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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死后他们都后悔了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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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沛上大学后家里头的事务逐渐交由他来打理,对祁星河的偏心从日常生活发展到公司层面。
    苏家那些苟延残喘的项目也都由顾沛扶持起来,现在两家在公司层面上的合作很多,多到他父亲都有些反对,可顾沛完全不听。
    现在的顾沛不是高中时期的顾沛,在顾家有绝对的自主权。
    每次顾沛去找苏明冉,祁星河总在这时候透露他在苏家的“遭遇”。
    “我其实是我爸爸从外面捡来的,他看我可怜,所以小时候偶尔会偏心我。”
    “你看我脾气有时候不太好,那是因为小时候苏明冉总喜欢欺负我,他觉得是我抢了他的位置,可我那时候那么小哪里知道是占了别人的位置。”
    “我高中有一段时间很自闭,因为苏明冉成绩比我好,我怕在家里受到歧视,拼命读书拼命讨好所有的人,好不容易得了省区的作文奖,苏明冉偏说是他写的。”
    祁星河说到这件事捂住脸,像是哭了,“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苏明冉去找了老师还要去找校长。他自己没有获奖怎么能怪我,难道老师不知道他写了什么东西吗,他班主任会看不出来是不是他的吗?”
    祁星河的说辞完美无缺,这种省级的比赛一定得有老师亲手把关,苏明冉说祁星河的作文是他写的,那么只需要班主任指认即可证明。
    但苏明冉的班主任为了学校容易,并没有说文章是苏明冉的。
    “难怪那时候明冉找我。”顾沛喃喃地道,“但我跟他认识很久,他并不是那样的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祁星河哭得更厉害,“果然谁都不相信我,他因为爸爸收养了我,一直想杀了我,难道真的要我出事要我死了,你们才肯信我?”
    后来真出事了,祁星河被苏明冉推下楼,顾沛因为这件事对祁星河的话深信不疑。
    他对苏明冉很愤怒,也怪自己看错了人。
    顾沛一直陪着祁星河安慰他,直到祁星河再次被苏明冉揍了一拳送去医院,顾沛对苏明冉的愤怒达到了顶峰。
    他不敢相信苏明冉是个暴力青年,压着火气给苏明冉打电话,质问苏明冉在哪儿。
    电话接通,苏明冉回答他在医院。
    顾沛稍顿,挂了电话去苏明冉所在的医院。
    这一路,顾沛想了很多,他见到苏明冉是替祁星河揍苏明冉一拳,给祁星河出气,还是再次规劝好友重新看待祁星河。
    在他眼里,祁星河纯真善良有点傲娇又有点可爱,凡是美好的一切全都在祁星河身上,他不懂为什么还有人不喜欢祁星河。
    进了医院,瞥见他曾经的好友脸色苍白没有生气地躺在床上,气不知不觉消了大半,却还是忍不住替祁星河说话。
    “你为什么要打星河?他很好,高中的时候你冤枉他抄了你的作文,他都没有和你计较,上回你把他推下楼,他也是没计较,你还要怎样?”
    苏明冉撑起身,盯着面前的顾沛,忽而冷笑:“我冤枉他?我推他下楼?他不计较?”
    苏明冉刚恢复身体,没什么力气,这些话被周围的嘈杂声盖过,顾沛并没有听见多少。
    “明冉,你对星河的误解太深了,他高中的时候鼓励过我,每天给我送信,他很好,不可能抢你的东西。”
    顾沛还是念在曾经的朋友情,和苏明冉推心置腹地说着话。
    苏明冉却笑得更开了,他像是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顾沛有些莫名,神色不太好看,“你笑什么。”
    苏明冉把笑出来的泪花擦掉,对顾沛道:“顾沛,你干脆把眼睛给捐了,捐给更有用的人。”
    第17章
    ◎帮我找个人◎
    苏明冉对顾沛向来是和颜悦色,偶尔有几句话惹得顾沛不开心,也是苏明冉先下个台阶。
    这么不留情面地对顾沛说话,是头一次。
    顾沛被苏明冉这句话气着了,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你变了,真的变了,变得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苏明冉还是笑个不停,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笑个不停。
    顾沛是他回苏家后唯一的能够说几句体己话的朋友,曾经帮了他许多的忙。
    每次苏家举行接待客人的宴会,苏任华会带上苏明冉显得苏家家庭和睦。
    他在宴会上认识的人不多,顾沛总是会帮他缓解尴尬说些好笑的事情。
    偶尔他受伤,顾沛也会递给他药,从不过问具体原因。
    在苏明冉看来顾沛很贴心。
    每次看见顾沛,苏明冉总是想起宣宣。
    他们被关的很长一段时间,男人的打骂从没有停止过,苏明冉每次被打,宣宣总是想尽各种办法给他弄来药,笨拙地帮他擦拭。
    顾沛给他递药时的样子,和宣宣重叠在一块。
    苏明冉对顾沛的感情很难形容多多少少夹杂着宣宣的影子。
    苏明冉在高一下学期时,发现顾沛的情绪不对,可顾沛又很明显的躲着他,他想着用信件的方式问他怎么了,再送他一些现在高中男生喜欢吃的小零食。
    一开始顾沛没有回他,苏明冉也没在意继续写信,后来顾沛开始回他了,说他家里头的一些事,苏明冉安慰他。
    苏明冉一直以为顾沛是知道自己,原来顾沛并不知道。
    祁星河到底是怎么骗顾沛的,明明每次他都会在信封上写名字,难不成祁星河早就知道他在高中时期给顾沛送信,再把名字用别的方法涂抹掉?
    苏明冉笑够了,笑得他脑袋一阵阵的疼,他反问顾沛,“你说他给你写信,你和他当时几句话都没有说,难不成他看上了你,暗恋你,给你写信?”
    顾沛被苏明冉这番话说得脸颊泛红,“也、也不是没有可能。”
    苏明冉按着头,他累了,这么明显的错误顾沛却看不出来,或许顾沛根本没把自己当成好朋友看待,才会被蒙蔽,竟然能误会成另外一个绝对不可能的人。
    而苏明冉那些费尽脑汁哄顾沛开心做的事,成了最大的笑话。
    “所以呢?”苏明冉疲倦地靠在病床上,“他看上你暗恋你,而我打了他,你想怎么为祁星河出气?祁星河的确占了我的位置,抢走了我许多东西,怎么,拿了我这么多东西,我赏他一拳,不应该?”
    顾沛眉头紧锁,他最讨厌苏明冉这副模样,像个刺猬,凡是和他靠得太近的人,都会被扎得满手血,况且星河并没有抢走苏明冉什么东西。
    “你还是这副样子,也难怪你哥苏陌会不喜欢你。”
    顾家和苏家有着生意上的往来,顾沛接触到苏陌的时间自然就多。
    他一开始还挺好奇,那么严肃的苏陌说起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像是变了个人,像是个疼爱弟弟的好哥哥。
    也难怪,谁会喜欢竖起尖刺的苏明冉。
    “对谁都喜欢祁星河,都讨厌我。”苏明冉嘴角始终挂着嘲讽,“所以呢。”
    两人对视着,苏明冉想换个姿势,一口气没缓过来,猛地咳嗽了几声,咳得整个人喘不上气。
    顾沛面对虚弱的苏明冉到底没有替祁星河打他一顿,反感地道:“你这病怎么弄的,该不会是打星河打出来的吧。”
    苏明冉缓了过来,轻柔着咳得发疼的胸膛,声线听着莫名让人惆怅,“随你怎么想,你应该高兴,可以给祁星河一个好消息,我以后再也不能弹琴了。”
    顾沛愕住,他有些说不出话,好半晌才找回声音,视线停留在他被药膏涂得发黄的手,“你的手……”
    苏明冉抬着头回视他,“嗯,你替祁星河报仇了,开心吧。”
    顾沛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在他的印象里,苏明冉哪点都比不上祁星河,成绩也好、品性也罢,但唯有钢琴,祁星河比不上苏明冉。
    有次顾沛去苏明冉的大学找别的朋友,路过音乐学院时,发现学院大厅正中间围着一群人,有人在弹奏钢琴,是首非常经典的钢琴曲《卡农》。
    顾沛对音乐所有的认知都来自于祁星河,他也听过祁星河弹奏这首曲子,总觉得和他在电视里听过的有区别,但苏明冉的《卡农》和祁星河的明显不在一个层次上,他一个外行人都能够听得出。
    一首完毕,满场热烈,许多学生围着苏明冉求教。
    苏明冉那时候被众人包围着,笑得很开心,是顾沛从没见过的自信。
    而现在苏明冉再也不能弹钢琴了。
    顾沛一时五味杂陈,对苏明冉的遭遇既觉得他活该又觉得他有些可怜。
    深深叹口气,顾沛抛下了为祁星河打抱不平的心思。
    “医生怎么说?需要我为你介绍个更好的主治医生?”
    苏明冉却低垂着眼眸在想事。
    “顾沛,我们现在还是朋友?”
    顾沛一顿,“算吧。”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苏明冉认真地看着顾沛,“无论你以后会不会把我当成你的朋友。”
    “我尽量。”
    “帮我找个人。”
    顾沛从医院出来后,给他公司的助理打电话,安排助理去找人。
    挂断电话后,他接到祁星河的来电。
    顾沛笑了下,迅速接起。
    “在家里好无聊,我哥看着我,我什么都不能玩,说什么我马上要出道了,得在家里学习形体礼仪,好累啊。”
    顾沛安慰他,“那以后我们星河一定是万众瞩目的明星了,你不是很想成为大明星吗?”
    祁星河在那头唉声叹气的,想到什么问:“你去看苏明冉了?”
    “嗯。”
    “他有什么好看的,还住院的,最该住院的是我才对!我被他揍得脸到现在还肿着!”
    顾沛说了好一通话哄他,才对他道:“他不能弹钢琴了,算是恶人有恶报。”
    祁星河特别开心地问:“真的?!!苍天真是开眼,苏明冉总想着用他那蹩脚的钢琴手法来和我对比,现在不能弹钢琴了,真是大快人心!”
    “可惜了,他为什么不慢慢死掉?留着一个废物在世界上做什么,真够恶心人的,他死了我一定在他坟墓上吐上几口涂抹。”
    祁星河太高兴了,以至于得意忘形,说错了话。
    这些话在苏家人面前说一说没什么,在顾沛面前却大有问题。
    顾沛听着祁星河幸灾乐祸的诅咒,听得后脊背微凉,“星河,你就算讨厌他也不该这么诅咒,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今天怎么了?”
    祁星河那头像是有些慌乱,东扯西扯说了好些,“我、我被他推下楼,又被他打一顿,我气不过是有些口不择言,但他手弄成这样,不是他活该的吗?”
    “你不帮着我,反而帮着他,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讨厌我了?”
    顾沛顿时收起心思,开始专心地哄着祁星河。
    他哄了很久,还是觉得刚才电话里头的祁星河和他原先认识的人,像是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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