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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2老子现在天天温柔乡里泡着,唯一的体力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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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喻蓝江把套话念完,皱着眉扫了他们一遍,给他们泼了一盆冷水。
    “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到底吃什么长大的,动不动就长个一米八五。身高就算了,脑袋还长这么大,生怕狙击手瞄不准?”喻蓝江这人说话也是真刻薄,“我先跟你们说清楚,长得太高在这行不是优势,自己撑不住自觉点儿退出,别费老子收尸的功夫。你看你们最后面那黑炭头,真受伤了队友得把你切两截才能运回来,费劲不费劲。”
    王书维:“……”
    呜呜呜父君你说话好伤人!
    傅东君小声问聂郁:“这话是不是他在雪枫的时候他班长骂他的来着?”
    聂郁愣了一下:“我不清楚。”
    “行了,自己心里有数就行,该走就走,别死皮赖脸蹭我们食堂,”喻蓝江再扫了一遍,低头,“下面我说一下训练的事。”
    淬锋这套选拔流程是陈承平和当时那批兄弟一步一步趟出来的,经过无数代后辈的实践反馈,一直沿用到今天。
    为期叁个月的选拔,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第一个月全面摸底,没有强制训练项目,也就是说如果你足够摆烂,甚至可以就在宿舍躺平,每天混吃等死。但为了避免这种状况,淬锋设计了一套积分机制应对,每参加一个项目,只要达到基本标准,你就能得到相应的积分。但如果表现不佳,教官也会扣你的分。叁个月后积分满六十的才能参加终训,最后积分会以10%加权进入总成绩综合考量。
    第二个月淬锋会有高密度教学训练,科目花样百出,有的听都没听说过,但都要求必须参加。淬锋主要是想考察学员的学习能力,依旧是积分制,不过按道理在这个阶段大家的分都会入不敷出。
    第叁个月则是对抗性训练,教练组打分汇总后进行名次赋分,这意味着真正出色的人会在这一个阶段和其他人拉出巨大差距。而在对抗性训练里,你会第一次了解到战斗是什么样的,你之前所学习到的一切知识,都会恰如其分地出现在某个项目里。
    叁个月后,六十分以上的进入终训,终训成绩以90%加权计入总分,但大纲上并没有说明到底取前几名。
    也就是说,如果你是个天才,哪怕你刚进来的时候弱得像个鸡,你也有无数机会打翻身仗;甚至说这种1:9的极端加权机制下,只要你运气够好,叁个月垫底也能一跃成为第一。
    何况淬锋这个选拔方式,明显是更看重非体能素质的。
    当然,体能是基础,没有体能什么都白搭。但毕竟也是全面现代化的今天了,选人总不能还像当年那样粗暴,一味强调极限体能以证明我们的战士有钢铁般的意志,让一群人卷得一身伤病,叁年换髋作为长期项目成本也太高了不是。
    特种嘛,自古以来都是干这些事,渗透、暗杀、斩首……而在今天,要做好这些东西,单兵战斗力固然是基础,但其核心基本上更靠近情报工作了。
    而情报工作,不客气地说,脑子更重要。
    所以,在这个跨军区跨军种选人的事越来越少的年代,淬锋作为依旧有权力这么干的单位,挑人也就自有一套规则,说来也很粗暴:他们的一线战斗人员只要军官。
    虽然你硬要说军官就是脑子更好,那应该不少人都有微词,但反正他们人要得少,不怕把你这么个天才拒之门外。而从中也能看得出淬锋的强大自信:只要你通过考试,我们就有信心弥补上你这么一点体能差距,但如果你没有我需要的品质,你强健的身体于我就犹如鸡肋。
    不管是不是偏见,淬锋如今基本上是实现了行动部门全军官化——
    呃,当然,还有舅舅这个毒瘤。
    “老黄刚才又求我来着,让我劝劝你,”陈承平跟傅东君说,“让你去考个军校。你在这儿杵着,他就没法儿往外吹咱行动部门全军官了。”
    傅东君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一脸冷漠:“跟他说我211学士,985硕士在读。”
    陈承平疑惑:“你不早没学籍了吗,也能叫在读?”
    “有完没完!”傅东君怒道,“我师妹北大教授!轮得着黄德庆看不起我?!”
    “……也是,他凭什么看不起你,我们家人轮得着他嫌弃?”陈承平若有所思,然后略有骄傲,“我老婆也是。”
    聂郁附议:“我老婆也是。”
    迟源:“……好烦你们一家子。”
    傅东君呵呵:“不知道你们在骄傲什么,我还有个妹夫,24岁博士毕业,你们有吗?”
    聂郁:“……”
    陈承平:“……”
    这小子成心的吧?
    淬锋众人对今年的选拔都挺上心的,因为今年是旅史上第一次的合训,而且还有一个小队的女兵!
    那可是女兵啊啊啊啊啊!
    “别想了,我问过了,基本上都有主的,”傅东君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埋头大吃之余不忘给兄弟们泼冷水,“而且你们找特种女兵图啥啊,回家没事儿打个架增进下感情?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这可是东边儿来的两栖霸王花,你们还真不一定打得过。”
    这话一出,满座哗然。
    其他不说,就搏击擒拿这事儿,说他们这群大男人打不过女人就过分了吧?
    “你们还真别不信,”曹兴国端着自己的饭菜过来,“那个叫曹明月的女兵,一米八五那个,昨天在搏击场上可是出大风头了。”
    他倒是没抱着什么找女朋友的心思,只是觉得一米八五的女兵实在很特别,加上她还是自己本家,不免多关注几分。
    这下大家都凑过来了:“啥情况?我昨天去靶场了。”
    “老曹说说说说!”
    “我听老洛说了,这女兵是真牛逼,在飞龙都出了名的!”
    ……
    “哦,其实也没什么,”曹兴国悠悠道,“只是把小光按在地上起不来,他们屋那张肃替他出头,结果也没讨着好罢了。”
    “?”
    刘宇一拍手:“下午打靶早点儿收,晚上我要来食堂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神仙!”
    “……他们为啥这么看着我?”宁璚站在食堂门口,被盯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最近没犯事儿啊。”
    宁瑱推了她一下,领着她坐下:“不用理。想吃点什么?”
    “都行,不要太辣。”
    这丫头口味随妈,吃不了太辣。
    “好,我去打,”宁瑱把头顶的奔尼帽扔到宁璚旁边,当做占位置,“饭和汤在那边,你盛一下吧。”
    “好,这就去。”宁璚跨出来,学着哥哥把帽子扔在位置上,去角落里打汤和饭。
    周围人看着她,窃窃私语。
    “还挺漂亮的,就是晒得黑了点儿。”
    “真一米八五啊,就离谱,没见过那么高的女的。”
    “她跟游教官什么关系啊?游教官还帮着她打饭……”
    “她有男朋友了?”
    “有,就04舍那个王书维!”
    “我靠,王书维?这俩人准备生个两米五的儿子吗?”
    “笑死,老王现在天天睡地板,咱那205的单人床他抵着脑袋抻不开。”
    “那这结婚了床还得特制啊……”
    ……
    “觅觅!”傅东君一进来就见宁璚端着两碗汤,扬声招呼了一句,“你坐哪儿?还有座儿吗?”
    宁璚把汤放下:“还有位置,过来吧。”
    机动营这边伙食对标空勤灶,旅里领导都经常过来蹭,饭点一向是门庭若市的。不过现在还早,大家看热闹也多少要拉出点距离,这还勉强给他们留了半张桌子出来。
    傅东君先埋头填补了两口,喝了口汤顺下去了,放筷子叹气:“带孩子真他妈累。”
    宁璚跟着叹气:“孩子也累。”
    宁瑱听笑了:“觅觅,你已经过得很舒服了,这星期基本上没扣过分。”
    “你没扣分?”傅东君惊讶,“对啊,我就负责给他们销分,都没在操场上见过你。大波是不是对你手下留情了?”
    “他能对我手下留情?”宁璚睁大眼睛,“他不对我公报私仇就算好的了!”
    喻蓝江一过来就听到这么一句,端着餐盘跨进来:“你又跟谁结仇了?我说你这德性也该改改了,聂哥说上次你听见有人骂你妈,拎着拳头上去就揍趴了六个,还全是男兵。”
    宁瑱惊讶:“觅觅!什么时候的事?”
    傅东君更惊讶:“揍趴了六个男兵?”
    周遭静了片刻,内心一片哗然。
    这女兵那么牛逼?
    洛逍遥恶狠狠地捏紧了筷子。
    “阿娘都没提你心里还没数吗,硬要再说一遍?”宁璚不满,“就六月份的事。”
    傅东君听出端倪:“你妈都知道了?”
    “这事儿刚了阿娘就带着瓅瓅来南京了,聂郁肯定要说一句,”在外宁璚不好叫爹,干脆直呼其名,“哦,我领导让我叫家长,我就把他叫来了。”
    傅东君懂了,轻嗤一声:“他那德性肯定和稀泥,你受委屈了吧?”
    “我也觉得我没错,”宁璚说着又有点生气,“他们先骂我妈,凭什么我做检讨?聂郁还不帮着我!”
    “曹明月!”洛逍遥受不了了,呵斥一声,看傅东君和喻蓝江都看过来,又哽了一下,“……你,小声点儿。”
    宁璚嘿嘿一声:“好的队长,没问题队长!”
    突然右边迎上来一道身影,窈窕纤瘦:“明月,我可以坐这里吗?”
    宁璚一看:“哦,来。”等她坐定了,又给几人介绍:“我室友楼红玉。”
    “教官们好,”楼红玉笑着问好,看着乖乖的,“明月,你跟教官们以前就认识啊?”
    宁瑱朝她微微一笑:“我是觅觅的哥哥,谢谢你长久以来对觅觅的照顾。”
    哥哥?
    楼红玉看着那张俊逸到漂亮的脸,微微有点不好意思:“你好,其实都是明月在照顾我……”
    傅东君扑哧一声:“你不用帮这丫头找补,她什么德性我们家里人一清二楚。”
    楼红玉一愣:“家里人?”
    “哦,我是觅觅的舅舅,”为了避免更多的误会,傅东君还先解释道,“觅觅是我妹妹的养女,小光是我妹妹的养子,我们没有血缘,但是感情很好。”
    楼红玉恍然:“竟然是这样——但是你们看起来就很像一家人。”
    喻蓝江问为啥,楼红玉微微一笑,略有几分羞涩:“都长得很好看。”
    意料之中的答案,傅东君调侃:“但觅觅不喜欢好看的。”
    “舅舅!”宁璚有意见了,一筷子抢了傅东君盘子里的鸡腿,“你再这么说老王都要自卑了!”
    “他自卑什么,我看你找这么个黑炭头也挺乐呵,不然不会嘲讽你妈喜欢漂亮的,”傅东君啧了一声,“我跟你说啊觅觅,我还是那个观点,既然男的普遍不行,那还不如找个好看的,至少赏心悦目。”
    楼红玉噎了一下,洛逍遥一个手抖差点把汤撒出来。
    这是你一个舅舅应该说的话吗?!
    喻蓝江附议:“我和你爹这种水平是难找了点儿,但好歹也得跟你舅妈差不多吧?”
    “……”
    舅妈?什么舅妈?!
    偷听许久的曹兴国忍不住了:“我靠傅东君!什么时候的事儿,你都没跟队里通报一句?”
    傅东君乐呵呵地回头:“干嘛要跟你们说,说了让你们撬我墙角?”
    老兄弟们一窝蜂地挤上来,搂住他骂他不老实:“哪儿的姑娘啊,漂不漂亮啊?”
    “金陵女子!”傅东君略有得意,“细腰长腿大眼睛,别羡慕,羡慕不来!”
    “真的啊?”
    “南京人啊,去老姜家玩儿的时候认识的?”
    “给我也介绍一个啊!”
    “老傅外公也是南京的,不一定是靠老姜认识的吧?”
    “肯定不是老姜介绍的,不然老姜不给自己留着?”
    ……
    “我不喜欢舅妈那一款的,”宁璚在菜里挑着肉丝,“哥哥才喜欢。”
    “……觅觅!”宁瑱恼羞成怒,“再胡说我要生气了!”
    “我说审美,又没说什么其他的,嫂子也知道这事,也没说什么啊,”宁璚觉得自己哥哥无理取闹,“差不多得了。”
    嫂子?
    刘宇有意见了:“小光,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跟队里说一句?”
    “就是就是,怕我们跟你抢吗?”
    “可恶,哪个女人不声不响就把我们家队花拐走了啊!”
    “咱们队花不是老傅吗?”
    “他人老珠黄,早就给小光让位了。”
    “小光长得是漂亮,我都不敢盯着他看太久了!还有你们屋那个张肃,长得也不错,怪不得大家没事儿都往你们宿舍钻,明星宿舍啊!”
    “小张行,帅得有男人味儿,队草我投他一票。”
    “咱队草谁啊?老姜?”
    “我靠,大波还坐这儿你说是老姜,你想挨揍了是吧?”
    “老子威武不能屈,我就觉得老姜比他长得好看!老傅,你说是不是?”
    傅东君笑眯眯的:“我老婆最好看。”
    众人哄笑。
    “差不多得了,秀什么呢!”
    宁璚啧了一声,问喻蓝江:“你今天怎么那么冷静,不像你啊。”
    “哦,我跟他们掰扯什么,”喻蓝江回过神,继续埋头吃饭,“我老婆觉得我好看就行了。”
    “?”
    “?”
    “?”
    刘宇大怒:“连你也背叛组织了?!”
    打着调研学习的名头,聂郁在老单位待了大半个月,期间陈承平将军多次陪同,俩人相约着还体验了一下年轻时候的感觉。
    反正现在段老头知道他有人罩着,只想安安心心退休,完全不敢放屁。
    就是这体验年轻时候的感觉吧,结果着实不太好。
    聂郁倒还好,体能是下来了,枪法勉强还在。但陈承平现在天天搁机关待着,别说摸枪,肚子上不长肉就算好的了。
    姜疏横看着终端上的两个成绩,慢慢蹙起了眉头。
    “尊重一下领导,别说难听话,否则别怪我揍人啊,”陈承平警告姜疏横一句,“老子现在天天温柔乡里泡着,唯一的体力活就是抱闺女和抱老婆,抬得起枪口已经很不错了。”
    姜疏横欲言又止。
    聂郁安慰他:“没事小姜,你说吧,我承受得住。”
    姜疏横看看他,想了想,将终端拍在他怀里:“领导你自己看,心里有数就好。”
    聂郁一噎。
    “但老鬼这身材保持得还挺好的,”傅东君看着汗衫勾勒出的漂亮曲线,还胆大包天地上手摸了一下,“胸肌比走那会儿还大了点儿,怎么说,为了讨好老婆,回家天天健身房练胸?”
    “差不多得了,还我为了讨好她,你看林织羽和韩非有胸吗?”陈承平按住他的手,骂骂咧咧,“有氧少无氧多,肯定要壮一圈儿。”
    那倒是,其实特种现役都比较精壮,喻蓝江那种块头才是少数,巴泽尔这老美白男都比不上。
    想到这里,傅东君问道:“巴泽尔现在还在家里当狗吗?”
    聂郁听笑了:“他不肯走。”
    “他爹妈都不管了?”
    “听说已经准备拖家带口来中国旅游了,”家中巴泽尔的事基本上是聂郁在接洽的,这些事都是他比较了解,“那边也不想放他回国,觉得留在中国比较好控制,上次他家里出事,还是同同打电话去海关才肯放的。”
    傅东君点了点头:“那他们一家还要来云南?”
    “估计还是要来一趟吧,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跟家里人说的,”陈承平挠了一下头,“繁息妫在昆明买房子了,让老巴过去住,老巴想带孩子,还不愿意搬。”
    傅东君乐了:“同同对他那么冷淡,他肯定只有父凭女贵一条路可以走。”
    “说什么呢,”陈承平不满,“我强烈反对这人加入我们的家庭。”
    “你反对有屁用,同同要是动心了你还不同意被踹出去的就是你!”傅东君哂了一声,“我看这鬼佬挺顺眼的,同同跟他又不是没感情基础,万一日久生情呢。”
    聂郁抬手,按住了傅东君的肩膀。
    “有话就说,摸什么摸,”傅东君推开他,“我老婆还在这儿呢。”
    聂郁笑眯眯地收回手:“不可能。”
    “什么?”
    “我说,同同不可能跟巴泽尔日久生情,”聂郁眉梢略略挑了一下,少见的凌厉模样,“只要我还活着,就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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