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沉懿没听见外卖员的电话，麻辣烫到了放在店外门口，无人认领。
    他们没吃成麻辣烫，却成功make  love.体会到了麻辣烫的深层含义。
    “以后抬起头走，有爷罩着你。”
    沉懿说的这句话程宥恩记了很久，他对她好像从未食言过。
    后来，程宥恩和路灵去食堂吃饭，路灵一股子机灵劲，笑看着她说道：“小恩，感觉你变得不一样了。”
    “嗯？”
    程宥恩茫然抬头问道。
    “变好看了，”路灵盯着她水灵灵的模样，忍不住夸赞，想了想又说：“看起来，更有自信了。”
    程宥恩朝路灵浅浅一笑，埋头扒着碗里的饭。
    “爱情力量的伟大！”路灵感叹了了一句，笑得机贼，“很滋润哦。”
    “咳！咳……”
    米饭瞬间呛进程宥恩的喉咙里，她通红这脸颊，连续咳了好几声。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总觉得路灵话中有话，揭露了她的某些心事，让她感到心虚。
    “我不吃了……”
    程宥恩不好意思跟人谈论那些私事，心里想着还是赶紧溜走。
    “你们跨年准备去哪儿玩？”
    路灵好奇问程宥恩。
    程宥恩摇头，沉懿没告诉她。
    “我要跟我家奶狗去坐摩天轮，十二点在上面接吻，多浪漫啊！”
    路灵说完眼里都在放光。
    快到教室的时候，路灵像是想到什么，轻拍了一下程宥恩的肩膀，说：“对了，沉懿让我把这个给你。”
    说着，拿出口袋的手机递给程宥恩。
    程宥恩想起自己的二手机，屏幕被踩得稀碎，大抵是修不好了。
    路灵见程宥恩发愣迟疑，塞进了她的校服口袋里：“他说让你方便联系的，别客气。”
    程宥恩点了点头，心里不由多了几分暖意。
    “麻烦你替我跟他说一声谢谢。”
    “我可不传话，”路灵笑道，“下次你当面告诉他。”
    “好……”
    程宥恩脑海中不自觉浮现沉懿灿若星辰的眼睛，笑意粲然的样子，无论多少次，都会像初见时那样心动。
    *
    分班测的成绩出来了，班主任张书豪在班上点名夸蒋慎考了全班第一，特意强调他所任的科目数学也是全班第一。
    虽然不参与学校排名，但在班级来看来看还是很优秀的。
    程宥恩认真盯着自己那张126分的试卷，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
    直到下午张书豪提议换座位，第一名的蒋慎选择了第五名的程宥恩做同桌，程宥恩不懂到底为什么要选择她。
    他们几乎没说过一句话。
    但她也不想问，无感的人和无关紧要的事其实没那么重要。
    晚自习张书豪在黑板上抄了数学题答案，程宥恩百思不得其解，算不出错在哪儿的最后一道大题，原来是他改错扣了十分。
    课间，程宥恩本想去张书豪办公室找他，结果看到沉懿在教室外面等她。
    他穿着松垮校服，慵懒倚靠在墙上，不可一世地看着走廊上过路的人。
    “怎么没看手机？”
    沉懿盯着程宥恩恬静瓷白的脸蛋，生怕自己加重语气会吓到她。
    “我……”程宥恩迟疑了一下，解释道，“在学校一般不看手机。”
    “噢，”少年眉间一抹失望稍纵即逝，他轻笑发问：“为什么不来找我，忙什么呢？”
    沉懿问完，又有点后悔，因为答案显而易见。
    “在学习。”
    程宥恩唯唯诺诺回答道。
    那一刻，程宥恩恍然意识到，没谈过恋爱的自己真的很无聊，很无趣。不知道该怎么去维系一段感情。
    她抠了抠手心，拧巴地低下头。
    “好吧。”
    沉懿面色平静，他自然熟络地勾着程宥恩的脖子，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下去走走，不然会变成书呆子。”
    沉懿身上清新冷冽的空气扑面而来，程宥恩吸了吸鼻子，觉得真好闻。
    于是任由沉懿勾着她走。
    偌大的操场，寒风呼啸，凛冽刺骨，程宥恩沉闷的思绪确实清醒了不少。
    沉懿拉着程宥恩站到了环形跑道中央，她顿时视野开阔，依稀看见两三个人在暗沉灯泡光线的外围跑步。
    沉懿在风中点燃了指缝夹的那根烟，眯着眼望向程宥恩，笑得怅然。
    “介意吗？”
    程宥恩摇头，才发现他笑时眼下带有卧蚕。
    第一次见沉懿抽烟，跟她之前撞见的坏学生围聚抽烟的流气猥琐样子完全不同，到底是因为喜欢，还是气质使然，她不太明白。
    不过程宥恩承认，他身上那股自由不羁的气息，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你以后想做什么？”
    沉懿掐灭了手中的烟，抬头问。
    安静之中，程宥恩仔细想了想，“心理老师吧。
    “为什么不是心理医生？”
    沉懿说着，突然使坏把程宥恩抱进怀里，用敞开的外套两侧紧紧包裹着身高才到自己胸口的她。
    他的笑声顽皮好听。
    程宥恩嗅到淡淡的烟味还有自由的风味，她认真告诉沉懿：“更想当老师。”
    “是我喜欢的风格。”
    沉懿不禁幻想，温婉女老师皮囊下的魔鬼身材，忍不住笑的痞坏。
    “你呢？”
    程宥恩的问题把沉懿拉回现实。
    “我……”沉懿迟疑了两秒，随即吊儿郎当回道：“遇山开路遇水搭桥呗。”
    他没什么特别大的理想抱负，只想过好现阶段每一天。
    悠扬晚课铃声响起，程宥恩产生应激心理反应，着急转身，“上课了……”
    沉懿紧箍住程宥恩松下的手腕，漆黑的眼眸闪过一丝调皮的光，他笑的松弛：“逃课一次不行吗？”
    “沉懿，”程宥恩声音极小地喊着他的名字，“我不敢，要不……还是别了。”
    沉懿伸出食指遮挡住了程宥恩温热的嘴唇，打断了她想说的话。
    “就一次。”
    说完，沉懿紧扣着程宥恩的手往操场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