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为我好？哥哥你现在说这话就是要气我！我和你告白你不同意，又凭什么阻止我喜欢别人？！我爱喜欢谁就喜欢谁，别打着为我好的名义！”
    霍乘被呵斥一通，将砸在身上的衣服一把扔在床上，气不打一处来：“万圣节那天我明明看到他和另一个omega打扮的一模一样走在一起，结果转头就和你告白，你信他真的喜欢你吗？！他还带着你逃课！吸烟！什么alpha会这样对待自己的omega！许延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个好东西！”
    “那当时你为什么不说？你也不是个好东西，为什么要污蔑许延！”
    霍乘见他这个时候还在为许延狡辩，怒道：“沈秀竹！你昏了头了吗？！”
    沈秀竹被叫大名，又因为霍乘可怕的眼神被吓得身体抖了抖，下意识往后退，结果后脚跟抵到床板，猛地跌坐在床上。
    他睁大眼直愣愣地看着霍乘，压着床沿的手微抖，泪水一下盈满眼眶，盛不住般啪嗒啪嗒砸落下来。
    “哥哥，刚才你的信息素……是要攻击我吗？”沈秀竹不敢置信问。
    沈秀竹这下是真的伤心了，虽然知道他们可能要吵架，但他没有想到霍乘会这样。
    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的霍乘，看着沈秀竹此时的样子一下慌了：“不是！秀秀……”
    他将呆坐在床边的沈秀竹一下抱进怀里，任沈秀竹怎么挣扎也不松开，一时间也不敢释放安抚性的信息素：“秀秀，我的错，不该这样吼你，对不起，是我没有控制好，是我昏了头，抱歉秀秀，我最近有点控制不好，别害怕……”
    卧室内一片凌乱，还有这刚才霍乘爆发出来的信息素味道。
    沈秀竹原本打着霍乘的手渐渐停下来，他听着霍乘一遍遍的道歉，将脸埋进霍乘胸膛，出声问：“哥哥，你的易感期快来了吗？”
    “大概是吧。”听到沈秀竹出声说话，霍乘才微微松开沈秀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声音含着浓浓的歉疚，“秀秀，我——”
    沈秀竹低垂着头，听着霍乘满含歉意的话，忽然就觉得好没意思。
    耍小心思没意思，非要看一看霍乘心里到底有没有他没意思，哥哥这样对他说话这样也很没意思。
    哥哥不该是这样的。
    沈秀竹声音颓丧地打断他：“哥哥，事情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和许延在一起，你们误会了。”
    “许延有喜欢的人。”
    霍乘一顿。
    “那天万圣节我是想找你表白，但是我不清楚你到底怎么想的，许延和周应时想帮我，就出了这个主意，让许延当着你的面来和我表白，就是想看看你的反应。”
    “这次……因为这件事我很烦，是我非要让许延教我怎么吸烟的，我只是想试试，结果就被班主任看到要我通知家长过来，但是陈伯最近不在联盟。”
    “许延知道我的事情，就让我打电话给你。”沈秀竹不敢看霍乘，依旧低着头，心却一寸寸下沉，“哥哥，我很想见你。”
    “我知道这段时间你每天都会来学校见我一面，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很快就发现了……我以为哥哥对我是有一点不一样的。”
    感觉到霍乘拢着自己的手臂渐渐松开，沈秀竹抬手擦了擦眼泪，嗓音失落极了：“不过哥哥实在不喜欢我也没有办法，我也不能做什么了。”
    “对不起啊，哥哥。”
    说完，沈秀竹站起来，只将床上的两只兔子抱在怀里，就要往外走。
    霍乘原本还在愣神，见沈秀竹要走，身体几乎下意识就扯住了他的衣角：“秀秀。”
    沈秀竹顿住脚步，偏头看着霍乘，没有出声。
    霍乘敛眉低目，深深叹了一口气：“秀秀，你都还没有成年，连二次分化都还没有到，你让我怎么答应你？”
    “让我当个混账流氓吗？”
    沈秀竹眸光闪动：“只是因为这个哥哥才拒绝我的吗？”
    “我……”
    沈秀竹灵光乍然闪过，忽而一把反拽住霍乘，片刻不停地反问：“哥哥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没有成年所以你不能答应我，那我成年你就能答应我了吗？”
    “哥哥，你是有点喜欢我的对不对？”
    霍乘不知道。
    但他此时看着沈秀竹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因为哭过脸上虽然还泛着红印，但眼神却一改之前的丧气，眸光晃动地好像一滩满是涟漪的清水。
    霍乘喉结滚动，想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口了。
    他艰难道：“秀秀，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
    沈秀竹追问：“那什么时候能谈？”
    “等你、等你二次分化了，高考之后……”霍乘犹豫道，决定将时间拖延一阵是一阵。
    “好。”沈秀竹却一口答应，“那在这之前，哥哥可以亲我吗？”
    霍乘心口一跳，看着沈秀竹毫不掩饰的感情，心底的退意又冒出来，他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不可以！”
    “为什么？只是亲一下而已。”
    “我们还不是那种关系！”
    沈秀竹问：“非要等我成年以后才可以吗？”
    “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沈秀竹眼神失望，但也没有强求：“好吧。”
    不过哥哥既然已经松口了，那他还怕没有时间将这个口子撕得更大一些吗？
    人的底线，从来都是一降再降的，霍乘在沈秀竹这里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