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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王隆冷笑了一声,“薛氏那个贱人之所以同意不和离,还不是看重我手里的银子。她巴不得我把全天下的银子都搂到手,然后留给她儿子,她才舍不得这么挣钱的买卖呢。”
眼见王隆信了,薛财这才腾出手来擦了擦溢出额头的汗。
“我自然是信任你的。若是你告密,我现在早进去了,也不会在这里坐着。”好声好气的将薛财扶起来,王隆道:“我就是在想,若不是我们自己人,有没有可能是外面的人捣鬼?”
薛财也只是听朱师爷说了一些捕风捉影的话,未必是真的。但他真是怕了,怕王隆还是疑心自己,只能道:“二爷您想,在平遥县最见不得您好的,还能有谁?”
“你知道是谁?”王隆像毒蛇一般盯着他问。
薛财一咬牙,道:“小的听朱师爷说,昨日晚上,他好像看见竹园的人出入过县衙。昨日竹园的人刚来过,今日一早周仁和马碌便被带走了,这事也太巧了吧。”
“王琪!!”想到他,不用薛财多说什么,王隆绷着的神经立马提了起来,之前的种种也如怒潮般涌了上来。他咬牙切齿的道:“呵,我还没找他的麻烦,他倒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害我了。”
自从王琪离开王家之后,王烽和王隆也曾发现他暗中调查过他们手里的生意。不过没过多久,王琪自己便销声匿迹了。想想也是,就算王琪知道他们坑了军中的银子,奈何王家有相爷做靠山,也不是王琪那个被逐出门的丧家之犬可以撼动的。父子二人都觉得王琪掀不出什么大浪,便没有当回事。
想到这里,王隆恨得咬牙切齿。事情只要理出个头绪,剩下的自然就能连起来了。王琪假借调查军中的生意当掩护,其实真正盯着的,是他呀。
此时,外面有人来报,“二爷,衙门里的捕头大哥来了,说要找您。”
王隆和薛财相互看了一眼,只觉得大事不妙。
这几日,王烽的右眼一直跳个不停,跳的他心慌意乱烦躁不安。
知道因着胡财的事,朝廷查官商勾结查的正紧,尤其是战事期间和军中有过生意往来的商贾,每个人都心惊胆战,惴惴不安。王烽对自己干的事心知肚明,虽然京城那边一直没什么动静,也没有人查到他头上。但是在这股浪潮过去之前,他始终都不能放心。
今儿一大早,王隆刚用过早膳,管家赵全便慌慌张张的跑来禀报。
“老爷,衙门里来人了。”
看着赵全战战兢兢的脸,王烽的心头一沉,忙问:“他们来干什么?”
“他们要带少爷去衙门问话。”赵全的脸几乎都皱到一起了。
王烽还没来及再问,外面便有了动静。王隆哭爹喊娘的求救声也随之传来。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什么都没干!爹,奶奶,救我呀!”
虽然离得远,但这尖锐刺耳的声音却足够清晰。不得不说,自从那件事之后,王隆的声音倒是愈发的锐利了。
听着这比娘们还细的声音,王烽嫌弃的皱了皱眉。但儿子被抓,不可能不管。担心是军中的生意露了馅,王烽心中没谱,赶紧放下手里的茶盅,风风火火的赶去了梨花苑。
“王老爷,王公子私放印子钱,还逼死了人命。太爷下令拿人,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还请您通融。”办案的捕快还算客气,将拿人的文书递给王烽。
得知不是生意上出了事,王烽多少都松了口气。可是想到王隆居然不听劝,还是惹下了这么大的是非,王烽又是心头火气。
知道捕快们都是听吆喝的,和他们磨也是徒然。王烽连忙让赵全拿了银子,求捕快们好好照应王隆。
收了钱,捕快们的态度自然好了很多。
客客气气的将人送出门之后,王烽这才沉着脸道:“薛财呢,把他叫来。”
“老爷您忘了,刚刚薛财也被带走了。”周全战战兢兢的道。
王烽确实气蒙了,一时之间,倒是不知说什么好了,只能把气都撒到赵全身上,“不是让你盯着少爷吗?你是怎么盯得?出了那么大的事,我们居然等到衙门来拿人才知道。你这个管家是怎么当的?”
赵全吓的面如土色,连忙跪下道:“是小的失职,老爷息怒呀。”
“隆儿呢,我的隆儿去哪儿了?哎呀,你们要抓就抓我吧!”此时,王李氏听到动静,被朱氏搀着追了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道。
听到母亲的叫喊声,王烽只觉得头大。他也没功夫理会赵全,耐着性子好声好气的安抚了王李氏,又将朱氏呵斥了一顿,让她好好陪着王李氏,不要添乱。料理好之后,王烽这才差人将王梁叫回来。
听了王烽的吩咐,赵全不敢怠慢,连忙派人将王梁请了过来。
王梁年纪大了,这些年一直都有回乡养老的打算,可是王烽见王隆始终都没什么长进,不放心将生意交给他,而自己身边又没有更合适更信任的人,只能拖着王梁不让他走。王梁虽然同意留下,但却不怎么管事了,除了一些大事需要他坐镇,小事基本上都打发下面人做了。
没过多久,王梁便赶了过来。看见辅佐自己多年的老将,王烽心中顿时踏实了不少。
王梁不愧是跟了王烽那么多年的老人,不用王烽多话,便将南苑的人全都遣了出去,只余下赵全和两个心腹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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