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劝了，成姝那里……，就这么着吧！”
    成姝还小，乔雁都不去秘界，成姝就更不可能去了。
    而他是一定要去秘界的。
    现在见了又如何？
    终要分开。
    与其见了，以后的牵挂加深，还不如就这样，把彼此的关系慢慢淡化。
    顾文成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你以后也不必在成姝面前说起我了。”
    乔雁到这里，女儿不知道吗？
    肯定是知道的，可是她没来。
    顾文成有些伤心，有些遗憾，当然又努力的想要说服他自己，女儿这样，以后他有什么事，女儿也不用再伤心了，“你只要记着，你是她的师姐就成，她有做错的地方，多看顾些，能纠正就纠正，不能纠正，就把她打到纠正为止，当师姐的，你也要立起你的威信才成。”
    就好像凤澜师姐对他。
    哪怕他在西传界是赫赫有名的太岁，面对师姐的时候，也是下意识的胆寒。
    “不能因为我，对她包容太过。”
    乔雁：“……”
    她不知道该说啥了。
    她当然也想立起她当师姐的威信。
    可是……
    “师叔，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乔雁也很无奈，“师妹很聪明，又特别自律，这辈子，我可能都没法在她面前，立起我当师姐的威信了。”
    师妹那里还有团团和刺猬。
    两个小家伙要是联合起来，哪怕师妹不动九方机枢阵，也够她喝一壶的。
    “我可能反过来，还得被她管着。”
    这样说，也是想让师叔放心的意思。
    “师叔，师妹比您以为的要好很多很多。”
    “……”
    顾文成能看出乔雁的认真，他看着她，眼中不由染上一抹欣慰，“你从小就冲动，还喜欢想当然。”
    江畔看样子不怎么样。
    但是有女儿看着乔雁，他们这一脉，就不会差。
    “你师父知道，你们两个是成姝管你吗？”
    “应该是喜闻乐见。”
    那次师妹掉进药王境，师父把她修理了一顿，还说她蠢……
    乔雁一言难尽，“幸好我现在早过了争宠的年纪。”要不然，肯定得给师妹小鞋穿，“师叔，既然您已经拿定了主意，那我也就不劝您了，但是您的身体……，丹堂的前辈们有说过，什么时候能好吗？”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顾文成点头，“再静养个几年，差不多就能痊愈。”
    老天还是看顾他的。
    等到秘界现世，他的伤也差不多就能全好了。
    “你们有意到幽冥骨城，正好，我在幽冥骨城待过好一段时间，拿个空白玉简来，我给你们把幽冥骨城和里面的深渊画出来。”
    虽然他也上交过联盟一份，可是，宛玲珑是个有志气的。
    而魔神老盯着女儿，被它盯烦了，女儿可能会先做什么。
    为防意外，顾文成给乔雁先开了小灶。
    不仅说起了幽冥骨城的地形地貌，说起了哪里便于隐藏，还说起了他惊鸿一瞥的深渊，以及对上那些大月诡时，怎么出手，更加的省时省力。
    “……月诡和诡修一样都自私成性，表面看着它们是一体的，事实上，从来都不是。当性命受到威胁，什么灵主灵仆？什么自己的族人？都可以是挡剑的，如果条件允许，在魔神和那些大月诡看来，都是血食，可以吞噬。”
    第309章 东王的打探
    临时小院里，顾成姝对着三盆随身灵园忙得头都抬不起来。
    柳仙子就被挂在其中的一棵玉桃树上，全程看着。
    养魂木啊！
    这个宝贝自家那边好像也绝种了，成姝真的能够种活吗？
    “要是种不活，这些根须我就编成挂件，让仙子您在里面住着。”
    啊？
    柳仙子愣了一下。
    让她住——根须？
    好像也可以。
    “这次的土里，你都没加大地灵蚯的粪便呢。”
    如果能种活，她是不是就能住更好的养魂木房子？
    柳仙子忍不住提醒顾成姝，“要不然，再去兽堂那里看看，买点大地灵蚯的粪便拌到土里吧！”
    “我已经传音给师姐了，让师姐给我去买。”
    顾成姝当然没忘她的大地灵蚯粪便，“柳仙子，趁着我师姐还没回来，我有个问题想要问您啊！”
    “你问！”
    “您觉得您现在是什么？”
    柳仙子：“……”
    不知道！
    又想自闭了。
    她现在是什么？
    “其实我觉得吧，不管是什么，您都可以把自己往木精灵处想一想。”
    啥？
    柳仙子呆了。
    顾成姝试过她刚刚根接、靠接、芽接、嫁接、扦插的养魂木，从现在看似乎它们都能活，一个个全都生机勃勃的，可是，养魂木若真的这么容易活，就不可能绝种了。
    所以，忍不住的她就想柳仙子帮忙干点活。
    “虽然养魂木跟桃树没有亲缘关系，可是，您能魂附桃树，也未必就不能借着这棵玉桃树，感应一下我靠接在此的养魂木。”
    这？
    “……我试过了。”
    柳仙子并不想吃白饭。
    她也想帮顾成姝，想在她这里亮几个绝活，让她折服，以后拜她为师。
    可惜……
    “你弄的养魂木，我都能感应到它们的生机很是旺盛，可是凭经验，又感觉虽然它们的生机很是旺盛，但是——都活不了。”
    所以提醒她，赶紧弄大地灵蚯的粪便啊！
    “看来我们的感觉是一样的。”
    顾成姝叹了一口气，“肖盟主这次要失望了。”她也浪费了木园的权限。
    不过……
    顾成姝努力振作精神，“柳仙子，我再问您一个问题，我在这棵玉桃树和灵槐上都做了芽接，您感应它们的时候，有什么不同吗？”
    “……”
    柳仙子原先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但是顾成姝提了……
    她默默的把神识又涌进角落里的灵槐树上，然后再试这边，“似乎灵槐树那里，对我而言略有滞涩，不像我在玉桃树这边顺畅。”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声音都略有颤抖，“成姝，你的意思是……，把我也种进玉桃树里面？”
    虽然被砍下来已经很多年了，可是下意识里，她还是保持了桃木葫芦里的一抹生机。
    这些年得顾成姝相助，养魂的碧心果、紫府丹什么的都往她身上砸时，本体小葫芦其实也跟着沾了不少光。
    那抹生机越发浓郁。
    如果把她种进这棵玉桃树里……
    “是！”
    顾成姝大力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我们一起试一试，不然，我们也可以换一棵更好的玉桃树。”
    “不……！就这棵吧！”
    这棵树刚经九个春秋，九为数之极，于她可能更好。
    而且，释放葫芦中的生机时，这份生机和这棵玉桃树的生机，几乎能合为一体。
    柳仙子道：“麻烦你了。”
    富贵险中求！
    当初仓促斩下这抹神魂留在此处，就没有意识到这里的风险吗？
    柳仙子觉得自己是个谨小慎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