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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爱恨成痴离别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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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中走出的少年军师,正是舒芳川以"无墨笔"写入"深渊录"之人!
    如此玄妙,玄之又玄,难怪君天谣高深莫测的无法捉摸,他是孤芳楼主,更是舒芳川创造出的意念角色,好可怕深沉的计谋,儒门之密鲜少人知,就算唯有三人知晓,要有赌三条性命的决心,向天借胆去创造一名与己相似的角色出书,古往今来,儒门代代山掌传笔不传书,就是避免二者相辅相成啟动,被有心之徒窜改未来,颠倒时空,祸乱人间,后果不堪设想。
    不系舟的无墨笔威能之大,招式行云流水,配合字帖运字,以一挡十,殊不知,结合深渊录后,才是真正啟动命盘,翻转乾坤之能。
    利用亡者代价凝血成墨,不系舟就算知道此法亦绝不使用,在被公羊牢断其右掌,身残损耗,功体大减,舒芳川年少潜入儒门修习秘术,是否以预测出中原与黄泉国未来劫难?
    战争爆发,入侵中原,两族相杀争夺地界生存,推算未来动盪,布局开端就是先入局设想可能发生的一切,乐天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何论才、尽吾恩、孤芳楼主、经天该及步天歌,这些人深谋远虑,捨命维护自身理念,对或错,正邪黑白,牺牲这么多人,眼睁睁儒门灭亡,为的就是多年铺路写一位"君天谣"。
    背一身血腥,万千人命,可敬可恨的孤芳楼主啊,你实在心狠,不出则天下息,一动则憾九洲,乐天看着君天谣慢步在寝殿内环视一圈,从怀中取出一本"搜魂秘术",安在床头。
    君天谣浑身透露出和孤芳楼主七分相似,三分诡秘之气质,冷淡一笑道:"经天该,何论才,差不多该到了,很快,这场棋局,该收场了。"
    外头一阵脚步声,君天谣似觉歪斜,二指扶正床头书册,转身消失,两条人影匆匆步入,"那魔头约战此地,却是延误而来。"
    乐天一见少女时的母亲,激动的衝上前握住她手,却是扑空,此段落以禁止他接触书中之人,他失落的站在何论才旁,满眼温暖,何论才深情望着经天该,靠在他胸膛道:"此战不管如何,我与天该生死与共。"
    经天该揽住她,亲吻她唇道:"我只希望你好好活着,此身不由己,生逢乱世,任重道远,抱歉小才,我答应和你退隐,却是一延再延。"
    何论才目光满是情意,那是乐天今生不曾见过之景,他眼眶泛红喊道:"母亲,母亲,你能看看我吗?"
    书中的何论才,就和现实一般永远对儿子不理不睬,满腔情意都在情人身上,乐天伸手想摸摸她脸,经天该将她拥入怀中,耳鬓廝磨,"答应我,定要安然活着,这是我唯一的愿望,你是我今生的曙光,唯有你,是我最放不下的。"
    像是注定死别的开端,何论才抱紧他道:"不,你要赢,和我一起回去,你死我能独活吗?"
    曙光,原来是这个意思,你给我的名,是对故人的念想,乐天泪水落下,他觉得自己在母亲的世界如此多馀,秦七王像个笑话,利用后不被她同情的笑话,母亲之冷漠,让乐天痛彻心扉,每一次的重逢,都在提醒他只是两人海誓山盟的馀角。
    "小曙,你若不想念书,母亲便辞退夫子。"
    "小曙,明日生辰,这柄浩然剑送你,母亲还有外务繁忙,这箱黄金收好,你有何短缺,不够母亲在派人送去你书房。"
    "小曙,母亲这几月要务缠身,你好好练武,别打扰你父亲闭关,后山禁地勿去,切记。"
    每次书信与黄金相送,其实,乐天只是想见见母亲而已,哪怕一眼也好,可何论才总是各种推託回避,甚至很少唤他一声"乐天",总是喊着"小曙",曙光,这本是被步天歌解释明亮之意,此刻,乐天寧愿不知其意。
    "母亲,你能看看我吗?我长大了,我可以保护你了,能看看我吗……."
    以前,何论才眼中都是经天该,后来,她眼底是復仇大计,满心爱慕的秦七王被无情利用精神肉身,为爱而死走火入魔的男人,会不会母亲根本不想要有儿子?
    多馀,这是乐天不愿面对的事实,他总是想念母亲的拥抱,温暖短暂的怀抱,脸颊的亲吻,梦中回忆,让他小心珍藏,更因"曙光"之名,感念母亲给予的生命,心心念念想成为大侠,让母亲骄傲。
    原来一切都是相思成空,母亲内心仍是当年的少女,爱恋师兄的小师妹,为了报仇,嫁给秦七王,亲手毁掉名声清誉,毁掉祖龙山庄,毁掉中原。
    黯然神伤,乐天后退开来,退到纱帐后方,终于知道,何论才心中在无他人,唯有经天该是她生命全部。
    从不得的亲情,常人易得的感情,对乐天难如登天,原来当大侠难,做一名儿子更难,请求母亲回眸,却亲眼看到母亲原来为了故人算计丈夫儿子,他觉得难堪难受,无声哭泣,抹去泪水,或许他真是经天该的私生子?
    但顥苍君斩钉截铁说否定,不疑有他,尽吾恩也是否定此想,可看到两人情深义重,相拥低语,乐天脑袋一片空白,这一切对他,太难了。
    "你们来囉,我国事缠身,为了进攻中原忙得抽不开身,算来是你们的错,我就不道歉了,我宽宏大量的原谅你们的迟到,请坐。"
    鲜红的衣领,漆黑软甲,捲曲发尾的俊美青年,邪佞眼神,总是带着嘲讽的嘴角,满不在乎的看着两人。
    何论才道:"我们如期而来,迟到的是你。"
    幽冥王晃了晃食指,"非也,在这依我的时间,我的时间就是从我想算时开始算。"
    "你!"
    经天该将何论才挡在身后,道:"逞口舌之快很有趣是吧?你不过就此才能罢了。"
    幽冥王盯着经天该,舔舔乾涩下唇道:"是吧,因为我很诚实,不像中原人心里想着和做着,永远都不同调,口是心非,太过无聊。"
    经天该亮出快哉剑道:"现在我心口如一,想着要杀你,实际上我一样会杀你。"
    诛仙刀与斩神剑康当康当互刮,发出刺耳声,"你们总是强迫我变成杀人者,实在很过分。"
    何论才刷刷双钩出招,三人对战,爆出巨大的灵波,桌椅烛台磅磅掀翻出去,夹着吆喝喊杀声,幽冥王轻蔑调笑,中招时还是嘻笑不断,满眼看不起对方,虽然知道打不到自己,乐天还是下意识退开,当何论才肩头中刀,他依旧万分紧张,拔剑上前想保护母亲,无奈剑刃刺不进,只是变成凌空乱挥,招不成招。
    突地地动天摇,脚下一软,九黎殿堂位置下方出现一大洞,三人一同陷下去,正打斗惊险,谁未料到陡然生变,惊呼声中,经天该果断放弃防护,对面斩神剑猛攻,回身一把揽住何论才,乐天跟着坠去,经天该后背深可见骨的一刀,血花飞溅,三人落地,何论才满眼忧色扶助经天该,只见洞口上方还绕一圈强弩手,带着鬼修罗面罩,箭雨接连射下,何论才以离恨鉤画出防护圈,她四周脚边都是落箭,经天该咬牙翻剑抵抗。
    那"幽冥王"早被剑雨射死,乐天喃喃道:"中计了。"
    "九黎殿一向不许任何人出入、幽冥王独自居住寝殿,不许任何人进入、除了君天谣以外,这些情报都是军师刻意放出去的,就是要你们以为此处无人防守,我甚至杀了数十个擅闯入的心腹属下,来证明此事为真,君天谣果然料事如神,你和经天该太自信了,彼岸花道外的碧落桥眼下混战,叛军偽装成百姓,展开屠杀,你说,步天歌会选择救你们,还是救百姓?"
    真正的幽冥王出现在上方,探头招招手,愉悦非常,他一向乐于看他人落败,中原或是黄泉,像是毫无界限的疯狂空洞,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何论才抱着重伤的经天该,她亦是满身剑伤刀痕,三根剑羽插在经天该心口、后颈、大腿内侧,皆是致命处,鲜血泊泊,何论才提气背起经天该,拾起地上箭脱手射出,从下往上钉入十三根箭,施展轻功飞跃出洞,踩着卫兵的头盔飞速逃离出九黎殿。
    一名侍卫长比出手势,洞口数十名卫兵分成两列从王身旁持刀追赶,城墙上方的弓箭手飞羽朝着二人逃离方向紧紧跟随,何论才背付一人重量,频频举剑回档,托慢速度,洞外血跡斑斑。
    幽冥王展臂大笑,毫不阻挡,"哈哈哈,去吧去吧,看看伟大正义的步天歌,会选择斩杀藏匿的叛军,还是赶来边界救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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