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攻略录小说全文免费阅读(35)
留下的只有不断被猛烈冲击的一颗狂躁的心。
粗粝的指腹攫起她小巧的下巴,干涩滚烫的唇朝着那一抹温软报复式地侵略予夺。
作者有话说:
周哥杀疯了杀疯了。
第42章
朝云做了一场梦。
恍惚中,似有一团黑云在不断地压下,四方八面地将她围堵住。秦朝云睁着一双迷蒙美眸,震愕地看着黑云中,齐刷刷地亮起数道泛着绿光的狼眼。
她浑身僵直地站在原地,眼眸一寸寸黯下,倏然间,一匹头狼从黑云冲跳出,直直地扑向朝云。
一阵窒息感将她包围,朝云眼尾泛起惹怜的红,压在她身上的狼缓缓化为人形。
半梦半醒时,她在朦胧视线中,看见男人轮廓分明的脸,鬓角如裁,昳丽而深邃,一点点地在她眼底铺开。
这般高鼻深目的冷肃长相中,唯有那一双黑沉沉的眼睛,里头却透着通天火焰。
他发了狠地采撷她的唇肉,相磨撕咬,鬓发涔涔。
无绪
媚音如丝,缠缠绵绵地勾动他的耳廓,秦朝云那双眼睛里盈出水泽,在唤他的字。
眼前的这个男人分明生着周焰的眉眼,却凶狠地像要将她剐入腹中一般。
青年的腿晃动了一旁的香案桌角,哐当一声轻响,将沉在噩梦中的朝云唤醒神思。
眼睫颤动着,身上的那股子极强的压迫还未消散,她伸手去推,却陡然抓住了男人的衣襟。
五感渐渐回笼,眸中显现出一张脸,正是周焰。
唇齿间被他的舌头搜刮干净,一阵愣忡间,唇上蓦地感到一丝痛意。
而后,周焰从她身上抽离,目光渐渐恢复清明模样,冷肃地盯着榻上的女子,青丝如瀑撒在枕上,拜他所赐,锦衾与她那寝衣都变得褶皱而凌乱。
周焰居高临下地睨着榻上满面潮红的美人儿,他的目光冷如冰凿,看得朝云心尖起颤。
周焰,我想你
分不清是在梦中,还是他真的回来了。
朝云喉咙有些干哑地诉情。
郡主当真是最会哄男人。
他带着讽意开口,那张方才还在逞凶作恶的脸,一时间也变得漠然冷厉。
唇齿间的痛感在提醒着她方才那场激烈,但是为什么眼前的人忽然转变地这般冷淡?
这些日子里,因为家中事而局促不安,惶恐忐忑的心,一瞬间冲破了她守得坚牢的防线,一股浓浓的酸涩感觉充斥了她的眼眶。
秦朝云下意识侧过头,那双漂亮的眼眸中水光已经溢出,再也兜不住地朝外宣泄。
连带着止不住的还有她纤瘦而圆润的肩头,也跟着轻轻颤动起来。
她倔强地咬着唇瓣,加重了方才周焰留下的齿痕印记,感受着口腔里弥漫开的腥甜血味。
胸中滚火的周焰,戾着一双目看她侧头,躲闪自己的模样。
怒火一重接过一重地在他脑中快要爆发,他这一路抛下所有理智回来,只为她的那则婚事。
而她呢?
到现在一句解释没有,还要与自己置气!
他攥着拳,垂下眼帘须臾,而后毫不怜香惜玉地将秦朝云的身子扳过来,四目相对间,满室静默。
周焰眼里的怒意一霎消弭,眼底是那双素来美丽勾人的眼此刻挂着水泽,浓睫轻颤,又是一颗滚大的泪珠淌过那张莹白的脸,划过她小巧的下巴。
那颗晶莹的泪珠,落在衾被上,洇开一层深色痕迹。
懊悔、躁意又混杂着恼意,纵横交织,在他的心头滚动流淌。那双凤眸变得复杂,攥着她那纤瘦肩头的指节也缓缓松开些许。
他的嗓音哑了好些,带着疲倦和不耐:哭什么?
秦朝云陡然被他一凶,心里面委屈死了,倔强地偏头不想看他,嗓音也带了软绵绵的哭腔凶他:不要你管,我不想看见你。
不想看见我,那你想看见谁?你的未婚夫是吗?周焰被这句话激住。
秦朝云,是你说的要与我走一条路,现在反悔了,要和别人在一起了是吗?
朝云脑子一懵,缓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她深吸一口气,语气显得有些艰涩: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秦朝云,我若是今夜不赶回来,再见你是不是就在你的新婚喜堂上了?
他的目光越来越冷,朝云凝着他的眼,从胸腔至喉咙都被他堵得发涩。
朝云嗓音也嘶哑了几分:周焰,你是不是不信我?
两厢争执与僵持中,二人的四目相对,目光里都是灼灼火气,秦朝云的双眸通红了一片,本就莹白的一张脸,显出无限怜意。
周焰你听着,不论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我告诉你,我从没有放弃过与你的心意。
她的哭腔再度袭来,喉咙哽地生疼,也抑制不住眼泪任由它流淌下来:
你不在的这几日,我家里出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我很不知所措,我刚才看见你的时候,我以为你是看见了飞鹰的信,也迫不及待地想要见我可是你一回来就凶我!也不相信我我现在很不喜欢你了,周大人。
眼泪流过她的挺翘小巧的鼻,朝云吸了吸鼻子偏头不愿与他相对。
秦朝云不是一个喜欢倾泻情绪的人,也不爱说这些难过的话,但是此刻她实在觉得委屈。
这一席话说完,周焰心中那股烧着折磨的怒火一时被浇灭了。
她说的那些他确然不知晓,便是飞鹰的信,他也并未收到,但他此刻感受到了她的满腹委屈。
周焰绷唇垂下眼,静默听着她的哭腔,犹如一把枷锁从他的心口狠狠地贯穿,绞作一团,不住地抽痛。
十个时辰的疲倦在这一刻来得更为猛烈,周焰眼中布满猩红,犹疑着抬手想要将她抱入怀中。
她控诉自己的眼泪,像是冰刀子划在身上。
踌躇半晌,周焰低垂着眉眼,嗓音艰涩发哑:绾绾,我没收到飞鹰的信。
朝云的身子微顿,周焰这是在对她低头吗?
似见她还未动作,周焰头一次感到一阵惴惴不安的情绪,他张唇踯躅着开口:
别哭了,我给你赔不是。
还是没有动静
周焰再也坐不住脚了,他侧坐在榻沿,长臂一伸一把将人拽入怀中。宽厚有力的胸膛带着男人混烈的气息,钻入朝云的鼻腔。
她扭捏着想要挣开周焰的手,动作挣扎间,忽而听见身后男人的一声沉闷低哼。随即,她便闻见了他衣袍上的一股不浅不淡的血腥气味。
朝云眼睫一颤,也知道了他是风尘仆仆地来见她的。这期间,他或可遭遇过一场打杀,否则怎会有血腥残留
思及此,心中一软,手上也松了力道,又转而关心起他身上可有伤口。
那伤本就不深,只不过是被刀刃划开一个口子,比起他所经历过的不值一提。
但此刻对上朝云那双充满担忧的眼睛,周焰忽然有了心思,他的唇贴上她的额间,口中轻哼一声:
没事儿,别担心了。
纱幔晃动。
他说没事,可身体反应却骗不了人,朝云掀眸望他,又见他一脸疲色,眼底全是猩红一片。
想起他们方才的一番争吵,朝云觉得有些难受,她长睫上还挂着水光,此刻她心口顿痛,不由分说地伸手去解周焰的腰带,手方碰到那截镶珠宝带,便被一双大掌圈住放回怀中。
周焰嗓音喑哑中带着倦意:别乱动男人的腰带。
朝云蜷在他宽阔的怀中,白腻指尖勾动着那双粗粝大掌,磨着他手上好些厚茧,朝云的软着嗓子同他讲话:
无绪,让我看看?
周焰眉心一跳,阖上的双眸掀开,盯着怀中人,危险四伏蔓延:你急什么?
朝云蹙眉,回望着他,片刻后又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攥着他掌心的肉拧了一把,嗔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就只是想看看你伤怎么样了。
你一天想什么呢,登徒子。
被她一通骂完,周焰眉眼松耷着,瞧着是有些遗憾,见他眼睫一颤,淡淡答着:我没事。
朝云心中生疑让他侧身,目光在他全身逡巡一番,而后落在他后腰处的一道深痕上,朝云伸手摸了一把,一处湿迹。
她抽回手,便瞧闻见指尖一道淡淡腥气。
还说没事,让我看看伤口。朝云不由分说地去解他的玉带。
倏然间,周焰眼底浮起轻笑,捏着她的手腕,遽然将她双手反剪式锢在床头,锦衾早已被二人抛至角落,他的身形将她完全覆盖。
女子被他一把丢在床榻上,牢牢攥锢着不得动弹。
周焰曲起一只腿穿过少女薄如蝉翼的裙摆,半跪在她的腿间。
秦绾绾,谁教你剥男人衣服的?周焰唇边噙起一抹危险的笑,昳丽眉眼风流得不行,再敢乱剥,行不行我给你办了?
那双凤眸中晕开了缠绵情意,朝云躺在那处,心不住地跳动起来,紧张与局促将她吞噬干净。
气息越来越近,越来越浓。
仿佛已经贴在了她的身上,而周焰的目光却落在她那袒领胸口处,欲念在他眼底毫不掩饰地浮现出来。
他带着秦朝云的手移动至他的腰间,缓缓地剥落那截摇摇欲坠的玉带。
啪嗒一声,玉带坠落在塌下。
滚热的气息游离在耳畔、雪颈与唇前。
他倾覆而下,盯着她扇动的睫羽,那双眼睛,他见过她弯成一道月牙的明媚模样,也见过她怒气冲冲地生气模样,唯独今夜,这双眼睛泛着红淌出眼泪,委屈到不行。
周焰一阵揪心,他舍不得秦朝云。
思及此,他俯身吻下她薄薄的眼皮,鼻骨相贴间,他的眸子渐渐沉下,循着她的骨相轻啄似的舔舐了一遍她的唇,而后又退离。
旖旎的气氛留在帐内,朝云盯着他起身的姿势,有些懵怔,而后却见他回眸扫了她一眼,眼底却是戏谑笑意。
他转而目带警告地捉住秦朝云的眼,老实点,你知道我从来不是有耐心的人。
随后,周焰起身脱掉了那身沾血的外裳,露出里头整洁的白衣,朝云腾然起身,瞥见他动作间那锦衣贴在身上展露出他紧绷隆起的一层肌肉。朝云脸颊泛起红晕,消散邪念,又转而盯着他白衣后面的一尾红迹。
一盏烛灯点燃,朝云在屋内找出干净的绷带与净水,想要亲自给他上药,却被周焰攥住手腕。
去睡觉,我自己来。周焰眼眸沉沉地在烛光中晃动。
她只得留下东西,转身略有迟疑地回了纱幔后。
人影晃晃地在帘外动作,朝云觑着眼眸侧身瞧他,好一会儿,便听他收了东西,脚步声朝着自己缓慢靠近。
心跳一霎加快许多,呼的一声,烛光熄灭,一室沉寂。
夜微凉,窸窣声也渐渐止住。
而后,两厢平稳的呼吸交织,隔着一截珠帘纱幔,有泠泠月光透过窗缝进来,落在男人的侧脸上。
他的目光显得有些温柔,停留在那纱幔之后的朦胧人影上。
软榻有些窄小,周焰睡得并不舒服,有些束手束脚的,但他却从未有过如此安心的感觉。
因为她就在身边,才有的安心。
作者有话说:
酱酱酿酿在后面,先不着急。
但是宣布一个坏消息,我没有存稿了,所以一章3000还是6000,不能保证了QAQ
第43章
秋风刮地隆隆作响,眼下天刚泛起鱼肚白。
朝云是在风声拍窗的响动中醒来的,纱幔微浮,室内的安神香已经燃尽。
她单手撑着身子,眨了眨眼,而后又偏头去寻周焰的身影,却见卧榻上早已没了那人的踪影,连带着那榻上都被人整理地无一丝褶皱,仿佛他从未出现过一般。
方起床的那股子莫名而来的怅然感觉让朝云失神了好一会儿。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门外传来了女子碎碎脚步声。春莺与冬泱二人听见屋内有细微响动便端着盥洗的金盆等物,将门推开,缓缓走了进来。
郡主这般早便起了吗,怎也不叫奴婢们?
甫一入内,二人便瞧见朝云抱膝坐在床沿边,月白色的寝衣勾勒出她纤瘦的身形,远远瞧去倒是有些小可怜的意味儿。
听见声音,朝云抬眸看向她们,缓了下神思,心中又开始惦念起了两则事。
一则是母亲所说的婚诏一事,此事皇帝尚未下旨,约莫着也当是秋闱放榜后的事情,转圜时日还有些许;
而另一则,却是父亲秦国公之事,她今日定要将父亲之事落个安稳。
前后度量着解决方法,待她想好以后便已一番盥洗干净了。
院中有护卫把守,朝云自知硬闯是出不去的,她将目光落在春莺身上,自己与春莺是不相上下的身量,若是趁着晨间白雾还在,应当是可以尝试着蒙混出去的。
思及此,朝云便用自己灼灼的目光与春莺对视。
卯时三刻,值守的护卫轮了一班,朝云穿着春莺的衣裳勾着脑袋与冬泱一道走在游廊上。
一路低头而行,朝云这才忽然发觉院里护卫少了好些,她侧头同冬泱小声嘀咕:
这些人怎么少了?
冬泱:郡姑娘不知,昨儿夜里听闻来了一行贼人,府里护卫去了好些捉拿贼人,现在还未归呢。
贼人?
还是昨儿夜里的贼人,朝云不禁想到了某人与他的下属。
这也难怪,他受了伤也能避开暮云轩的许多护卫闯入她的房中。
二人刚从曲桥上走下,欲通往后门方向,身边忽然传来一道喝声。
朝云心中一窒,僵着身子有些不敢转身,一旁的冬泱也霎时冒了一身的汗。
一名护卫着装的男人见二人仍旧不肯转身,旋即便迈着大踏步朝二人走去。
春莺,冬泱,过来给本世子研磨!
护卫脚步停下,侧头便见桥上的俊朗少年郎缓缓走来,君琊睨了他一眼,而后又上前几步迈近些。目光在朝云的脸上稍微停留一瞬,又恢复平常模样,见三人都未行动,君琊又有些不耐地开口:
怎么回事,本世子的话都不听了吗?
朝云旋即扯了扯冬泱的衣裳,冬泱反应过来,赶忙拉着朝云勾头朝君琊小跑过去,二人福了下身子称是。
方才的护卫与君琊目光对上,见小主子面色不虞,他也不敢再多停留,便躬身行礼后退下。
这头三人待那护卫走远后,悬着的心才落下来。
君琊盯着自己姐姐,低声带着愁恼问她:阿姐,你可是要出逃?
朝云目色略有不解地看他,君琊咬了下唇,而后又说:
母亲说你与子廷哥哥大婚在即,可你如今却化作春莺的模样还想要从后院出去。
闻言,朝云敛睫,深吸一口气后才开口:君琊,你愿意抛下妙妙另娶旁人吗?
少年摇头,自然不愿。
所以呀,君琊。我也有自己喜欢的人,我也不舍得抛下他和旁人成亲,更何况,这一场亲事根本就是一场交易罢了。
君琊将前半句话听懂了,阿姐的意思是,她不喜欢子廷哥哥,而是喜欢上了旁人。
而后半句,亲事是一场交易,君琊却听不明白。
可是阿姐,你喜欢的人也像子廷哥哥一般好吗?
朝云揉了揉弟弟的发,点头。
这厢与君琊说通以后,朝云终是在君琊的帮助下从后门离开国公府。
国公府的后巷处,一袭碧蓝衣裳的女子头戴帷帽,匆匆行在这条青石板路上。今日秋风吹得格外大,将女子的衣袍吹动鼓起,衬得她更为纤弱几分,迎着秋风,朝云一路朝城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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