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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推着自行车,错落开走在回家路上。
及川彻忽然开口:“今天是几号了?”
岩泉一:“三号,练习赛现在约的话,最快也要下下周才能约到,而且排球部招新也才刚刚开始……然后我们部门的两个门面就破相了。”
他冷冰冰的视线,在及川彻和佐栀子额头纱布上扫过。二人均露出了不同程度的心虚,相当同频率的扭过头看着马路对面,故作没听见的表情。
岩泉一被两个人的表情搞得又好气又好笑。不过看在两个都是伤员的份上,岩泉一也没有继续说重话。三人在路上又讨论了一些关于排球部招新,日常训练,还有练习赛的事情。
一路聊着聊着,不自觉就走到了小区门口。岩泉一和他们同小区但不同楼,三人在岔路口道别后,剩下的路就是佐栀子和及川彻两个人一起走了。
两个人沉默的推着自行车并行前进,倒是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晚霞天光已然变得很暗,小区内的路灯都开了。佐栀子把自行车推进车棚里锁好,她起身时及川彻还蹲在自行车面前。
佐栀子盯着及川彻的发顶看了一会,随即目光往下,落到少年宽阔的肩膀上——佐栀子猛然睁大眼睛:“及川彻!”
及川彻被她吓了一跳,钥匙差点掉地上。他抬起头,错愕:“怎么了?”
佐栀子:“我们书包还在小一那!”
“你吓我一跳。”及川彻听到只是这句话,松了口气,站起身:“开学第一天,又没有布置作业,明天再找小岩把书包拿回来就好了。”
佐栀子:“……你说的也对。”
及川彻哼哼两声,嘚瑟:“我当然是对的嘛!”
佐栀子啧了一声,正要嫌弃他——及川彻忽然抓住她手腕,拽着她蹲下。多年相识的好处在此刻终于显露出来,不需要及川彻出声提醒,佐栀子立刻熟练的凑到他身边,肩膀紧挨着他的肩膀,并压低了声音:“怎么了怎么了?”
车棚是一行一行的,中间由刷了蓝色油漆的铁栏杆组成,可以用自行车车锁把自行车锁在栏杆上。而自行车和自行车,栏杆和栏杆之间,自然也就留下了很多的空隙。
及川彻弓着脊背,眯起眼,往栏杆缝隙对面的某个方向扬了扬下巴:“你看。”
佐栀子探头眯眼往前看,昏暗灯光被车棚遮挡了一部分,剩余为数不多的光线散落在缝隙中,模糊照亮了那对交叠的人影。因为隔着一些遮挡物,距离也不算太近,再加上昏暗的光线,其实根本就看不清楚什么。
但两个人仍旧看得十分专注,目不转睛,就连两颗缠着纱布的脑袋靠在一起了都没有察觉。
佐栀子对着模糊的影子也看得津津有味:“这是在约会?”
及川彻随口回答:“在接吻吧。”
“……”
佐栀子愣住,眨了眨眼。她转过头要跟及川彻说话,一转头才发现她和及川彻不知何时居然离得这么近了。
她一呼吸,气息就落到及川彻脸颊上。
及川彻缩了缩脖子,抱怨:“你呼气到我脸上了,好痒。”
佐栀子立刻站起身,连连后退,转瞬间与及川彻拉开了一米多的距离。及川彻抬头,还保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有些疑惑的看着佐栀子。
他长了一张文雅秀丽的脸,露出这种表情时,甚至会自然流露出一种无辜的气质。佐栀子移开视线,语气有些生硬:“我要回去了,还没有吃晚饭,好饿。”
及川彻反应过来,干咳两声,站起:“也,也是——我也饿了,走吧。”
佐栀子:“……嗯。”
两人走出车棚,迎面而来一股冷风。佐栀子裹紧了自己的外套,冷得脑壳痛。旁边及川彻忽然快行几步,走在了佐栀子前面——那些迎面吹来的风被他身体挡住后,佐栀子就好受多了。
她跟在及川彻后面,嘟囔:“你别吹感冒了。”
及川彻没好气:“我在帮你挡风,你就不能念着一点我的好吗?”
佐栀子:“拜托!你这个队长要是病倒了,社团的事情可全都落我和小一身上了,这种事情我当然要优先关心……”
及川彻气鼓鼓的挪开位置,冷风没有了遮挡,迎面吹到佐栀子脸上,吹得她连打三个喷嚏,人都被喷嚏打懵了,红着鼻尖和眼眶,呆呆的楞在原地。
旁边及川彻很没有公德心的直接笑出声。佐栀子气得跺脚,圆而亮的眼眸努力露出凶恶模样瞪了及川彻一眼。
及川彻挑眉,得意的抬着下巴:“哼哼,让你没心没肺不好好珍惜,这么快就遭报应了吧?”
佐栀子跳起来一脚踹到及川彻膝盖窝,在及川彻的惊叫声中,她转身撒开脚丫子就跑。及川彻咬着后槽牙在后面追。
“你死定了我跟你说!”
“有本事你追上我再说!”
“等我追上你你就死定了!”
“略略略——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佐栀子一口气跑回家里,‘砰’的一声用力把门关上。她背抵着门,单手按住剧烈起伏的胸口,呼吸急促,肺部因为过速呼吸而感到一点热辣的痛。
等佐栀子缓和了一会儿呼吸,再度抬头时,正对上姐姐及川纱菜惊诧的脸。她眨了眨眼,还没想好要怎么解释——及川纱菜已经慌张的跑过来按住她肩膀:“你怎么额头上包着纱布啊?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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