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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自己的行踪瞒不过赵睿,但却没想到他会为自己解围。这是不是就意味着,赵睿已经接受王琪了?想到有这种可能,赵璟心中既欣喜又感动,忙道:“父候说的不错,确实是这样的。”
“原来是在民间认下的表哥呀。”孔云讪讪的笑了一下,接着问:“五竹公子肯定知道小侯爷和这位王公子的关系非同寻常,也知道他祖母和叔叔的情况,这才策划了此事。小侯爷,有多少人了解您这位表哥?”
“这毕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也没有刻意隐瞒过,身边的人都知道。”赵璟低下头想了一下,忽然灵机一动,“父候,七皇子有没有黄山松烟墨?”
“上次面圣的时候,圣上只说赏赐了我和太子,倒是没有提到七皇子。但我觉得,圣上那里有什么好东西,肯定忘不了他。”赵睿顿了一下,道:“再说,七皇子是沈贵妃的独子,沈贵妃又十分得宠。七皇子想要什么,就算圣上不给,沈贵妃也会帮他弄到手。”
见赵璟一脸的若有所思,赵睿笑道:“好好的,你问这做什么?难道你怀疑七皇子?”
赵璟沉声道:“父候,几个月前,我发现有人试图在锦州郡绑架王琪。”
“锦州郡?”赵睿的眼睛稍微一转,立马皱眉道:“我若没记错,七皇子府上那位大总管高雄便是锦州郡人?这事,你有确凿的证据吗?他们绑架王琪做什么?”
赵璟摇头道:“那些人很谨慎,没有直接出面。动手的人是当地的地头蛇,所以目前,孩儿没有确凿的证据。”
“会不会是本地人欺生呢?”孔云道:“现在很多地方都有这样的地头蛇,见到独身一人的生面孔,便会将人绑了掠夺钱财。”
赵璟道:“若是普通的谋财害命也就算了,但当时王琪的身上并不富裕,劫他不会有什么收获。我的人也审过那个地头蛇了,他们是拿钱替人办事的,但出钱的人十分神秘,他们也不知道身份。王琪在锦州郡拢共待了几天,没有和任何人发生冲突,与人结仇的可能性不大。高家在锦州郡经营已久,高雄的私生子又是孩儿亲手抓的,除了他们,我实在想不出其他人了。
“若真是高雄,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出手,背后肯定有七皇子的首肯。他们既然能知道王公子的行踪,想必对王公子也有一定的了解。”孔云担忧的道:“若这些事真的和七皇子有关,那侯爷可要小心了。”
赵睿笑道:“我有没有得罪他,更没有得罪沈贵妃,他为什么要害我?“
“七皇子觊觎太子之位已久,而您又三番五次的拒绝了他的拉拢,加上小侯爷和太子的关系不错,就算您没有旗帜鲜明的站在太子那边,恐怕他也将您看成太子党了。”孔云皱眉道:“若七皇子利用滇南的事在皇上面前进谗,恐怕对我们不利呀。”
赵璟也道:“孔先生说的是,早在刚入军营的时候,孩儿便和七皇子结下了梁子。后来您认下孩儿,他便一直怀恨在心。他故意设计这一出,恐怕就是为了诬陷您。”
赵睿不以为意的道:“你们多虑了,我和圣上从小一起长大,要是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我们俩走不到今天。”
“侯爷,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不得不防呀!”孔云忧心忡忡的道:“当今圣上本就疑心重,滇南的事也许伤不了您的筋骨,但就像是一只小小的蚂蚁,今天一咬小口明天一大口,总有一天会瓦解圣上对您的信任。要知道,伴君如伴虎呀。”
赵睿道:“孔先生的意思我明白,如今形势虽然对我们不利,但滇南的事还有诸多疑点,许多事情也说不清楚。当今圣上不是傻子,但凡牵扯到动摇社稷的事情,他是不会含糊的。若这事真是七皇子有意陷害,他最多就是不让我搀和滇南的事。呵,那么个烂摊子,我还不想招惹呢。你们放心,凭着这点小事,他们动不了我的。”
话虽如此,但赵璟还是觉得心头难安。他隐隐觉得,这事不会这么简单。
“不管怎么说,现在算是赶在了风头上,我们都要避嫌。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侯府里的人一定要深居简出低调行事。”赵睿看着赵璟,正色道:“璟儿,为了我们自身的安全,切莫再去插手滇南的事。”
虽然不想对王琪食言,但此事已经牵连了赵睿,赵璟实在不敢冒险,只能道:“孩儿遵命。”
心事重重的出了正堂的门,冷风一吹,赵璟不由打了个寒颤。
眼下虽然已经过了年,但夜里还是冷的厉害。
见赵璟出来了,锦里忙给他披上了件大氅,道:“小侯爷,今夜我们还回园子吗?”
看了看跟随自己的护卫,赵璟实在不忍心让他们在寒夜奔波,又不知道回去如何向王琪解释王耀的事,只得道:“今天大家都累了,就歇着府里吧,我们明天回去。”
“是。”锦里也不多言,忙应下了。
第二日,赵璟刚刚用过午膳,便听锦里道:“小侯爷,徐大哥求见。”
“他终于肯来见我了呀。”因着滇南的事,赵璟一夜都没有睡好,如今听说徐百川来了,赵璟心中有火,冷笑道,“请他进来吧。”
徐百川此刻也是心浮气躁,今日一早,一直跟着他的黄顺忽然拿了一件女人用的斗篷找他,说母亲出事了。
天还没亮的时候,这件斗篷忽然出现在黄顺床头。以为母亲回来了,黄顺欢天喜地的去找,谁知到处都找遍了,愣是没有看见人影。黄顺这才觉得不对劲,便去母亲做活的园子打听。到了那里才知道,原来母亲早在几天前便私逃了,园子里的人都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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