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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之远[重生]免费阅读(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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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便索性办了个两百岁寿辰大典,邀请大小宗门参加。
    近几日清都山上便热闹了,客人还没来,众弟子们已经张罗着忙开了,发请柬的发请柬,买食材的买食材,布置大典的布置大典。
    唯有衣轻飏正独自坐在后山树荫下摸鱼,嘴里叼着笔头,对着手上的本子琢磨来琢磨去。
    不对,唉。他轻轻叹气,哗啦撕掉一页揉作一团,还是不对
    九九!二师姐来查岗了!
    步九八从远处背着箩筐跑过来,衣轻飏一个纸团砸他脸上,头也不抬地说:少来这招,九八,你爷爷我十岁就玩腻了。
    步九八见没得逞,叉腰站住,进行道德指责:好啊,衣九九!大家都在为师父的生辰大典忙碌,就你躲在后山纳凉!看我不告诉大师
    步九八好奇地探脑袋过来:诶,九九你在写什么?
    喏,自己看。
    衣轻飏仍旧头也不抬,将身边的一个写好的本子扔给他。
    半个时辰后,步九八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稀里哗啦:天呐,太惨了,这人也太惨了吧?他什么也没做错啊,凭什么大家这么冤枉他?
    他的那个侄子简直太坏了,骗了所有人,还把他关在小黑屋里折磨,最后还把他给推下了悬崖,简直惨无人道啊!
    衣轻飏极其嫌弃地「咦」了一声,勉强提起步九八的袖子让他自己擦:说话就说话,别拿鼻涕往我身上蹭。九八,你都十六了,成熟点,别还哭哭啼啼像个小毛孩。
    步九八哭得不能自已:怎么能这样呢,太不公平了!还有你衣九九,凭什么把这人写得这么惨?你没有心!
    衣轻飏理所当然道:我写话本是用来赚钱的,又不是安慰你这样脆弱的小毛孩的。不过
    他顿了顿,有些苦恼地叼住笔头,含糊地说:我写得这么优秀,玉游镇上的书铺都求着印我的话本,可为什么这本子还是卖得不好呢?
    步九八边抽噎边哼哼:你把人写得这么惨,活该卖不出去。
    九九,你听师兄的。步九八这么说就不哭了,擦干眼泪道:
    你把他掉下悬崖后如何浴火重生、归来报仇写得精彩一点,我敢打包票,这本子一定卖得好!
    衣轻飏长长的眼睫眨了眨:没后续了啊。
    步九八:什么?
    衣轻飏吐出笔头,摊手:掉下悬崖就死了啊。
    步九八哇的一声哭出来:你没有心啊,衣九九!你是不是故意把他写这么惨,好填补你没有良心的空虚?
    衣轻飏叹:我实在太空虚了,九八。下本书的主角我都已经想好了,就讲一个叫布八/九的人娶了媳妇,当天媳妇就跟人跑了的故事。今晚就动笔写,我想一定有人喜欢看。
    步九八瞪大眼睛:!
    衣轻飏已站起身朝山下大笑着奔去。
    步九八这才回过神,拿起箩筐里的柴火往山下砸:衣九九你敢写!你敢写我就跟你拼命!
    叶聆风正在指挥师侄们布置大殿,摆弄花草。
    忽然瞥见步九八从后山抱着空空的箩筐下来,眼眶肿得跟兔子一样,他纳闷地问:你怎么了,九八?
    步九八仿佛见了亲人,抱住叶聆风便是一通哭诉:九七,我媳妇儿跟人跑了!
    叶九七:
    完了,九八脑子终于烧坏了。
    为了还上欠大师兄的债,衣轻飏这几日都在忙着构思他的话本。
    坐也构思,行也构思,躺也构思。
    还被大师兄抓到课上开小差好几次。
    可偏偏话本就是卖不出去。玉游镇上书铺的主人来信,建议说,可以适当让主角拥有一个正常人的结局。
    衣轻飏很是迷惑,他话本里的主角哪个不是正常人结局?正常人都会死呀,我把他写死了,这才是很正常的结局呀。
    不过现实重重甩给他的惨淡,还是让衣轻飏逐渐意识到,他以为的「正常」和正常人以为的「正常」不是一个意思。话本的生意还是暂时撂下吧,反正也挣不了几个钱,离还债差得太远了。
    衣轻飏坐在大殿房顶上,一边啃着从后厨顺来的馒头,一边琢磨,还有什么生意来钱呢?
    鹤唳声从远处传来。灵芝优雅地落在屋檐上,啄了衣轻飏手里的馒头一口寡淡,没味,它原封不动呸了出来。
    嘴刁。衣轻飏一哂,揉搓着灵芝长颈上的鹤羽,灵芝姐姐,要小弟给你抓几两咸菜来配配吗?
    仙女才不吃咸菜呢。
    灵芝高傲地伸直脖颈,仰天优雅唳鸣了几声,任这个凡人亲近了它尊贵的羽毛一会儿,便扑棱翅膀飞入碧霄中了。
    衣轻飏仍自顾自坐在雕有龙头的垂脊上,荡着两脚,啃着刚刚那个馒头「高瞻远瞩」。
    临近大典,了无趣味。
    忽然瞻望到脚底下的书斋处,大师兄正从里背着守一剑走出。
    衣轻飏带着欣赏的目光点点头。个儿高条顺,宽肩窄腰,面若冠玉,眉深目邃,真不愧为我们清都山第一牌面。
    倏然,大师兄跟顶上长了眼睛似的,抬头迎着日光微眯起眼尾,向这边望过来。
    衣轻飏慌乱中一个趔趄,险些从房顶上栽下来。
    云倏不皂色的眸子渐渐深幽。
    衣轻飏即刻奉上一个有些甜丝丝的笑,与那极盛的容貌相衬,竟比迎面的日光还要灼人。
    视野里山门处突然有不小的动静。
    衣轻飏望过去,只隐隐瞥见众弟子围着一道人影像是一道,又不像是一道,好像还有弟子在喊:十七师兄历练回来了!
    十七回来了?衣轻飏托着下颌想了想,半个月了,是该回来了。
    阿一。
    一道淡薄的声音从屋檐下传来。
    衣轻飏一个激灵,低头支支吾吾:大、大师兄
    下来。云倏不知何时站到了屋脊下,眉头微蹙,上面危险。
    哦。衣轻飏愣愣地点头,把最后一点馒头塞进嘴里,含混道,我这就跳下来,大师兄。
    云倏刚想说别跳,衣轻飏便已稳稳落地,蓝白弟子服的衣角扬起又落下,起身朝云倏弯起眉眼笑:我没事儿的,大师兄。
    有事!有事!容与君!
    一个弟子大喊大嚷地跑过来,在大师兄面前都顾不上仪态了:容与君,您快去看!十七师叔不知从哪捡回来一个白头发的小少年,二师叔请您过去呢!
    衣轻飏听见白头发时,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还不及云倏过去,徐暮枕便牵着那小少年,在众弟子的拥簇下走到了云倏跟前。他拱手行礼:
    大师兄,十七历练归来,有一不情之请。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小少年身上。无人注意到衣轻飏第一眼见到那少年后,脸色便倏地苍白。
    十七在历练归来时途经一座小镇,偶然遇见了这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徐暮枕低头时目光落在白发少年上,微微温和。
    我见他体质特殊,又身世可怜,流落世间已属不易,便希望将这孩子收做自己的弟子,留在清都山上,还望大师兄准许。
    少年有些瑟缩且拘束地一手由十七牵着,另一手则暗暗攥紧十七的衣角。他其实不小了,年龄应与衣九九同岁,却因从小食不果腹,身形格外瘦弱,看起来还像个小孩。
    但让人最先注意的,还是他那一头扎眼的白发和同样扎眼的白肤。这种白,有异于正常人的皮肤白皙,是一种格外病态的、苍白如纸的白。白肤于一些人而言是求不不得的幸事,于他而言,却是种病。连同他两眼的睫毛,也都染上了这种病。
    因为少年太瘦弱了,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太合身,他不安拘束地低头时,裸/露出的苍白锁骨上,竟扎眼地露出一道浅黑色的小月牙图案。本是很浅的小型胎记,但因少年极白的肤色而使它显得格外扎眼。
    但同样苍白的,是衣轻飏的脸色。
    无人注意到他几乎僵硬在原地,自那少年被十七牵来后,他便不曾移动半步。
    而如果细细看,便能发觉衣轻飏的手臂上已起了层密密的鸡皮疙瘩。
    他的头皮从头发根开始一点一点地发麻,衣轻飏表情无异,心中也因有了预料而无异。可他的身体却叫嚣着最原始的来自肌肉记忆的恐惧,下意识地僵硬、麻痹,催促着主人赶快逃离。
    一道高个儿身影忽然挡住了他的视线,不动声色的。
    衣轻飏的唾沫这才吞咽了下去。
    他有些发怔,仰望他大师兄的背影。对他来说,这已是极其熟悉的背影了。
    衣轻飏将额头轻轻抵在大师兄的背上,虚虚地放上去,并不靠实。没人注意到他这个小动作。他竭力调节情绪,慢慢将来自身体的应激反应压下去。
    耳膜仍隐隐有些轰鸣,他若有若无地听见大师兄说:既是你的徒弟,便不用再过问旁人的意见。
    只要你自己想清楚了便是,十七。
    十七的语气有些欣喜:既如此,十七便谢过大师兄了。
    二师姐又问: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十七说:原本是没有名字的,我便做主给他取了流时。流水的流,时候的时。
    流时?二师姐笑了笑,弯腰对小少年说,二师叔带你去领弟子服,跟我来吗?
    流时很怕生,看人时眼睫压得低低的,有些局促地扫了周围一圈,最终握紧了他师父的衣角。
    来吧,流时。十七轻声说,我跟你一起去。
    脚步声渐渐远了。
    衣轻飏抵着大师兄的后背,短暂地松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说:
    阿一,一个其实是be界大触的男人。
    第23章 绕指柔|五
    笑尘子两百岁寿辰当日,清都山上往来的客人自黎明起便络绎不绝。
    送来的贺礼也千奇百怪。叶聆风负责统计各门派送来的礼品单,衣轻飏则负责打下手,叶聆风念一样礼物,衣轻飏便在礼品确认单上勾上一行。
    金丝如意云纹百褶裙?叶聆风眉头紧蹙,这不是女子的服饰吗?
    衣轻飏淡然地在礼品单上勾上一行。
    仙酒情丝绕?叶聆风无语,这玩意儿一听就不是仙酒好吗?
    衣轻飏淡然地又勾上一行。
    多子多福丸?叶聆风提起那个可疑的小瓶子,师父连道侣都没有,他们是怎么想到送这些东西的?
    衣轻飏继续勾上一行,并漫不经心地道:
    九七呀,这没什么可奇怪的。贺礼是送人的,送给的那人是什么样,贺礼自然是什么样。
    叶聆风面露嫌弃,放下瓶子:师父居然喜欢这些东西?
    片刻后他又嘟囔,师父一向古里古怪的,喜欢旁人送他这些东西倒也不奇怪了。他老人家平日常常不知踪迹便罢了,还把门派的大小事务连同掌门之位都扔给了大师兄。
    说来,我小时候还听过师父他老人家学我们,喊大师兄大师兄呢。辈分都被他给搅乱了!
    衣轻飏提着笔的手顿了一顿,望向叶九七:师父喊大师兄大师兄?
    叶聆风没多想:大概是觉得好玩吧。
    他低头,继续清点礼物。
    衣轻飏微蹙起眉头,过一会儿,他放下了笔。
    九七,我有点事儿。
    叶九七抬头警觉:你又有事儿,九九?
    衣轻飏:嗯哪。
    他随手拖来一个路过的师侄,将礼品单塞到他手里,拍拍肩:陪陪你九七师叔,慢慢清点师父的趣味贺礼。
    师侄面露疑惑:趣味贺礼?
    叶九七抿紧唇:九九,这是二师姐安排给我俩的任务,晚斋前你一定要回来,否则我就告大师兄去了!
    衣轻飏迈出殿门,向后随意摆手:一定回来!
    才怪。
    衣轻飏毫无负担地把九七一个人留那儿,捡起靠在门口墙角的佩剑,出了小院,穿过络绎不绝的宾客往校场去。
    一路都有给客人引路的弟子唤他「小师叔」,还有其他门派的女修看了他一眼便惊为天人,脸红地追问引路弟子那位小师叔是谁。
    步九八正在搬比他人还高的花盆,衣轻飏瞧见他便是一拽一拖:陪我去校场比试一番。
    步九八被拽得一踉跄,将花盆放回地上,怒目而视:你今儿吃枪/药了衣九九?大家都忙着呢,你要么来帮忙,要么去后面照顾新来的小师侄,甭想在这儿混水摸鱼!
    衣轻飏眉梢一挑:你就说来不来吧?
    说实话,步九八稍稍有些手痒。虽然他嘴上冠冕堂皇,但混水摸鱼的确是件刺激又愉悦的事情。
    于是九八左右心虚地看了看,系好自己背上的剑,麻溜地跟上了衣九九的步子。
    果然,跟九九摸鱼快乐无比。
    步九八的心是刺激的,可现实是残酷的。
    校场上,不下一盏茶的工夫,他便被衣九九这个没良心的狗玩意儿给暴力掀翻在地。
    因为九九的体质问题,步九八论修为要比他高,早已至炼气境,衣九九还停留在炼形境,二人之间自然没什么可比性。因而比试自然比的是单纯的剑法,清都山上都是剑修,步九八当然也修的剑。
    可一旦比剑了,惨淡的是,二人之间照旧没什么可比性。衣轻飏几乎碾压步九八如蝼蚁。
    步九八从地上坚强地爬起来:再来一遍!我就不信了,我在你手下连一盏茶也撑不过!
    衣轻飏轻松至极地点头:好啊。
    这回半盏茶不到,步九八就又被暴力掀翻在地。
    步九八在地上哀嚎:你今天果然不对劲!衣九九,哪个大爷居然能惹到你?你跟我说,我向他讨教去!
    衣轻飏颇觉没劲地甩了甩胳膊:你太弱了,九八,连给我热身都不够。
    步九八顽强站起来,剑被他使出了大刀的气势:啊啊啊!我跟你拼了衣九九!
    衣轻飏轻松地避开他所有招式,还闲闲地道:心乱了,步伐和路子就全乱了,二师姐的剑法课你是不是都在摸鱼?比之前还要差劲,九八。
    第三次了,步九八被他极其暴力地掀翻在地。
    求求让我自生自灭。步九八躺在地上,别跟我说话,我不想搭理你。
    衣轻飏道:九八呀,是你这名字取得太不好了步殊,不输?倒是赢一次给我看看啊。
    步九八躺在地上咬牙切齿:你别在那小人得志!总有一天我会赢你,然后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衣轻飏拱手表示敬意:在下便拭目以待了。
    步九八太不能打了,没劲。他正想下校场再去拖个陪练,一道清润如玉的声音从台下小心地问来:
    请问,这位道友?前殿是往哪儿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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