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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吐血,好像,停止了?
少女的神色呆了呆,后知后觉似的摸了摸心口,脸上逐渐浮现出几分不敢置信。
——他没感觉错,刚才那种心脏抽痛的感觉真的消失了!他没有感到蜜蜂蛰咬的痛苦!也没有真的毒发!
这是怎么回事?
宇智波泉奈惊愕困惑之余,心中猛地涌上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他几乎要喜极而泣,放开苦无惊喜的抬起头。
——刚才还很热心的羽衣正站在远处不满的盯着他,脸上满是怀疑和冰冷。
宇智波泉奈一僵。
“你刚才想了什么不该想的东西吧,宇佐木?”
那位羽衣不悦地说着,不等泉奈开口狡辩,就脱口而出了一大串警告:
“不能对居住在族地内的任何人心存杀意,不能故意向敌族忍者透露羽衣的任何情报和族地位置——这是生活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必须遵守的铁则,如果你是真心想要融入羽衣,那这两条就根本算不上什么规则!”
宇智波泉奈试图为自己辩解一下:“不、不是的,你误会了……”
“什么不是?浪忍触犯铁则的表现我们所有人都见过,毫无疑问就是你刚刚那样!你刚才绝对升起了什么违反铁则的念头吧?!说!你是不是外族派来的奸细?!”
“我……”宇智波泉奈的脑筋飞快转动着,甚至下意识升起了把面前这人除掉的念头——不,等等等等!快点打住!!这个也不能想!!
青年死死咬紧了牙关,在那一刻飞快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在没有看到人影之后猛地把心一横,抬头就瞪出了写轮眼!
对面的羽衣错愕的瞪大眼睛,猝不及防之下直接中招,神色一下子变得呆滞起来。
宇智波泉奈不敢耽搁,冲上去夹住他就跑,并且还不敢跑远,随便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就停了下来,惊魂未定的环视着周围。
他的心脏噗通噗通狂跳着,胸膛剧烈的起伏,后背上也满是冷汗,感觉就算是当年第一次上战场杀人时也没有这么紧张害怕过。
刚一确定周围确实没人,他就转身扳住了男人的肩膀,急切的低声询问道:“浪忍毒发时的表现到底是什么样的?只是吐血而已吗?!”
男人神色麻木的顿了顿,才迟钝的回答道:“不是……族长宅心仁厚,给浪忍一次……犯错的机会……唯有第一次,只是吐血……以后再犯,就会彻底毒发……”
所以他刚才是把唯一的一次传递情报的机会直接浪费掉了吗?!
宇智波泉奈简直想要再吐一口血,随后却止不住的后怕起来。
他这下已经完全清楚了,如果自己不及时吸取教训、真的遵守羽衣瑛二制定的铁则的话,那他刚才想象的那些可怕后果,有极大的可能会变成真的!
对心高气傲的泉奈来说,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宇智波泉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行命令自己镇静下来,同时飞快的思考着还有什么能问的——错过了这一次,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对这群羽衣瑛二的宝贝蛋用幻术!万一下次他体内的蛊虫连幻术都不让他用了呢?!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远远传来了交谈的声音:“咦?丸手那家伙去哪了?”
“是啊,不是说好了让他在这儿等着……”
——啧!
宇智波泉奈暗暗咂舌,不甘心的看了男人一眼,却只能再给他下了个幻术让他忘掉刚才的事,然后便飞快的闪身离开了。
他并不知道,在他离开后不久,远处的交谈声就停止了,而羽衣丸手脚下的影子中则缓缓冒出了一个人影。
那个人抬手按上丸手的额头,掌心中冒出探查的绿光,过了一会儿,似乎是确认了他身体无恙,人影便又悄悄地消失了。
只剩下可怜的羽衣丸手,好半晌才恍然回过神来,摸着脑袋一脸惊疑的左右看了看:“咦?我怎么会在这儿?”
*
宇智波泉奈偷偷摸摸的去处理了自己吐的那口血,然后就沉着脸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反手狠狠的摔上屋门。
他在房间里站了好几分钟才慢慢抬手咬住自己的衣袖,闭上眼睛忍无可忍的从喉咙里发出了发泄的吼声。
太可恶了,太可恶了!!
吞下毒药会造成的连锁效应,他今天才算是亲身体验到了!为什么他昨天没有再想想别的办法?为什么他没有再挣扎一下?!
如果昨天没有吞下毒药,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处处受制于人的困兽!!
少女打扮的青年抱出被褥一脑袋钻了进去,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捶着地面。
现在好了,他不能杀掉任何一一个羽衣,不能暴露任何羽衣的情报,甚至不能长时间离开这里——他只能全心全意的为了取得羽衣瑛二的信任而留在敌营,为了死敌而奋斗!!
这不就成了被软禁在羽衣一族了吗?!
而且完全不产生一丁点敌意什么的,他怎么可能做得到啊?!
宇智波泉奈几乎把嘴唇咬破,眼眶不知是气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不知不觉竟变得通红。
他像只逃避现实的鸵鸟一样把脑袋埋在被子里,过了很久很久,一直到窗外的日头挂在了正中,又从正中开始逐渐西斜,才沉默的坐了起来,起身去倒了一杯水。
没错,他是人类,他做不到完全管控自己的感情,忍着发自心底的厌恶和游离感融入敌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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