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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哭, 少主。”伏黑瑛二温驯的躺在他身下, 双眼安静的注视着他, 看起来几乎有些悲伤,“让您哭泣绝非我的本意,在我心里,没有人比您更重要。”
五条悟被那样流露着温柔与悲哀的眼神击中了。
他的眼睛睁大了些许,倔强的抿着唇和青年僵持了半天,终于还是抵不住对方专注温暖的眼神,颇为泄气的放开了他的衣襟。
“……你只会说这种话来哄我。”
他闷闷不乐的这样咕哝着,却没有拒绝伏黑瑛二的手,蔫耷耷又莫名很乖的坐在他身上,任由对方给自己顺毛。
几近凝固的气氛因为他态度的软化而松动下来,伏黑瑛二无声的呼出一口气,力道很轻的揉了揉少年的头。
“我并不是在哄您哦。”他这样温柔道,“在您面前我从不说谎,因为您拥有我最诚挚的真心。”
“……!你这家伙……!”
那样直白的言语让少年气恼的红了脸,不太当真的瞪了他一眼,用自己特有的、被青年娇惯出来的亲昵语气抱怨道:“既然你不想让我哭的话,那就痛快的接受我啊——你明明知道的吧?我对你的……我、我对你……”
他突然超逊的结巴起来,很显然,就算可以在怒极的时候口无遮拦的说出许多羞耻之词,可一旦到了这种坦诚表白心迹的关头,青春期的羞赧和纯情仍然会让他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那种青涩的可爱让伏黑瑛二忍不住笑了几声,却没想到立刻引来了少年恼羞成怒的怒瞪:“你还笑!——不准笑!快点答应我!反正你心里早就猜到了我要说什么吧?!”
伏黑瑛二笑声一停,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少主……”
“不要叫我少主!叫我的名字啊!”五条悟皱眉不满的抗议着,“你明明昨天就叫了不是吗?”
这种地方怎么记得那么清楚啊。
伏黑瑛二无言望天,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委婉的说出“真相”:“那只是为了给您注射抑制剂才……”
“你这个混蛋!!”
那样的“诚实”果然又一次激怒了心高气傲的少年,他微微一愣后怒吼着扑了过来,湿漉漉的蓝眼睛却能让人看出他很伤心,“果然我对你来说根本就是个——!!”
后面的话,伏黑瑛二没能听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独处和有些不妙的发展趋势,五条悟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看到身下原本温和宠溺的望着他的青年突然收敛了笑容,露出了令人心下一寒的幽暗眼神。
“什么事?”他用不含半分感情的、几乎令五条悟感到陌生的声音问道。
“【那里】刚刚有了异动,瑛二大人。需要现在就向您汇报吗?”
纸拉门外响起有些耳熟的声音,那是……
五条悟慢半拍的想起来,那好像是看守他的庭院大门的护卫,平时在他经过时总会恭恭敬敬的唤他一声“少主”。
只不过他从没有认真看过这个人的脸。
这个护卫刚刚说什么……?异动?哪里的异动?
没等少年出声询问,伏黑瑛二就突然将他从身上抱了下来,跪坐着向他行了一礼:“失礼了,少主。”
“诶?”五条悟惊讶又不解的看着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冷不丁对上了他……不,他的灵魂的眼神。
——那双眼里没有他。
这样的认知突然浮现在五条悟的脑海中,让他在那一瞬间彻底愣住。
双眸深不见底的青年没有注意到少年的异样,他神色难辨的站起身,快步走到门前拉开了门,接着全身忽然一僵,瞳孔微缩的注视着那只翩然飞到他眼前的蝴蝶。
……一只蓝色的,翅膀染血的蝴蝶。
在这个过程中,五条悟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的眼睛。拜六眼所赐,即便不是正面的角度,他也依旧看清了【瑛二】此刻的眼神。
他情不自禁的感到全身发寒。
——在倒映着血迹的蓝眸中,他看到了海面下的深渊,以及那其中无尽的冰冷。
那双深海般的眼睛在那一刻是如此浩淼无垠,仿佛蕴藏着无数可怕的秘密,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怖包裹住了他,对他作出了无声的警告——
警告他抱着最后的敬畏站在圈外,不要再试图对那双眼中的未知做任何探究。
*
2003年2月,距多年后震惊世界的「涉谷事变」十五年前,日本咒术界御三家之一的禅院家、经历了一场令其“沦落到如今这个下场”的大事件——
日后穷凶极恶的“术师杀手”,天生零咒力的【天与暴君】禅院甚尔,在斩杀了同族近三分之一的咒术师之后,携卷着大量咒具叛逃出了家族。
这是禅院家千年以来最大的丑闻,昔日凭借对术式的研究在御三家遥遥领先的名门就此元气大伤,实力和底蕴都一落千丈,一举沦为其他两家的笑柄,差点被日本咒术总监部从御三家除名。
对于禅院甚尔行此惊世骇俗之事的原因,日本咒术界一度众说纷坛,有人说他是为了钱,有人说他是为了自由,也有人说他只是因为肉.体跟其他人不一样、所以精神大概也有什么问题……
但不管原因到底如何,“禅院甚尔是个无心又嗜杀的疯子”这件事,倒是在事件发生之后便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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