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总是被误解 作者:云长绘(135)
景光将耳朵贴在门上,一边听西蒙边哼着歌路过织田的房门,一边将对安室透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寺岛要杀二垣?织田作之助火速给自己套上伪装的假发和眼镜,下意识反驳道:寺岛只是一个科研员、生活助理,不可能被派去杀人啊。
在组织里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景光回道。
织田作之助做好伪装,给双枪上膛:我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
两人悄无声息地上楼,却听见二垣住的那一层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声。
似乎是人体摔倒在地上的声音。
紧接着还有奔跑的脚步声和似有若无的说话声。
诸伏景光一顿,心知二垣教授是凶多吉少了。
他正想跟织田商量该怎么办,却见身边的黑发男人一把卸下自己的假发和眼镜,塞到他手心。
别过来。
留下这么一句话,织田作之助毫不犹豫地从景光的身边擦肩而过。
诸伏景光下意识伸手一抓,却抓了个空。
织
刚发出一个音节,景光就倏地住嘴。
他知道织田的意思。
如果一定要与组织对上,无论是他还是织田经营许久的假身份都最好能不暴露就不暴露。
尤其是织田,他牵扯的太多了,稍有不慎就会被组织查到破绽,进而威胁到小哀等人的生命安全。
而只要诸伏景光不出现,组织就无法判断到底谁才是蒂萨诺伪装的假身份。
甚至不知道蒂萨诺到底在不在其中。
诸伏景光知道这些道理,但
他怎么能安心地躲在织田身后,让他一个人去冒险?
好在现在与织田对峙的只是一个一看就打不过织田的菜鸡,景光又提前联络过安室透、美香,已经再三确认山庄里没有组织的人。
这让他能稍稍放心。
不过
景光将伪装的东西胡乱塞好,空出一只手紧紧握着枪。
黑发警官眼神坚毅。
只要织田有危险,假身份不要了他也会冲上去的!
楼上的气氛却没景光想象中的那么紧张。
织田作之助的动态视力极好,在那道人影将将要蹿入房中时,叫住他:寺岛。
织田作觉得自己只是像往日里在研究所看见寺岛,然后向他打招呼一样平常。
却没想到寺岛优树仿佛吓了一大跳。
寺岛僵硬着回头,看见红发男人时瞳孔居然缩了一下。
蒂萨诺大人。寺岛极轻地唤了一声,声音颤抖。
织田作之助无奈且不解。
他没这么吓人吧?
你杀了二垣吗?织田作之助直入主题。
寺岛优树沉默片刻,点头:是,我按组织的吩咐杀了他。
组织命令,如果二垣友江在看完资料还不真情实感地点头的话,就杀了他灭口。
[我听说,蒂萨诺在研究所时和你关系不错。]
银色长发的男人漫不经心地抽着烟,烟雾模糊了男人如野狼一般狠厉的碧色眼瞳。
[如果蒂萨诺出现了,就杀了他。无法完成任务,你和你的家人也没必要活着了。]
[你知道该怎么做。]
[蒂萨诺是因为可笑的羁绊才离开组织的?]琴酒低低笑了一声,[我要让他知道,这世上只有枪才是最真诚的同伴。]
脑中闪过琴酒的句句威胁。
寺岛优树呼吸急促,紧紧抿着唇。
面对红发男人一如既往沉静的蓝灰眼眸,寺岛优树双臂颤抖,举起了枪。
第160章
织田作之助上前一步, 将自己完全暴露在灯光下。
你在发抖。男人冷静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把枪放下。织田作之助的语气平淡,声音却沉稳有力。
寺岛优树又抖了一下。
他举枪只是被记忆刺激到了的条件反射, 他哪有开枪的勇气!
不如说的更直白一些,就凭他这个弱鸡枪法和体术, 连研究所里的警卫都干不过。
到底是谁给琴酒的自信, 让他觉得我能杀了蒂萨诺大人啊?
寺岛优树百思不得其解, 纠结得眉毛都快皱到一起去了。
寺岛优树痛苦地想, 琴酒要的才不是蒂萨诺的死亡。
琴酒真正的目的在于让蒂萨诺被自己曾经交好的同伴背刺,他要让蒂萨诺感受到被人背叛是什么滋味。
如果琴酒要的是这个,那他成功了。
寺岛苦涩一笑。
织田作之助静静地看着他,半响才重复了一遍:把枪放下。
寺岛的手臂抖了一下。
织田作之助:你打不赢我,我随时可以把你打晕。
语气平淡,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寺岛:
意识到再这样持枪对峙只会显得自己很傻,寺岛优树慢慢垂下手。
蒂萨诺大人果然来了这里您的伪装身份是哪一位?寺岛冷淡地问:高桥、藤野、安室还是中条?
藏在暗处的诸伏景光心中一动,神情紧张。
难道他要猜出来了?!
啊, 首先排除高桥和中条。寺岛理所当然地说, 大人才不会被卷入奇怪的杀人案件中。
诸伏景光瞬间平静。
好,首先就排除了正确答案。织田只要不说错话,必定不会掉马。
等、等会,织田应该不会乱说话吧?!
在景光又变得紧张兮兮的视线中,织田作之助冷静又理智地吐出五个字:不能告诉你。
景光:
寺岛:
织田作之助坦诚道:假身份很重要, 所以不能说。
寺岛:我知道, 我也只是随口一问算了。
他的表情十分挫败,无奈地松开了虚虚扣着的扳机。
织田作之助大步上前, 看似毫无防备地从持枪的寺岛身边擦肩而过, 也没有要求他把武器丢在地上并踢得远远的。
他确实没有必要。
想要撂倒寺岛, 他甚至连三秒钟都不需要。
寺岛优树认命般站在走道,侧身给织田作让开一条道。
织田作之助走到二垣的房前,看了下子弹击中的部位以及出血量,断定二垣友江已经无力回天。
谁给你下的命令让你暗杀我?织田作之助平静地问。
这也能叫暗杀吗?一个照面就立刻投降的杀手?
听上去连回炉重造都不配,是要被组织当场毙掉的。
寺岛优树如此想着,嘴上倒是回的很干脆:是琴酒。
我知道了。织田作之助点头,表情没有任何波澜,认真提议道:你回去跟他说暗杀失败就好。
寺岛苦笑:在琴酒面前,任务失败只有死路一条。
面前的红发男人似乎陷入了思考。
寺岛优树已经放弃了,他缓缓举起枪,只不过这一回枪口对准了自己。
琴酒说要么我杀了您,要么他杀了我和我的家人。寺岛的声线隐隐带着颤抖,嗓音干哑到像是含着砂纸在说话,我自知没有本领杀了您,只希望您能在我死后帮我护着我的家人。
话音刚落,他心下一狠,就要扣动扳机。
反正都是死,不如用自己的一条命来换家人的一线生机。
织田作之助瞳孔一缩,闪电般伸手抓住他。
有力的大手紧紧扣着他的手掌和手腕,寺岛想要扣下扳机,却发现自己连手指都动弹不得。
那只手越发用力,不知摁了哪处穴道,寺岛吃痛,闷哼一声,手。枪从他手心掉落。
织田作之助飞快松手一捞,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手。枪就到了他的手里。
死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红发男人不赞同地皱着眉,表情严肃,你的家人,你要自己保护。
寺岛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勇气瞬间破碎,脊背贴着墙倏地下滑,跌坐在地上,表情越发绝望。
织田作之助微微弯腰,将手伸到寺岛面前。
我想了一下,这件事很好解决。
织田作之助淡声道:跟我一起叛逃就好了,不要回去研究所,琴酒就杀不了你。
寺岛优树愣愣抬头:我、我杀了人
织田作之助安慰道:戴罪立功可以争取减刑,及时悔改,总比在组织里要好。
寺岛优树认真地想了想,竟然觉得很有道理。
进局子,总好过全家都死在琴酒手里啊。
但是从他进组织以来,就没听过谁能叛逃在外超过半年
寺岛优树顿住了。
问谁能在组织的叛逃中活过半年?
成功的例子就在眼前啊!
他甚至带着全家人一起叛逃!!
红发男人依旧伸着手,耐心地等待寺岛的回复。外面狂风骤雨,他的眼神却从没变过。男人的表情如此从容,仿佛叛逃两个字在他心里就和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就连组织的追杀都不足为惧。
担心家人的话,会让警方帮你的。织田作之助淡淡地说,至于琴酒,不用管他。
寺岛优树突然平静下来,甚至有点想笑。
怎么回事啊。
组织里的top killer在蒂萨诺大人口中怎会如此没有排面。
这难道就是琴酒天天想方设法与蒂萨诺作对的终极原因吗?因为感觉丢了面子,想找回场子之类的
好啊。寺岛优树伸出手,表情故作轻松,比起跟着琴酒,感觉还是跟蒂萨诺大人混比较有前途。
织田作之助的手臂微微用力,将寺岛从地上拉起来。
寺岛优树这才发现自己的衬衫已经被背后的冷汗打湿了。
你可以出来了。
织田作之助转头对楼梯间喊了一声。
楼梯间却迟迟没有动静,正当织田作神情凝重地以为景光被暗算时,黑发男人从楼梯间慢慢走了出来。
他的脸上带着没擦干的水渍,卸去伪装的眉眼熟悉至极。
是诸伏景光真正的样子。
织田作之助疑惑:你怎么
诸伏景光不动声色地打断他:洗了把脸,所以来晚了。
好在他听到织田开口邀请人叛逃的开头就预料到了结尾,匆匆忙忙跑回自己房间用最快速度把伪装去掉。
织田也太容易轻信人了啊,要是寺岛是假意投诚,实则想骗他的假身份来向琴酒邀功怎么办!
要是自己也跟着没有任何防备走出去,织田的身份今天就得暴露!
被隐晦地瞪了一眼,织田作之助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寺岛警惕地问:你是警方的人?
景光点头,眼底的警惕之色不比寺岛差。
浓郁的血腥味已经飘到走廊了,寺岛皱了皱眉,率先示弱。
好歹还有求于警方,不能让蒂萨诺大人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先回我的房间,再详谈后续的安排吧。寺岛优树叹了口气,提议道。
景光当然不可能让潜在的危险分子进自己或织田的房间,顺水推舟地应下了。
织田作之助完全没察觉出两个人的眼神交锋,非常自然地跟着寺岛身后进了他的房间。
看上去一点防备都没有。
诸伏景光:
虽然是无奈之举,但要是房间里有埋伏怎么办!
就无奈且头疼。
织田作之助当然不会一点警惕心都没有。
只不过他的直觉和异能力都告诉他,房内没有埋伏,寺岛也是真心的。
他才会放松下来。
红发男人从门内探了个头,脸上写满了你怎么还不进来的困惑。
景光:就来。
三个人在寺岛优树的房间内进行了友好磋商。
交流主角主要是诸伏景光和寺岛优树,织田作之助就负责跟个定海神针似的坐在旁边旁听。
景光和寺岛之间的交易完全是警视厅与寺岛优树之间的双方协议,两个人都不想将织田作牵扯进来,很有默契地避开了有关织田作的任何话题。
这让景光大大松了口气,看寺岛的眼神也逐渐友善。
他真的太担心寺岛会以织田的善良和情谊做砝码,来要挟他们。
好在寺岛没有。
他们商议了整晚,制定了各种方案来保证寺岛和其家人的安全。
织田作之助认真听了全程,虽然并没有他发言的机会。
两人的交易过程,唯一涉及到织田作的地方是复苏的研究资料。
寺岛优树从口袋里掏出U盘,递给织田作,眼中带有歉意地说:抱歉,我没想到会是今天这个局面。我还以为
要是我知道会有今天,我一定把所有资料拷贝出来。寺岛优树愧疚地说。
织田作之助接过U盘,认真道谢:没关系,有这些已经很好了。
或者你能告诉我新的研究所的地址?我自己去拿。织田作之助这话说的仿佛不像是踏入龙潭虎穴,而是去公园拿他落下的东西一样轻松。
另外两个人却异口同声地制止他:不行,太危险了!
寺岛:研究所搬了新住址后,戒备更加森严了。我可以将我知道的所有事告诉你们,大哥一定不能冲动。
在喊了几次蒂萨诺大人后,织田作之助表示他已经脱离组织,不用再叫他蒂萨诺。
织田作的本意是可以直接称呼他织田。
寺岛却不知道想了什么,表情严肃地一点头,毫不迟疑地喊道:好的,大哥!
织田作:
景光在旁神情极其复杂,反反复复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选择什么都不说。
第二天,晨光微熹,阴云终于开始缓缓消散。
寺岛优树深吸一口气:动手吧。
好。织田作之助起身,一手刀劈在他的后颈。
寺岛当场昏了过去。
织田和景光两人像扛一具尸体一样,把他抬到二垣的房间。
织田作之助的良心始终在线,没有把寺岛丢进血泊中,而是把他抬到单人沙发上。
象征性地用绳子绑了他一圈,留下一张纸条在寺岛身旁的桌上,用寺岛的手。枪压着。
做完这一切,两人再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所有痕迹一一清除,才退出房间。
有两位大侦探在这工藤新一和毛利小五郎不小心不行。
这么做是为了迷惑西蒙,从而为警视厅的行动争取时间。
让西蒙以为寺岛优树有在用心完成任务,只是被人当场逮住,且因技不如人而被打晕留在犯罪现场。
西蒙不会知道是谁逮住了寺岛,等他回到组织,这条情报就会传到琴酒耳里。
到那时,无论琴酒想的是寺岛试图杀蒂萨诺却被反杀,送进了局子还是蒂萨诺设局带走了寺岛。
木已成舟,琴酒都无法再从中作梗。
西蒙是注定要回到组织的,否则保不住波本的身份。当然,寺岛优树不知道具体缘由,只知道西蒙一定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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