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7 章
Mafia 作者:燚玺年
第 7 章
已然重返波士顿,于母亲罹难的那条高速公路旁,远眺落日的教父余光瞥见一旁的赏金猎人边点头,边打开第二盒炸鸡,就着蜂蜜芥末酱,啃得不亦乐乎,微微叹气。好歹头等舱,不至于那么寒碜?但是,谁让他的好助手汉斯订的英国航空?
“除了餐盒看起来高级一些……”
以炸鱼薯条闻名的腐国食物能好吃到哪里去?
何若喟叹。因着明日有大阵仗,更要打好底子,才能无往不利。但宗逍莞尔:“你这身手,就算饿肚子,都能以一当十吧。”
当初开着直升机去接应时,这位特警出身的赏金猎人已有两日粒米未进,不是照样和阴魂不散的特工打得难舍难分?何若白他一眼:“你就挤兑我吧。”
若非走投无路,又在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他也不会舍近求远,寻那仅有一面之缘的大佬帮忙。
不过,经此一役,倒是同宗逍结成莫逆之交。这位好人家出身,却因着无常造化,沦入无间的年轻教父,亦是真心实意,想要助他复仇。不过……
“你倒是瞒着你那好拍档。”
从计划成熟,拉他入伙开始,便齐头并进,默契无间。然而,水到渠成,一切就绪,反倒是将司徒撇在外头,不带他玩了?宗逍淡淡睨他一眼:“换成齐治,你会让他参与?”
命悬一线的活计,还是别了。
寻思着菜鸟身手了得,但到底比不得退役军人出身的雇佣兵,何若耸了耸肩:“当我没问。”
次日,斯塔林依言出现,安插在附近的人手透过空气导管耳机,回报宗逍,有不明车辆尾随斯塔林的座驾,停在距离仓库几十米的空旷地带,便知这老狐狸定然不会单刀赴会:“车里的人,多半是警察。”
拿到证据,便撇清干系。继以勒索罪逮捕。尔后在牢内,设法灭口。宗逍已然预见自己营造的势单力孤假象之下的黑客,会有何凄凉下场。不过,即便是生性多疑的斯塔林对于黑客的身份,半信半疑。谨慎起见,带着老丈人旧部调拨给他、断不会泄密的两位联邦特工,进入废弃仓库,还是着了道。催泪瓦斯,当一行三人步入仓库,背后一阵异响,心觉事有蹊跷,正要撤离时,却为时未晚。刺鼻的气味,激得他们呛咳流泪不止。看似陈旧的仓库,亦不知何时,经由改造,已是远程遥控门把关。故在遽尔紧锁,后无退路,里间又是一片昏暗的情形下,斯塔林只得硬着头皮前行。于两位特工的掩护下,奔上旋梯,拐入狭窄的过道,又同那一身皮衣,防毒面具掩其耳目,出其不意,从上方纵身跃下的男子狭路相逢。
“杀了他!“
顾不得对方手上有无自己的罪证,拔出□□,冲着男子的胸口,接连射击。不过,对方倒是,借助地势,腾转挪移。不消多时,便近至面前,飞起一脚。
”不要管我!“
虽是经不住,向后栽倒,扭伤了腰。但此间解决遗孤,才是当务之急。故而甩脱特工的手,命他们全力以赴,对付那个阴魂不散的男人。原指望受过专业训练的帮手,可以一较高下。但那男子的身手,竟是丝毫不逊于职业特工。更有甚者,以一敌二,都未落下风。令斯塔林忐忑,不但入局,中了圈套,还要命丧于此么?
好在岳父旧部指派给他的特工职业素养极高。纵是对方雷厉风行,叫人招架不住。甚至卑鄙无耻,又掷了几枚□□,场面一度失控。还是分出一人,拼死护他突围。发现顶层有扇铁门,或可能为安全疏散之用,通向外间。立刻背起行动不便的他,亡命飞逃。终在一刻钟后,有惊无险,得以脱身。
“先送您去医院吧。”
身上的伤要紧。但斯塔林惦记遗孤手上的罪证,俯卧在后座,执意不愿离开。直至另外一位特工灰头土脸,却是不辱使命,扛着昏厥过去的皮衣男子,回到车上。道是待命的警察,已被他误导,去追那所谓的逃犯,方才宽心。
“做得好。”
断不能在证据未有到手前,将这遗孤交到警察手里。寻思着自己吃了苦头,亦要加倍讨回来,命特工开车,回他位于波士顿后湾的别墅。闭目养神,只待回到自己的地盘,严加审问。但不知缘何,小憩后睁眼,表针走了一圈,还未抵达目的地。不禁生疑,骇从中来。勉强抬首,果见近旁的两个彪悍大汉,虽穿戴相同,黑超覆面,但露出来的半张脸,似同一块儿前来捉拿遗孤的特工有所差异:“你们……”
懊恼惊骇自己怎就想当然,以为呛入催泪瓦斯,声音方才不同。忐忑转首,亦不知何时,那个歪倒在副驾驶,看似不省人事的男子,此间戴着棒球帽,端坐在前,背影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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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章
微偏过首,薄唇轻勾。因帽檐压得极低,看不清男子的模样。但那似笑非笑,清冷疏漠的弧度,令见惯风浪的老牌政客亦觉不寒而栗。
“你想怎样?!”
事已至此,他已无暇深究来龙去脉。当男子示意停车,亦在一个黑衣人下车时,连滚带爬,意图脱身,在那往来车辆相对密集的高速公路上呼救。但终究未能如愿。轻而易举,便被那训练有素的壮汉扔回车上。
“辛苦你们了。”
偷天换日,虽是不易,但因着施以援手的雇佣兵出身特种部队。之于联邦特工的习性,亦有一定了解,因而瞒天过海,相对顺利。思及真正的随行人员,亦在催泪烟雾弥漫时,被潜伏暗处的何若及另外一个雇佣兵合力制服、押往事先布置好的地下密室,避人耳目,以逸待劳。微一笑:“该是算总账的时候了。”
冷眼傍观黑衣人解下斯塔林的皮带,将他双手反绑在后,动弹不得。待两人离开,旋即锁上车门,透过内后视镜,笑睇伪君子一反素日温雅,破口大骂,慨叹仇家眼光不错:“这车的防弹性能良好。”
隔音绝佳,任他呼天喊地,都无济于事。当斯塔林发现自己如何好言相劝,或是恶言相向,对方都不为所动,笑而不语。不禁愈发绝望。当男子拐上那条杳无人迹的盘山公路,油门踩到底,肆意飞驰,更是毛骨悚然:“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此间要他全副身家,换男子手下留情,亦无异议。但那青年置若罔闻,只淡淡问他:“我父亲当年坠海前,可是和你一样,被人囚禁?”
虽说尸检时,遍体鳞伤,疑似虐打,但最后还是被警方认定为坠海时,同岩石刮蹭所致:“我母亲生前,也给联邦调查局打了好几个匿名电话。”
最后都石沉大海,杳无音讯。多半也和这位人脉广阔的州长先生有关吧。
“还有几十条冤魂。”
包括媒体三缄其口,网友锲而不舍、抽丝剥茧,方才察觉的围绕斯塔林延伸的非正常死亡事件数量之多,骇人听闻。
“不过,一切到此为止。”
对于旁人离世,他扼腕,但无余力关切。不厌其烦,逼问后座惊恐万状的始作俑者,双亲临死前的种种细节,亦令斯塔林方寸大乱:“人都死了,问那么多,做什么?!”
不知那遗孤怎得一改沉稳,神神叨叨?但见他飞车,直奔断崖。似有鱼死网破,同归于尽之势。顾不得有些秘辛,须得烂在肚子里,一辈子守口如瓶。终在峭崖近在眼前,自己或可能步华裔助手后尘时,愤而叫嚣:“你父亲是自找的!”
若是听劝,收下那笔封口费,交出他私藏的账目,继续跟在他身边走南闯北。他又怎会舍弃这个得力助手:“你父亲而今更当飞黄腾达,在政界占据一席之地。”
但偏偏为了所谓的正义,和他作对。听男子冷然发问,为官者,不当奉行公义?不屑轻嗤,这个圈子,有几个人是干净的?!
”休伊·皮尔斯·朗。”
他父亲从政,当是听说过这个大萧条时期,致力于兴建通往贫困地区的公路,施行免费医疗、教育等为穷人谋福祉的路易斯安纳州州长:“最后不还是在竞选期间,在他的州议会大厦,被政敌派来的刺客谋杀?”
虽说咎由自取——□□激进,连罗斯福的新政都认为没有提供足够的救济,肆无忌惮地批判。甚至不自量力,意图成立新政党,同现有的两大政治势力分庭抗礼,竞逐总统,改造现有制度,彻底惹恼保守主义者,方才遇刺。但其身故后,路易斯安纳州的二十五万百姓自发送行,可见其在当地深得人心。
“不过,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穷人拥戴又如何?”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掌握在精英手里:“权利,亦只在贵胄之间流转。”
只要当选总统,成为超级大国说一不二的掌权者。哪怕你打着匡扶正义的名号,执意破坏权力制衡,意图揭破浮华背后的丑恶。都会落得皮尔斯·朗的下场。
“也就是说,你上位后,有人威胁到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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