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总是被误解 作者:云长绘(99)
暴怒的织田作之助把整个研究所闹了个天翻地覆。
所有房间被他一一踹开,确认无人。所有人都被他一一盘问,遇到不配合的就用暴力让对方在最短时间内配合他的审讯。
安室透目瞪口呆,在一旁想拦都拦不住。
安室透是第一次见到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蒂萨诺,也是第一次见到与往常截然不同的蒂萨诺。
织田作之助用强悍的实力向所有人证明了一件事他只凭一个人就可以掀翻研究所。
他身上凛冽骇人的杀气和一招制敌的狠辣手段震住了所有人。
但即便如此,也没人知道雪莉究竟去哪儿了,没人承认自己带走了雪莉。
织田作之助最后把目光放在了安室透身上。
在刚刚的剧烈冲突中,织田作之助一人打整个研究所,他再厉害,也不免受了点无关紧要的轻伤。
他双手持枪,右手抬起,枪口稳稳地对准波本。紧握着枪柄的左手手背蹭过脸颊,本想抹去脸颊擦伤留下的血痕,却无意间把血抹开,让他看上去更加骇人。
砂色风衣先是被雨水浸湿,而后又染上他人的鲜血,风衣容易溅到的部分都深了一个颜色,怕是洗不干净了。
波本。织田作之助平静道,向我证明你没有撒谎,或者把雪莉的下落交出来。
现在不是跟蒂萨诺起冲突的时候。
安室透举起双手,非常诚恳地说:蒂萨诺,我真的没有说谎。我绝对没有对雪莉出手!
你冷静点,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失踪。我帮你一起找她!安室透喝道。
[织田作,有人跟琴酒打小报告,琴酒在赶来的路上了!]系统催促道,[我们先走,我帮你盯着这里。]
安室透还想再劝,却见一脸阴沉的红发男人在一个深呼吸后转身就走。
蒂萨诺?!安室透追上去,伸手抓住织田作的手臂。
你最好没有半句谎言。织田作之助深深地看了一眼波本,甩开安室透的手,快步离开。
安室透追在他身后,大声喊道:你要去哪里?
回应他的是巨大的引擎声。
车灯破开雨夜的迷雾,引擎声撕裂林间的宁静,白色奔驰驶进夜幕中,转眼便不见踪影。
帮我查一下附近的监控。织田作之助打了下方向盘,换道避开琴酒。
他沉吟一会儿,说:你可以入侵组织的情报网,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线索。任何消息都可以通知我。
系统匆匆应了一声,便一头扎入网络世界里。这是大工程,哪怕系统拥有超前的黑客技术,也要花费不少功夫。
织田作之助不知该如何是好,决定先去和明美汇合。
注视着茫茫夜色,织田作之助神情疲惫又无助。
志保究竟去哪儿了?她安全吗?
织田作之助衷心希望宫野志保一切平安,他再也承受不起失去家人的痛了。
*
雪莉再次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温暖舒适的大床上。头顶着退热贴,旁边床头柜上还摆着退烧药和一杯不知放了多久的凉水。
这里是?雪莉坐起身,撕下额前的退热贴攥在手里,警惕着打量着周围。
房间被轻轻推开了,雪莉倏地扭头,一个戴着眼镜、留着胡子,有些微胖的老人钻了进来。
他惊喜道:哎呀,小女孩,你醒啦!
雪莉哑声问:这里是哪里,你是谁?
我是阿笠博士,你生病了,晕倒在我家门口,还有印象吗?阿笠博士换了一杯温水,递给雪莉,来,喝点水吧。
雪莉迟疑着接过,看着阿笠博士和蔼的笑脸,喉咙确实干涩难受,便轻轻抿了一口。过了会儿,确认这只是没加任何料的温开水后,才放下心来。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家长是谁,怎么让你一个人生着病在街上乱走。阿笠博士猜测道,是不是迷路了,要不要我报警帮你找父母?
报警?!
雪莉心一紧,脱口而出道:不行,不能报警!
阿笠博士疑惑地看着她,雪莉抿了抿唇,掀开被子要下床,我要走了。
阿笠博士连忙拦住她:你还没退烧,不能下床,会加重病情的。
他拿来一台手机:你家长的手机号码是多少,我帮你联系家里的大人来接你。
谢谢,我来拨号。
雪莉瞥了一眼房内开着的电脑,伸手接过手机,在按号码前用力咳了几声,捂住嗓子。
你还好吗?阿笠博士着急道。
雪莉点了点头,用干哑的嗓子艰涩地说:阿笠博士,我想喝点热水,肚子也好饿,你可以帮我做点食物吗?
哦哦好,你等等啊!阿笠博士推开房门,急匆匆地离开了。
阿笠博士一离开,雪莉立刻跳下床,跑到电脑桌前。
她爬上电脑椅,踩着椅子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又拿起手机一阵捣鼓,才拨出了一通电话。
快接电话呀。雪莉焦急地低声道。
嘟嘟
雪莉仿佛度过了最漫长的几秒,电话才终于被接通。
第118章
天色微明, 东京的清晨氤氲着朦胧的水汽。
叮咚
宫野明美一夜未眠,将近凌晨才靠在沙发上不小心睡着。她被门铃声惊醒,打起警惕, 小心翼翼地贴近猫眼。
一个红发男人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前, 砂色风衣被鲜血染红, 侧脸上残留着一些血迹, 手里提着枪。男人用低沉沙哑的嗓音唤了宫野明美的名字:是我,开门吧。
惊悚程度火箭式上升,任谁看了都会以为是上门寻仇的疯子, 不敢开门。
明美从猫眼中看到这一幕,脸色剧变, 唰的把门打开。
织田作之助疲惫地抬眸看着她。
天啊, 作之助,你怎么浑身是血?!!明美惊呼出声,赶紧把人拉进屋里, 探头看了看门外,才把门合上。
与他们一墙之隔的地方, 诸伏景光带着耳机,耳机隐约传来宫野明美惊恐的呼喊声,让他倏地坐直身体。
他听到了什么!
蒂萨诺受伤了,似乎还受了重伤!
你受伤了吗?严不严重?
明美刚把话说出口,便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血腥味如此浓烈,怎么可能没受伤?
她把织田作之助摁坐在沙发上,蹲在茶几边翻找河原留下来的药箱。
我没事, 这些不是我的血。织田作之助把枪放在茶几上, 伸手阻止明美。
明美手里拿着一卷绷带, 明显没相信:你快把伤口露出来, 我都知道了你还藏什么!
织田作之助顿了顿,试图解释,却被明美大声呵斥道:快点!!
隔壁,偷听的诸伏景光赞同点头。
就是,快点配合治疗啊!受伤了不包扎,藏着掖着只会让人更加担心。
可惜蒂萨诺永远也不懂这个道理,他从不把自己的伤口展露给他人看。他甚至会强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把伤痛、弱点都藏匿在坚冰下,像一匹孤狼,用强大震慑他人,却在暗地里独自舔舐伤口。
是因为过去在杀手训练营的经历导致的吗?
诸伏景光眉头紧锁,越想越觉得组织真不是个东西。
真的没有,我一切正常织田作之助哭笑不得,站起来快走几步,还甩了甩手,表示自己身体完好无损。
明美被吓了一跳,硬生生把人又一次摁回沙发上,叉腰质问道:受伤了为什么还乱动,你要急死我?我的天啊,这么多血,衣服都变色了你是怎么搞成这副模样的?!
织田作之助神情疲惫:说来话长。
河原刚用过这些,没过期的,你放心用。明美将急救用品塞到他手里,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看见伤口?那你自己来,我不看你。
隔壁。
诸伏景光开始纠结:我要不要过去帮他包扎上药?宫野明美好像快哭了,蒂萨诺是不是受了重伤,我要不要联系zero呼唤医疗援助
另一头。
织田作之助无奈,只好脱下外套甩了甩,露出勉强没那么糟糕的衬衫,还伸手拍了拍,说:你看,不是我的血。
明美担忧道:你脸色好差,真的没事吗?
织田作之助:我没事,有件事
他顿住了,紧张得要命,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明美这个噩耗。
明美茫然道:什么事?你不是说你要去救志保吗,怎么没去?这身伤是哪里弄来
宫野明美越说越慢,声音越来越小,尾音消散在空气中。织田作之助静静地与她对视,半响后移开视线,低声道:抱歉。
手抓着门把,准备去隔壁救人的诸伏景光顿住,神情凝重。
看上去发生了不得了的事,还是迟一点再过去吧。
明美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怔怔地盯着织田作脱下后搭在沙发扶手上的外套,鲜血晕染的红晕不断扩大,像个黑洞一样,将她的心神都吸走了。
明美不知不觉间跌坐在了地上,眼泪流了满面。高大的阴影笼罩下来,她被拥入一个满是血腥味的怀抱中。
我很抱歉。织田作之助重复道。
明美抽噎道:不、不怎么会这样?志保她不会死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死?
织田作之助连忙补救:不是死,是失踪了。
明美一愣:失踪?
织田作之助松开她,将研究所发生的事如实告知明美,明美强行找回些许理智,分析道:这么说,志保不一定出事,她可能只是自己找到办法逃了出去。但她为什么不联络我们呢?
她被关进禁闭室的时候什么也没带,也许是因为没有手机。织田作之助说。
明美擦了擦眼泪,怒道:一开口就是道歉,还把气氛弄得这么凝重,你是存心想要吓死我吗!
织田作之助自知理亏,尴尬道:可是我们也不能确定志保是逃出去了还是被人带走了。
说完,织田作之助没忍住,叹气道:波本就守在门外,却什么也不知道,连一个小女孩都看不住。
这也太离奇了,不管怎样,只要没见到尸体,我就相信她还活着。明美斩钉截铁地说。
有人在隔壁面无表情地捏紧了拳头。
Zero,你怎么做事的?!
明美分析道:如果是被带走,会不会是组织的人?
很有可能。织田作之助说,那是上锁的密室,如果有暗道,只有组织的人才会知道。可惜我把研究所的人全部问了一遍,也没人能说出密道的确切位置。
明美:
她瞅了瞅红发男人现在的形象活像一个修罗神,暗道:问了一遍?是用特殊手段问的吧!
明美顿时猜到他身上别人的血是怎么来的了,她有些心惊,但在组织这么久,或多或少见识过这些。更何况她清楚,织田作之助是为了家人,一时情急才会这样。
作之助本性不坏,也不喜欢暴力。
明美对这点深信不疑,担心织田作不自在,因此没有多问。
两人心照不宣地过了这个话题。
明美忧愁地问:现在怎么办?
织田作之助沉吟片刻,说:我先安顿好你,然后去找志保。
明美:东京人多眼杂,达官贵人也多,不好大张旗鼓地找。志保也可能被带出东京,甚至离开日本,你打算从哪里入手?
为了让明美安心,织田作之助不得不挑挑拣拣地说了一半事实:我有一个朋友,他黑客技术很强。我已经让他帮忙入侵城市监控找人了。
朋友说的是系统猫猫。
系统调了研究所内部以及邻近的所有监控,也没能找到人。它只好入侵东京市区监控,重点监测从研究所通往城市的人流车流。
这个工程量非常大,一边查看和分析监控,一边还要避开日本公安、警视厅、一些乱七八糟的黑。道组织、企业等的网络防火墙。这对系统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挑战,需要一定的时间。
隔壁的诸伏景光听得暗自心惊,蒂萨诺竟然认识这么厉害的黑客?
明美点头:交给你了。
他们开始思索搬去哪儿。
就在此时,大门传来用钥匙开门的声音,一个男人有气无力地拖长嗓音喊道:明美姐,我回来了
是河原千裕。
两人同时扭头,循声望去。
黑发男子一瘸一拐地从玄关走进来,鼻青脸肿的,看上去很惨。
织田作之助连忙站起来去扶他,吃惊道:河原,你怎么变成这样?
河原千裕:唉,朗姆怀疑我,苦肉计罢了。
他把自己弄得很狼狈,然后去见朗姆。朗姆问他为什么一开始阻拦他们的人带宫野明美走,河原哭着说自己以为万无一失,就想着随便拦一拦,做个样子,之后更好获得琴酒的信任。
朗姆不信,他就举例,说自己甚至没有打伤朗姆派来的人,只是一些小打小闹的陷阱。
河原又说自己在蒂萨诺闯进来后,努力阻拦,结果被打成了这样,跪在地上诉苦和道忠心,期间还不动声色地吹了一通彩虹屁,最后哭着问:朗姆大人,我有没有医药费啊?
朗姆想了想,觉得像河原千裕这样的小人物没胆子骗自己。于是十分不耐烦地打了一笔钱进他账上,就打发他走了。
织田作之助听完,沉默片刻,问:琴酒那边你怎么交代?
河原千裕理所当然道:朗姆人多势众,把我打晕了丢在角落啊,剩下的事,我都晕了我怎么知道!
织田作之助:
明美:
隔壁的景光:
竟然两边通吃,还逻辑自洽不翻车!
织田作之助听得叹为观止,觉得五千万花的不亏,感叹道:我有个朋友应该会很欣赏你的作风。
河原千裕耸耸肩,提醒道:大哥,这套房子不安全了,虽然我保证没人跟踪,但是谁知道朗姆会不会疑心病发作调查我。你最好快点带着明美姐离开。
织田作之助十分理解,你回来前,我们也正好说到这件事。
诸伏景光在隔壁听完了全部事情,沉思后,下定了决心。
蒂萨诺救了他一命,现在他正是需要人帮助的时候,自己怎能不伸出援手!
叮咚叮咚
门铃再一次响起,来访的客人似乎十分着急,接连按了好几下。
三人对视一眼,织田作之助探身向前,拿起桌上的手。枪,低声问:是谁?
其余两人摇摇头,明美想了想,压低了音量回复道:我猜可能又是隔壁的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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