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早死的亲妈[玄学] 第90节
能叫出自己的名字,那肯定没错了。
“不好意思,麻烦你这么晚还来接我……”耿芹说着话,犹豫了一下,决定坐到后面去。
然而她刚走到后车门,正准备去拉开车门,冷不防车子忽然启动,一阵风似的开走了。
耿芹:“……?”
兄弟,我还没上车……
她整个人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想喊对方,结果扭头去看,发现宽阔的大马路上,压根不见车影。
从这个方向过去有很长一段直路才到弯道,没有其他岔路。
“这是开飞机的吧……”一下子就不见了。
耿芹嘴角抽了抽,想着给朋友打个电话说一下,结果拿出手机后,她整个人就愣在了原地。
“我要干嘛来着……?”耿芹脑子里一片空白,压根想不起自己准备做什么。
她视线打量四周一圈,发现自己在公交车站,于是更茫然了。
这大晚上的,她跑这儿来干嘛?
这时电话忽然响了,一看是好友打来的,她接起电话,“喂。”
电话里传来女孩子的声音,“你上车了吗?”
“啊?上什么车?”
“你不是去参加朋友的婚礼吗?说有人会来接你……”
耿芹听到这话,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很冷,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朋友说的事,她压根没有一点印象!!
第42章
杏花安置区旁, 人工湖岸。
昏黄的路灯光下,柳树枝条垂到湖面, 随着轻轻吹拂的夜风婀娜起舞, 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即便已经过了晚上十点半,这一片依旧十分热闹。
湖边时不时有散步或是夜跑的人,路上车来车往, 两边开满了店铺, 各式各样的招牌灯光远远映照到湖面,织成一片璀璨的灯火。
行人往来, 成群结队,笑笑闹闹。
无人发现, 一辆黑色的车, 逆着车流, 飞速行驶着, 眨眼的功夫便到了湖岸边, 然后开始减速, 最后停在了一棵柳树下。
主驾车窗玻璃缓缓降下,只见开车的人穿着白色t恤,昏黄的路灯灯光仿佛照不进车里, 那张毫无特色的脸,显得异常的苍白。
赫然便是不久之前出现在白铁县700路公交车站牌处的那辆车和人。
“温软软,上车。”司机的声音, 比河畔的夜风还要冷。
洛闻书站在原地没动。
这是一辆不受人世间的规则所影响的灵车, 穿山渡水, 瞬息百里。
司机不是人, 也不是鬼, 而是被操控的傀儡。
根据目前掌握的线索, 洛闻书猜即将有一场盛大的婚礼在某个隐秘的角落举行,它从各地搜罗出生于农历七月十七的人,发出邀请帖。
已经持续几天了。
洛闻书打算去参加这场婚礼。
她不知道这场婚礼究竟要邀请多少宾客,目前已经有多少人了,下一个又是谁……
这些对她来说,都不是问题。
她想要参加婚礼,就一定能去。
洛闻书给自己糊了一个纸人,名字叫温软软,十七岁,农历七月十七日晚上七点出生……
她一层一层的叠buff,手动创造了一个邪魔歪道最喜欢的,世间几乎不可能存在,一旦出现,必定引起一片腥风血雨的至阴命格的人。
这是最好的祭品,一人胜过千百,没有异类可以拒绝得了。
别说只是想要一张婚礼邀请函,就算是单独为她办一场盛大的婚礼都没问题。
“温软软,该上车了。”司机声音冷冰冰的催促。
灵车看起来万般好,无视地形,跑得快,不烧油无污染……
但缺点更明显——
活人乘坐会损耗阳气,轻则体弱生病,重则危及生命。
且它不能在人世间久留,否则就会消散。
“你态度有点差。”洛闻书看着他,语气有些不爽的指出。
“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最尊贵的客人的?”
这话跟洛闻书无关,属于是纸人自己的脾气。
她只是人,而不是天神女娲,没办法凭空造人,像这种捏得很精细,条件太苛刻的东西,必然需要参照物。
而纸人这种东西,又比较邪性,于是最后捏出来的成品,免不了会多出一些这样那样的毛病。
司机闻言,头瞬间扭了90度看过来,眼瞳漆黑,眼白很少,一眼看去,整个眼眶黑漆漆的,配上苍白发青的皮肤,很是吓人。
“温软软,上车。”他的生声音更冷了,整个人仿佛从冷冻库里出来,还含着冰块,一股阴冷的气息从他身上蔓延开来。
“你再敢瞪我一眼,凶我一句,这婚礼我就不去了。”洛闻书捏出来的这个纸人,脾气很大。
灵车还有一条限制,必须要活人自愿坐上去。
因此司机根本拿洛闻书没办法,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眼见着灵车停留在人世间的时间就要到了,车里的傀儡司机身体忽然一僵,接着那双漆黑无神的眼里,忽然有了光。
他上下打量了洛闻书一眼,眼中的贪婪毫不掩饰,跟之前的样子判若两人,显然是换了芯子。
“温小姐,请上车。”他连声音和语气都变了,温和有礼,但仔细听其实有些违和。
洛闻书垂眼看着他,“你这叫请?”
司机的目光一瞬变得十分凶狠,隐隐有诡异的红光,但又很快压了下去。
他打开车门下来,动作略显僵硬的拉开了后座车门,弯腰摆出‘请’的手势,语气给人一种虚假的恭敬感,“温小姐,请上车。”
但不管怎么样,至少满足了洛闻书捏出来的纸人的要求。
“哼。”一声冷哼,纸人这才上了车。
车门‘砰’一声被甩上,锁落了下来。
司机一个眨眼的功夫已经回到驾驶座上,黑色的车悄无声息的动了起来,一个加速开进了水里,却未掀起哪怕一丝涟漪。
恰好又一个夜跑的男生从不远处跑来,步伐忽然硬生生的停下了。
“看错了吗?明明刚才是有人的……”
片刻后,他转过身,朝着来时的方向,加速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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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树村。
明天将有一场盛大的婚礼举行,村里处处张灯结彩,红色的纸灯笼挂得到处都是。
特别是村子中间那棵大槐树,枝繁叶茂,开满了白色的花,又挂满红色的纸灯笼,这种红白相间的配色,在光线昏暗的夜晚,看起来让人莫名的觉得恐怖。
许泽一住在一户村民家里。
石墙瓦房,屋顶上堆了一层枯枝残叶,墙上爬满了藤蔓,绿叶与枯藤交织。
屋里的木家具上刷了红色的油漆,本意是为了图个喜庆,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磨损剥落了许多,如今看起来暗沉且斑驳,像是喷溅在上面的陈旧的血迹。
泥土地面经过多年的踩踏,被压得坚实光滑,但有些不平整。
许泽一分到的房间,在堂屋后面,一扇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木门,开关都会发出很响的吱呀声,由木板拼接而成,缝隙很大,小孩子的手估计能直接伸进来。
这间屋子没通电,照明用的是几乎已经完全退出历史舞台的老式煤油灯。
一张木架子床,白色的布蚊帐从上罩下来,大概是许久没有拆下来清洗过了,顶上肉眼可见的堆了一层灰和不知名的杂物。
正对着的墙上,有一扇小小的窗户,或者说那是一个小窟窿眼,竖着加了两根钢筋,就像是古代剧里的大牢一样。
外面原本蒙了一层透明的塑料,时间长了,老化破损,烂出两个洞。
这种建筑,到处都有风吹进来,下雨也容易漏。
这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腐朽发霉的味道。
这是村子里最差的一栋房子,没有之一,仿佛还停留在遥远的上个世纪。
房子的主人是一个干瘦驼背的老太太,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一双眼睛浑浊不清,看向许泽一的眼神透露出几分毫不掩饰的厌恶。
但还是收留了他。
许泽一猜测,这大概是村子的规矩,但凡来参加婚礼的宾客,都必须要好好招待。
但有限制条件——受到邀请的宾客。
而他是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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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午,许泽一在老房子里研究爷爷留下来的东西。
傍晚的风温柔的吹着,檐下挂着的八角铜铃忽然发出轻微的声响。
许泽一闻声,微微一愣。
爷爷的笔记里有记载,这个铜铃是特制的,平时不管怎么晃动都不会发出声音,只会被阴气所撞响。
换做以前,许泽一根本不信这些。
但在经历过春山市方家的事,见过那个叫洛闻书的女人之后,他的想法就不受控制的改变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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