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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地府兼职判官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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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以判官之身,插手活人之事,这本来就有违阴司法度。
    想起泰山王说的那话,福祸相依,果然是一点都没错。
    幸好曲天明的表妹没出什么大事,这要是真为此把命丢了,她可就麻烦了。
    “妹子,怎么啦?”
    曲天明见江以沫有点走神,连叫了两声。
    “哦,没事。你跟我说这个,是想问我什么?”江以沫回了神。
    “我就是好奇,表妹那纸条是谁给的。我那表妹要早知道有这钱,肯定也不会整什么纸条多此一举,还弄得家里人都知道。难不成,是我那姑婆在阴司得了什么法子,才用这种方式把钱的事告诉表妹?”
    “法子嘛,倒是有。听说,中元文化便开通了阴间服务。”
    江以沫见曲天明一脸不解,便解释道:“打个比方说吧。假如你只知道你爷爷有一笔财产,但不知道财产在哪里,便可以通过中元文化的阴间服务,去问到这些财产所在,最终拿到这些财产。不过,中元文化的阴间服务不是免费的,一般人付不起费用。”
    曲天明听完张大了嘴,“中元文化这么牛 b 吗?我原以为他们就只是印印纸钱,做点祭祀的用品,这都能把资讯通达阴司。那不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吗?”
    “你这样说,也对。不过,你表妹家这事,说不好。也可能是哪位通阴阳的大师随手帮了个忙,也不一定。但好事变坏事了,倒是有违了初衷。”
    江以沫说这话的时候,也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要随便帮什么忙,不然忙没帮上,还给人带来了祸。
    两个人正闲话,江以沫的手机就响了。
    来电话的是她的一位元土豪客户,让她给送些花过去。有时候土豪客户也自己出来买,如果不想出来时,就会让江以沫送。她去过很多次客户家,离得也不算远,开车也就二十来分钟。
    曲天明见江以沫要忙,便收拾了碗筷回去,并叮嘱她记得中午过来吃饭。
    江以沫捡了几把品质了的花材,拿了张牛皮纸随便给包了一下,便出门去送花。
    她刚把车停在土豪客户家门口,就看到门口还停了一辆车。在这个社区里出入的车辆很少有便宜的,像她这种小破车,那就是进来干活或者是送货的,不然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
    看着别人的好车,羡慕是肯定的,她这辈子估计干到死,也买不起。但又莫名想起了霍一宁做生魂的时候说的话。说至少可以先给她买辆车。可惜呀,霍一宁已经不记得自己说那些话了。
    这点遗憾由然而生。
    按了一下门铃,很快大门旁的小门就开了,江以沫抱着花往里走。
    “王姐,你选的这两处阴宅都不错。放眼中元文化整个陵园区,这也是风水最好的位置。不过,只从视频和照片上看,你可能觉得不太直观,哪天你有空,我过来接你去转转,实地看看。”
    阴宅?
    中元文化?
    江以沫刚进来,就听到有人说话,心想,这是中元文化的业务员上门推销阴宅了吗?
    “过几天吧。等老爷子身体好点,我带他去看看。他呀,终究得自己看过了才放心。对了,一宁,你还没女朋友吧?要是没喜欢的女孩子,姐给你介绍一个。”
    一宁?
    霍一宁?
    江以沫换好了鞋子迈步往里走,果然看到了霍一宁。
    从曲家第一回遇到,到现在,无论是作为人还是生魂,他们真的碰到了好几次。
    江以沫可不觉得这是什么偶然。她要没做判官,可能就真的信了偶然这种骗人的鬼话。
    世间所有的相逢遇见,都是有原由的。
    但,霍一宁是因为什么?
    难不成,她一语成谶,她是他的报应?
    “小江,把花放到这边的桌上,我一会儿来收拾。”王姐已经看到她了,江以沫按着王姐的话,把花放好。
    回头,正好对上霍一宁的目光。
    这个男人的目光总有种穿透性,仿佛觉得他是能把人给看穿的。
    第一次在七殿门口遇到的时候,她还是判官的样子,就有这种感觉,现在对上目光,感觉也就更强烈些。
    “王姐,那我先走了,缺什么花,你打电话给我。”
    江以沫像往常一样,放下花就走。今天因为遇上了霍一宁,她的脚步倒是更快了些。
    江以沫刚出去,王姐就笑道:“我说一宁,你那样盯着人家姑娘看,会吓到人家的。”
    王姐自然是打趣,霍一宁则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瞧着她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啧啧啧,你们男人,这种藉口太老套。那姑娘虽然是单身,但无父无母,命很硬。要这样看的话,倒也适合做中元文化的老板娘。”
    “王姐,你就别拉郎配了。我瞧着,她屁股太小,怕是不好生养。好啦,我也不打扰你了。得空了,你联系我。”
    江以沫可不知道霍一宁还嫌弃她屁股小,出门发动那辆小破车,总是打不上火,正发愁呢。
    霍一宁出来,瞧见江以沫还没走,打火的声音隔着两三米远都能听到。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车子打不燃了?”
    江以沫抬起头来,对上霍一宁的眸子。
    她知道这个男人很好看,也知道他的下颚线很性感,更知道摸起来手感还不错,但......现在肯定是摸不了的。
    “要帮忙?”霍一宁又问。
    江以沫微微怔了一下,“怎么帮?”
    霍一宁转身往自己那辆车走,片刻功夫就在后备箱里拿了搭火线过来,“知道接哪里吗?”
    江以沫摇摇头。
    霍一宁大概也料到是这种结果,便示意江以沫把引擎盖给打开,然后麻利地把搭火线接在电池上。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这才让江以沫再打火试试看,还真别说,车子很快就给打燃了。
    “这位先生,谢谢你!”江以沫从车上下来,赶紧道谢。
    霍一宁一边收搭火线,一边应道:“不用。不过,你这么破的车,赶紧换了吧。要是实在没钱,换个电池也行,不然,哪天在路上熄火了,还得阻碍交通。”
    江以沫瞬间决定自己刚才的道谢多余了,这男人长得这么好看,嘴怎么这么欠呢?
    第15章 首席技术官
    霍一宁开车离去的时候,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江以沫,他刚才说觉得江以沫有些面熟,还真不是藉口。
    他就是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就连她那辆打不燃火的车,似乎也有那么点熟悉感。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好心帮忙。
    但确实,他想不起来。
    这会儿开着车往玉皇观去,他想把昨晚的事跟柳道长说一说,顺便把画好的画像一并拿过去。
    玉皇观的香火并不鼎盛,平常来的香客极少,但柳道长本人在业内却小有名气,只是一般的人不知道而已。
    霍一宁去的时候,柳道长正在翻观里的一块菜地。这柳道长也是个有趣的人,虽然他受霍家供养,但此人并不骄奢,平日里观中都种有蔬菜瓜果,有时候还给霍家带些去。
    如今正是春耕时节,柳道长照例是要种些黄瓜、茄子之类的蔬菜,以供自己食用。
    霍一宁看着满头大汗的柳道长笑道:“柳道长,要不要我帮你?”
    柳道长赶紧摆摆手,“霍先生去树下稍坐吃茶,我马上就来。”
    霍一宁也不只一回看到柳道长种地,他一直想不明白,霍家给的钱也不少,他不至于还得自己种菜来吃。不过,霍老爷子倒是跟他说过,这修行之人,修的是心境,修的是无欲无求,不是金钱。
    确实,柳道长拿着霍家的钱也没放进自己口袋里,都用来修缮玉皇观,而且是不假他人之手,都是自己干。就这份诚心,怕是修行中人也是少有的。
    待柳道长去洗了手过来,霍一宁已经倒了杯茶,自己喝上了。
    见柳道长坐下,他便把画好的画像拿出来给柳道长看。
    这乍一看吧,柳道长也觉得画中判官着实奇丑无比,仔细瞧瞧,发现霍一宁画的判官脸上还带了些许的笑意。
    “柳道长,这画捎过去,几天能有回信?”
    “这可说不好。快的话,当天就有回信。慢的话......十天半月也不一定。”
    “行吧,不着急。不过,还有一件事,我得跟你说说。昨晚......”
    霍一宁把昨晚被鬼调戏的事给说了一下,柳道长听完,笑道:“这么说,霍先生是欠了一笔风流债呀!”
    “柳道长,我连人的风流债都不欠,何况是鬼。再说了,我们家做的是祖宗生意,从来都心存敬畏,何谈风流债一说。我是在想,这事跟我记得那判官的脸,有没有什么关系?还是说,因为记得那位判官,就此留下了什么后遗症?”
    “霍先生,你想多了。阴差司职阴司,除了无常每日行走于阴阳两界,判官并不常行走于人间。当然,倒也不是没有,通常来人间,皆为公干。但不管是阴差还是判官,皆不可能与人交际,更莫说调戏你了。
    你可能不知道,阴司律法严苛,而他们与人交际,往往改变人的命运,这在阴司是犯了大忌的,没有哪位阴差敢这么做,判官更不会知法犯法。所以,我想,调戏你的不会是判官,想是哪个得了某些机缘的野鬼,能有些本事,见你散钱,动了手脚也是可能的。”
    霍一宁听柳道长这一说,也觉得有理。毕竟,柳道长对阴司之事知之甚多,而且他也深信柳道长不会哄他。
    不过,他脑子里莫名就想起了当时听到的歌词,虽然只听过一遍,但回想起来居然还有点上头。
    柳道长见他走神,唤道:“霍先生!霍先生!”
    霍一宁这才回过头来。
    “我看你近日劳累,正好,我那里正好备了些药茶,平常饮一些,对你有好处。”
    “哦,那就多谢柳道长了。”
    柳道长起身去给霍一宁拿药茶,霍一宁就坐在那银杏树下,微风轻拂着他的脸,空气中有淡淡的草木香,这是山林的味道。
    小时候,他便常跟爷爷一起来这玉皇观,爷爷和柳道长在树下吃茶,他便在一旁玩耍。
    他的父母早逝,每每说起这个,爷爷总免不了叹惋。
    爷爷总说,人生没有大的追求,只求在有生之年,能看到他长大成家,便能放心离开。
    老天爷似乎成全了一半爷爷的心愿,倒是看着他长大了,至于成家嘛,确实没那个缘分。
    他那时候年纪虽小,但还记得爷爷与柳道长说起过他的姻缘。
    柳道长说,他天生便与阴司有缘,是生来就能吃阴阳饭的,但也因为如此,怕是难以成就姻缘。
    那时候,两个大人聊这个,也没有避讳他,只当他是孩子,不懂大人所说。实际上,他把这话记在心上。
    二十七年的人生里,没有爱过谁,也没有对谁动过心。倒是有不少女孩对他表达过爱意,但他的心底终究是生不出半点涟漪来,于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戏码总是在他身上上演。
    所以,哪怕他生意做到了全球华夏族所在区域,却与爱情不染。
    但是……
    他莫名想起了昨晚摸他的那只手,有点凉,还有点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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