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韶言怕路上堵车提前溜了，张卓今天WFH说是会做饭。乔韶言刚进门就被落地窗那个真的圣诞树吓了一跳，上面挂了些装饰，下面堆了一些精品包装的礼物盒，放在上面的是史迪仔的包装纸，挺可爱的。乔韶言从烤箱里把温着的菜端出来，张卓本来戴着耳机一边听会，一边做饭，压根儿没听到她回来，一转身看见她在揭开蒸鱼的锡纸。张卓把别的菜也都端出来，让她先吃，再一看居然还没到五点，难怪他还不饿。
    乔韶言以为他要开会所以不吃，自己先盛汤吃起来了，每个菜都尝了几口，张卓端了奶油蘑菇意面来，乔韶言放了一大把沙拉菜进去拌着吃，张卓陪她吃了个七分饱。五点的时候办公室里那群人迅速给会议收尾，去了张卓一早定好的包间。
    张卓摘了耳机：“你还想吃什么吗？昨天半夜躺在那报菜名。”
    乔韶言昨天实在是被折腾得很累，饿了但是吃了又怕胖，在那碎碎念想明天吃什么，他还拎出来调侃：“想吃人心。”
    张卓接着话：“那你掏出来吃掉好了。”
    乔韶言接不了这话，这几天睡得少，今天绝对绝对要早点睡，睡够九个小时再爬起来，再不睡觉她又要胡思乱想陷入低落的情绪中了：“我今天想早点休息。”
    张卓还没说话，她就搁了筷子上楼去了，张卓把东西收好丢进洗碗机。进门的地方，她的包就那么软塌塌丢在地上，大衣和围巾扔在玄关沙发，他把包放到架子上，又把大衣和围巾挂到衣帽间。他靠在衣帽间的小沙发上，本来这里只有一个单人沙发，乔韶言住过来之后，又买了一个小沙发，他一向是衣服分门别类放好，乔韶言经常是到家就匆匆忙忙挂下衣服就跑去餐厅吃饭，所以一进衣帽间的地方大多是她的衣服，张卓揪着她围巾垂下的流苏玩，她今天因为觉没睡好，话都变少了，他决定在楼下坐着不去打扰她了，只是她这么早睡觉，半夜又得醒很久睡不着，但是也没关系，明天反正是休息日。
    只是，他本来准备今天求婚的，圣诞树下面堆了一堆东西，她拆都不拆，他还特意选了史迪仔来包装放戒指的礼盒，算了，明天拆也可以。他觉得恐怕太快了，乔韶言别吓得又开始思考关系进展太快，然后又搬回自己家住去了。他去落地窗下面，把史迪仔盒子拿了放到首饰柜最下面的抽屉里，还是再缓缓，不能太激进了。
    开了一下午会，听得他脑袋发紧，他闭上眼睛，乔韶言没有戴首饰的习惯，难以判断喜好，她到底有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啊？
    张卓放空了一会，他决定学习乔韶言这种抛下一切睡觉的态度，他洗漱完躺到乔韶言旁边，她裹着被子卷得像个缩起来的刺猬，他曾经翻过Felix的ins，里面有不少乔韶言的照片，有一张是他们去露营，乔韶言说要看日出，但是裹着毯子睡倒在地上了，和现在可以说一模一样。明明白天她提议晚上回来要一起去郊区放烟花，回来就好像失忆了。浪漫的安排一项都没进行，算了，算了，算了，要习惯乔韶言无计划的人生，张卓长叹气，排空了郁闷，揪起一角被子躺好。他慢慢挪过去贴着乔韶言，乔韶言总是吐槽他喜欢挤着睡觉，还抱着不撒手，早上起来都汗淋淋的，贴着她睡就是很舒服啊。
    乔韶言整个人像躺在汗蒸房，张卓手脚都压在她身上，乔韶言动弹不得，胳膊肘戳了戳张卓，可惜他睡得正香，完全没反应，乔韶言有种夏天走在广东街头拿着潮湿闷热的无力感，她蓄力丢开张卓搭在她身上的胳膊，张卓这才醒了：“你醒了？我去给你倒水。”
    乔韶言看他拖鞋穿反，眼皮耷拉着倒了水，起床气稍微平静了，拿了床头手机看了才四点：“我们还去放烟花吗？”
    张卓愣神思考精神状态能不能开车的时候，乔韶言又改主意了，喝完水躺下了，好像刚刚是她说的梦话。张卓挨着她躺好：“晚上早点吃了晚饭去放烟花吧。”
    乔韶言就是那种醒了就很难再入睡的人，脑子里很多事情一起浮出来，她想起来那个圣诞树放家里能放几天啊，会不会掉叶子？圣诞树下面的史迪仔包装的礼物，里面是不是迪士尼的史迪仔钥匙扣啊？她有个牛仔托特挂着应该挺好看的。
    张卓就知道她翻来翻去不打算睡觉了，索性问她：“早饭吃什么？你想几点吃？”
    乔韶言干脆又坐起来：“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