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妖娆 作者:我吃元宝

    第242章 自寻死路

    顾姑娘大喇喇站着，盯着陆氏姐妹一动也不动。这副出格模样自然被众人都看了去，大家都暗自窃窃私语，议论起顾家人也太不懂规矩了。也就难怪外面有那些不好传言。瞧瞧这姑娘家，连点起码规矩都不懂。这样人家养出来闺女，才不会娶回家去。

    顾太太急忙拉扯顾姑娘，还有没有规矩，怎么可以这样子盯着人看。顾姑娘不得已坐下，可是还是偷偷朝着陆瑾娘看去。面上灰白一片，心中惊涛骇浪。怎么可能，怎么会这么像，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同窦猛画中那个女子那么像。虽然气韵有所不同，可是五官眉眼绝对没错，真像，太像了。

    顾姑娘曾经无意中见过窦猛画一副肖像画，因为此事，她还被窦猛言语侮辱。可是她却记得清楚，当时就想着那画中女子莫非是窦猛心爱之人，莫非是窦念生母？这个疑问一直她心里面，她也曾想办法旁敲侧击，可是没人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她还以为自己想多了，那不过是窦猛随意画。可是万万没想到，今日竟然会见到那画中人，这让顾姑娘如何不惊。

    顾太太恼怒异常，“你今日是怎么回事？没见到大家都看你笑话。”

    顾姑娘神色黯然，眼里却闪着奇异光芒，“娘亲，我没事，不过是一时走神。娘亲，那边坐着人是什么身份？以前怎么没见过。”

    “你盯着人看，竟然不知道对方身份，叫我说你什么才好。那位穿藕荷色衣衫是秦家大奶奶，也是府上七太太娘家姐妹。至于旁边那位，就是之前大家议论纷纷卫王府侧妃。陆侧妃是陆家姑奶奶，姐妹孩子做满月酒，自然会过来。”顾太太小声给顾姑娘解惑。

    顾姑娘咬紧嘴唇，陆侧妃？竟然是王府侧妃。既然是王府侧妃，又怎么会和窦猛有牵连？窦猛那副画很明显是照着陆侧妃模样画出来。或许因为时间久了，人气质有所改变，所以画中人同真人比起来，气韵上少了几分独特味道。一个窦猛，一个陆侧妃，顾姑娘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得了情况，啊一声叫了出来。

    旁边数人侧目，这顾家人果真没规矩。

    顾太太尴尬朝众人抱歉笑笑，狠狠戳了下顾姑娘额头，“你作死啊！胡乱叫什么。”

    顾姑娘神游天外，根本不知道自己言行多么不合规矩。还那里自言自语说道：“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还不闭嘴，看戏就安安静静看戏。”顾太太小声怒斥。

    顾姑娘却笑了起来，得意非凡，她知道了，她真知道了。她记得分明，多年前窦猛曾卫王府当差，自然是见过陆侧妃。这么说来窦猛心仪之人竟然是王府侧妃，真正是出乎人意料。莫非窦猛还王府时候，就已经同那位陆侧妃有了私情？哈哈，真是老天都帮她。有了这个把柄手，她就不信窦猛不会就范。顾姑娘冷冷一笑，好一个窦猛，瞒得这么严，还不是被她知道了。她要好好想想，究竟要怎么利用这件事情。

    陆瑾娘好生奇怪，那顾姑娘看人眼神，让人十分不喜。陆瑾娘微蹙眉头，这个顾姑娘果真是不讨人喜欢，也就难怪窦猛对她那么不客气，一点脸面也不留。

    陆琼娘暗自啐了一口，“三姐姐你可看到了吧，这顾姑娘果真是个没规矩人。哼，名声都臭了，还想京城说亲，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四妹妹说这些做什么，她好不好咱们不管，反正又没关系。”

    陆琼娘笑了起来，“三姐姐说是，我不过是随口一说，想看看好戏罢了。”

    今日百日宴倒是热闹，只是可惜，听戏时候就再也没见到窦念，不知是不是被窦猛拘束着。陆瑾娘又担心窦念会不会是因为摔倒受了伤，这才没再出来见人。陆瑾娘招来邓福，隐晦嘱咐了两句，就算旁人听去，也不会知道她说是什么。邓福领命下去。

    陆琼娘好奇，“三姐姐，你身边那位公公怎么走了？”

    “有点小事情。”陆瑾娘不欲多说，便将话题给岔开了。

    邓福这一去，直到散了场才回来。人多很，都忙着告辞，陆瑾娘也没空问邓福话。辞了陆宓娘，又同秦氏还有陆琼娘告辞，这才坐上马车离去。

    一路忍着，回到王府后先去拜见了齐氏，这才有空叫来邓福问话。“如何了，孩子可好？”

    “侧妃放心，孩子好很。窦将军拘着他，这才没让人带他出来。”

    陆瑾娘听到松了口气，又觉着可惜，“孩子小，正是天真无邪，爱玩爱闹时候，为何就生生拘着他，这可不好。”

    “窦将军说席面上人多事杂，孩子又小，担心出了事情，这才拘着他。窦将军也说了，让侧妃放心。平日里孩子玩耍时间够了，不会将孩子养成一个木讷性子。”

    陆瑾娘这才真正放心下来，暗叹一声，“窦猛足够心，倒是我没有出过一份力。”

    “侧妃放宽心才是。”

    陆瑾娘笑了笑，“自然！事情已经如此，不放宽心又能如何。再说我还有婷姐儿和绪哥儿要操心，那个孩子只能靠窦猛了。”

    冰香进来，说是安长史那里派人送了一份表礼和名帖过来，让陆瑾娘做主。

    陆瑾娘奇怪，无缘无故怎么会有人巴巴给她送来礼物。先是看了眼礼单，好生贵重。绫罗绸缎有，金玉珠宝也有，珊瑚宝塔也不少。区区一份礼单，就价值数千两，这可是少有大手笔。陆瑾娘越发疑惑，究竟是谁，怎么会送上这么一份礼物。

    打开名帖一看，廖家，她可不认识什么廖家。还巴巴送上礼物，莫非是送错了。

    陆瑾娘又拿起名帖看了看，蓦然想起一件事情。陆二太太，她二婶不就是姓廖，莫非这是二婶娘家？越想越有可能，除了这个廖家外，陆瑾娘想不出还有别廖家会给她送礼。陆瑾娘笑了笑，这可真是有趣，廖家会给她送礼，真是奇了怪了。不过听说廖家世代经商，能送出这份礼物也不稀奇。

    陆瑾娘放下礼单，对邓福吩咐道：“是谁家送礼，我心里已经有数。这些礼物也退不回去，暂且收下。另外，你选些上好，分别写上签子，给王妃，刘庶妃，柳夫人，并夏美人还有温姨娘，以及郡主，二姑娘，四公子，五公子送去。另外这里面还有些珠花，给各位主子身边大丫头体面婆子送去，就说我收到下面人孝敬，不敢独享，故此送给大家把玩，就当是我一份心意。送礼时候，不可错了先后顺序，免得有人说咱们兰馨院人不懂规矩。剩下也别收起来，一会让绪哥儿和婷姐儿各自挑选几样他们喜欢。剩下珠花也给杏儿她们挑选。总归别人那里有，咱们院子里人也该有。”

    “奴才明白，奴才一定将差事办妥当，不让人说出丝毫闲话来。”

    “去吧。早将事情办了，等你回来，我还有另外事情要吩咐你去做。”

    “奴才这就去。”

    陆瑾娘拿起那名帖又看了看，嘴角露出一个讥讽笑容。廖家从商，巴巴送上这么一份大礼，必有所求。不管求什么，不管她会不会答应廖家请求，这份礼物廖家必然不会收回去。正好陆瑾娘用来做人情。

    只是廖家好生无礼，巴巴送来东西，却不知道事先打声招呼。若非她想起来，还当是有人送错了礼。陆瑾娘却不知道，廖家能将礼物送进王府，可是费了老大劲。还没走到王府大门，就被守门侍卫给赶走了。后来走了陆家关系，这才见到安长史下面一个人。本想着借着送礼由头，和陆瑾娘搭上关系。不求见到陆瑾娘，只要和陆瑾娘身边人建立联系就行，哪想到王府规矩大，哪里看得上区区一个商户。若非廖家人借着陆家名头，说是给陆瑾娘送礼，只怕一开口，就被人打了出去。就是如此，廖家人也没得到好。

    礼送出去了，人却没见到，廖家人也是无计可施，只盼着陆二太太能早点到京城，从陆府走关系，同陆瑾娘身边人搭上关系。

    到了天将黑时候，邓福同几个丫头这才送礼回来。陆瑾娘少不得亲自过问一番，得知送礼顺序没错，礼物大家也都收下来了，这才丢一边。

    叫邓福身边伺候，拿出廖家名帖，“这个送礼廖家，我没想错话，该是我二婶子娘家。只是她们为何会巴巴送礼上门，却是我不知道。你有时间去问问，看看究竟是什么事情。”

    邓福小声说道：“像是这样商户人家，送礼来必有所求。侧妃何必理会，反正廖家人也被打发走了。”

    陆瑾娘笑笑，“话是这么说，不过我好歹也得给二婶还有二哥一点面子。罢了，反正我那二婶要到京城了。等她进京后，廖家必然还有动作。届时再说吧。”

    “侧妃说是。若是一点小事，侧妃看亲戚面上，给料理了就行。若是所求太大，侧妃还是别理会了。”

    陆瑾娘笑笑，她自然懂得。商户人家，所求无非是经济利益而已。此事不过是件小事，陆瑾娘没一会就撂开不管。

    窦家，顾太太正教训顾姑娘，说她不懂规矩，坏了名声，将来还怎么说亲，莫非真想回老家去吗？老家那些人如何能容得下他们。回去后只能任人欺负。

    顾姑娘脑子里还想着如何利用所知道给自己谋求好处。听到顾太太一再唠叨，很是不耐烦，“娘也太多事了，我们背靠着窦家，什么样人家不能说，娘担心那么多作甚？”

    “是，咱们确是背靠着窦家，可是别人是要同顾家结亲，又不是同窦家结亲，莫非你还以为自己能同窦家姑娘们相比吗？若是你父亲还，咱们一家如何能沦落到寄居亲戚家，依靠亲戚家过日子。但凡你爹多活几年，好歹将你亲事给说定了，我也不用这么愁。”

    顾姑娘烦躁很，“这话娘都说了多少次，生死有命，难道我爹就想着早早去了吗？如今只能靠着弟弟，若是弟弟能够上进，考上功名，娘也有了依靠。”

    “你弟弟还小，哪里就能指望上他。眼看你年纪一天比一天大，如今我就是担心你婚事，定要给你找个人品方正，家世低一点都没关系，家中小康即可。反正娘已经给你备下丰厚嫁妆，有这些嫁妆，婆家人也高看你一眼，轻易不会给你气受。”顾太太如此打算道。

    顾姑娘咬紧下唇，想她也是官宦人家女儿，只不过父亲早亡，这才沦落到靠亲戚庇佑。可是顾姑娘一直自视甚高，不光是因为出身，是因为她有一笔丰厚嫁妆，早她爹过世之前就已经预备七七八八了。有这笔嫁妆手，什么样人家不能嫁。为何娘亲偏往低门小户去找。难道她只配给低门小户做媳妇吗？顾姑娘如何甘心，顿时就说道：“娘亲别说了。虽然父亲不了，但是咱们顾家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家中资产丰富，何至于娘亲就如此轻贱女儿。不说找个门当户对，却偏偏找那小户人家。小户人家哪里能够同咱们家结亲，没得败坏了顾家名声。别人还当咱们顾家彻底败了了。”

    顾太太一脸不满，“你这丫头，娘亲难道不想你嫁好吗？谁让你之前不知好歹。明知那窦将军无意，你还巴巴凑上去，如今外面都怎么说咱们家，你难道没听说。门当户对，说好听，名声坏了，哪里就还能说到名当户对。若是你年纪小，再等个几年，流言没了再说亲也好。偏偏你年纪大了，再也等不得。如今只能暂且如此，你放心，娘亲定给你找给人品方正，知道上进，家中父母兄妹也都是品性敦厚人家。你嫁过去，等过几年，姑爷读书读了出来，届时你也有了诰命。这样岂不是很好。”

    顾姑娘狐疑看着顾太太，“娘亲说这么笃定，可是有了人家？”

    顾太太顿时笑了起来，“是看中了这么一家，就城外县城里面。家庭还算殷实，一家人为人都很厚道。你嫁了过去就是当家大奶奶，又带着丰厚嫁妆，加上有窦家做靠山，没人会欺负你。如此，娘亲也就放心了。”

    “我不嫁！”想都没多想，顾姑娘当场就说道：“这样人家我如何能嫁？门不当户不对，这样人家，你就舍得让女儿嫁过去受苦？我不嫁，说什么我也不嫁。”顾姑娘脾气上来，扭着头，开始和顾太太闹别捏。

    顾太太气不行，狠狠掐了把女儿，“你这讨债鬼，娘托人好不容易给你找了门处处都合适人家，这样人家除了门第低点，家资没那么厚实外，真是半点不好都挑不出来。总归，此事就这么定了。明日我就选个好日子，托人去说和，若是合适，就将婚事定下来。”

    “我不嫁，说了我不嫁。”

    “不嫁也得给我嫁，你敢不嫁。”顾太太气恼，吩咐人好生看着顾姑娘，这段时日不准她随意外出。

    顾姑娘怎么可能就此就范。为了麻痹顾太太，老实了几天。等到看守人都散了，顾姑娘就跑了出来，去找窦猛。如今唯一指望就窦猛身上，只要能嫁给窦猛，什么事情都没了。只要嫁给窦猛，她就有二品诰命，多半人见了她，都要给她行礼。二品诰命夫人，何等风光，何等气派，何等意气风发。即便当后娘又如何，这世上读书人何其多，能读出来还能做官做到二品却是寥寥无几。她就不信小门小户出来人还有这本事。她不想一辈子跟着一个无能男人熬日子，熬到后来还要用自己嫁妆去打点关系人脉。她不要一天到晚处处求人，处处矮人一头。她是官宦人家小姐，她生下来注定就是要嫁给高门大户做少奶奶，做官太太。她不要嫁给小门小户穷酸。

    顾姑娘直接冲到窦猛院落。窦猛院落岂是什么人都能进去，刚到院门口，就被窦猛亲兵给拦了下来。顾姑娘心中害怕，喉咙滚动，却凭着一股子狠劲大声说道：“你们让开，我要见窦将军。我有要紧事情同窦将军说。若是你们耽误了正事，改日我一不小心说了出去，坏了窦将军前程，坏了窦将军心里头人，你们担当起吗？”

    亲兵们怎么可能凭着她几句话就放她进去，“顾姑娘还是请走吧，我家将军怎么可能会见你。你自己走了还好，否则别怪爷们们对你一个女子动粗。”

    “呸！你们怎么知道窦将军不会见我。我告诉你，我有要紧事情，事关窦将军前程，关乎卫王府某个人，你们不去通报，到时候窦将军怪罪下来，你们可没后悔药吃。”

    亲兵面面相觑，他们自然知道窦猛卫王府当差多年。听顾姑娘说起来，莫非真是要紧事情？亲兵彼此交换眼神，“你且稍等，这就进去通报。不过给你通报，窦将军见不见你，却不是我们能决定。”

    “放心，只要你们将我话转告窦将军，窦将军自然会见我。”顾姑娘心中恼怒，心道以后嫁给了窦猛，她就让窦猛打发了这几个亲兵，谁让他们拦着自己去路。

    亲兵进去禀报，很回来，说是窦将军请她进去。顾姑娘自得一笑，越发确定自己猜测没错。这会窦猛估计正心虚很，自己只要一开口，还有什么得不来。等她进了窦家门，那个什么窦念，自有地方打发。窦猛嫡长子，只能是从她肚子里出来。

    顾姑娘跟着院内丫头进了书房，屋内光线昏暗，一时间竟然没能看清楚屋内景象。等到看清楚后，才知道窦猛就坐书桌后面，面容严肃，眼神越发让人看不明白。顾姑娘不知为何，对上这样子窦猛，之前底气莫名就去了三四分，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开口说话。

    窦猛正猜测顾姑娘究竟知道了什么，莫非是亲眼看到他同陆瑾娘说话？摇头，他很确定当时周围没人，若是顾姑娘真附近，他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为防万一，窦猛还是让人将顾姑娘请进来，倒是要看看此人究竟要做什么。

    “顾姑娘不是有要紧事情要同我说吗，怎么进来却不说话了？”窦猛似笑非笑看着顾姑娘。

    窦猛一出声，倒是惊醒了顾姑娘，鼓足了勇气，望着窦猛。窦猛英武，即便年岁已经不轻，依然魅力非凡。何况窦猛自从心中有人后，生活上就开始洁身自好，并不像一般世家子那样胡来。年纪轻轻领着三品差事，同时还有二品虚衔。虽然二品是虚，但是想想窦猛年纪，满朝文武，如他这般能干，真正是凤毛麟角。长得如窦猛这般英武潇洒，家世出众，人品又好，真正是一个没有。也就难怪众人都想将女儿妹子嫁给窦猛。这样男人对女人杀伤力不可谓不大，不然顾姑娘多年来怎么会念念不忘。所谓姐儿爱俏，不外如是。

    顾姑娘鼓足了勇气，这才说道：“窦猛，你要娶我。”

    窦猛耻笑，这个女人是疯了吧。

    顾姑娘却自顾自说下去，“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是你必须娶我。因为你秘密我知道了。”

    窦猛心中腹诽，这年头竟然还有人敢来威胁他。连太子都要给他几分脸面，不敢威胁于他，一个小女子竟然不知死活，威胁到他头上。他且要看看究竟能说出些什么来。“哦，我秘密？”

    顾姑娘以为窦猛怕了，得意一笑，“正是你秘密。那位卫王府陆侧妃，之前见了一面。窦将军好胆，竟然敢消想陆侧妃。不过瞧着窦将军同那位陆侧妃，倒是老相识啊，没想到堂堂王府侧妃竟然做出如此不要脸事情，竟然私通。若是我将此事说出去，尤其是告诉卫王爷，那位侧妃怕是会没命吧。听说那位侧妃名下还有儿有女，只怕届时儿女性命都不能保住。窦将军，你意下如何？”

    窦猛心中冷笑一声，竟然被这女人知道了，她是怎么知道。“哦，这样胡编乱造话，你就想逼我就范，你也太小看窦某了。你大可去试试看，只怕话还没传出去，王府人就要拿你性命。”

    “果真是胡编乱造吗？窦将军不用吓唬我，我若是没有十足把握，怎么敢上门。窦将军藏起来那副画，我可是看清清楚楚，那画上人不是陆侧妃是谁？窦将军这些年都不成亲，别人只当你是为了儿子着想，我却知道窦将军是心中有人了。瞧着窦将军对孩子宠爱程度，莫非孩子也是那位侧妃所生？”顾姑娘不过是随口一猜，竟然猜中了真相。

    窦猛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熟悉他人都知道，他这是起了杀意。顾姑娘他眼里已然是一个死人。他不想同一个姑娘家计较，三番四次纠缠，也无非是言语上敲打一番。可是如今这个女人不知死活，竟然以为靠着这点子东西就可以逼她就范，窦猛怎么可能容忍。他和陆瑾娘千辛万苦，走到今日这一步，为就是保守住秘密，让窦念无忧无虑长大。又怎么可能让区区一个女人破坏数年经营。

    窦猛面上不显，还笑了笑，似乎是嘲讽顾姑娘不自量力，竟然用这种拙劣东西来威胁他。

    顾姑娘如何忍，“窦将军以为毁了画就没事了吗？所谓三人成虎，积毁销骨，只要有流言出来，不管是真是假，那陆侧妃都必死无疑。至于窦将军，只怕前途上也是有所损伤。就是窦家，哼，也会被卫王爷记恨上。当然，只要窦将军娶我为妻，这些我自然不会告诉别人。”顾姑娘自得一笑。

    窦猛点点头，“你说没错，三人成虎，积毁销骨。可是我怎么知道你没有留一手，没有告诉其他人知道。”

    顾姑娘顿时一喜，这么说来窦猛真同那陆侧妃有私情？好一对狗男女，等她嫁给窦猛后，定要让那陆侧妃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你放心，此事我知道厉害，如今只有我知道。但是时日一长，我可就不敢保证还有没有别人知道了。窦将军，考虑如何？只要你娶了我，什么事情都没有。”

    窦猛杀心已起，只是此时不宜轻动。既然要做，就要做得不留痕迹。窦猛面上为难，痛苦，愤恨，接着转而一脸平静看着顾姑娘，“行，此事我会考虑。”

    “不行，你要现答应我？”

    窦猛冷笑，“现？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莫非顾姑娘不想风风光光嫁入窦家？”

    顾姑娘顿时兴奋地脸上发红，“好，那你需要几日？”

    “三日后，我会让人约你出来。有些话我想私下里同你说清楚。记得不要告诉旁人。若是让人提前知道了，老太太那里定是不答应。”窦猛如此说道。

    顾姑娘一想，窦老太太一直不是很喜欢她，也不想让她嫁给窦猛。若是此事被人知道，怕是会另生事端。“好，我等你好消息。”

    “你放心吧，定不会让你失望。说起来，你生好，家世也不错，又有丰厚嫁妆，对我也是情谊深重。若是能娶你为妻，也是我窦猛福气。”

    轻轻一句话，就让顾姑娘心花怒放，不复之前强势，娇羞一笑，“你如今才知道我好。你且等着，我有好，你还不知道了。那我先走，我等你好消息。”

    “放心，我窦猛一言九鼎，一定不会辜负了你。”

    顾姑娘心满意足走了，窦猛冷冷一笑，真是不作不会死。既然这么想早点升极乐世界，他就陈全了她。叫了人来，让人仔细盯着顾姑娘。一有风吹草动，立时禀报。

    日子匆匆，三日转瞬到来。顾姑娘兴奋难以自已。她早就听说了，这几日窦猛都往窦老太太屋里去，想必是说服窦老太太答应他们婚事。一想到这里，顾姑娘兴奋都要昏过去了。

    好容易到了同窦猛约定时间，却不想窦猛让人通知她想法子出门来。窦家人多眼杂，这会窦老太太正派人盯着，免得生出别事情来，影响到两人姻缘。一想到是为了自己前程婚事，顾姑娘还有什么不答应。她们一家子本就住窦家西北边上一座院子，院子朝夹道另外开了门。出了夹道过一个角门，就是窦家后巷。如此安排，也是方便顾家男子进出方便，不用走窦家正门。

    没想到这个安排倒是便宜了顾姑娘，带着心腹丫头并一个婆子就出了门去。提前让婆子租赁了一辆马车。上了马车后直接往报国寺而去。却不想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白日时候顾太太窦老太太跟前奉承，还没发现顾姑娘不见事情。等到回到自家住院落后，才得知自己女儿不见了。还以为顾姑娘去找别姑娘去玩，因此也没着急，只让人去找，找到后就将人请回来。

    只是出去找人，都说今日没人见到顾姑娘。这下子顾太太才慌了起来，连忙让人四处去找，又求到窦老太太跟前。窦老太太是她娘家姐姐，年长顾太太十几岁，小时候顾太太就是由窦老太太带着。两人情分不同，得知顾姑娘不见，窦老太太立即打发人去找。后来外院管事禀报，说有外院有人看到顾姑娘带着丫头婆子出了门，上了马车走了。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顾太太气差点昏过去，求窦老太太务必帮忙将人找回来。人要找，却又不能大张旗鼓去找。这会正说亲关键时刻，可不能因为这个缘故坏了名声。

    不是自家姑娘掉了，窦家下人自然没那么用心。不过即便如此，窦家还是连找了十几天，却是主仆三人影子都没找到。不过倒是找到了她们租赁那辆马车。只不过马车夫却说他那日确是窦家后巷拉了主仆三人，送去了报国寺，瞧着是去私会男人。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顿时消息就瞒不住了，传了出去。人人都说顾家姑娘不检点，竟然私自出门，私会男人。如今人不见了，定是同男人私奔了。要不就是被人骗了卖到了外地去了，说不定还是被卖到那腌臜地方去。一时间京城高门大户都将顾姑娘作为教育典型，拘束着自家姑娘，万万不可做出如此辱没门风，不知羞耻事情来。而顾姑娘也成为大家谈资，顾家丢脸面，成了笑柄。顾氏族人得知消息，族老进京，说是将顾姑娘逐出宗族，还要将顾哥儿带回族里教养。留顾太太身边，还不知会教导成什么样子。没见到姑娘都跟人私奔走了，可见顾太太是个不会教养子女。

    顾太太气昏倒，幸得窦家帮忙，顾氏一族才没将顾哥儿带走。又送了银钱，这才让顾氏族人打消带不走顾哥儿就将顾哥儿逐出宗族决定。

    顾氏这边解决了，窦家也惹了一门子闲言闲语。顾姑娘窦家出事，连带着窦家姑娘名声都跟着受损。气窦老太爷要将顾家赶出去，再不准窦老太太召顾家人见面。窦老太太无法，只能安排人将顾家京城宅子收拾出来，请顾家人搬了出去。出了这事情，窦老太太也算是仁至义，该做都做了，多余再也不肯去做。窦家被连累名声，幸好姑娘们还没到适婚年龄，否则连亲事都说不成。即便如此，窦家人出门做客，也都成了笑柄。窦家姑娘们个个都成了别人笑话，气窦家一大家子都将顾姑娘给恨死了。

    顾太太被气病了，一病不起。昏昏沉沉之间，不是没有怀疑过。说顾姑娘性子骄纵，她相信。可是说她同男子私奔她是万万不相信。顾姑娘心思，她这个做娘哪里不清楚，一心一意就想着窦猛。可是人都说了，窦猛那日休沐，一直府中练武场，许多人都能作证。而且窦猛身边伺候人，当日也没有一个人出过府，怀疑窦猛根本就是无稽之谈。顾太太总觉着此事同窦猛脱不开干系，可是一家子都要靠着窦家生活，顾氏族人本就靠不上，如何敢去闹事。只能按下怀疑，一心一意教养儿子，只盼着儿子能有出息，一洗今日之耻。

    直到半年后，远千里之外，有人某个荒山开垦，挖出三具腐烂尸体，尸体上还有些值钱东西。俱都被人一抢而空，至于尸体，被人扔山涧，不几日就成了一堆枯骨。渐渐京城没人再议论顾家事情，千里之外荒山也成了良田。枯骨俱都做了肥料。

    直到数年后，顾哥儿长大成人，外地为官，从某个当铺里看到顾姑娘曾经佩戴过一串手链。顾哥儿将其买下，略微派人查了查，没查出什么东西来，便将此事撂下，也不曾告诉顾太太。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而窦猛料理了此事后，并没有同陆瑾娘提起过一个字。直到许多年之后，两人泛舟湖上，看到一幕极有趣事情，陆瑾娘便想起这一年窦家院落，顾姑娘拦着窦猛表白事情来。还问窦猛，怎么后来顾姑娘竟然出了那样事情，很是诧异。

    窦猛先是一言不发，问急了就顾左右而言他。换做别人，自不会怀疑。陆瑾娘对窦猛知之甚深，知道此人心狠手辣，顿时猜测，莫非是顾姑娘事情是窦猛让人做下。陆瑾娘再三追问，窦猛躲不过去，这才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陆瑾娘。

    陆瑾娘听后，神色黯然，只说因为她缘故，许多人丧命。她这双手这辈子是注定洗不干净。不过顾姑娘也是咎由自取，还没弄清楚窦猛真正性子，就敢出言威胁，丧了命还坏了名声，也就怨不得旁人。照着窦猛本心，顾家一家人都得死。若非看窦老太太面子上，顾太太和顾哥儿早就顾姑娘出事之后跟着去了。<

    第242章 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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