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富江交往之后(3)
我心里疲惫得不行,肚子也饿。
青木同学?我找不到他在哪里,疑惑地到处找了找。
人走了?
也是,我又不能保护他,就我这战斗力,青木至少能伤口极速痊愈,他保护我差不多肯定就走了。
我正这么想,门铃响了响。
我先从猫眼看了是谁,才打开门。
青木换了一身更加昂贵好看的衣服,昨晚的狼狈半点都看不见了,比头发睡得乱翘的我好得多。
我和他安静对视几秒,企图传达出不欢迎他的信息。
青木笑了笑:今天还要去警局做昨天的笔录,烦死了,我给松下警官说了就让他们自己上来。
我立刻让出通道让他进来。
请进!给我带来便利的好人!
第3章
青木一如既往地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我好奇道:青木君,你为什么不回你的家呢?
啊,这个啊,他轻笑,轻描淡写的口吻,屋子被烧掉了,都怪那个警员,他想烧死我,还将汽油撒在我睡觉的卧室,用烟头点燃了我的屋子。幸好灭火顺利,只是房子是不能住了。
这怎么又一个说辞,那个警员到底是想把你怎么着啊
我再笨也意识到他是随口撒谎,顿时无语住了。
青木可能看出了我的情绪,朝我微弯上挑的眼眸:我没有撒谎哦,我的房子真的被烧掉了,不信你可以去看看。
不用了
只是有些闷闷不乐,特别是我接到电话,说楼下的女警员不知为何非说自己杀了青木,知道青木活得好好的后就直说自己做了个噩梦,现在也不想过来保护我了。
我坐在他旁边,肚子饿得空荡荡的,冰箱里也没有食物。
一想到今天还要把卧室里的残局整理了,又是一个大工程,我就想撞墙。
我最讨厌干家务了!!更别说这种又心理阴影又难弄的东西,我都不敢踏进卧室,怎么打扫?
我摸着肚子想等会儿下楼买个三明治吃,这时候门铃又响了。
我发觉我昨天今天的门都被敲了好多遍。
我都不想动,坐在沙发上抱膝下巴抵在膝盖上正郁闷,扬声道:谁啊!
门口传来模模糊糊的应答:您的外卖!
我看向青木,青木朝我一笑:我饿了。
我:你的外卖,你自己去拿。
我说完也不管他什么反应,倒在沙发上拉过毛毯盖住,面对沙发靠背蜷缩在黑暗里,自己自闭去了。
半晌,我才感觉到身旁沙发弹出的起伏,那人去玄关开门。
我没听见他和外面的人怎么交流的,光在想自己的倒霉事。
好好上着学,上着上着全班同学成疯子了,我也被那群疯子惦记上时时刻刻警惕着,昨天又遭遇了那档子事,我是真有些受不住。
这一下子法制频道到我家啊!简直是无妄之灾。
睡觉都会梦到残忍的场景,然后被惊醒睡不着。
再加上肚子饿,心情差,我现在就是一个任性炮仗,只想自己冷静一下。
越想越委屈越气,鼻尖碰到沙发靠背上,眼睛湿润了一圈。
要不是青木在我家,我早就大哭一场释放情绪压力了。
门关闭的声音。
过了片刻,青木按住我肩膀:吃不吃。
我:
我翻过身,青木收回手坐在桌子边,桌上满满当当的昂贵柔软的美味食物,他没看我,低眸挑剔地选择食物,选了半天才屈尊降贵般将最美味的一块用叉子含进口中。
他好像一直很淡然,昨天就是。
我开口:青木你就不害怕吗?
害怕什么?他平静地问。
就班级里的那些他们都喜欢青木同学吧?
喜欢?又没钱又长得丑也配喜欢我?
对不起,我对号入座了一秒,不是长相,而是没钱。
虽然现在对青木的喜欢已经荡然无存,但好歹是喜欢过的。
青木吃饭的动作充满了高贵感,他掀眸,那双漆黑的瞳孔照不进任何阳光,依然黑如稠液,看向我时宛如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而不是一个活人。
诗绪里,我讨厌想杀我的人,他们就是,所以你也别想他们,一秒钟也不许想。
这谁能控制啊?而且他们可是随时会来杀我的,我反驳,说到最后对他理所当然的语气激起不满的情绪,嘟囔一句,反正他们放过了你,你还是别和我待着,免得被迁怒。
你在赌气?他眉眼微弯,似乎觉得很有趣,你好像要哭了。
我:没有。
我最后慢吞吞吃下他里面最便宜的寿司,说给钱给他,青木自己也不知道多少钱。
他淡淡道:毕竟刷卡就行。
我:
我决定晚上把这一顿饭请回来,当然,昂贵的别想了,把我卖了都买不起。
值得一提的是,松下警官貌似很愧疚的样子,除了询问细节,还主动带他的朋友趁今天放假帮我把卧室清理干净。
我当然是答应,被问完就懒得看他们来来往往时对青木的偷瞄,出门逛了一圈散散心。
不敢走远,松下派了他的朋友跟着我。我戴着口罩和帽子,任谁看了都认不得,走至楼下不远处的一家超市,站在货架前挑选三明治,而保护我的人在几米开外。
在我身旁的一人忽然开口:间织,你处理好了吗?
我手指一抖,盯着三明治却不敢看过去。
田峰的声音
他说的什么?难道那时候他给了我东西?但我出来就只是看到青木君啊?
我尽力压下恐惧,顺着他说道:当然了。你呢?
他低低的嗓音诡异地笑了几声,我?我把他种在地里了,听田三说能长出一个新的富江呢。
???
可惜小池扔河里了,她听说后疯狂想要我们分到的那一块,她是不是去找你了?
这都在说什么鬼话什么叫长出一个新的富江?
明明青木本人在我家里正指挥人呢。
我一方面觉得诡异得毛骨悚然,一方面又觉得这几人就是疯了。
田峰全然不顾我的回复,自顾自说下去,语气黏稠得像冰冷蛇吐出的毒液:他如果真的长出来,岂不就证明富江就是个怪物?你也是,明明我那么喜欢你,你前面不是坚持得挺好的吗?怎么就还是喜欢上富江,富江这个贱人!!都是他勾引的你!
他最后几句情绪激动音量大了一些,被保护我的人注意到,走向这边。
我:他怎么就勾引我了
你不知道!?他一来就夺走所有女生的注意,就连男生也!只有你,只有你间织!他转身神情激动地按住我肩膀,我被他通红的眼珠子吓了一跳,肩膀被抓得生疼。
他都获得那么多喜欢了,那么多人要去做一条狗!偏偏他还不满足!还要去勾引你!田峰可能这几日过得很不好,面容憔悴,胡子拉碴,青黑色布满眼底,肉眼可见老了很多,他眼含疯狂的嫉妒与无数的恶念,他勾引了你两个月!哈哈可惜不是每个人都吃他这套,活该!他就是喜欢你,求而不得最好!可是为什么你最后还是!!!
他没说完,被来人一拳打翻在地。
田峰在地上肉虫般蠕动了片刻,然后彻底不动。
松下的朋友低身检查:只是晕了,我先把他压回去,间织你
他想要让我回去,却又露出不想多一人和富江相处的纠结模样来。
我抢先开口:谢谢。
他只好急切地压着人离开,我猜测他再回来也是去找青木。
算了,松下先生的朋友又不是派来专门保护我的警员,能抓人回去就差不多了,管他的。
我带着三明治走回去,在楼下扔掉口罩,取下兜帽,在楼梯间回想起田峰的话。
我怎么就不知道青木勾引我了搞笑呢吧?而且还说青木喜欢我?更没真实感了
不过就算是真的,按照青木的性格,也应该在我递情书那刻就失去兴趣了才对。
我提起的一颗心放下。
见识到青木魅力吸引来的变态,我可不想再滩浑水,只求单纯地寻求他保护,安安稳稳待到全部人解决就好,存在感是越降低越好。
但是
钥匙费力地放进孔洞内,肩膀疼,抬手都费劲,我出神片刻。
什么叫新的富江?
我走神的几秒内,忽然一只手按住我的手腕,我停止了开门的动作,抬头。
一身崭新暗蓝色卫衣的青木正含笑垂首看着我,少年美得楼间似乎都微微发亮,他见我吃惊,手轻轻使力,钥匙从孔洞里离开。
我刚要摆脱他的手,青木就适时放开,没让我的肩膀继续遭受使力的压力。
我疑惑道:青木?你出来了?
还换了衣服。
青木态度自然:对啊,我太饿了。
你不是吃过了吗你
别说这些无聊的了诗绪里,他这个人就是天生的演员,微微蹙眉心疼的模样让人几乎以为自己是他放在心底的珍宝,青木轻轻用指尖搭上我的肩膀,你肩膀被谁抓了吧?看起来真疼,我们去医院看看。
刚刚田峰抓的我的确很疼,我先问:诶?那松下警官他们
诗绪里,青木意味深长地微眯双眸,与其祈求那些无关的人的保护,还不如我一个人。再说,他们那群废物都快被抓光了,剩下一两个潜逃,时间长了警局也不会再兴师动众地守着你,没人会保护你了。
废话!我知道啊!要不然我为什么请求你帮我说情啊
我沉默几秒,只问道:那你给松下警官他们说了没?
说了啊,他们巴不得早点下班。
我分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说谎,但是我刚好有事情要问。
更何况比起有可能因为青木要杀我的警员,现在竟然是青木给我的安全感更大不,应该说我现在是孤立无援,我是在努力挣扎。
我已经被牵扯进青木的周围,不管远不远离他都会有人来杀我,既然如此还不如抱紧青木寻求保护。
他说着拉着我下楼,没有走大路,反而走的人烟荒芜的羊肠小道,步行向医院。
我看着青木洁白细腻羊脂膏似的后颈,犹豫几下,迟疑地开口:你说那天你在美术室,看到发生了什么吗?
青木骤然停止脚步,我一个惯性给撞上去。
好痛!
他转过身,泪痣在树荫阳光下显得影影绰绰,笑道:你不是听到了吗?
什么意思?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越想越害怕,眼泪在框里打转:那那你现在
我现在?不就活得好好的吗?他们疯了,疯子的话谁信。
我:
你搞我心态呢你。
青木逗人成功似的愉悦地笑出来。
我看着他毫无顾忌,谎言印入骨髓里的畅快笑意,是真的很郁闷,我本就在人际交往中没那么聪明,现在只有青木,我很害怕他也跟着害我。
他这副心安神泰的表现的确可以给我一种他都能掌握的安全感,但是又能给我搞不清楚他到底怎么想的惊慌感。
我下意识伸手,没有碰他的肌肤,而是揪住他的袖子,望着他放软声音:你会不会你别,你别像他们一样想害我行不行?你不会的对吧?
说到最后又给哭了,我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眼泪,实在是面对变态和特殊情况无能为力了,在有微微信任感的青木同学面前完全控制不住内心的纠结。
我坚持问他,带着哭腔:你不会的对吧?
青木他沉默了一会儿,任由我拉着他袖子,看着我的那双黑色眼眸的目光一眨不眨地黏在我脸上。
下一刻,冰凉的掌心好奇又迟疑地贴上我的侧脸,不带任何情、欲,像一个单纯少年一般贴了贴他有点好感的少女。
最终,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没明晃晃给予我承诺,他只是猝不及防地俯身,舌面舔舐我的脸颊,从唇边舔到眼角,泪痕泪水全部被吞噬殆尽,末了舌尖在我眼角勾了勾才离开,带着蛊惑的意味。
???
我懵了一下,纠结情绪直接被打断,瞬间不哭了,他与我离得很近,呼吸交缠。
青木黑眸微弯,刚刚那一瞬间的感情流露不复存在,声音里流淌着习惯性的恶意呢喃:先去医院,看看你,可怜兮兮的。
好可怜的诗绪里。我知道,受伤会很疼很疼的你看我就那么注意你,结果你出去一趟就被伤到,真是可怜谁伤到的你?讨厌他
他说着说着,又流露出几分真情实意的怜爱,还有对伤到我的人的恶毒怨恨。
我什么都没说,用袖子擦了擦我的脸。
才抬起手肩膀就痛,只好放下。
而且这人怎么又舔啊,不嫌脏吗?
我没办法,靠近正怨毒诅咒田峰的青木,脸贴在他肩膀的衣物上蹭干净,头顶的声音戛然而止,中断得十分突兀。
把脸上的不舒服触感全数擦在青木肩部,他奇怪地没有阻止,我站直,完全不想管其他的了,什么不安纠结全然抛到九霄云外去,才哭过的嗓音哑哑的,道:以后别随意舔我,病从口入知不知道。
青木安静看了我几眼,忽而移开视线,声线恢复平静。
不知道,谁知道啊。
耍无赖啊你!
第4章
到了医院,医生诊断,说被抓伤了擦擦药就好,拉上遮挡隔间的白色床帘,我自己独自在封闭的白色床上涂药。
在青木没有出口之时,有的人会因为他自带的美貌魔力一眼着魔,而有的,则只是欣赏美的人忍不住多看一眼而已,所以只要青木不主动,其实能减少很多麻烦。
可是他怎么可能不主动,当然,他的主动只是像招小狗似的让对方为他的生活质量和虚荣心付出一切,没有价值了再嫌弃地踢开,全程甚至没有任何肌肤接触,仅仅是谈话。
凭此就可以窥见富江的魅力吸引有多么强大,世界bug一般。
而现在他在床帘外面却没有怎么开口和陌生人说话,一路上医院的人频频惊叹地偷看他的脸和充满美感的背影,关上门倒也还算清净没耽误事。
诗绪里他拖长了音调,形成恰到好处的撒娇,隔着床帘显得朦朦胧胧又让人忍不住细细品味,我来帮你涂药多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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