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零七,扯证?
豪门军少宠妻无度 作者:晴空向晚
一零七,扯证?
素问的脸有点绿,陆铮倒是因为这突兀的铃响,有了点反应,松开她,自己把衣服穿好。
素问接起电话,是燕北打来的,问她找着陆铮没。
她看着身边跟梦游似的陆铮,皱着眉头说:“人找到了,就是……情况不太对。”
燕北说:“不管怎么样,找到了就好。你们在哪,要不要我过来接你们?”
素问如实说:“我们在陵园呢,一来一回太折腾时间。”
“那好,等你们到家了我再过去。”
挂了电话,素问又看那看陆铮:“你开车来的吗?”
他还是不做声,素问想想,他现在这个状态,也不敢让他开车了。索性直接到路边去拦车。
坐在车上陆铮还是一言不,素问陪着他坐在后座,一直紧张的攥着他的手。
快到市区的时候下起了一点雨,在高速公路渐次的路灯下淅淅沥沥,打在玻璃车窗上。司机打开了雨刷,隔一会,就在车前床上划出道扇形的痕迹。
因为陆铮一直望着窗外呆,素问无聊之下,就盯着那雨刷,眼球跟着雨刷来回转了两次,就有点打瞌睡,毕竟她昨天被郝海云带走,除了凌晨十分眯了一会,几乎没怎么睡觉,甫一获得自由,就又为了陆铮的事奔波,这回是着实的累了。
这个点进城的车很多,在刚进入市区的这段路几乎堵得水泄不通。车一停下,车厢内的空气就分外显得凝滞,窗外也仿佛应景似的,雨点越砸越大,打在窗户已经有种噼里啪啦的声音。
好在已经进了市区,不多时就能回到家,素问稍微舒了口气。
就在她放松的这一空档,陆铮不知从窗外看到了什么,忽然间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素问反应慢了一步,或者她压根没想到陆铮会在车流拥挤的马路中间下车,本能的跟着跳下去,被出租车司机叫住:“嗳,小姐,你还没给钱呢?”
素问急得直接从钱包中抽出几张粉红色钞票丢在车座上,等她直起身在车流不息的马路上寻找陆铮的身影时,入目的,只有模糊的雨幕和点点斑斓的车灯。
一切都是那么的猝不及防,就像突然间哗啦啦落下的雨水,倾倒在她的身上,把她从头到脚浇得冰凉,她的心也是一片冰凉,中了魔怔般站在马路中间,一动不动,满目茫然而焦急的四顾着。
相邻车道上一辆汽车疾速从她身侧滑过,带起半人高的水浪,然后戛的一声在她面前急刹住,刺眼的车灯像两把巨剑,刺得她不得不抬起手臂阻挡。强光照的她睁不开眼,只听见车窗滑下的缝里,男人恶毒的咒骂:“作死啊,不要命了!”
大家谁也不会想到有人会傻不啦叽的站在高速公路中间。
素问木木的,连道歉都忘了,强烈的车灯仿佛在黑暗中劈开了一条路,穿过车顶,她看见在马路对面停下来,一动不动张望着她的陆铮。
……似乎是担心?原来他还知道紧张她?
素问终于按奈不住,直接从车头前绕了过去,背后那司机还在骂骂咧咧,而她只是紧紧咬着牙齿,不顾一切的顶着暴雨横穿过公路,陆铮还是站在那儿没动,似乎在等她,又或者不是,他的面目在雨幕中都变得模糊起来,那张熟悉的英俊的脸,那亲吻过她的唇,全都变得那么模糊。
素问心中五味陈杂,在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她没有停下来,而是直接从他面前快步的走了过去。她以为自己可以潇洒的背对他,让他也尝尝让人牵肠挂肚的滋味,谁知才刚扭身,脚底一滑,整个人就重重的坐在了地上。
她疼得直接叫了出来,又或者是愤恨,为什么老天也要跟她作对!刚一试图站起来,脚踝处一动便锥心刺骨的疼,她有些懊恼的低头看向右脚的脚踝,应该是崴住了,目光落在那双崭新的乳白色细跟皮鞋上,都是因为新鞋不跟脚,顿时把满腔的怒气,怨气,都泄在郝海云买的这双鞋上,二话不说,坐在地上,抬脚就把两只皮鞋咚咚都甩了出去。
一直站在那边的陆铮终于向这里走来,素问却有点要强,忍着疼痛硬是撑着站了起来,还想往前走,然而疼痛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不能忍受,疼痛和暴雨一样攒心的涌上来,让她难过得想要尖叫,泄,忽然,被一个力道从后面拉住,天色越来越黑,滂沱大雨形成的帘幕几乎完全挡住她的视线,但她知道,拉着她的人是陆铮。
她腾地一下扭过身,咬牙切齿的瞪着他。扬起的手就那么愣愣停在半空。
“如果不是你现在也很难受,我真想扇你!你这种男人到底有没有心?不就是丢了一切有什么好怕的?你难道就没有胆量白手起家从头再来一遍?你知不知道那些人此刻正看着你,你越是自暴自弃,他们就笑得越开心!我看不出来你到底哪里值得我这么死心塌地的爱你!就因为你受伤了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也伤害别人是吗?”
“……素素”从今晚找到他以来,陆铮终于说了第一句话。他像是完全没料到她会这么激动,伸手想去拉她,反被她大力甩开。
“别碰我!”素问恨恨的瞪着他,“你真是……真是气死我了!我怎么会爱上你这么没出息的男人!我再也不管你了,我走了!”
她说着,就真的挣开陆铮,强行要往外走,才迈了一步,脚底又是一阵钻心的疼,这次陆铮没再犹豫,直接在马路中就把她抱了起来,打横放在手臂上。把天地都连成一线的雨幕中,只见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抱着个姑娘大步流星的越过绿化带,姑娘似不是自愿,一路上还拳打脚踢的挣扎着。
直到人行道上的一处避雨处,陆铮才把她放下来,素问的脸上身上全是水,湿衣服紧紧贴在身上,狼狈不堪。陆铮脱下大衣不顾她反对硬是给她披上。
“你自个儿继续伤春悲秋去吧,我用不着你管——唔!”
聂素问后面的话被他忽然压过来的唇密密实实的赌住。
等到他的舌探入她口中那个时,素问才意识到陆铮在吻她。
心蓦的一紧,舌头已被狂热的卷起,缠绕……素问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开始剧烈的反抗,推打他的肩膀,胸膛。而陆铮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对她的挣扎不管不顾,利用身体优势把她捆砸怀里,并一步步逼着她后退,直到她脊背贴在墙壁,再无退路。
那种不顾一切的气势让素问全身酥麻,怎么都敌不过他的力气,受伤的右脚使不上力,他于是就抱起她来,使她的脚尖几乎都离了地。
在他肩头捶打的双手突然间像失了力,慢慢的变得柔软,像两根藤蔓缠绕过他的后脑勺,紧紧的抱住他的颈项。身后是墙,身前是他……所有的狂风暴雨仿佛都被他挡在外面,聂素问知道自己逃无可逃,感官中只剩下陆铮火热霸道的吻和一种无法名状的悸动。她的世界,从此将被一个叫陆铮的男人独占。
……
漫天雨珠,他们旁若无人的拥吻在一起,耳鬓厮磨,颈项缠绵,连在暴雨中急着赶路的路人也络络绎绎被他们吸引的停住。
终于吻到连自己的舌尖都麻了,陆铮才缓缓停下,放下她却还是没有给她空间和自由。素问差点因窒息晕过去,被他扣在胸前无力的大口大口的呼吸。
陆铮也在喘,这个吻到最后显然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两个人从头到脚全湿透,雨水顺着他脸庞流下,汇聚在下巴滴落,陆铮执起她的下颚,深深的看她。
她的眼神告诉陆铮,她在哭。
陆铮以指腹抹去她与雨水混合的眼泪,轻吻上她的眼皮。
“放心我是清醒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闭了眼,感受陆铮的轻吻像温柔的羽毛,滑过她的额头,眼睛,鼻尖,脸颊,最后抵在她唇瓣上。
她颤动的启唇,冰冷的唇瓣贴着他火热的唇,不住的颤栗:“报复别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比他们过的好。有我在你可以不用一个人躲在墓园里和已故的人倾诉,不用假装坚强,一个人撑起一切。我们在一起,无论甜蜜,痛苦,我都会陪着你……答应我,不要再丢下我,好不好?”
陆铮错愕的盯着她,一直以来,都是他为她撑起一片晴朗的天空,尽量让她的道路一片平坦,不会遇上风雨,不会遇上坎坷。从没想过有一天,当他跌倒的时候,她会这样站在自己面前,拥抱着他说:我也会陪着你走过一切。
原来他铺设的这一条路,并不只是她的,而是他们两人的。
风雨同舟。
“陆铮……你要不要试一试?试试,我们在一起,我相信你会是最好的丈夫,而我……会是你一个人的素素。”
属于他一个人的……素素?
不用在担心午夜梦回,醒来时她已不在身边,不用在最开心的时候蓦然失落,怕这一切只是场幻梦。从此打上他陆铮的专属标签,烙印他陆铮独有的标记,她不再只是聂素问,而是他陆铮光明正大的女人。
见他一直沉默着不说话,素问有些着急:“陆铮,你能感受的到我是认真的对不对?因为你的心是通透的。今天你让我看了一个外人不知道的你,以后,我想跟你在一起,看到更多更多的你,全部的你。”
陆铮看着她,在素问的眼眸深处流转坚定而炫目的光芒,那种光芒像是黑暗中一点最璀璨的星火,吸引着他去追逐,沉沦,坠落。
这一刻,他忽然相信,就算失去了所有,只要能拥有她,他已经拥有了全世界。
他啄在她的唇上,素问屏息回应着她,他时轻时缓的描绘着她的唇形,两个人额头抵着额头,鼻尖顶着鼻尖,说话也似接吻,接吻也似如侬细语。不同于刚才疾风骤雨似的吻那般火热,却每一下都令她有被珍惜的错觉。
最后被两人湿透透的到了最近的一家医院,陆铮一路都抱着她,打横的公主抱那种,一路上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他们。素问羞得把脸埋进他胸口里,进了大厅,再也不肯让他抱,执拗着一定下下地自己走。
陆铮有点担心她的脚,肿起馒头般老大:“你行吗?”
“没事,大不了单脚跳。”
检查的结果,却很不容乐观,医生说最然没有骨折,但是韧带严重拉伤,至少要在床上修养十天。十天?素问悲惨的想,叶子非刮了她不可。
“医生,你们这里是不是每个月石膏也有任务指标啊,我不过是崴了一下脚,有必要打石膏这么严重吗?”
医生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听了素问的话后,呵呵一笑:“我每天坐办公室喝喝茶,跟加班加点打二百个石膏,工资都是一样的。只不过,你这脚要是这次不打石膏,以后就会经常崴,所以一定要打。回去之后让你老公多照顾你,少下地,别干活,别沾水!”
两个人身上都水嗒嗒的,就过来挂号看病了,再没眼色的,都看出他俩关系。素问脸上一红,来不及解释,边上陆铮已经帮她答应着,等看完病,又把她像个娃娃似的抱在怀里,直奔楼下。
外面雨势未歇,陆铮站在门前看了一会,把她放下在等候的长椅上,说:“你这脚刚打了石膏,不能沾水,你等我下,我出去买把伞。”
素问点点头,老老实实的坐在那儿,看着他把头一缩,顶着雨朝对面的便利店跑去。医院的正对面,正是一家知名的全国连锁酒店,她眼睛一亮。
等陆铮回来,把伞交到她手中,叮嘱她千万要遮好脚上的石膏,然后就把她抱了起来。素问一手搂着陆铮的脖子,一手撑着伞,指着对面的酒店招牌,说:“这里回去还要好长时间,不如我们今晚就在这休息吧,明天早上再回去。”
酒店当然不是什么五星级,就是最常见的经济型连锁酒店,陆铮犹豫了一会,考虑到素问的脚,终于点了点头。这里才刚进市区,回去的话起码还要一个多小时车程。
陆铮抱着素问进了酒店,在服务台前把她放下,拿出身份证登记信息。服务员看着两人一身**的狼狈,又看看素问的脚,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还是职业的标准微笑,眼里却划过一丝莫名的暧昧。
素问假装没看到,尴尬的扭过头,听到那边柔美的声音说:“好了,两位的房卡。”
陆铮回头要再抱她,素问直接拒绝了,让他扶着自己上了电梯。
房卡插在供电的卡槽里,眼前顿时一亮。房间不算大,但是很干净,布置得也算简约雅致,有种淡淡的家的温馨。
也许是长久以来的苦日子,让素问觉得,日子就该是这样,简陋一点,挤一点,但是却暖暖的。而不是那冰冷空洞的大房子,奢华漂亮,却跟样板房一样,没有一点儿人气。
“我去帮你放水洗澡。”说完这句话的陆铮走进浴室,却愣了一下。因为压根没有浴缸,只有一块用玻璃横版挡住的淋浴间。素问的脚这样,是没法洗淋浴的。
他有点为难的走出来,素问正坐在沙里,一件件脱掉身上的湿衣服,她下面穿着淡蓝的仔裤,上面却脱的只剩下一件黑色的简约文胸,藕荷似的手臂抬的高高的,对着空调风口在试暖风。
看到陆铮出来她也未察觉什么,仍旧昂着脸盯着空调上的温度显示:“不知道服务台有没有烘干服务,不然就只能对着空调吹干再穿了……”
一想到明天还得穿着半湿不干的衣服,她就有点儿不能忍受。
陆铮没做回答,脑里却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方才吻她的感觉,还有……无数缠绵拥抱的夜晚。
那样的记忆分明,他甚至能嗅到她身体的馨香和感受她皮肤的柔软。
……
片刻之后,陆铮一言不,又冲回了浴室,他觉得他应该自己先洗个澡,再想办法帮脚受伤的她洗。
哧溜溜脱掉衣服的时候,他无奈的现,自己居然有反应了。
站在淋浴下面,拿花洒猛的冲刷,然而冲动刚刚消退下去,聂素问却忽然在外面猛敲浴室的门。
“陆铮,你在洗吗?”
水声与她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听上去那般不真切。陆铮黑色的瞳仁染上积分炫目的色彩。
“唔……”他模糊的应了一声。
“我问你个事儿,你户口本放在咱家还是陆家了?”
“……”陆铮在浴室的热气氤氲中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咱家。怎么了?”
“没事儿~”
素问听完,高兴的回了去。看着被她从陆铮的大衣里拿出来和自己的身份证并排摆在一起放在床上的两张证件,不知不觉笑了出来。
她可没忘了晚上说过的话,她会变成他一个人的聂素问。虽然陆铮没正面回答,不过她就当他默认了。
拿起手机拨通小艾的电话:“喂,小艾,麻烦你个事儿,到我那边去把我和陆铮的户口本找出来……嗯,应该在卧室床左边床头柜的抽屉里……唉,你别问了,赶紧的,拿来给我送到xx路xx酒店来。”
电话里小艾以为她疯了,要么就是吃错药。然而素问不由分说,就挂了电话。
陆铮洗完澡出来,房间里亮着柔和的壁灯,然而人却不在了。他有点怔愣,沙上还搁着他的大衣,她的衣服却不见了,洁白的大床上摆着两人的身份证。
他好看的眉微蹙,拿起手机,才现自己的早没电了,于是用酒店的座机拨打她的号码,可是一直无人接听。
他正在反复的重播,电话那边是反复的女音:“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
他有些懊恼的摔上电话,动作飞快的穿衣。这丫头,脚都不好使,跑哪儿去了!
到楼下,看到服务台还是刚才帮他们登记的那位小姐,于是问:“看到跟我一起来的那位小姐了吗?”
对方微笑着点点头,指了指门外:“出去有一回了。”
陆铮眉心一紧,立刻追了出去。
不甚熟悉的街道,巨大的落叶乔木在这个凄雨淋淋的夜晚抖擞着枯枝,路灯昏黄,照下清冷的光圈,来来往往,都是陌生的脸。上哪儿去找?
正在他茫然四顾,感到孤独而无力时,打着伞在水洼中跳啊跳的聂素问,自己回来了。
陆铮怔怔的看着她用没受伤的左脚在地上跳啊跳的,有那么点滑稽,却怎么也笑不出。
素问一抬眼,就看见他,有点惊讶:“你怎么下来了?”
陆铮板着脸:“这话该我问你。”
素问一阵心虚,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子:“我下来买点吃的。”正是附近便利店的袋子,里面果然有矿泉水,酸奶还有一些零食。
陆铮用怀疑的目光审视她,终于叹了口气:“先上去再说。”三两步走到她面前,打横将她抱起,素问笑了声,胳膊绕过他颈后,把伞举过他头顶,陆铮的怒气未消:“都能瘸子了还笑!”
她愈在他怀里咯吱吱笑个不停:“不是还有你吗?”
“等我老了抱不动你了,看你怎么办?”
“那就弄个轮椅我坐上面,你推着我满大街跑呗。”
酒店服务员看见两人一个笑眯眯一个板着脸的从外面回来,也跟着笑,陆铮黑着脸索性不再理她了,素问倒是挺高兴的,还挥挥手跟那服务员打招呼。
进了房,陆铮就把她放在床上,蹲在床边帮她一点点解开鞋带。
素问欢呼了一声,踢掉鞋子,后仰着张开手臂躺在床上,陆铮眼睛一亮:“你藏衣服里的是什么东西?”
“啊……”素问立刻心虚的坐了起来,按住衣袋,“什么啊,哪有什么东西。”
陆铮的目光越逡疑,看得她不寒而栗。
“你干吗啊,一直看着我?不是要帮我放水洗澡吗,我快冻死了!”
一零七,扯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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