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攻略录小说全文免费阅读(27)
皇帝目光骤然一缩,夏大人?
笼统能有此能力不过一人!
心中疑团揭开,是他的户部侍郎夏荣。
原来是他!
竟然是他
你真是他的一条好狗!晋文帝指向大理寺卿,目光狠厉,声若洪钟。
沉默少时,大理寺卿不怒反笑,一阵鼓掌声响起,他语调转动,眼底划过一丝怜悯之意:
周大人于陛下,不也是一条狗吗?还是一条不顾命令,随处乱咬的烈犬,
他说着朝皇帝走近,皇帝的手近在他的眼前,他嗤笑一声,继续:
不过,你的狗去了荆州办事,一时半会恐怕不能为你咬人了。
周焰不在都城,确然是他们下手的时机。晋帝眼瞳一凛,朕的禁军还在宫中,还有朕的羽林军!来人!将这个乱臣贼子拿下!
皇帝喊完,四周无一动静,他心中微震,虚浮着脚步朝殿门走去几步,只见外头一片兵将包围,而他的禁军现在也不见踪影。
谈巡呢!朕的禁卫军呢?!
一时间,一种慌乱与疑窦从皇帝心中蔓延开,他冷睨向大理寺卿,直觉告知他,与眼前此人脱不了干系。
陛下无须着急,谈统领应当是在承天门迎接夏大人吧。大理寺卿笑了笑,慢条斯理地继续说:还有您的羽林军,恐怕也在与秦国公一道抵御城门?
这场谋反之举来得让皇帝措手不及,却是谋反者早已策划多时的。
空气凝固,晋文帝摇晃着肥硕身体步步虚浮着,他朝那殿中的伏案走去,一把宝剑从剑鞘脱落,银光闪过大理寺卿的眼睛。
锐利无比的剑指向他,皇帝目光泛狠。
大理寺卿藏于袖中的手攥成一个拳头,他面色带笑,喉结却是一滚,又朝前几步,让那剑刃离自己越来越近。
陛下要杀臣,便杀吧。他笑。
皇帝目光一闪,多疑的性子使得他此刻有些怀疑大理寺卿留有后手。
就在此刻,他趁着皇帝分心一刻,抬手抄起一旁棍棒之物将他手中之剑击落。
又朝殿外高喊:来人!围住他们!
几名身高体壮的士兵提着佩刀朝殿内而入,面色肃冷地将殿内众人围住。
绝望与一丝恐惧从皇帝心中攀爬起来,他那双眼睛睨着大理寺卿,落空的手慢慢蜷成一个拳头。
原本安静的殿外忽而又传来一阵打杀之声,皇帝那双眼里彻底黯然。
不用多说,定然是夏荣来了
仓皇中,大理寺卿眼底泛起浓浓笑意。
声音越来越近,殿外升起的太阳,投落下日光,暖黄光束穿过殿内,一行人已至太极殿。
打杀声戛然而止。
一只蟒纹长靴踏入殿内,一人身着月白长袍缓缓入内。
清癯身形落在那光束中,二皇子一双清冷的眸子盯向大理寺卿,又移向一旁被人围起的皇帝身上,面色泛起一丝急色,关切地开口:
父皇,儿臣救驾来迟!
比起夏荣谋反,晋文帝如何也想不到来救自己的人,会是他的二皇子,一时之间心绪纷乱复杂。
便见,二皇子又看向大理寺卿,冷声:
尔等乱臣贼子,竟敢犯下如此忤逆大罪!
因着情绪起伏过大,激起他孱弱身子不适,又是咳嗽一声,随后二皇子侧眸朝身后跟来的禁军统领谈巡虚弱开口:
谈统领,拿下这些乱臣贼子。
是,二殿下。
作者有话说:
小燕就像是一段缄默于心的初恋,虽然是双向暗恋却最终错过。
但是每一种选择都有自己的前路,秦绾绾错过了小燕,但她是个洒脱的人,于是有了周焰。
希望现实中有过错过、分手经历的姐妹们,也能洒脱地奔赴下一段。
这一章话有点多哈哈哈,祝大家观看愉快,我也努力码字,打造一个大家心情愉悦的文字世界。
第34章
乾王府中。
二人对坐案台旁,棋盘黑白分明,纵横抗争。
棋逢对手啊。程明彰笑叹摇头。
周焰眸无波澜,抬手将最后一颗黑子落下,封死对方所有退路。
他淡然:臣又赢了。
程明彰乜了一眼棋盘,一览过去,确然无可退路,一盘死局。
他将白子撂回盒中,手搭在腿上轻拍一下,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你猜宫中如何了?
陛下,要立储了。
周焰的声音分外淡定平和,似在陈述一个事实一般。
我那二侄子,如今可以安心了。程明彰掀手将棋盘打乱,一时之间再找不回原位,全作重盘。
忽而他抬头之际将目光落在周焰的脸上,瞳仁稍移,眉宇一拧,作思考状。
周焰盯着他的奇怪模样,有些不耐,正蹙眉,便听他开口道:
无绪啊,你这嘴程明璋倏然露出挪揄笑意,语调轻佻又风流的,难怪昨儿夜半有约呢,找女人去了吧?
他凑近一寸,拈起一旁的折扇指向周焰的唇瓣,啧声道:瞧瞧,也不节制点,嘴都亲破了。
被程明璋转移话题,戳破一些旖旎之事,周焰倒也面色不改,依旧沉着冷静的模样,抬手拍开他的折扇,回归正题:
私炮营一案夏荣算是给二皇子做了嫁衣,他防了如此多人,却独独没有提防二皇子,最终落了个狗咬狗的下场。
先前周焰他们忽略了一个线索便是,大理寺卿罗哲是二皇子的亲信。
故此,昨儿夜中二人发现异动之时,才幡然反应过来,此中受利更多的可是那位人微言轻的病皇子,不谈他与夏荣是否密谋,但他将罗哲围剿死局之中,便是舍弃这位曾为他办事良多的助手。
这些年,他深居简出的,手中养的也不过这几个。不谈别的,单谈罗哲曾舍命救他,便是如此他一样说舍弃便舍弃,倒是个心狠的。
程明璋淡笑一下,凝着窗外风景,冷笑一声:他倒是个会隐忍的,私炮营一案牵涉众多,罗哲便是信他才落得如此下场。
说完这句,他又叹息一气,口吻颇有遗憾:可怜那小五,先皇后薨逝这两年,便已过得辛苦了些。皇兄从前还会为亏欠先皇后而厚待小五,如今老二这一场戏定让他老泪纵横,小五唉。
晋文帝在位时,尚可使得程明璋富贵如此,但若是二皇子日后登基,依他这般狠辣性子,定然是留不得小五这个嫡子的。
对于程明璋的担忧,周焰并未表态,只觑了他一眼。
被瞥了一眼的程明璋讪讪地摸了摸鼻骨,转而又谈起另一件事:秋闱在即,最近本王也观摩了一位能人,或可在来年春闱中扬名。
周焰最烦他这般卖关子,也不答,只饮了口水,便听程明璋自顾自地继续:你不感兴趣?那我可偏要告知于你。
便是你那位十分有力的情敌,燕世子。
这个名字使得周焰倏然皱眉,见他有了反应,程明璋又开始自信地说道:不出意外,燕侯那老文儒定然要让他的独子参与科举,想来他在琅琊学艺半年,也应当是个才学满腹的,不输于他爹。
不过,可惜老二不晓得琅琊山应当没有比你周焰更为杰出的人才了。
周焰是琅琊山而下的,此事只皇帝与程明彰知晓。
说完他故作叹气状,又再度佻笑开口:周无绪啊,你猜猜,若是老二,会否去勾搭一番咱们长明郡主的这位琅琊学艺归来的竹马?
周焰原本平静冷淡的脸上,显出不悦出来,他睨看程明璋,语气分外不耐:王爷说话倒也不用如此多的前缀措辞。
此事上难得见他表露不悦,程明璋来了兴致还欲多说几句,却见面前之人掀动袍角,起身越过他便径直朝外离去。
根本不给他多几句嘴贱的机会。
待到日暮溶金时分,皇宫中已然清理了罗哲、夏荣一党的叛军。
明德殿内,皇帝被这场宫变而吓得有一阵的离魂,待他好容易平复下来之际,外头才传来一阵女子的交谈声与细碎脚步声。
皇帝已十分疲倦了,他倚在龙座上,倦怠地抬眼看去,珠帘外一道窈窕身影朝他走近,正是贵妃来了。
陛下,臣妾今日一直被他们困在寝殿中好生担心您!
贵妃泫泪欲泣地径直跪伏在皇帝膝上,一张俏生生的脸蛋急忧交杂,看得让人心生怜惜。
殿内的二人一阵诉情后才平复下来,殿外方将奸佞整治后的二皇子也已归来请示皇帝。
他步步恭敬地朝着龙椅之人躬身揖拜,儿臣与谈统领已将大理寺卿罗哲下入诏狱,审问近一个时辰,才询问出反贼夏荣去向,据悉夏荣如今是独身逃往南方,儿臣前后与谈统领商议许久,才在我大燕地图册上圈出两处嫌疑之地。
晋文帝的手放在桌案上,曲指一扣,示意他继续。
往南方位,离邺都最近也是略偏的一处,便是钱南城,此处乃乡野之地,不易被人发觉。而另一处则是更远一些,临近沿海地区的花城一带,此处乃是水路通达之地,最易逃脱,若是他在花城,便有些棘手了。
二皇子将自己的分析与皇帝说完后,又再度垂首,分外乖巧的模样。
晋文帝盯着儿子那道清癯身形,沉吟片刻后,下意识想说出周焰的名字,才吐一声时,贵妃扯了扯皇帝的龙袍,他才反应过来,周焰此刻不在都城。
思及此,皇帝心头涌上一股念头,随后他才温声开口:吾儿辛苦,此事便由你全权负责,捉住夏荣,朕会予你封赏。
儿臣定不负圣意,将反贼一举拿下。
透亮的地板上,月白衣裳的青年伏地一跪,朝前拜礼,而后在皇帝的应允关怀下起身又退离太极殿。
殿外,日光透过琉璃瓦,成为金光落下,二皇子盯着那几束金灿光芒,目光微沉。
他抬手想要握住光,光从他的指缝中划过,他便又松开,缓缓圈住。
蓦然间,他背过身轻扯一抹笑,笑得有些阴森,拂袖间招来了他的随从。
二人渐渐走远于一处无人之地停下,随后二皇子才与那人附耳几句,随从闻言低首应下,转身便去了太医院。
待到晚间时分,皇帝与贵妃用完晚膳,他坐在窗前软榻上,低眸似在冥想些什么。
贵妃手中端着白玉盘里头是绿莹剔透的西域青提。
白嫩柔荑拈起一粒提子,动作轻柔地递入皇帝口中,待他吐籽时,又双手奉上去接。
皇帝吃了几粒青提后,凝向贵妃的脸,蓦然开口:爱妃觉得,嘉铎如何?
这番突然提及,贵妃先是面色怔忡一瞬,而后又俏笑答着:
二殿下自然是极好的。
皇帝摇头,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贵妃见他面色淡漠,心中咯噔一下,有些慌意,生怕自己触怒与他,旋即不语。
你大胆些说,平日不是挺大胆的吗?皇帝见她此刻表现,不禁失笑语气逗弄着。
贵妃心舒一口气,又恢复往日娇动模样,攀上皇帝的脖颈处,语气轻柔:二殿下才学不斐,面对事情可临危不乱,臣妾觉得实在是好的,不愧是陛下的儿子。
前几句皇帝还略微皱眉,听到最后一句,他不禁想笑骂贵妃嘴甜惑君,但她此话倒是提醒了晋文帝。
他有了周焰这把刀,尚且不够,他如今还缺一个周全且无二心的皇子,而大燕也正巧却一位储君。
他本是想着如今自己正值壮年,还可予他的小儿子五皇子留下一番基业。
经历此事后,他只得另作打算。纵然对先妻有些亏欠,但居高位者,免不了心中凉薄。
思及此,他又念着老二的病躯,旋即他将贵妃的手先剥落下来,双腿落榻,朝着帘外喊人。
近身的老宦官闻声便即刻从外头赶入,只听皇帝沉声吩咐着:
你明日去将常年看顾老二的许太医传来,朕有事问他。
老奴遵旨。
因着户部侍郎夏荣谋逆一案,邺都城内这几日都显得尤为安静,贵家女子们更是听从父母命,不便上街。
城内时常响起笃笃马蹄声,与点兵的飒踏脚步声。
这段日子只持续了四五日,便已恢复如初。
而这厢方解了城中警戒,便又迎来了三年一度的秋闱考试。
科举报名在即,大燕众多学子为此也苦读数年,唯一时运不济的便是齐霄之百川书院的学子们,因着夏荣之案,院长齐霄之亦有参与,使得百川学子们均被落了嫌疑。
数十名学子,有的出身高贵只为仕途坦荡,有的跋山涉水为改命运,但左不过都为此端科举见一真章。
苦读数年为此搏名,终是落了一场空。
而另一端为秋闱而烦恼的还有燕侯府中的小世子。
燕妙妙这几日在隔壁院里,都能听见正院里的吵闹声,无非便是她那伯父又为了她的大堂哥秋闱一事,父子俩争吵不休。
城中解禁了,妙妙也时常去寻着林府与秦府串门,从而也有提及此事。
对此,秦朝云表态:小燕一心向武,定然是不愿做文官的。
而另一位林青鸾小姐表示:子廷哥哥的文学造诣定然会落选,燕伯伯为何要逼他丢人?
而妙妙也深谙此事,但偏偏她燕家满门均是权重之臣,我朝文臣重,武将轻,若是燕淮从将,顶多是个从三品,断然不能如她伯父那般封侯拜相的,便是日后承袭了侯位,待诸位长辈百年之后,他们只怕燕氏一族渐渐式微。
这厢送走爱问问题的燕妙妙后,转头朝云便遇上方下学归来的君琊。
这几日她常在暮云轩内,便是用膳也是在自己院内,便有些日子未见他了。
君琊,你这是在念叨着什么呢?朝云见他口中振振有词着,遂随口问他。
秦君琊此刻正专心地背着先生布置的白雪歌中的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甫一被朝云打断,他便理不清头绪了,旋即颇有怨念的眼神看向朝云,恹声:阿姐!
背什么呢,能让你这般着急。朝云觑他。
先生让我们将岑参先生的白雪歌全诗背诵下来,如此明日便可许我们一日假,你方才这一打断我全给忘了!
闻言,朝云乜他一眼,似有嫌弃般的,在他跟前将那首白雪歌一字不落地背给他听,使得君琊模样愣忡好一瞬。
这不挺简单的吗,你个呆子。朝云挑眉。
君琊不服气:也不是人人都有好记性。
朝云旋即脱口:你若是不信,我将燕妙妙捉回来给你背?
倏然听见这个名字,君琊的重点便转移了,连忙问她:她来咱们府里了?
刚走呢。
话音一落,君琊便似一阵风似的刮走了。
廊檐下,朝云一人站在原地,盯着那抹匆匆离开的身影,她瘪了下嘴,眉心微压,又拍了拍手,作一副无所谓地模样转身回了暮云轩。
这头刚钻入秦家花厅处,朝云远远地便瞧见自家婢女冬泱与君琊的随从付止正在谈天说笑。
一股八卦油然而生,朝云本想躲过去,未曾想被冬泱瞧见自己,不由得,她只得讪讪地走过去,一声轻咳:
今儿这花厅的花开得不错。
二人低眸一看,花厅处早已裁剪了旧枝与落花,哪来的花开?
冬泱一霎红了脸,躲到朝云身后去,低声道:奴婢与付止就是随口聊了几句,郡主可别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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