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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但他有个漂亮小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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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夺哥,夺哥?”
    偌大的包厢里,氛围热闹,酒池肉林,说话的是程遇夺圈子里认识的公子哥,颇为关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想什么呢,怎么心不在焉的?”
    “啊。”程遇夺浅浅回过神,懒洋洋的仰靠在沙发上,修长的两腿随性交迭,漫不经心的恣意姿态,“嗯?”
    那人问:“夺哥,听说你昨天去找你妈妈了,怎么样,找着了吗?”
    程遇夺的亲生母亲到底是谁,这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然而他没放弃找她,却不是秘密。
    程遇夺轻飘飘的抬了抬眼皮:“没有。”
    “没事儿啊,这不好歹有点线索了么,天底下同名同姓的那么多,慢慢找,总会找到的。”那人便顺势安慰道,拿了酒给他倒满,碰了个杯,很是仗义慷慨,“有需要帮助的,尽管说。”
    程遇夺唇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仰头喝了口酒,狭长的眼尾在迷幻错乱的灯光下衬得有些凶戾和妖冶。
    他的确没找到,是一无所获的离开了莲花村。
    在桥对面看见的那个女人不是李瑶,她正在上小学六年级的女儿才是。
    程遇夺几乎都不记得自己到底怎么回去的,只知道当时的自己失落又迷茫,或许还有些荒唐。
    回到家后他昏昏沉沉的睡了整整一天,被各种各样的手机消息提示吵醒,他的那些同学朋友吆五喝六的让他去喝酒玩乐。
    他没推拒,正好心里憋得慌,爬起来胡乱的洗漱一番后,下楼便碰见了他的那位小妈。
    女人穿着一身纯白长裙,五官素净可人,嗓音低柔似水:“小夺,你要出门吗?家里晚饭已经做好了,吃完再走吧。”
    没能找到真正的李瑶,程遇夺谈不上是失望,更多的大概是不可言说的压抑和苦闷,因为他打心底是觉得冥冥之中少有奇迹出现的。
    然而现在,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霸占了原本属于他妈位置的女人,低迷的情绪骤然翻倍飙升暴涨,又变成尖锐的憎恨和厌恶。
    “关你屁事,真把自己当程太太了?”
    他毫不客气,也不掩他的深深恶意,“别他妈这么叫我,也别假惺惺的想着讨好我,看着就倒胃口。”
    女人微微抿了抿唇,漂亮的面容看不出生气与否,仍旧温声说:“那你早点回来,别在外面玩太晚,你爸爸会担心的。”
    程砚清会担心他?
    笑话。
    程遇夺盯着她的脸,只觉得面目可憎又虚伪,跟程砚清一样。
    一丘之貉。
    他懒得再看,厌烦的摔门而出。
    “欸——不聊这些不愉快的事,难得放假玩儿开心了才是最重要的,咱们今晚找的就是乐子!”
    “什么乐子?”岳塬凑上来问了一嘴。
    那人神神秘秘的挑眉,打了个响指。
    没过多时,包厢的门开了又关。
    七八个女人走了进来,身着暴露,个个年轻靓丽,或妖娆或清纯。
    “我操!”岳塬率先没压住心下震惊,眼睛都亮了,“玩儿这么大?”
    “怎么样?不错吧。”那人得意的扬了扬下巴,朝那些女人抬手一指,“全是雏,随便挑。”
    有人提议:“先让夺哥挑!上个月成年礼才过,该开荤了!”
    又有人幸灾乐祸的说:“岳塬就算了,这小子还是未成年。”
    “凭什么!”岳塬跳脚,急吼吼的,“未成年怎么了?你他妈十五岁就玩儿,我今年都十七碰碰女人怎么了?!”
    包厢里顿时爆发出一片犹如雷动的笑声。
    岳塬脸红脖子粗,恼羞成怒有,但还是没忍住男性本色,强装镇定红着耳根直勾勾的盯着她们的腰身和胸脯。
    像他们这样的人,众星捧月,在学校里也不乏有女生追求爱慕,优秀的、漂亮的、身材好的不少,但那始终包裹在校服之下,就像隔着一层神圣的禁忌,跟如今眼前所见的完全不一样,没了拘束,就好似代表着可以逾矩,可以放纵,可以肆意。
    身旁的人扒着程遇夺的肩,颇为殷勤道:“夺哥,满意吗?你看上哪个玩儿哪个,都是干净漂亮的货色。”
    程遇夺手肘抵在沙发靠背,指尖慵懒的支着额角,微微偏着头,兴致缺缺的抬眸扫过去。
    一排女人,在缭乱四射的灯光下,最惹眼的是中间穿白裙的,一截腰细细地,腿又长,长发披肩,清纯羞涩惹人怜。
    程遇夺视线掠过。
    旁边还站着个穿旗袍的,非传统国风,更像是一种情趣衣物,锁骨到胸口的地方镂空着,女人的胸饱满的撑着那片薄薄的布料,呼之欲出,腰间两侧是几缕绷带缠绕,一直蔓延到臀部,几乎半个臀肉都露出来,白润,挺翘,看上去风情又妩媚。
    他的目光停留得久了些,那人看出点什么来,笑得意味深长:“夺哥看上那穿旗袍的了?眼光可真不错,这里面最靓的身段最好的,除了那个穿白裙的,就是她了。”
    程遇夺没说话。
    那人格外有眼力见的抬手招来了穿旗袍的女人。
    视野里,旗袍身影绰约的晃着,越靠越近,程遇夺却有些意兴阑珊的想。
    他见过比这更好的。
    是谁呢……
    哦,他的那个小妈。
    辛愿。
    *
    程遇夺第一次见辛愿。
    是在他十八岁生日的前一天。
    程遇夺对过生日这件事的兴致一直都不高,没什么想法,但程砚清会送他生日礼物,尽管那些东西他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即将迈向成年的那一天,他是抱有期待的。
    甚至是以一个平和的心态,他想对程砚清说:“我可以不要你送我生日礼物,但你得告诉我,我妈在哪里。”
    但他没想到,这话还没能说出口,程砚清就自作主张的给了准备了一份大礼。
    ——程遇夺没妈,他就给他找了个妈。
    年轻漂亮的小后妈,辛愿。
    当然,程砚清这人向来斯文有礼,风度翩翩,他并没有直白的告知程遇夺,指着辛愿说:“这是你妈妈。”
    而是温和沉稳地对他道:“小夺,这是辛愿,你可以叫她阿愿姐姐。”
    “她以后会住在我们家。”
    程砚清这么多年洁身自好,外界都传他对前妻用情至深,程太太的位置属于程遇夺的妈妈,无人撼动可及。
    然而现在,他打破且不容置喙的陈述着一个对程遇夺来说难以接受的事实,没有给他任何选择的余地,不顾他的想法,并未跟他商量经得他的同意,就将擅自辛愿带回来。
    登堂入室的举动,给原本打算跟他好好聊聊,甚至动了点想要修复父子关系心思的程遇夺迎头泼了盆冷水,浇得他从头凉到脚,心如寒冰。
    程遇夺心知肚明面前的女人是什么身份,他犹遭背叛,怒不可遏,满脸嘲讽的用挑剔恶毒的目光审视着辛愿。
    这女人穿着身缀花浅绿旗袍,气质淡雅,身姿窈窕,曲线曼妙,生得一副姣好皮相,眉目如画,带了些书卷气的柔和,楚楚动人。
    旗袍开到大腿处,实际并不低俗露骨,但有一些人,不需要故意暴露,哪怕着装得体,长得纯情温柔,也仍旧挡不住那与生俱来浑然天成的妖娆与媚色。
    更遑论她年纪轻轻就嫁给程砚清这个快四十的老男人,是为了什么,又有怎样的心思,显而易见。她本事大,勾得程砚清心如死水犹若枯木逢春的娶她进门。
    于是程遇夺迎来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位母亲。
    “婊子。”
    他打了个招呼。
    这是他对辛愿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充斥着怨毒和嫌恶,讥诮和讽刺。
    程砚清没有生气。
    辛愿也没有生气。
    年近四十的男人斯文成熟,本就是大学教授,教书育人多年,心态稳重,清隽的眉目上架着副细框眼镜,更显随和儒雅,程砚清目光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启唇:“你累了,先好好休息。”
    然后便带着辛愿离开。
    她挽着他的手臂,他们仿若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夫妻情深。
    却衬得程遇夺仿佛是个得不到糖果和玩具而无理取闹的小孩。
    那晚程遇夺发了好大一通火,将客厅的东西砸得稀巴烂,红着眼宛若困兽犹斗。
    纵使他再如何不满,辛愿还是住到程家来了,以程砚清的妻子、程太太的身份,以程遇夺名义上母亲的身份。
    这幢多年来只有冷眼相对父子俩的冷清房屋,终于有了女主人的痕迹。
    *
    坐在程遇夺旁边的女人身上有一股浓烈的香水味。
    是成熟的,却很劣质。
    程遇夺闻不惯,被熏得皱眉。
    伸手抵了下那想要靠近,往他怀里贴的旗袍美女,冷酷道:“别挨着我。”
    “怎么了?”女人僵了僵。
    随即又笑着靠过来,“程少爷,我是哪里做得不好吗?您说,我可以改的。”
    女人声音娇娇柔柔的,楚楚可怜,但程遇夺并不吃这套。
    他随意又直白:“你身上臭得很,滚远点。”
    女人立马变了脸,又瞬间涨红,咬着唇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手心。
    程遇夺从小缺失父母疼爱,原生家庭带给他的影响,加之生活环境优渥,使他没有同理心,无法跟旁人共情,体谅到他人的难堪和照顾他人感受。
    他向来反骨,又我行我素,嚣张横行惯了,说好听点是没心没肺的自私,难听些就是没教养。
    程遇夺赶走了那女人,烦躁郁闷的灌了两杯酒。
    包厢里吵吵嚷嚷的,不知是谁提起明天南汀阁生日宴的事,有人问:“夺哥,你爸给我家发了请柬,我妈还打算带我去,你说我去不去啊?”
    岳塬不爽说:“去什么去,凭什么给那女人脸?”
    那人讪讪:“我就随便问问,不是还有程叔叔的面子在么,不去那就算了。”
    “去。”程遇夺点了根烟,微微眯起眼:“为什么不去?我上个月生日过成什么烂样,程砚清给我搞了个这么大的惊喜,怎么着也得回个礼不是?”
    有人问:“夺哥,你想怎么做?大家伙帮你出气。”
    程遇夺不置可否,哼笑了下:“我不好过,没人能好过。”
    这群狐朋狗友也不乏有理智的,提醒着:“你们别玩得太过火,收着些,我看这场生日宴邀请了不少人物,闹大了恐怕不好收场。”
    “要我说——”这人拖长了声音,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他抬起手冲着程遇夺的方向举杯。
    笑了笑,开口道:“不爽拿到明面上解决矛盾的那叫冲动没脑子,有什么私底下搞定最好,还能不叫人发现。”
    岳塬狐疑:“沉章,你又瞎出什么馊主意呢!”
    沉章耸了耸肩,“打蛇七寸啊,夺哥跟他爸不对付,之前是没机会,现在他爸那么看重喜欢那个女的,夺哥与其报复他爸爸,不如在那女人身上下功夫,一个女人,折腾起来可简单多了。”
    话落便有人笑着嚷嚷,说沉章太损了,对女人动手也太没品。
    沉章无辜:“我就随口一说,又不是真要打人,对付一个女人还犯不着,要换我,搞定一个女人睡服不就行了。”
    一群人又笑,沉章比他们大一两岁,今年二十,是他们这些人里最早开荤的,十四岁那年就跟家教搞上了,风流浪荡的性子经验多,这话是他说出来还算有些说服力。
    沉章又道:“成不成还得看夺哥啊,大不了把我这话当个屁嘣了呗。”
    程遇夺未置一词,只伸手掸了掸烟灰,眼角的阴翳有些深。
    场子是玩儿到凌晨两点多才散的,程遇夺脚扭了没好,就没自己开车,岳塬因为没泡到女人疯狂喝酒,醉了被人扛走,那人还顺便问程遇夺:“夺哥,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程遇夺:“我自己打车。”
    “那行,路上小心点儿啊。”
    程遇夺颔首。
    一股烟味儿从后方传来,程遇夺侧目,看到沉章,他怀里搂着个女人,程遇夺稍瞥了眼,扫到一截白色裙边。
    “还不走啊?”沉章抽了口烟,吞云吐雾着。
    “叫了车没到。”程遇夺说。
    沉章点了点头。
    程遇夺看向道路车流:“你司机还没来?”
    “来了。”沉章抬了下巴示意,“路边等着,我抽完这根烟再过去。”
    程遇夺便没说话,盯着手机界面拨弄,车还有三分钟到。
    又过了片刻,车还有一分钟到。
    他问:“你之前说的那话什么意思?”
    “嗯?”沉章挑了下眉,另只手不安分的把玩着怀里女人的腰肢,一股风流劲儿。
    两人对视一眼。
    沉章便笑了,说:“还记着呢,真的,我就随口说说,没别的意思。”
    程遇夺还是看着他。
    沉章无奈的勾起唇角,“好吧,我也就寻思着你爸不是向来清正君子名吗?又受人尊崇敬仰的,他私生活干净,那弄点不干不净的不就行了?”
    程遇夺叫的车已经到了,缓缓停靠在路边。
    他说:“沉章,我不是傻子。”
    沉章还是笑。
    只笑意渐沉。
    程遇夺转身就走。
    沉章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说:“夺哥,你那小妈真的挺漂亮的,比你今晚看上那个,漂亮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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