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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彻走在她前面,懒懒散散的拎着书包,道:“对啊,好奇。想看看阿佐感冒了是什么样子——虽然以前也经常看见啦,不过今天晚上突然想再看看,如果是感冒到一边掉眼泪一边流鼻涕的话,我就可以嘲笑你啦!”
他说得眉飞色舞,后脑勺骤然被佐栀子跳起来用拳头砸了一下,当即抱着自己脑袋一边惨叫一边往旁边跳开。佐栀子攥紧拳头,冷笑着摘下口罩:“好奇?小心被我传染然后被迫休息一周都不能打排球!”
因为生病而被迫中停排球训练,这对于及川彻来说无异于酷刑。
他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佐栀子:“阿佐!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你是有帅哥仇恨症吗?”
佐栀子追上去,一拳打在及川彻肚子上,微笑:“不,只是及川彻仇恨症而已。”
“我还是很喜欢帅哥的。”
托及川彻的福,被气得头痛的佐栀子,后面也忘记要戴口罩了。两人吵吵闹闹走出学校,岩泉一因为提前出来所以在校门口等他们——老远就听见了及川彻喊痛的抱怨声,岩泉一已经开始觉得自己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开始胀痛了。
九点半,车站。
佐栀子用手机给姐姐发信息,还没有等到回信,就被岩泉一拍了拍手臂:“车来了。”
佐栀子把手机塞进外套口袋里,飞快的戴上口罩——恰好公交车入站,在报站声中,三人先后上车。
佐栀子:“小一今天不骑自行车吗?”
及川彻笑眯眯道:“肯定是因为没有我们两个,小岩感到寂寞了对吧?真是的,不要害羞啊小岩,感到寂寞了就说出来,我可是随时……”
佐栀子诚恳的看向岩泉一:“我可以帮你揍他的。”
岩泉一面无表情,抬起胳膊勒住及川彻脖颈往下压。在及川彻的惨叫抗议之中,他淡定的向佐栀子颔首:“没关系,我自己来就行,你跳起来也挺费劲的。”
佐栀子:“……不准含沙射影的说我矮!!!”
原本被岩泉一勒住脖子的及川彻,在艰苦环境中,愣是被两人的对话戳中笑点,笑得完全停不下来。前排的司机喊了一声:“那几个学生——不准在车厢里打闹!”
三人异口同声熟练道:“对不起!”
司机:“……”
你们到底被训过多少次啊?为什么道歉得这么熟练啊你们!
佐栀子坐到位置上的第二分钟,困得脑袋开始东倒西歪。她声音含糊的说了句到站叫我,便抱紧自己书包,缩在位置上直接睡着了。她坐的位置靠窗,旁边就是及川彻,再往旁边是岩泉一。
睡意朦胧之间,佐栀子确实隐约的听见有人回复了自己一句。变声期的少年声音大差不差,除去及川彻说话语调总要更轻浮更清亮一些外,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佐栀子没有分清楚是谁回答的她,困倦的靠着窗户很快就睡过去了。
窗外路灯一如许多个往日,安静又规律的透过窗户落下昏黄灯光。公交车晃了晃,佐栀子脑袋撞到窗户上;她蹙着眉,闷哼两声,缩着肩膀换了个姿势,远离了窗户。她此刻未必清醒,所以先是后仰靠在了椅背上,然后迷迷糊糊的往旁边歪,靠到及川彻肩膀上。
及川彻耳朵里塞着耳机,正在用平板看比赛视频。
肩膀上骤然一重,他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只是肩膀略微往下塌,以方便佐栀子睡得更舒服些。
这一切都发生得很安静,少女蓬松卷发摩挲衣料的细微动静被淹没在公交车的声音中,她带着口罩,呼吸把口罩都闷热了,怀里还紧紧抱着自己的书包,胳膊压在及川彻胳膊上。
及川彻还在专注的看着比赛。
屏幕上穿着白鸟泽队服的少年跳起扣球,用的是左手——及川彻的左手不自觉跟着动了一下,眉眼低垂,掌心似乎又能记起那种被排球狠狠砸中的热辣和痛意。从耳机里传来观众席的欢呼声,镜头在败者脸上一扫而过,里面也有及川彻的脸。
耳机外安静暧昧,耳机里面却是欢呼与失败。
*
佐栀子是被及川彻叫醒的。
她揉着眼睛,困倦的抱着书包站起来。及川彻一边拉着她胳膊一边往外走,嘲笑她:“阿佐,你是猪吗?怎么在公交车上也能睡得那么熟?”
佐栀子被及川彻拉着,晃晃悠悠的往前走。到了公交车下台阶的地方,看她还是一脸懵懵懂懂的样子,及川彻干脆松开她胳膊,直接绕到她身后,两手握住她肩膀,把她举起来越过台阶,放到地上。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佐栀子懵了一下,脚踩到实地上时还踉跄了一下,身体前倾——站在前面的岩泉一顺手扶了她一把。
及川彻跳下台阶,公交车的车门在三人身后哐当一声关上。及川彻笑眯眯搭着佐栀子的肩膀:“不用谢,及川大人就是这么乐于助人,尤其是帮助弱小。”
他得意洋洋的歪着头抬高下巴,另外只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快跪下来崇拜我’的欠揍气息。
佐栀子无视了他,直接往前走。胳膊没有了支撑,及川彻的借力一下子落空,原地踉跄了一下。
他不高兴的追上佐栀子:“我刚刚还拉你下车呢,一下车就把我扔开——没心没肺!”
佐栀子:“想吃烤红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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