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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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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修远低低地笑起来,抬手揉一下她面颊,“不是你说的?我知道你,而且信你。”
    雁临歪一歪头,笑。
    “李丽改的事儿,跟爸妈报备一下。万一她跟家里胡咧咧,李家再跟爸妈胡咧咧,没好处。”
    “是这么回事,我去喊二国过来?”
    “别了,先让他送你回家。我跟他说。”陆修远拥着她转身。
    雁临走出去两步,停下来,站到他面前,“这就撵我走?得给奖励。”
    “想要什么?”
    雁临长睫忽闪一下,展了展手臂,轻声说:“抱抱我。”
    “……”
    雁临蹭到他怀里,手臂探进他的夹克,环住他腰身,“你不抱我,我抱你。”
    “你这到底是让我占便宜,还是你占我便宜?”陆修远笑着,揉着她的长发。
    “有什么不一样?反正到最后都得是我主动。”雁临已经不会为这种事郁闷了。
    他人设原本等于女人绝缘体,喜欢上她已经是很大的惊喜,她要是等着他方方面面主动,不定等到何年何月。
    对着心动的人,她怎么能不希望,亲昵的举止成为常态。不妨当成个挑战亦或消遣,慢慢让他习惯彼此的亲近。
    雁临侧转脸,试图听清他的心跳,手臂紧了紧。
    男人有一把相对比例来讲的细腰,不管瞧着还是搂着,感觉都好得不得了。这样刁难他的感觉,同样好得不得了。
    怎么样的人,受得了她这小模样?陆修远展臂拥住她,下颚摩挲着她额头,语气柔柔的:“淘气。”
    雁临得寸进尺,“喜欢吗?”
    “感觉特别好。”
    “现在不说,往后见天儿缠着你说。”
    “对我没信心,还是担心什么?”陆修远低声问她。
    “有些担心。”雁临思索一下,坦诚以对,“等我不能每天在你面前晃了,你说不定会觉得结婚谈恋爱很多余。”
    前世她过了想结婚的年龄段之后,没事就会算算结婚与否的账,结论是不拒绝恋情,坚决拒绝婚姻。
    如果没有那个无论如何也不能割舍的人,在她看来,结婚生育真的是件特别不划算的事。
    谁能断定,陆修远曾经、以后不会这么想?她再心宽,也不能接受他一次次把自己推开,自尊心更不能允许自己单方面维持关系。
    “说的我都想带你一起走了。”陆修远紧拥她一下,柔声说,“问题是真不行,我跟爸妈的说法是,北京医院的条件更好,我能尽快完成康复训练。你要是过去,妈一定怕你一个人照顾我太辛苦,得请假跟过去,那我就没消停日子可过了。”
    雁临点点头,感受着他的气息。
    “这种日子,其实我真受不了。不让你白天长时间陪着,因为挺多时候脾气很差,管不住自己。我不能让你瞧不起。”
    “我明白。”雁临绽出笑容,仰脸看着他,“但我也自私,离你近一点儿,以后你的舍不得就多一点儿,对不对?”
    “对。”陆修远微笑,手抚着她面颊,唇角,凝视她片刻,错开视线。
    “想犯错误了?”
    “嗯。”
    “我允许。”
    陆修远拍她的肩一下,“小破孩儿,没完了是吧?”
    雁临闷在他怀里,咕咕的笑。年纪小真的有好处,再怎么胡闹,他也会给予纵容。
    陆修远也随着她无声地笑了。
    “好了,饶了你了。”雁临携了他的手,往楼里走。
    .
    第二天上午,二国专程去了林婉的单位一趟,在她的办公室,复述了陆修远要他转告的一席话。
    林婉听完,脸色冰冷,“告诉修远和雁临,没事儿,甭搭理那些闲得横蹦的东西。”
    等二国离开,她打电话给丈夫,说了李丽改相关的整件事,末了语气不善:“那丫头平时瞧着人模人样的,居然是满嘴跑火车的德行。雁临跟徐东北见面到现在的事,雷子没少跟咱俩念叨,现在徐东北甩了李丽改,她居然往雁临身上扯,有病吧?她是不是觉得修远在医院过得太舒坦,诚心给咱儿子添堵?”
    “别激动,”电话那头的陆博山安抚妻子,“修远及时打招呼,就是根本没往心里去。”顿一顿,语气轻快起来,“而且这说明了一个情况:咱儿子儿媳妇感情不错,修远是怕咱们瞎了心猜忌雁临。”
    林婉想一想,终于笑了,“还真是。”
    第23章 撩人会上瘾
    安抚好妻子, 陆博山挂了电话,继续忙手边的事。
    修远和雁临明显不以为意,他和妻子要是重视, 反倒让两个孩子尴尬。
    至于徐东北, 如果是真的, 陆博山只能同情一下,并没成见。
    说起来, 他媳妇儿也是被人明里暗里惦记着过来的, 那只能证明自己眼光好运气更好, 这道理不用说, 修远一定明白。
    他这边丝毫不受影响,没想到的是, 午休前,李丽改的父亲李大成过来找他。
    两人年岁相仿, 经历相仿, 只是李大成见到陆博山,从来是见领导的谈吐, 陆博山没办法跟这样的人交心,便一直客客气气地常来常往着。
    此次见面,一如既往, 寒暄了一阵子。
    陆博山离家只有几分钟的路,记挂着给儿子做午饭,说:“这个点儿过来, 应该是为私事, 直说。”
    “是为私事。”李大成叹了口气, “到了这个年纪,私事无非是孩子的事。”
    “都这样。”
    李大成为难片刻, 仍是鼓足勇气,“我这次过来,是为丽改的事跟你吐吐苦水,也要说说你儿媳妇这个人,给你们提个醒儿。”
    陆博山端茶在手,拇指摩挲着玻璃杯,笑微微的,“仔细说说。”
    “我们家丽改跟徐东北的事,你们是知道的。我家那口子相中了东北,身体也不好,我从头到尾都想跟你做亲家,丽改也……修远那样子,女孩子不喜欢他才有问题……”
    “打住,别三家扯四家的。”陆博山皱了皱眉,“第一,结亲的事你们说过多少次,我和林婉就当面否了多少次;
    “第二,修远根本不知道这码事,给他说对象的多了去了,比你心诚的也多的是,我们没跟他说过这些,只告诉他,瞧着雁临最好。”
    李大成连忙欠了欠身,满脸歉然,“我知道我知道,只是捎带着提起来的。”
    “接着说吧。”陆博山心里却在怀疑,李丽改满嘴跑火车的毛病,大概是随的她爹。
    李大成吃一堑长一智,再开口,措辞严谨了许多:“前天,丽改跟徐东北的事黄了,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
    “徐家是老爷子催着东北赶快结婚,我这头是我那口子总闹腾,俩孩子烦得够呛,才确定了对象关系,其实只是单纯的朋友。真稍微有点儿意思,也不至于拖这么久不结婚。
    “分就分了,但分的原因挺让丽改憋屈的。徐东北看上了你家儿媳妇,这才急着表态。
    “丽改虽然窝火,也知道顾着大家伙儿的面子,只跟我抱怨了几句。结果这事儿还没完。”
    陆博山已被对方膈应得不轻,神色倒愈发平和。
    李大成这边,因为女儿昨晚推心置腹的一些话,是真为她委屈兼恼火,更替陆家不值:“你家儿媳妇的为人,真该多方面打听打听。年岁不大,却是可哪儿惹是非的苗子。
    “我也是刚听说,她跟以前最好的朋友闹掰了,这也不新鲜,关键朋友断交没事,她把人跟对象搅和得不轻,那可是原本打算结婚的一对儿,现在也搁置不提了。你说就这种人,怎么配做你们家的儿媳妇……”
    陆博山出声打断:“这些事情,都是你闺女跟你说的?”
    “丽改也是好心,让我给你提个醒……”
    陆博山又问:“雁临最近断交的朋友就一个,叫宋多多,你家孩子怎么跟她凑一块儿去了?”
    “这事儿丽改还真跟我细说了,她去找秋雁临谈合作,恰好遇到了那姑娘,好像是叫宋多多。”
    “知道是谁造谣就好办了,你马上给我把那两个人叫过来,我得问问她们,到底想干什么?”陆博山放下茶杯,用了些力,脸色已经十分冷峻,“还有你,姓李的,跑过来埋汰我儿媳妇,到底安的什么心!”
    李大成条件反射地起身,立正站好,却是一头雾水,不知道怎么就把陆博山惹毛了。
    “有人恶意诋毁我们雁临,你个做长辈的也好意思腆着脸做帮凶,不说出个一二三来,这事儿没完!”陆博山指一指门口,“杵那儿干嘛?把造谣的碎嘴子给我拎过来!”
    得亏修远给打了预防针,不然他火气只有更大。
    他家儿媳妇最让家里喜欢也最头疼的,就是性格太单纯,刚下凡的小仙女似的,那帮人居然把她说成那样,真就像妻子说的,有病。
    李大成见他真恼了,不免生出几分心虚。
    陆博山看人的眼力一向很好,如果不是笃定儿媳妇的人品,绝不会撂下这样的重话。
    通过女儿的讲述,他认为秋雁临对付男人很有一套,而事实难道是……女儿不是省油的灯?
    他无暇多思,一味点头哈腰地赔不是,请陆博山给自己知错就改的机会,保证一定找女儿查问清楚,好好儿教训她一顿。
    陆博山斟酌片刻,神色平静得近乎冷酷,“你办这事儿也行,让你闺女跟宋多多一起,明天正儿八经地给我们雁临赔礼道歉,到时我和林婉陪着雁临。要是办不到,别怪我护犊子,往后我真就容不下你闺女了。”
    李大成悔得肠子都要青了,面上却是不敢含糊,“一定一定,必须得道歉,我来安排。”
    陆博山摆手示意他走人,随即回到家里,抓紧做了四菜一汤,用餐盒保温桶装好,犹豫片刻,亲自送到医院。
    陆修远见到父亲,打量一眼就看出端倪,“带着情绪来的?”
    陆博山干脆完全不掩饰情绪了,“正好有空,过来跟你说说李大成那孙子。”
    陆修远笑出来,“他把你怎么着了?”
    “饿不饿?你先吃饭吧?”
    “不饿,先说事,说完了你赶紧去单位食堂。”
    陆博山给儿子的饭菜都是小份的,他埋怨自己考虑得不周到,要是多做一些,爷儿俩一起吃顿饭多好。
    他坐在床边,把事情经过讲给儿子听。
    陆修远听完,笑了,“人你训了,结果也定了,还生什么气?”
    “他们对雁临瞎说八道,你怎么这么高兴?”陆博山拧了眉。
    陆修远笑意更浓,“媳妇儿有爹妈护着,我上什么火?”
    “不是,我刚刚表达的是不是不够清楚?李家对你有点儿贼心不死的意思。”陆博山摆事实,“李大成最先说起的,就是李丽改对你有意思,之后诋毁雁临,居心还不够明显?”
    “李丽改只对钱有意思。”陆修远说,“上午二国跟我说了她一些情况,整个儿一财迷疯。我这怎么也是立功退伍,傻子都知道安置费少不了,她没了徐东北白给她的赚头,可不就得撺掇着家里再张罗个冤大头。”
    “真不是东西!”陆博山不屑地斥一句,严肃地警告儿子,“她要是往你跟前凑,你可不准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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