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的事陆晋洋没有多问便答应了。
    只是重新回到座位上的方若淇多了的那份忧虑全写在脸上，让他无法忽视。
    怎么办？今天的事还是得先和曾少鸣说一声吧。乔景的出现似乎让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她将杯中的红酒喝尽后放回桌上，盯着空酒杯出神。仅剩的红色液体随着杯缘处的口红印缓缓向下滑。
    「在想什么？」陆晋洋出声询问。
    「想再喝一点。」她很快回答。
    「啊！不??」方若淇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脑袋和嘴巴的处理机制好像没有连接上。
    「好。但是最后了，不能再多。」陆晋洋点头允诺，柔声嘱咐。
    原本并不想让她喝得太多，但看见她轻蹙的双眉就能发现她会这么脱口而出也许并不是没有原因，于是还是请侍酒师为他们搭配和甜品最为适合的酒。
    离开餐厅那样气温适宜的空间后，方若淇感觉身体的温度渐渐变高，背部还有层薄薄的汗。
    不知是酒精抑或是见到了乔景的关係，心跳总律动得让人不安。
    陆晋洋随时注意着她的状况，将手一直轻搭在她的腰际，从身侧护着她。
    刚出电梯，一个推着货物的人横衝直撞向他们而来，陆晋洋很快将她护在怀中。
    方若淇贴在他的胸前，呼吸浅浅打在他的心口。
    陆晋洋轻抚她的发丝捨不得她离开，想让她听听自己的心跳声。
    「谢谢。」方若淇从他怀里抬起头，没有急着退出他的拥抱。
    陆晋洋垂眸看她，眼波流转。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他无奈而温柔，却又恳切地问着。
    方若淇歪着头想，他说的该不会是刚才喝酒的事情？
    「下次不会??」她做出保证，可尚未说完，陆晋洋已经轻捧她的脸缓缓靠近。
    咫尺间的距离，他却犹豫停下。她则伸出手替他拨了拨散在眼前的几缕发丝，注视着他。
    方若淇看着他如墨般漆黑的眼珠，不禁急欲想从中探求些什么。
    空气是黏稠曖昧的。
    陆晋洋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率地看向自己。如同先前所说的那句话，这叫他该如何是好？
    她的眼里也许会有无数颗星星，也会有一个宇宙，可现在她的眼里只有他，只有他一人。
    他微微侧过头，挺立的鼻尖擦过她的，薄唇带着酒香吻得缠绵。
    回到家后陆晋洋把房间让给她，和她说好好休息，若是有需要，他就在隔壁。
    掩上房门后，他伸出手碰上另一隻手臂，那里彷彿还留有她的馀温。
    上车前她说想和他一起回家，当下他甚至以为是他听错了。
    直到她揽上他的手臂晃了晃又说了一遍，他才知道并不是幻觉。
    梳洗完陆晋洋坐在单人沙发上睡了过去，并做了个梦。
    是那个他经常梦见的，身着绿色泳衣的她。
    梦见她的次数渐渐变少，也许是因为现实中越来越常见面的关係。只是她就在隔壁房间里，他竟还做了这样的梦。
    下身依旧鼓胀着，裤子也被弄湿，他只好进入浴室又冲洗了一遍。
    没有其他心思，只是想去看看她。真实的，而不再只是在梦里才得以相见的她。
    陆晋洋悄声推开门，却没想到方若淇正坐在床上并没有睡。
    「是不是我佔了你的床，你没有办法好好睡觉？」她看见陆晋洋后有些惊讶，按熄盯了很久的手机萤幕，上面是和曾少鸣的对话纪录。
    「这里本来就是你的房间，我去客房睡也可以的。」说完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不，不??一起睡吧。」陆晋洋关上门朝她走去。
    房内剩下一盏明亮度调整适当的落地灯。
    方若淇似乎很快就睡着了，仰躺着的她将充满陆晋洋味道的被子盖至习惯的高度，很有安全感。
    陆晋洋则睁着眼，还在想着刚才对话中的你，而不是您字，对此感到有些澎湃。
    不知又过了多久方若淇翻了身，鼻息淡淡打在仍旧未入睡的陆晋洋面前。
    他轻拉她的手放到脸旁，许了个没有人知道的愿望——希望在现实中见到她的次数能比在梦里面见到她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