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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之远[重生]免费阅读(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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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目沉冷,面容俊美,脸廓深邃。
    一双深灰的眼,眸光专注,倒映衣轻飏仰着的脸。
    小白花兄爱的那句诗,真的魔怔。
    只缘感君一回顾,从此念君朝与暮。
    大师兄是个大骗子?骗就骗了。
    他好念他。
    作者有话说:
    下章一定写完,副本越来越长了真的qaq;
    私奔吧二位,谢谢了。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可悠儿 49瓶;梵蓝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0章 西问道|四
    轿外, 大多数人都昏睡了过去。
    衣轻飏将手放入道人掌中,被他扶出时, 见到的便是这样奇怪的一幕。
    抬首看了大师兄一眼, 衣轻飏欲言又止。
    大师兄略扬起一边眉,似在耐心等他提任何疑问。
    阿窈大抵想问,你是何方修道之人, 竟会如此厉害。也想问, 为何她派去终南山的人,没有寻到紫虚观。
    衣轻飏弯唇淡淡一笑, 重匿入识海。
    阿窈望着面前耐心等她的玄衣道长, 又不想追问了,人就在她面前, 何必再追问那些无关紧要的外物。
    且她与他,注定只有当下,没有未来。
    她恭敬行了一礼:多谢道长又一次救命之恩。小女子今生恐再难回报。
    道长垂下眼睑,淡淡问:今欲何往?
    阿窈低下头,默了须臾, 道:回州府,完婚。
    道长颔首, 并不多言。
    二人沉默一阵, 道人道:贫道护送姑娘?
    阿窈点头, 勉强展颜一笑:多谢道长。看了看倒地的那些人,又欲言又止的, 那这些人?
    道长道:不到一个时辰便会醒来。顿了顿, 他斟酌添上一句, 他们不可信。
    阿窈正走在最前, 闻言一怔, 转身扬起小脸,莞尔道:嗯,我只信你。
    她的笑靥,令玄衣道人寡淡冷漠的神色略一怔忡。他垂眸,敛回思绪,落半步跟在她身后。
    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着。阿窈身着大红嫁衣,不紧不慢,不似去完婚,倒像在山野间悠闲游览。
    玄衣道人只沉默跟在她身后,很少有话。
    阿窈却觉得心满意足。
    她折了路旁芦苇丛的一截芦苇,边走边挥洒在手中。
    微风吹动飞絮。飞絮飞往的后方,有他。
    道长,你有喜欢的花吗?
    有。道士语气无波无澜。
    道长也会喜欢花吗?那是什么花呢?她笑笑。
    梨花。他答。
    我也喜欢梨花呀。她语气惊喜,却不曾回头,只看着手中吹向后方的飞絮。
    嗯。道人应。
    我上辈子见过道长吗?第一眼见你时,总觉得你很眼熟。
    嗯。
    阿窈并没将这声「嗯」当真。
    她继续问:道长将来,是要继续修道吗?
    嗯。
    阿窈按下心中失落,笑了笑:修道应是很寂寞的吧。道长可真厉害,耐得住长长的寂寞。
    道人一直注视她背影,并不答话。
    她自顾自说:若让我一直一个人待在一个地方,恐怕我就不行了。几日还成,一月,一年,十年?那比杀了我还难受。
    但是,好像也没这种机会吧?她歪头想了想,不过若我也去修道,那就不一定了。
    道人一愣,脚步停下。
    阿窈听见他脚步停了,却仍背对着他。
    她不知他那一瞬,不皂眼眸中翻涌着怎样道不明的深幽。
    她道:可世上哪是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我注定与道长道不相同罢了。
    像两条相交的直线,在某一点相遇,此后便朝着各自的轨迹,远远相错。
    天道最善用人世因缘际会,牵扯不同人的命格,铸成牢牢的网,将他们绑在该有的轨迹上。
    阿窈默默道:我总感觉自己像个木偶戏里的玩偶,被不知名的细线牵扯着,在台上演着戏。
    她举起苇梗,看着它随风散去,可什么是最真实的真实呢?既然摆脱不了当下的命运,何尝不试着融入当下的真实?
    我们都是戏中人,身在戏中却不自知。她道,谁又知道,是否有谁摆弄了我,而是否又有谁摆弄了道长你?
    道人沉默着。
    临近州府时,已是入夜。小姑娘忽然惊喜道:道长,快看!
    道人抬首。
    他看见无数流萤,如星火点点,点缀在芦苇飞絮之上。
    她欲拨开芦苇丛,他便为她开道。二人悉悉索索地,穿行在深深的苇丛中。抬首,他们便身处流萤的最中心。
    仿佛身处浩瀚银河之中,抬手可触星辰。
    阿窈仰首望着,萤光打在她脸上,显得朦胧迷离。
    她默默道:真希望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
    道人下意识回道:会有下次的。
    说罢,二人都是一怔,陷入沉默。
    阿窈忽地抵唇连声咳嗽,道人注意到她身体不适,天色已晚,我们早些休息。
    阿窈点点头。二人寻到一棵避风的大树,道人略一施法,阿窈便见一个隐形的罩子将整棵树和他们笼了进去。
    她好奇:这是做什么的?
    道人解释:避寒气,驱蚁兽。
    阿窈点头,又问:那我们也出不去了吗?
    道人看了她一眼,道:对里面的人没有影响。
    阿窈撇撇嘴,不想承认自己有些小失落。
    那晚安,道长。
    嗯。道人应。
    二人各占了大树的一头,隔着树干背对休息。
    夜色渐渐深浓。道人听着阿窈的呼吸声逐渐均匀微弱,便也阖眼,打坐静心。
    黎明将至,山间雾霭沉沉,云涛雾海将这处透明的小罩包拢为一座孤岛。
    道人正欲睁眼,去寻些食物给阿窈,却听见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故意压低朝这边来。
    道人认出是阿窈的脚步声,下意识没有睁眼。
    他感到阿窈在他面前蹲下,她声音缓缓:道长,前面就是州府城门了,我们就此别过吧。
    道人一愣。
    却听她小声叹道:这小姑娘还是没勇气亲自跟你告别,只好我来了。她姐姐们,还有姑姑,都在等她回去,她总不可能临阵跑掉。
    前世便是这样么
    道人听她声音愈发低,喃喃似的。
    他正待侧耳细听,一个温凉的东西忽地落在他唇上。
    道人几乎呆在原地,忘记睁眼。
    小姑娘俯身,珍而重之地,落下了一个极浅的吻。
    一滴一滴,凉凉的水珠,落在了道人脸上。
    黑暗中只有那极浅的吻和苦涩的眼泪,潮水般涌漫了道人全部感官。
    又听小姑娘语调含着笑意:道长,若是将来的我,今夜便带您私奔了。您可要念着我呀,千万别忘了。
    过了一会她深吸一口气,悉悉索索地踩着跑了。
    她落荒而逃,却不知身后的道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失神看她离去的背影。
    将来。
    阿一,你看清我们的将来了吗?
    云倏垂睑。
    阿一,等看清真相那一天,你真不会后悔吗?
    天色大亮时,阿窈寻找了傅府。傅府门口仍是红灯罗缎,却显得冷清萧瑟。
    府中的人看起来少了大半,阿窈想进去,却被守门的家丁拦下。恰此时,衣卿云匆匆忙忙从府中出来,正撞见阿窈。
    他惊喜道:六姐
    阿窈魂不守舍地看了他一眼。家丁听见真是失踪的新娘,忙告罪让行。
    衣卿云领着她往府中去,担忧道:六姐,昨日你究竟去了哪?听说你们遇见了山贼,傅府上下都去寻你了,可就是没找到你。
    你究竟出了什么事?身上可受伤了吗?他打量她全身上下,眼中满含不作伪的忧虑和关切。
    阿窈扫了他一眼,失魂落魄地摇了摇头。
    衣卿云微微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眼下傅知府和郡主,还有我娘和几个姐姐们都在大厅,我带你去。
    阿窈点了点头。衣卿云见她没问傅泊明,忍不住道:致远兄还在外面寻你。
    阿窈也点了点头。
    见她还是那副不关心不在意的态度,傅泊明忍了又忍,忍不住道:六姐,致远兄待你极有真心
    闻言,阿窈不由抬头,淡淡瞥他一眼,所以呢?
    衣卿云低头,不敢看她眼睛:你明明对他毫无感情,为何还要嫁给他?这不是玩弄他对你的心意吗?
    阿窈被他气笑了:你可真是单纯心大。是他执意娶我,不管我愿不愿意。
    她淡下神色:是他要把自己的心意糟蹋掉,又关我何事?
    衣卿云一滞,憋红了脸,道:他、他宁肯你恨他,也要娶你。可你他闭上眼,将眼中的痛苦掩饰掉:可你即使毫不领情,他也愿意娶你。就因为你是女子吗?
    阿窈本就心情烦闷,不想与他多言。但听见这话,她不由停下脚步,转身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衣卿云似乎破罐子破摔了,抿了抿唇,难道就因为你是女子,哪怕我与他最早相识这么久,也比不过吗?
    阿窈愣愣:你、你对傅泊明
    衣卿云抬头,眸底满含不加掩饰的悲哀,六姐,你视之如敝履的感情,我却视之如珍宝。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因为我从小夺走了你太多东西。
    但六姐,我跟你换好吗?我把男儿身,把父亲母亲的喜爱,把读的书,全拿来和你换好吗?这些我都不想要,不在乎。为什么,为什么你轻而易举就拿走了我所有想要的东西
    说到最后,衣卿云已泪流满面,声音哽咽。
    阿窈愣愣半晌,自嘲一笑:那老天爷可真是喜欢开玩笑。
    他们珍而重之的东西,都偏偏被对方拿到,又偏偏被对方视若敝履。以往所有的不甘、嫉恨,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她心怀嫉妒这么久,为的又是什么呢?
    阿窈恨铁不成钢:你既喜欢他,连试都没试过,怎知他不会喜欢你?哭哭啼啼完全解决不了问题。
    这话说的,她完全忘记了早上那个哭哭啼啼的自己。
    衣卿云怔怔:可我们都是男子,怎么会有可能
    路在自己的手中。阿窈淡淡道,或许你们还有可能,而我
    此生此世,绝无可能。
    道不相通,何以同行?
    她冷冷道:擦干净你的眼泪,不要让你娘看出端倪。
    衣卿云忙用袖子拭泪,待入大厅时,除了眼眶有些红,也叫人看不出发生什么了。
    阿窈这边一跨入门槛,王夫人的嘲讽便传来:哟,这不是我们失踪了一天一夜的新娘子吗?
    「一天一夜」四个字被她咬得极重,连衣卿云都听出了她的阴阳怪气。
    他忙打圆场道:娘,六姐平安无事地回来了,我们该高兴才是。
    阿窈几个姐姐和姑姑忙上前来,簇拥着她问长问短。见她真的无事,才放下心来。
    长姐攥紧阿窈手心,心有余悸:人没事便好。
    人是没事,但清白还在不在,可就不好说了。王夫人继续凉凉道。
    傅知府与郡主的脸霎时黑了下去。
    见状,衣老爷忙斥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六丫头这不是平安无事地回来了吗?
    王夫人冷笑:一个黄花大闺女,被山贼劫道,失踪一天一夜。谁知道她的清白还在不在?
    夫人,空口无凭,你莫要诬陷我们六妹!几个姐姐气愤道。
    女儿家的清白是最要命的事,岂能容她胡言乱语?
    王夫人笑:这事早传遍了全城。你们出去问问,谁会信一个失踪了一天一夜的新娘子清白还在?
    衣卿岚冷声:夫人,开口说话也要讲求个证据,不分青红皂白造谣,便是恶意中伤。
    好好好,就说你们六妹清白还在。但就问知府大人和郡主,这样败坏了名声的女子,你们还敢要吗?
    王氏这话,直戳傅知府与郡主的心。
    在场人都不由沉默了一阵。
    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没人直说。
    就算阿窈清白还在,这事过后,名声早已败坏,傅府怎可能要一个败坏名声的女子为正室?
    阿窈几个姐姐和姑姑尤为揪心,若傅府就此退了亲事,就更坐实了楠`枫六妹清白不在的传言。以后,谁家还敢要六妹啊?
    衣老爷紧张试探:傅大人,你看这亲事
    群主神色矜漠:退婚吧。我们傅家不会要这样不清不白的女子。
    衣老爷急道:郡主!这事万万不可啊!
    傅知府犹豫地看着妻子:可,你也知道,泊明很喜欢这孩子
    喜欢又如何?美貌女子世上多的是!郡主声调骤然高扬,这婚必须退!
    母亲!傅泊明的声音从堂外匆匆传来,儿子不愿!
    此话一出,大厅中人都不由望向赶来的傅泊明。衣卿云投向他的目光,更为复杂。
    胡闹!郡主呵斥道,我们傅家绝不可能让这个不清不白的女子进门!
    傅泊明跪地磕头道:儿子不愿!还请母亲收回成命!
    郡主气得说不出话:你、你这个逆子!你又要为了这个女子,与你母亲作对?
    傅泊明大有一跪不起的架势,执拗道:儿子不是与母亲作对,儿子是真心喜欢她。
    衣卿云在一旁听着,被这句「真心喜欢」刺痛了心。就算他真的去尝试,又有可能吗?怕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吧。
    王夫人不由相劝:傅公子,你母亲也是为了你好。这个女子不清不白,怎能嫁进你们傅家啊?
    你闭嘴!傅泊明斥。
    王夫人一哽,讪讪不再开口。
    傅知府见妻子与儿子僵持不下,打圆场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折中一下。把六姑娘纳为妾室如何?
    闻言,大堂中人表情各异。
    阿窈冷冷地看着他们,任由他们如一个物品般决定她的归属,而从未询问她的意见。
    郡主犹豫:若是妾室,这事还可以商量一下。毕竟我们傅家就算是妾室,也得清清白白才是。
    母亲!傅泊明见母亲松口,眼前一亮道,儿子还愿母亲成全!
    衣老爷见事情已到这地步,叹口气:郡主,您看傅公子这么喜欢我们六姑娘
    郡主犹疑了一会儿,到底不想把母子关系闹僵。事情到现在这一步,早已达到她的目的。
    她只好点头:既如此,那我便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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