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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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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汪敏赫慎重的想了解病情进展,再考虑过没什么为难之处后,姚心瑀决定和他相偕回医院复诊。
    面对老医生不用像对家里准备的医生那样虚与偽蛇,唯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不小心”传回妈妈耳里,姚心瑀心情非常放松、打开诊间门扇后向医生行了轻快的礼,「医生您好!」
    「医生好。」汪敏赫跟着走近,默默站在她身边。
    「喔,姚小姐今天和家属一同就诊啊?怎么,有什么新发现吗?」
    「这阵子和朋友在一起,知道了关于以前的许多事,我觉得我挺喜欢以前的那个自己的,因此过的很开心!」
    「这样很好啊,和自己信任的人在一起,打开心多看多听多感受,对稳定你的心绪非常有帮助!」老医生对自己提示的线索奏效颇感欣慰,眼看小病患这阵子越来越开朗了。
    「有时我脑海里会闪过和敏赫相处时的画面,因为只有一点点,会让我感到很心急……」这一年作过多少事、怎么可能只剩几个画面?她真的想剖开脑袋看看。
    「这段时间你很努力了啊,还有呢,还有其他发现想和我分享呢?」医生和姚心瑀小聊得到否定答案后,又转向汪敏赫,「或许这位朋友想聊聊你们相处的状况吗?」
    「认识小瑀是她将要升大四的那个暑假,这将近一年的时间她都跟我在一起,所以告诉她这段期间发生过的事没什么困难,唯一不确定的就是我出国宣传那段时间的事?」
    「对照一下我从医院醒来后记忆好像也只能回溯到那里为止。」她同样百思不得其解的点头附和,「有什么诀窍能让我想起那段时间以前的事呢,我真的很想找回和敏赫在一起时的记忆……」
    医生在就诊病歷上用英文标记过又敲了敲笔桿,看似伤透脑筋后终于做出决定,「好吧,如果真的觉得可以了,就试着回想一下令你痛苦到快死掉的事情吧!」
    听着老医生说明,汪敏赫脸色渐渐转为凝重,他认为医生不可能毫无根据就作出推测的,「医生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就像第一次见面我给姚小姐举过的例子,记忆并非电脑数据删除了就全没了,只要有心还是能找出轨跡的。或许是因为某些痛苦心里无法承受,怕自己受到伤害而想逃避,所以才利用了记忆黑洞隐藏起自己……」
    「我实在不知道医生您指的是什么欸,我和您说过啊,我过着人人称羡的生活,哪有什么痛苦可言?」姚心瑀望向汪敏赫求救,感觉病情又回到了无限回圈中。
    「把姚心瑀小姐的人生里,如同死一般的痛苦的那段痛苦回忆找回来吧。不要害怕也不要退缩,真的想找回记的的话就从克服恐惧开始吧!」
    听见医生言语间的暗示,小小身体不由自主瑟缩了下,汪敏赫从背后看到那无法负荷的颤动,及时伸臂揽住那肩头,「我们会尝试看看的,谢谢医生,我们先告辞了。」
    离开诊间后姚心瑀就像找不着方向似的茫然游走,眼见小脸一片苍白呆滞,汪敏赫连忙扶着她坐下。
    「你还好吗?」
    「敏赫怎么办,我好害怕,」姚心瑀蹭进他怀里寻求慰藉,希望藉着那份暖意驱走心头上的恶寒,「因为太荒唐了所以觉得好害怕……」
    她不敢告诉汪敏赫,刚医生说”把姚心瑀小姐的人生里,如同死一般的痛苦的那段痛苦回忆找回来吧。”那瞬间,她好像真的中了咒术,看见许多可怕幻象。
    血。
    视野所及浑身都是血。
    「医生说的不一定符合你的状况啊,那只是他根据经验作的猜测吧。在你做好心理准备前,别再想这件事了,嗯?」回拥着怀里小人儿,他心里明明有说不出的担忧。
    医生说像死一般的痛苦,难道是女孩小时候出过那场车祸吗?
    果真是濒临死亡留下的后遗症,让女孩心里留下难以抹灭的伤痕吗?
    「可我真的很想找回记忆啊,关于我们怎么认识、怎么相爱的,我们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通通都想知道……」心里有巨大空洞却怎么也填不满,也不晓得汪敏赫究竟能不能理解,她好像站在世界彼端孤立无援,极需心爱男人的怜悯。
    「答应我,就顺其自然吧,别再想这件事了,」汪敏赫瞬也不瞬地注视她,直到确认她飘渺眼神终于聚焦,「我去领药,你在这里等我好吗?」
    姚心瑀看着逐渐走远的背影,完全明白他心里有多受苦。
    世上最残酷的事之一或许就是眼见情人失去记忆什么忘掉自己、完全抹净过去不留痕跡的空白吧,他对这莫名其妙的处境怎可能不失望不灰心呢?
    所以每当见他装成若无其事、泰山崩于前也矢不改志的坚定,心房就会揪揪疼着,因此就算得倾尽全副心力、得拿生命中最美好的去交换她都无怨无尤,只期能让回忆復活,不要辜负了这片浩瀚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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