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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漪出身低贱并不是你我的错,她所做的那些明着是给我报仇,其实还是为了成全她自己。”赵璟看着王琪道:“若说当初涟漪给玲珑斋的点心下毒是因为错怪了你,那误会解开之后,她便可以罢手了。可你看她刚刚对你的态度,分明是毫无悔过之心。这个女人所谓的爱太自以为是,也太偏激,太危险。或许,她根本就不懂爱。”
王琪抬头看着赵璟道:“我倒是觉得她就是因为太爱了,所以才会变得如此疯魔。”
“真正的爱不是这样的,真正的爱,可以让一个人变得柔软有温度。”赵璟看着王琪笑道:“就像你一样。”
情话来的猝不及防,还是用如此严肃正经的语气说出来,王琪的脸上发热,他有些不自在的别过头去,低声道:“胡说什么,就好像原来的我冷血无情一样。”
“不,你不冷血无情。”赵璟把头埋在王琪颈间,涩声道:“你只是把自己的温柔和善良隐藏在冷漠的外表之下。你表面上看似对一切都漠不关心,毫不在意,但你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默默的保护着身边的人。可惜……是我年幼无知明白的太晚了,才让你吃了那么多苦。”
其实仔细想想,王琪之后遇到的很多困难,都是马婆子和徐百川造成的。归根究底,和他脱不开关系。想到这里,赵璟更加觉得对不起王琪。
赵璟的话里充满了浓浓的歉疚与后悔,王琪以为他要哭了,忙手忙脚乱的安慰道:“都过去了,我早就不在意了,你也不要再提了。更何况,我们现在这不好好的嘛。”
“真的很谢谢你。”赵璟的头依然埋在王琪怀里,声音有些发抖,“谢谢你从始至终都没有在涟漪面前问起奶奶。我知道,今天的事全是奶奶一手造成的,她不仅伤害了你,还伤害了杏林他们。我……我真的很对不起你们。”
抬手拍了拍赵璟的背,王琪闭口不提马婆子,而是避重就轻道:“这事不能怪你。杏林那边你也不要担心,我会好好和他们解释的。毕竟是误会一场,说清楚就没事了。”
马婆子做下如此不厚道的事,王琪非但没有一句责怪的话,还愿意替她善后圆场,赵璟既心疼又愧疚,抱着王琪不肯撒手,“徐大哥和奶奶总是说你心机重,心肠硬,可我怎么觉得你的心很软,还喜欢把所有的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如今世道艰难,人心叵测,你这么不爱计较,又好说话,这些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瞧你说的,我哪有那么好。”回抱住赵璟,王琪笑道:“这些年,我不一样过的好好的吗?”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王琪心里却明白。就像马婆子了解赵璟一样,王琪也十分了解他。赵璟为人正直,对自己和身边人都要求甚严。就算是亲近之人犯了错,他也不会包庇护短。如今,马婆子做下的事已经全都暴露在赵璟面前,还牵连了杏林等人。无须王琪多说什么,赵璟肯定不会姑息纵容。王琪知道,眼下他越是隐忍不追究,赵璟便会愈发的觉得亏欠。以后无论马婆子说什么,都不会左右赵璟半分。
“我知道你有本事,所以我也要变得更强才行。”赵璟却不知道王琪的小心思,他看着王琪,坚定的道:“虽然我现在比原来长进了不少,可徐大哥和奶奶还当我是个小孩子。他们总以为我保护不好自己,便多番干涉我的生活,还自以为是为我好。我只有足够强大了,比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强大,才能真正做自己的主。”
握住赵璟的手,王琪看着他的眼睛道:“现在你不是一个人,我会一直陪着你,支持你,和你共同进退。”
对赵璟来说,王琪这话比任何海誓山盟都要撩人。赵璟感动不已,紧紧的握住王琪的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此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一个人影随即闪身上了车,打断了车里你侬我侬的暧昧气氛。
见有人上来,王琪旋即收了和赵璟紧紧相握的手,不自在的转身整了整一点都不凌乱的衣领,这才抬头去看,发现来人居然是修文。
“你怎么来了?”赵璟也对修文的忽然闯入十分不满,话里的不悦都要溢出来了。
“若非有重要的事情,属下断然不敢过来打扰。”修文也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但是也顾不得了。他看着赵璟,正色道:“小侯爷,您让属下查的事已经有眉目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消息,赵璟眉头一紧,忙问:“是谁?”
“宁安伯的夫人,秦氏。”修文道。
“是她!”赵璟一愣。
这个结果虽是情理之中,但也在赵璟的意料之外。他虽然早就怀疑宁安伯府和五竹先生有牵扯,眼下手里的证据又多了一条,赵璟还是忍不住吃惊。
见两人一问一答,跟打哑谜一样,王琪听的一头雾水,便问,“你们在说什么?”
揽住王琪的肩,赵璟沉声道:“外面不方便细说,回去再和你解释。”
回到征西候府,赵璟简单的把情况和王琪说了一下。王琪这才想起,昨日他通过孔云的只言片语猜测,五竹先生可能有一个家里做发油的青梅竹马,从江南嫁到了京城。五王之乱后,极有可能是这名女子为五竹先生提供了藏身之所。只是今日被马婆子和涟漪一搅合,王琪倒把这事给忘了。
“宁安伯夫人秦氏出生于金陵附近一个名叫鼓楼的小镇,家里经营一个制作胭脂水粉的小作坊,平时偶尔也接发油之类的生意。”修文缓声道:“三十多年前,沈荣昌去金陵游玩,途经鼓楼镇偶遇了秦氏,对她一见倾心,当即便向秦家提亲,把人娶回了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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