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栀夏在卫生间门口等了几分钟，许熙瑶始终没有出现。
    就在她准备放弃等待，找工作人员寻求帮助时，熟悉的人影终于出现在了视线中。
    “瑶……”
    虞栀夏刚发出一个字音，被许熙瑶一个动作打断。
    只见许熙瑶将食指抵在嘴唇上，好似还发出了‘嘘——’的声音。
    放缓脚步朝她走去，仿佛怕惊扰到什么事物。
    许熙瑶勾勾手指头，轻声叮嘱：“动作轻点儿，跟我来。”
    虞栀夏不明所以地跟上，脚步十分轻缓。
    而后她们在一个专属包厢前停住脚步，虞栀夏视线在门牌上瞥了一眼。
    几个镏金大字晃晃映入眸底——‘svip专属包厢’。
    不明白一个包厢而已，她们又不是不能再开一个同等级的，许熙瑶为什么要像个小偷一样站在门口？
    正欲开口将许熙瑶喊走，便见她手上有了动作。
    包厢门并没有完全掩上，微微露出一条小到无法察觉的缝隙，许熙瑶轻手轻脚地将门缝推开了些。
    一番动作看得虞栀夏心惊胆战，当即就想提脚离开。
    可当视线触及到包厢内人的脸时，她堪堪止住了转身步伐。
    虞栀夏侧目与许熙瑶对视。
    许熙瑶眸底满是洋洋得意的神情，朝她挑了挑眉，无声说：“你不好奇宋亦延在别人面前怎么评价你吗？”
    虞栀夏承认，许熙瑶是最了解她的人，甚至比她自己还要了解。
    她好奇，很好奇。
    而后包厢里传出了她想听的内容。
    “亦延啊，你真是好福气。”
    “不仅有宋家这么强势雄厚的靠山作为背景，还能白捡个漂亮的未婚妻。”
    “你刚来不知道，虞栀夏可是我们这一大帮子男人情窦初开的对象。”
    ……
    几个男生说了好一会儿，虞栀夏脸色变了又变，似乎怒极。
    许熙瑶瞧着她脸色极差，心中暗道不好。
    没有直接冲入包厢中，给说话的几人一个耳光，或是没有甩手而去的最终原因是宋亦延。
    虞栀夏等着他的回答。
    终于，听到那阵烂熟于心的声音传出。
    “羡慕我身后靠着宋家是吗？羡慕我可以迎娶虞栀夏当妻子是吗？”
    “你想要的话，就让给你好了。宋家也好，虞栀夏也罢，对我来说都无足轻重。”
    前两天才做了杏仁型的美甲，此时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似有鲜红的血迹流出，虞栀夏却什么也没有感受到。
    大脑陷入一片空白。
    还没做出下一步动作，偷听行径被路过的服务生发现。
    “您好，请问您是走错包厢了吗？”
    慌乱之下，两人慌乱逃走，也忘了要掩盖高跟鞋发出的脚步声。
    酒吧一楼卡座。
    从卫生间回来后，虞栀夏整个人犹如丢了魂一般，呆呆地坐在沙发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展露。
    不止许熙瑶感觉到了她的变化，就连为她调酒的男生也发觉了这一点。
    带着讨好的神色，讪讪问道：“栀夏姐，还有几款酒很适合女孩子喝，你要不要再试试？”
    但虞栀夏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对外界发生的一切事物不予理会。
    “不用啦，她很满意你今天的服务，我会去和你们经理说，让他给你加工资。”许熙瑶代她回答。
    继而轻拍了下她的肩膀，轻言低语：“夏夏，你喝醉了，我们先回去吧。”
    虞栀夏机械般的点头，随着许熙瑶的动作起身。
    快要走出卡座时，恍然记起好像有人同她说话，回头望了一眼。
    男生依旧坐在原位，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朝她挥手，“谢谢”与“再见”两个字挂在嘴边。
    见状，虞栀夏唇角微微上扬，回以一个礼貌性微笑。
    正巧此时，一楼的电梯门缓缓打开。
    ——
    虞栀夏和许熙瑶两人都喝了酒，自然是不能开车的。
    本来计划让许家司机来接，但以往许熙瑶都要玩到凌晨两、三点才会从酒吧里出来。
    现在还没到十二点。
    司机也没预料到会提早结束，只能匆匆从家中赶来。
    酒吧门口最不缺的就是出租车和代驾，但两人以前因为乘坐陌生车辆被敌家公司迫害过，所以不敢随意搭车。
    司机过来需要一段时间，虞栀夏找了个就近的路灯杆靠着，许熙瑶也站在一旁陪着。
    晚风徐徐吹过，思绪逐渐趋向清晰。
    “夏夏，对不起。”许熙瑶手指捏着衣角，语气里含着满满的歉意。
    如果不是她无意之间发现宋亦延也在酒吧，如果不是她执意拉着虞栀夏站在门外偷听，或许……
    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好不容易劝说虞栀夏打开心扉，消除对宋亦延的愧疚，将结果现在他们之间的隔阂好像又加深了不少。
    许熙瑶悄悄瞟了她一眼。
    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但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透露出。
    虞栀夏并没有像面上表现得那样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