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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雍老板见县衙免费诊治吃过玲珑斋点心的人,便动了心思。他觉得自己全家虽然没有吃玲珑斋的点心,但是吃了玲珑斋的面粉,也算沾边,便带着全家去检查了。
郎中给他们看了看,发现没有中毒,便让他们回去。可雍老板见郎中二话不说就给检查了,生怕便宜没占够。正好这几日家里的老娘和小儿子身体都不好,雍老板便对郎中说,反正已经来了,干脆顺便给家里人把个脉吧。
雍老板找上的郎中刚离了师父没多久,社会阅历浅。见雍老板一家老的老小的小,本着医者父母心,再加上正好当时不忙,也就同意了。
把了脉之后,郎中给雍家老母开了治疗风寒的药方,又给雍家小儿开了治疗腹泻的药方。雍老板拿了方子,本可见好就收,谁知道他见郎中好说话,便得寸进尺,让郎中送药。
县衙里只备了解砒/霜的药物,并没有准备其他的药材。面对雍老板的无理要求,郎中自然拿不出,只能拒绝。雍老板也是个奇葩,见这郎中软弱可欺,便借口“其他人都有药拿”赖着不走,还大言不惭的说郎中贪了银子,县太爷都说是义诊,免费送药了,他居然不肯。
郎中好言和他解释,别人拿的是解毒的药,他们全家没有中毒,自然不需要。可惜雍老板还是不依不饶。
这一闹,结果就惊动了刘县令。刘县令问明缘由,就让雍老板交出吃剩的点心,可雍老板支支吾吾的,说点心吃完了。刘县令又让他交出包点心的油纸,雍老板推说油纸扔了,愣是拿不出。
刘县令见这人全家都没什么事,又顾左而言其他,便以扰乱衙门办案为由,要把他们全家收押。雍老板见动了真格的,这才说了实话。
“雍老板承认中午去玲珑斋借面粉做面条给全家吃,但并没有吃过玲珑斋的点心。还一口咬定玲珑斋点心也是用面粉做的,他们虽然只吃了面粉,来义诊也不为过。”偃武道。
修文悠悠道:“话虽如此,但若真的中毒,早就发作了,不会有那个力气带着全家人四处上蹿下跳。那个雍老板估计也知道家里人没事,过去就是为了蹭郎中占便宜。这种人没有道德,不会在乎给别人带来了多大的麻烦,说白了就是自私自利。但他们却顾及律法,因为律法能让他们得到惩罚,损害他们的利益。所以他们不会触发律法,却会踩着律法的底线溜着边膈应人。吃了玲珑斋的面粉,便是雍老板抓住的底线。”
“大哥真是说对了。”偃武拍着手道:“听人说,这个雍老板经常干这种占小便宜的事,每次还都能给自己找各种理由狡辩。弄的认识他的人都躲着他走。他也知道自己在熟人面前是什么德行,见县衙请的郎中眼生,这才得寸进尺。”
修文道:“那这个雍老板是怎么处置的?这种人非得让他出点血才行,罚他坐牢,他没准还会为白吃牢饭而沾沾自喜呢。”
“大哥真是厉害!”偃武对着修文竖起了大拇指,“刘县令让雍老板付了给全家人看诊的诊金,又以扰乱办案为由,罚他五十两银子。没想到,这人要钱不要命,看病的诊金他愿意付,那五十两就死活不愿意给。刘县令也不是省油的灯,见雍老板不见棺材不落泪,便说要把那五十两改成了五十大板。没想到雍老板居然就答应了,还真挨了五十大板。”
从来没见过如此的人,偃武抱着肚子,笑的前俯后仰。
偃武兴致冲冲的说雍老板的时候,赵璟便一直默默的在旁边听着。他没想到事情居然和王琪预想的差不多,赵璟输了赌,心情更不好了,连带着偃武的笑声都格外刺耳。
“就这点小事,至于让你笑成这样?除了这些,你还打听到了什么?最好给我说点有用的东西,不然我就罚你回去喂马!”赵璟闷声道。
偃武这才发现赵璟不对劲,忙收了脸上的笑,正色道:“小侯爷不是让属下调查玲珑斋里有什么人和王隆有过接触吗?这件事有眉目了。”
不等赵璟问,偃武便将自己调查的事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所以说,这个常婆子的儿子现在在王隆的手里?”赵璟不解的道:“我早就让你排查玲珑斋里的人和王隆的关系了。这么明显的线索,你为什么现在才发现?”
偃武解释道:“因为常婆子的儿子早年离家,他出事的地方不在平遥县,所以查到他费了点时间。”
“除了这个常婆子,还有别人和王隆那边有关系吗?”修文问。
偃武摇了摇头,“目前真没有别的发现了。”
“这个常婆子现在在哪里?”赵璟问。
修文查了一下名单,道:“今早已经被放了,照这样看,她进不了厨房,应该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不管如何,她和王隆有牵扯是肯定的,先把人带过来再说。”赵璟道。
修文和偃武得令,立马去办了。
常婆子得脱牢狱之灾,刚进家门没多久便失去了知觉。等她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正躺在某处,手脚被捆着,眼睛也看不见,应该是被人蒙了黑布。
“你醒了。”
一个低沉的男声忽然响起,把常婆子吓了一跳。她还没有来及说话,便感觉有两只力大无比的手粗鲁地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饶命呀,我就一个穷老婆子,家里没钱,什么都没有,不要杀我!”常婆子天生胆小懦弱,被吓得不轻,胡乱的挣扎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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