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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天后我觉醒了血脉 第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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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淮都城中,身为国君的?闻人?骁亲自将封应许一路送到王宫宫门之处,众多朝臣相随左右,却不是所有人?的?脸色都算得?上好。
    如果目光能杀人?,赵氏一系之人?的?眼神大约能将封应许凌迟十次还有余。
    可惜他们除了瞪一瞪,其他什么?做不了,赵家?家?主已经?下令,如今赵家?族人?及其附庸皆要低调行事?,便是遇上挑衅也?要先忍下,何?况主动招惹。
    宫门大开?,封应许在仪仗下浩浩荡荡地自王宫而出,白鸟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玄黑虎豹身披重甲,却丝毫不影响行动。
    这些是闻人?骁为封应许赏下的?玄甲虎豹骑,皆为武道小成的?武者,每一人?的?实力都堪比四境修士。
    封应许着玄冕,乘龙驹而行,他难得?做这般打扮,此时?竟有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
    沿宫门直道向前,可以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两侧楼舍中也?或坐或站了不少人?,其中不乏世族子弟。
    “那便是君上新封的?上大夫?生得?倒是一副好容颜。”天真不知愁的?少女执扇望去,嬉笑道。
    “这位封先生可不仅生得?好,连上虞七大宗师之一的?慕容锦也?死在他手中,倘若我记得?不错,他如今才只?三十余吧。”
    “他如今骑的?这匹白龙驹可是君上从前坐骑,竟也?赏给了他,这般恩宠,上虞之内竟无人?能出其右。”
    “何?止,听说?君上还亲赐了他一把上品灵器玄光刀,便是那把曾为上虞前任国君所用的?玄光刀!”
    在众多议论声中,有人?却不合时?宜地感叹道:“微贱庶民,如今却是一步登天了啊。”
    “他也?不是首例了,那位武宁君,从前不也?是市井狗屠?”
    “君上还真是喜欢抬举些低贱庶民,可怜我等堂堂世族,竟要与这等贱民同朝称臣,见了他们,还需叩拜!”
    “你若不服,该在武宁君和封先生面前说?这话才是。”身旁游侠打扮的?女子讥讽道,“倘若你有本事?跻身武道宗师,胜过他二人?,又何?须再叩拜他们。”
    “可惜,看你这庸常修为,只?怕是永远及不上你口中庶民了。”
    “你——”青年指着她,气得?面色青紫。
    女子横刀在前,冷笑反问:“如何??”
    小世族出身的?青年退了两步,却不敢真的?与她动手。
    “不过这位封先生能胜成名已久的?慕容锦,还多亏了一个人?……”
    “谁啊……”
    “不就是那位……”
    白鸟旗从下方赫赫扬扬而过,楼阙雅阁中,素舆轮转,一行人?自其中缓缓而出。
    少女坐在素舆上,黑发白裙,神情?淡淡,肩上蹲了只?圆滚滚的?肥啾。
    在她身后?,几名少年人?相伴左右,今日姚静深却是没有来。
    随着几人?拾级而下,却是吸引来了不少目光,等看清他们面目,有人?惊呼道:“陈稚?!”
    这两个字出口,一时?间,楼阁众人?视线尽数落了过来。
    “什么??什么?陈稚?!”
    “淮都陈氏那个陈稚?!”
    “就是那个指点封应许败了慕容锦的?陈稚?”
    “真的?是她!”
    随着陈稚二字传开?,楼中修士都向此处挤来,而在确定姬瑶身份后?,楼中阵修无论修为如何?,皆向她拜下身来。
    “我等,见过陈姑娘。”
    第一百零三章
    “陈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以她与封应许的关系, 不是?该亲去?送他么?”
    “她如今虽是?千秋学宫客卿,身上终究没?有官职爵位,却是?不能名正言顺地出现在上虞朝堂之上。”
    “便是没有官职爵位又如何, 以她的实力?, 只怕封君也?是?指日可待。”
    “我上虞要想封君, 或于国有大功,如武宁君, 或修为已入化境,如乐阳君, 这陈稚要想封君,未免言之过早。”
    “但她将所得阵法道统公诸于众, 却是?令整个上虞阵修都多有受益, 难道这还不算有功?”有阵修忍不住开口与之分辨。
    世?族青年阴阳怪气道:“可惜受益的不止我上虞阵修, 也?有其他诸侯国,若是?其中出了什么大阵师,那于我上虞只怕不是?有功,而是?有过了。”
    这话顿时引得周围数名阵修怒目以对, 他不是?阵修, 所以要掀了旁人饭碗吗?!
    面对众人逼视, 世?族青年只能讪讪闭嘴,他也?不想犯了众怒。
    随着姬瑶等人向下行?来, 楼阁廊道与下方厅堂中都挤满了人。陈氏陈稚之名如今在淮都城中几乎没?有人不知, 但姬瑶长居千秋学宫, 少有出行?,此时听说?她在这里, 自然有许多不曾亲眼睹她面目的人好奇围观。
    妙嘉等人也?没?有想到姬瑶的出现会引发如此动静,只能顶着众多意味不一的目光继续向下。
    姬瑶却并不在意这些视线, 她一向不会在意与自己无关之人。
    不过在她近前之时,除阵修之外,还有众多武者也?先后躬身,默然向姬瑶一礼。
    如今淮都城内外都知,封应许的诡怖刀是?由?姬瑶成就,武道从来以达者为先,就算许多武者对修士殊无好感,却都认可姬瑶在刀法剑术上的造诣,是?以有此礼敬。
    在如今九州之上,实力?仍旧是?最好的通行?证。
    上方雅室之中,陈原透过大开的窗扉看着这一幕,神情?阴郁地灌下一口酒。
    偏还有人没?有眼色,在窗边凑热闹的青年回头,对他笑道:“陈兄,陈稚不是?你妹妹么?为何不请她上来一聚?”
    此言一出,立刻引来周围一众应和声。
    这些与陈原交好的世?族子?弟从前自然是?瞧不上传闻中在乡野长大的陈稚,哪怕她是?陈家?家?主之女,也?不值得他们与之相交,但如今却是?不同了。
    便是?她开罪了赵氏,如今赵氏也?轻易动她不得,甚至连萧氏和桓氏子?弟都入了钦天,若能与她交好,族中定也?是?乐见的。
    听到众人起哄,陈原脸色更阴沉了几分,冷笑道:“我可没?有那等福气做她的兄长!”
    直到如今,哪怕旁人都已经忘了,他仍旧为姬瑶初入千秋学宫时所为耿耿于怀,只觉她折了自己颜面。
    “可惜她未曾死在淮河之上,不过如她这等不敬尊长,狂悖无礼之辈,迟早横死街头,我只等着看她未来下场!”
    听到这话,周围青年男女彼此对视一眼,却是?无人接话附和,室中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大门被猛地踹开,陈肆站在门外,脸上已经不见半点笑意:“阿稚将来如何,倒不必长兄烦忧。”
    他方才错眼见到了陈原,于是?与姬瑶等人说?了声,特意来打声招呼,没?想到会听到陈原这番话。
    见他出现在这里,陈原显然有些意外,想到自己方才一席话,他眼中闪过一瞬心虚,随即恼道:“谁教?你这样同长兄说?话的?!”
    陈肆冷笑道:“那是?谁教?长兄在背后妄议族妹,恶意揣度?!”
    他从前本是?颇为敬重这位长兄的,如今却不免觉得陈原身上,实在没?有多少值得自己敬重之处。
    陈原被陈肆堵得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一向在自己面前只能乖乖听训的陈肆,也?学会出言反驳了。
    见气氛有些剑拔弩张,一旁同样出自陈氏的少年额上冒出些许汗,连忙起身打起了圆场:“四兄,长兄只是?多喝了两杯,一时失言,你不要当真才是?。”
    陈肆冷眼看着陈原,一字一句道:“那便请长兄以后少饮水酒,别?再说?些不知所谓的话,否则只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陈原想要发作,却被身旁陈氏少年死死拦住,眼睁睁看着陈肆离开,一张脸已是?青紫发红。
    “放肆,真是?太?放肆了!”陈原气得浑身哆嗦,“他怎么敢这样对我说?话?!”
    陈氏少年满头大汗,他第一次知道这位长兄是?个这么拎不清的性子?。
    怪不得最近有不少族老反对将他立为少主……
    这大约也?是?陈原今日口不择言的诱因之一,他原本以为非自己莫属的陈家?少主之位,如今却有旁落的可能,众多族老属意的还是?让他看不顺眼的姬瑶。
    对于这场陈氏族中兄弟的争端,雅室中青年男女俱都未开口插话,在陈肆离开后,众人也?先后站起身,各自找了理由?离开。
    见此,陈原心头怒火烧得更旺,他拂袖将桌案上的杯盏碗碟尽数扫落在地,怒声骂道:“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
    从雅室朝向街巷的那扇雕花木窗向外望去?,只见衣衫褴褛的男人从前方行?来,鬓发散乱,身上恶臭引得沿街路人纷纷皱眉远离。
    此处向来是?世?族权贵来往之地,少有贫家?子?会不识趣地跑来此处乞讨,碍贵人的眼。
    男人像是?并未意识到自己不该出现在这里,闻着从楼阁中传来的酒肉香气,咽了咽口水,这便要往里闯,却被门口仆役嫌恶地拦下去?路。
    “我乃君上亲封的上卿,你们敢拦我?!”男人抓了把散乱鬓发,露出自己的脸来,嘶哑着声音呼喊,“还不快请我上座!”
    仆役认出了他,顿时笑了:“还真是?李上卿啊。”
    李幸挺起肚子?:“既然知道是?我,还不快叫你家?主人前来迎接!”
    几名仆役闻言,彼此对视,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你真当自己还是?上卿?”
    说?罢,一人抬脚踹在了李幸心口,他被酒色侵染的身体当然抵不住这一脚,当即便倒飞出去?,仰摔在地上,久久也?没?能爬起身来。
    “我乃上卿,你们敢对我无礼!”李幸颤着手?指向几名仆役,“我一定要向君上状告你们,治你们的罪!”
    这些微贱庶民?,如何敢对他无礼!
    他要寻乐阳君,寻君上告状,到时那个敢将他扒光扔出甘泉楼的贱婢,一定会受到重惩!
    直到现在,李幸还不知,当日下令将他扔出甘泉楼的,正是?他口中的乐阳君。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进不去?上卿府,往日奉他为主,极尽恭谨的仆婢好像一夜之间都不认识他了。上卿府都回不去?,便更不必说?乐阳君府和上虞王宫了。
    无处可去?的李幸,裹着捡来的破布烂衫,游荡着来了自己之前常来宴饮之处,不过这一次,却不会有人陪着笑,恭敬地将他迎进门。
    “李上卿,您上回来喝酒时,赏我的这一脚,今日恰好还了你。”仆役蹲身凑在李幸耳边,眼中难掩恶意。
    李幸看着他,口中犹自喃喃念叨:“你敢这样冒犯我,我是?上卿,上卿,我要上告君上,治你的罪!”
    仆役嗤笑一声,又踢了他一脚:“那小人就等着了。”
    他真的以为,自己还会有翻身之日么?前日他在甘泉楼中,冒犯的可是?乐阳君!
    除了李幸自己,如今淮都城中几乎无人不知此事。
    看着这一幕,周围众多世?族子?弟神色戏谑,李幸得意时实在将淮都众多世?族得罪得不轻,如今他们自然都不介意看看他的笑话。
    虽然知道他迟早有此下场,不过没?想到这一日来得这么快。
    “这样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怎么敢妄自称自己做上卿?”有初至淮都,不明所以的人开口。
    “他的确是?上卿。”身旁之人向他解释道,“还是?乐阳君亲自向君上举荐的上卿。”
    “乐阳君?!那怎么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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