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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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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二人之间有什么渊源故事,只是由衷地觉得能交到阿飞这样一个义气如天的朋友,不管是对原主方三来说,还是对他方砚知来说,都是一件难得的幸事。
    眼瞧着聊天气氛不可避免地往沉重悲痛的方向走去,方砚知决定力挽狂澜,将话语权重新掌握到自己手上。他不轻不重地踢了一下阿飞的小腿,用自己一贯轻松调笑的话语说道:
    “外面堵门的人都走了,你怎么还赖在我这里不走啊?”
    阿飞被他踢得一个激灵,“腾”得一下站起身来,想要跟方砚知好好掰扯掰扯待客之道。方砚知倒是丝毫不怵,反而瞪大了眼睛和阿飞两两相望,眼角眉梢都是压不住的笑意。
    “怎么?留在我这里蹭饭啊?我这里可没有你的那一份菜量。”
    “老三!”阿飞这种地地道道的老实人向来经受不住方砚知这样的老狐狸三言两语的挑拨,他指着方砚知的鼻子颤颤巍巍地道,“你怎么还是这样小气巴巴的!”
    方砚知拍了一下他指着自己的手指,嘴角微不可查地翘起弧度:“我就是这样的人,你又不是第一天才认识我。”
    眼见阿飞马上就要炸毛,方砚知更是乐在其中,却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他从桌上捞了几块糖块,塞在阿飞的手心,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他的眼神真诚,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来:“马上就到了午饭的点了,你要是再不回去吃饭的话,大娘该要着急了。”
    “哼。”阿飞虽然面上仍旧不太高兴,却也剥开糖衣往自己嘴里扔了一块糖,一边嚼着一边还不忘数落方砚知道,“算你还有点良心。”
    他顺手将方砚知清理出来的杂物拿了起来,正好顺路做个顺水人情给他丢出去,转身便要推门出去。手掌刚触及木门,就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回过头来叮嘱方砚知。
    “这几日你们还是同行一段时间,不要落单。我虽然不愿意恶意揣测你的父母亲人,可是如今见他们这般姿态,最后怕是不能善了。”
    他的视线在方砚知和沈舒年脸上来回逡巡,看着面前这两个人文文弱弱的书生模样,好似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不由得心底一阵发愁。
    那方家老大方家老二皆是依靠力气吃饭,一身精壮肌肉看起来骇人的很,若是两方起了冲突,还不知道方砚知和沈舒年要吃上什么样的亏。
    “防人之心不可无。”阿飞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你们若是单独行动被人堵了,剩下的人还不知道得多着急上火。”
    “知道了。”方砚知故作严肃,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脸上流露出几分真切的笑来,一双眸子里满是揶揄,“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样婆婆妈妈的一面?”
    “方砚知!”
    阿飞第一次这样全头全尾地叫方砚知的名字,没想到自己好心被人当做驴肝肺,一颗真心喂了狗。
    面前的人非但没有丝毫感激,还装模作样地将话头抛回给自己。他从鼻腔里憋出一声怒音,对方砚知怒目而视道:“我真的多余担心你!”
    阿飞拉开木门,将门狠狠一摔,泄愤地砸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声响,院子里的鸡以为自己突遭厄难,全都四散逃开。木门不堪重负地关上又弹开,明晃晃地呈现出来屋外场景。
    方砚知通过门窗看着阿飞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手上还拎着自己收整出来的杂物,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还是沉不住气啊。”
    沈舒年憋着笑站在方砚知的身边,看着阿飞离开的背影,语气悠悠地道:“你那样调笑他,人家若是还能好声好气地和你相处,那才是意外。”
    “我又不是故意的。”方砚知小声嘟囔着,看着阿飞愈行愈远的背影,语气之中似有若无地带着点不太痛快,“只不过看他太过紧张,稍稍用我的可恶来缓和一下他心上的焦急罢了。”
    阿飞已经走远,远方的小路上已经看不到人的身影。方砚知抬头去看路边尽头,眼神飘浮淡漠:“毕竟对他来说,和我互相斗嘴总比让他三番五次地担心我们要好上许多。”
    沈舒年用扇子掩住唇角,笑得仿佛一只偷腥的狐狸:“方砚知,我发现你虽然有时候行迹可恶,临到头来还是有些好心好意的。”
    方砚知眉头一挑,对沈舒年给予自己的评价觉得很是不可思议。他眼球在眼眶中倏地转了一圈,嘴角挂起一抹狡黠的笑来。
    他扶着沈舒年的肩膀将人按在椅子上坐下,垂眼看着沈舒年的头顶,语气听起来有些欠欠的:“既然我们沈公子这样说的话,那我这个可恶的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今天的晚饭就让沈公子代劳吧。”
    第40章
    自从那天和所谓的家里人彻底撕破了脸, 方砚知和沈舒年还算是过上了几天闲散悠哉的好日子。
    刚开始的时候,方砚知有些草木皆兵战战兢兢,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被人连门带屋直接拆了个干净, 为此沈舒年走到哪儿他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担惊受怕他出什么意外。
    渐渐的, 方砚知发现那些便宜亲戚好像没有为非作歹的心思后, 他一直悬着的一颗心才慢慢放回了肚子里,逐渐变得松弛起来。沈舒年原先还调侃他生得一副老妈子心性, 被方砚知毫不留情地反驳了。
    他一拍桌子, 想把这个形象从沈舒年脑子里彻底扫落出去, 很是不可置信痛心疾首道:“我那是担心你好吧, 你看你这浑身上下无二两肉又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如果我不跟着你保护你的话,万一你被人欺负了那可真的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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