一棍要当正常十数棍,杨国忠无异于挨了正常责打的三两百棍,要想不如此也不成。
“给医治一下,然后轰出去。”李隆基还算念了点旧情,叫太监医治一番。
太监奉旨,抬着死狗一般的杨国忠去了。
“谢陛下。”李昌国他们大声谢恩。
“好了。重整杯盘,接着饮宴。”庆功宴才到一半,就有这番风波。若是就此结束,肯定不合适。
太监、宫女、杂役奔走,重新摆上酒宴,接着庆功。
有了这番风波,庆功宴的气氛变了,兴致都不高,李隆基更是兴致缺缺。
没过多久,歌舞的重头戏《秦王破阵乐》上演,李昌国眼珠一转,一抹微笑出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