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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婆子反过来安慰她道:“你这孩子如何我是知道的,阿蛮也知道。你放心,阿蛮不是不讲理的人,我不信,他还能为了一个王琪,和我闹翻不成!”
“奶奶,您别这么说,阿蛮向来孝顺,不可能惹您生气的。”丫头忙道:“如今既然知道阿蛮真的病了,我有些担心,奶奶,要不……咱再过去试试,看看能不能见到阿蛮?”
马婆子点头道:“好,你去厨房准备些汤水,我们过去看看。”
如果说之前来探病,马婆子存着几分将信将疑和试探。而今日这次过来,便是真心实意的担忧了。
门前守着的侍卫已经换了一拨人,方衡不在,领头的换成了一个叫锦里的侍卫。
马婆子见过锦里好几次,也算熟悉。印象当中,这小伙子是个木讷性子,不如修文那般舌灿莲花,也不如偃武那般锋芒外露。虽然笨口拙舌,但是个老实人,十分好说话。
笑着和锦里打了声招呼,道了声辛苦,马婆子就想进屋。
谁知锦里却拦住她,说什么都不让进。
马婆子软硬兼施,先是温言说了几句好话,见锦里不答应,便开始咄咄逼人,将锦里堵得说不出话来。可惜小伙子即便脸色憋得通红,半天吐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但还是咬死口的不让进。
几番争执之下,不可能没有闹出一点动静。马婆子见赵璟的房门依然关的严丝合缝,丝毫没有为她打开的意思,心中颇为不悦。
双方僵持之下,谁都没有让步的意思。马婆子见实在进不去,便没有继续为难锦里,而是将食盒留下,然后闷闷不乐的离开了。
回到住处,马婆子不悦的道:“丫头,阿蛮的身体一向很好,这到底是得了什么大不了的病,怎么可能连人都不能见?”
“既然锦里大哥不让进,我们就宽心等两天吧。”丫头自然不敢说什么,只是道:“锦里大哥是个实在人,应该不会骗我们的,估计是真的得了命令,这才不敢放人进去。”
马婆子心中虽然不甘,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就此作罢。
第二日一早,马婆子刚用过早膳,修文便上门求见。
自从赵璟病了之后,修文和偃武这两兄弟也跟着失踪了,问谁都说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如今怎么忽然冒出来了?
让丫头请修文进来,马婆子问:“修文,你怎么来了?这几日,你去哪里了?可知道阿蛮病了?”
“属下知道,这几日,属下一直在小侯爷房里帮小侯爷疗伤。”修文道。
没想到修文一直在驿馆当中,还是在赵璟房里。马婆子先是一惊,随即便是大怒。既然修文他们在场,自己几次三番的上门探望,中间还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修文他们明明都知道,却无动于衷。
“前几日,小侯爷的情况不稳定,不宜被打扰。”看出了马婆子脸上的不悦,修文解释道:“今日小侯爷能起身了,这才让属下过来告诉您一声,省的您担心。”
马婆子“哼”了一声,道:“他还知道我担心呀,我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不想见我了呢!”
“您这是说哪里话。”见马婆子语气不善,修文笑着道:“小侯爷怎么可能不想见您,只是当时情况严重,真的不能相见。”
马婆子沉着脸道:“既然当时不能相见,那现在呢?现在总能见了吧。”
“自然是可以。”修文道:“您若是担心小侯爷,属下扶您过去。”
马婆子站起身来,道:“好,我倒是要看看,阿蛮到了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
见马婆子气的不轻,修文也不担心。反正他也没说谎,赵璟的情况是真的不好,马婆子要是看见,也挑不出来什么。
怒气冲冲的来了赵璟的住处,马婆子原本憋着一肚子的火,谁知还没进门,便见守在门口的侍卫已经撤了,取而代之的是很多仆役。他们手里有的端着盆,有的拿着药,各个行色匆匆,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
马婆子无意间看了一下从身边经过的仆役,见他端着的盆子里面,居然是红色的血水。马婆子一愣神的功夫,差点和迎面过来的仆役撞了个正着。
这个仆役手里抱了一大叠换下来的衣物和布巾,上面居然有斑斑血迹。马婆子仔细看了一下,有几件衣裳还是赵璟常穿的。
吓了一跳,马婆子忙看向修文,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早就知道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修文不慌不忙的道:“马婆婆不要惊慌,这些血都是前几日沾上的。只是当时不便让人打扰,所以便没来及收拾。”
衣服上的血染红了马婆子的眼,她不怒了也不气了,忙颤颤巍巍的往屋里跑去。
刚一进门,便有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配合着刚刚看到的血迹和血水,甚是让人心惊。
看着屋内忙的乱马交枪的仆役,每个人都脸色凝重。马婆子心惊肉跳,颤抖着喊着,“阿蛮?阿蛮?”
“马婆婆,您先不要急。”修文连忙拦住她,道:“小侯爷是旧伤复发,如今刚刚清醒,得安心静养。待会和他说话,得慢着点来,千万不要刺激他。”
听了这话,马婆子更慌了,连忙拉住修文问:“你说什么旧伤?我怎么不知道?”
将马婆子扶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修文这才把赵璟在战场上受了内伤的事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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