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反应更大的是赵臻。
    “我不许。”赵臻立刻表态，“这事没的商量，不管你答应了我爸什么。除非那些相亲对象里有你真心喜欢的，否则我一定给你搅黄了。”
    “赵臻你别……”冉盛头疼，一个赵皙就够他应付的，再加个赵臻。这两活宝凑一起，没有三头六臂真对付不了。
    “赵臻你到底明不明白，你爸会这么要求他，是因为你不肯去相亲。你找个男人，后果让冉盛来承担，你什么时候可以不这么自私？你们赵家什么时候能放过他？”赵皙心里的火烧的很旺，怒气值顶到头了，他不可能让冉盛离开他的掌握。
    “赵皙，你别胡说。”冉盛喝止赵皙的胡言乱语。
    “你敢说没有这方面原因吗？”赵皙大声质问。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要上菜了。
    “都在外面等着，谁也别进来。”赵皙浑劲儿上来谁也不吝，“今天当着赵臻的面我把话说明白了，你想结婚可以，对象只能是我。”
    “小皙，这种事私下聊可以吗？”冉盛依旧耐心地说道，十年，这孩子在外面遭受了很多磨难，性子才会变得这么阴晴不定，说话办事带着明显的攻击性。
    “好，私下聊。”赵皙强硬地拽住冉盛的胳膊，把人扯起来，“跟我走。”
    “哎，你好歹让他吃口东西。”赵臻站起来阻拦。
    “我回去给他做饭，不劳你操心。”赵皙搪开赵臻的手。
    “赵皙……”赵启提醒的叫了他一句。
    “管好你自己。”赵皙放下这句话就把人拉走了。
    打开包间的门，门口站着好几个服务员端着菜，面面相觑。看到有人出来，自动让出一条路。
    “赵臻，你早点回家。”冉盛被拉着，还惦记着云帆的嘱托，艰难回头叮嘱。
    “他快三十的人了，离了你不会死。”赵皙气急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赵臻。
    “你说话别那么难听……”
    两人说话的声音渐行渐远，赵臻和赵启对视尴尬的一笑。
    “上菜吧。”赵启讪讪地招呼服务员。
    大家鱼贯而入放下菜，赶紧出去了。
    “哎呦，赵皙这脾气真够呛，就算他和冉盛成了，还不把人给我欺负死。”赵臻无奈摇头。
    “他只是心急，冉盛说去相亲，等于在往他心上捅刀子，小皙真的很喜欢冉盛。”赵启给赵臻布菜。
    “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最后要看冉盛自己怎么决定。”赵臻不赞同强买强卖。
    赵启夹菜的手顿了一下。
    “还是有感情的吧，冉盛掌管夜尊多年早就刀枪不入了。” 赵臻猜测，如果冉盛不想，十个赵皙也拉不走人。冉盛有多强悍，他比谁都清楚。
    “你跟他比亲兄弟还亲，所以小皙嫉妒你，嫉妒的不行。”
    “他只嫉妒我吗，算了吧，冉盛对着花笑一下，他都能把花埋了。”赵臻一边吃菜一边说道，“太过激烈的感情，会伤人的。”
    “感情本身就是独占性和侵略性并存。”
    赵臻歪着脑袋想了想，也对，他对云帆的感情就是这样。
    两人随意闲聊，没了赵皙在一旁冷言冷语，气氛好多了。
    不大工夫冉盛给赵皙要的辣菜也送了过来。
    “嚯，这味儿够窜的。”赵臻揉了下鼻子。
    “你闻着不舒服让他们端下去吧。”赵启很贴心。
    “没事，没事，你吃。”赵臻其实是眼馋。
    “撤了吧，免得你看着难受。”赵启想起赵臻的病例上有几次因为偷吃辣的之后，住院的经历。万一他打了眼，看不住人就麻烦了。
    辣菜都撤了下去，包间里的辛辣味道慢慢散了。
    两人小酌了几杯，明天赵臻还有很重要的会议，不敢多喝。
    “赵启，谢谢你当年顶着巨大风险报警救我。”赵臻很真诚， “这次回来，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要说，我会尽我所能。”
    “我没想到你会忘的这么彻底。”赵启眼底滑过星芒，“忘了也好，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以后好好的就行。”
    “我还记得有白玫瑰，关我的地方好多白玫瑰。”赵臻说道。
    “哦？”赵启勾唇一笑，“没有白玫瑰，我找到过那个地方，没有花。”
    “也没有白色曼陀罗吗？”
    “没有。”
    “你确定吗？”
    “确定。”
    “看来我的记忆还是有错。”
    赵臻并不坚持，就像是记忆片段植入一样，也可能是在别处看到的景象被移植了。
    要不就是前阵子莫名收到的花，让他有了错觉。
    两人相谈甚欢，赵启对赵臻的一切都感兴趣，分开这么久只靠冰冷的报告，无法满足他的窥视欲。
    直到赵臻接到云帆的电话，那种状态的转变极其自然，赵臻的身上多了一份罕见的依赖。
    在赵臻看不到的角度里，赵启的眼神冷了下来，随手发了几条信息出去。
    ‘所有白玫瑰立刻销毁’
    ‘不用留了’
    ‘隧道’
    耐心这个东西是给有机会的人准备的，而他的出身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很难有机会。
    收养他们兄弟的那家人，最后肯定会把他们当成商品送出去联姻，以换取最大的价值。
    赵皙曾经想过，如果那家人落败，赵臻家会不会收养他们。很显然不会，即使不知道他做的那些事，赵廉依旧选择把他们远远地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