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死无对证。
    张汤见刘陵对答如流，意识到今日的问话不会有结果，行礼过后便退出刘陵住处。
    刘陵含笑送走张汤，转眼便面泛寒霜，心中对刘彻等人的怨恨如野草疯长。
    ……
    ……
    时间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冬季。
    一场大雪后，万里冰封，银装素裹。
    可怜宫妃们为了博得皇帝的欢心，即便寒风瑟瑟依然一入内殿便脱下厚重冬衣露出轻薄夏裙，对着铜镜摆弄千娇百媚的姿态，妄想博取君恩。
    然而刘彻的心思全在开春后的对匈奴战争上。
    站在巨大的地图前，刘彻雄心万丈：“开春以后，立刻出塞，把匈奴人打得屁滚尿流！至于军费军需之类的，朕来解决！”
    “喏！”
    众将齐声答应。
    刘彻微笑着招霍去病上前：“你舅舅调给你的队伍，训练得怎么样了？能赶得上明年开春吗！”
    “二郎们个个斗志昂扬，铆足劲要在战场上建功立业，扬我大汉天威！”
    “那你如果大胜而归，希望姨夫给你什么奖赏？”
    刘彻无比宠溺地看着霍去病：“封侯？拜将？尚公主？还是——你全都要？”
    “去病以为，姨夫到时只需按军功爵的规定给去病赏赐就够了！”
    “为什么？”
    “因为他相信他这次出战一定会大胜，取得足以封侯拜将的战功。”
    卫青不无骄傲地表示。
    毕竟，霍去病是他的外甥，也是他最满意的学生。
    “好！有志气！”
    刘彻欢喜，对众武将道：“朕会准备好黄金和御酒，让百官在长安城门迎接大军凯旋！”
    “谢陛下！”
    ……
    当着众臣的面，刘彻表现得信心十足，但等大臣们离开后，他还是难免担心，对留在身边的霍去病道：“小子当真有信心此战必胜？”
    “我有姨夫和舅舅共同教导，怎么可能输！”
    霍去病自信地说道。
    “也是……”
    刘彻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他一向自信爆棚，认为与自己有关的就是最好的，而卫青则实力惊人又有天幸，沙场至今未尝败绩。
    “陛下——”
    “嗯？”
    刘彻抬头，看到张汤：“什么事？”
    张汤快步入殿，禀告道：“陛下可还记得数月前交给上林苑训练的前淮南王翁主的门客？”
    “记得，”刘彻问，“这些人终于忍不住了？”
    “是。”
    “详细说来。”
    ……
    ……
    收到宫里消息，皇家明日来上林苑打猎，原本平静的猎场顿时忙得人仰马翻。
    要知道，现在是冬天，还刚刚下过雪，动物们不是已经冬眠就是躲在窝里不出来，白皑皑的天地根本看不到一只活物，要怎么准备才能让皇帝等人尽兴而归！
    一番商议后，众人连夜召集周围猎户，将能找到的黑熊、狐狸、狼、鹿、兔子之类全部人工驱赶出来，供贵人们玩乐。
    即便如此，第二日早晨，刘彻带着皇太子等在众近臣的簇拥下来到上林苑时，迎接他们的依旧是白茫茫一片的空旷大地。
    “如此空旷，不如拿来排练军武战事？”
    刘彻挥舞马鞭，对军营就在附近的霍去病道：“去你的营中调两百骑兵！”
    “喏！”
    随后刘彻又对如今在上林苑供职、负责“训练”刘陵献出的门客武士的雷被道：“点三百人过来！”
    “喏！”
    雷被近来和张汤走得近，知道皇帝要做什么，回到营地，将刘陵“献”的百余人点入三百人队伍：“陛下想看两军对垒，胜利一方不仅有赏，还可能直接授予军职！你们要好好表现！”
    “喏！”
    这些人忍着怒气接受惨绝人寰的训练，目的无非是进军中担任要职或是编入禁军，将来可以更好地报效淮南王，如今终于等到出头的希望，可谓喜极而泣。
    “我们一定要把握住这次机会！”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被安排和我们对战的那支队伍，运气真是太差了！”
    “天命如此，愿他们早日安息！”
    一心报效淮南王父女的众人斗志昂扬地走出营地，在高台下齐刷刷呼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刘彻漫不经心地说着。
    与此同时，随着一阵地动山摇的马蹄声，霍去病带着两百骑兵出现在刘彻的视野范围！
    “陛下——”
    话音未落，两百骑兵已抵高台下。
    两百人齐刷刷下马，铠甲摩擦发出的声响不仅震耳欲通，更整齐得令人震撼！
    “好！好极了！”
    刘彻从未亲临前线打仗，但他熟读兵书，一眼就看出霍去病带来的两百骑兵是最上等的精兵悍将，远胜上林苑的三百普通骑兵。
    唳——
    一声尖啸，英武凶悍的鹰隼从天而降，收拢硕大翅膀站在霍去病肩膀处，鹰头高昂，双目如电，气宇非凡！
    可惜——
    “小鹰鹰！”
    刘彻身后响起俏生生的呼喊，紧接着，一个粉雕玉砌的女孩裹着裘皮冒出脑袋。
    上一秒还英武异常的鹰隼顿时像被重物击中般脑袋一阵哆嗦摇晃，脖颈毛根根炸开，鹰眼左右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